韩逸轩一惊,如果她说的是母后,那么她口中的孩儿是指二弟吗?
不可能,即使母后不喜欢二弟,又怎么会狠心到对二弟下毒。
袁芯儿看着韩逸轩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是不知道吗?
难道太后不是为了他的皇位而对云王下毒?
“清风前辈不能解吗?”韩逸轩看了袁芯儿好一阵子,她不像在说谎,因为她的眉眼都透着浓浓的绝望泸。
“如果能解,想必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好了。”
韩逸轩沉默了片刻,虽然人们常说,身在帝王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为了皇位可以六亲不认。
可是二弟从型比自己懂事,还会时不时跟自己说说做人做君王的大道理,或许有了当日二弟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语,才会有今日的自己喵。
“小芯,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二弟的。”韩逸轩语气坚定的对袁芯儿说着,心中却没底,如果清风前辈都无能为力的话,自己又能去找谁。
“不用了,也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中毒之事了,我想静静的陪他走完剩下的时日。”袁芯儿仰起脸,对他微微一笑。
韩逸轩被那样的笑颜震慑住了,她是打算随他一起死去吗?不然不会有那样的笑颜。
激动的抓起袁芯儿的手,大声说:“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你也不应该轻易放弃啊,你都等了他那么多年了,才在一起这么点时间就满足了吗?”
听完他的话,袁芯儿愣住了,脑海中回响着曾经跟韩奕恒的谈话:
‘芯儿,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韩陌尘,但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会怎么做’
‘能再见他一面就很满足了,哪怕只有一天’
‘那我知道了’
原来他之前不跟自己相认,就是因为时日不多了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快要走完此生了?
那么当日齐王被逼他逼进幽灵山,与自己相遇,被自己错当成他,是他一手安排好的吗?
他怎么可以亲手将自己推进别人的怀中。
虽然那么做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
“小芯。”看着神游的袁芯儿,韩逸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低头看着被韩逸轩捏的生疼的手,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是因为自己说过哪怕只有一天也很满足了,他才下定决心跟自己相认的吗?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该满足了?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天了。
人真的是贪得无厌的生物,似乎真的无法做到坦然的再次与他分离。
抬眸看了看韩逸轩,无力的道:“天快亮了吧,我先回去了,等下他该醒了。”
韩逸轩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却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有朝一日臣服在自己身下。
怎能如此平静的看着他们双双共赴黄泉,目前只能是尽力想办法治好二弟的毒再说。
回到忆樱居的时候,韩奕恒还未醒来,袁芯儿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而后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细细的诊断了片刻。
这些年因为有清风自己身边,已经多年未替人诊脉过了,每每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清风。
差点就忘记了,自己也是学过一些医术的,只是后来发现制毒比学医有趣,就全身心投在制作毒药上了。
松开他的手,看着他正睁着眼疑惑的看向自己。
心中一惊,而后慢慢放松下来,尘是不知道自己懂些医术的。
“醒了吗?”袁芯儿对他莞尔一笑,经过千年的洗礼,自己也不像千年前那般生涩了,总是被他一眼看穿心中所想,如今的自己,也可以做到在他面前好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嗯,你在做什么呢?”韩奕恒露出温和的笑,心中却有些吃惊,难道是这些年芯儿学了医术,刚刚她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法,似乎跟清风前辈很相似。
袁芯儿笑眯眯的道:“就是看你近日气色很不好,清风又被我叫出去办事了,于是自己也想学着清风的样子给你把把脉,结果什么也探不出来呢?”
韩奕恒瞧了瞧窗外,天色都还未全亮,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你呀,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来再睡会吧。”
“嗯。”袁芯儿褪去外衣,静静的躺在他的身旁。
“芯儿,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韩奕恒撑起头侧卧着看向袁芯儿。
袁芯儿眨了眨有些疼的眼睛,或许是刚刚流泪过多了,拉过他的手,整个人钻进他怀中:“只是做了个噩梦。”
“都多大了,还被梦吓哭,来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样的梦。”韩奕恒贪恋的抚过她的青丝,眼中满是宠溺。
仰起头,看着他深情的眸子,眼眶开始湿润,抬头吻上他的唇。
韩奕恒看着她突然而来的吻,有片刻的失神,最近都是自己主动,她从没有主动吻过自己,千年前的她可是时不时的就会来蹂躏一番自己的唇,然后在将自己勾的欲罢不能的时候,又调皮的跑开。
看着从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素来就胆小的她,在没有自己的这一千年里是怎么度过每个夜晚的,经常这样被噩梦吓醒吗?
回应着她生涩的吻,感觉着她的手在自己手上胡乱模索一通,却终究是没能将衣服解开。
而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袁芯儿嘟着唇,看着被自己整个压在身下,笑的毫无形象的他。
韩奕恒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下面,眸中噙着浓浓的笑意:“月兑衣服这种事请让为夫代劳。”
袁芯儿还想说些什么,唇已被他封住,感受着唇瓣间传来的炙热温度,还有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大手,理智已经全部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代替。
直到他的灼热进入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袁芯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全然赤、果的自己跟他,满心疑惑,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月兑光光的。
韩奕恒看着她纠结的模样,不禁失笑,惩罚性的加快了身下的速度,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芯儿,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想别的,难道是为夫魅力不够?”
“唔……啊……”袁芯儿伸出如脂般光滑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努力的迎合着他。“芯儿……芯儿……芯儿……。”韩奕恒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每一声轻唤都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埋首在他颈间,烙下密密麻麻的专属于自己的吻痕。
天亮后,韩奕恒起身穿好衣服,俯身在熟睡的袁芯儿额间印下深深的一吻。
开门出去,燕鹰已在门外等候,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汁。
韩奕恒端过药丸,一口饮尽,看着燕鹰似笑非笑的脸,疑惑的蹙了蹙眉。
“咳……王爷最近的身子不适合做太过剧烈的运动。”燕鹰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韩奕恒似想起什么,进到屋内,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脖颈间迷迷茫茫的吻痕触目惊心,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转头再次看了一眼袁芯儿才大步离开。
快到中午的时候,袁芯儿才醒来,支起有些酸痛的身子,而后抚上自己平坦的小月复,昨夜的任性不知道也没有伤到月复中的他。
正欲叫小蛮进来,却见灵心领着几个丫鬟,抬着浴桶走了进来。
放置好后,灵心遣退了几个丫鬟,将门关好,扶着袁芯儿进了浴桶中。
“主子,现在有孕在身,还是……”灵心犹豫着要怎么说,主子全身的红痕,清楚的告知了自己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未经人事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明。
“嗯,我知道。”泡在香气萦绕的热水中,袁芯儿看着灵心道:“都拿来了吗?”
灵心将指着桌上放置的一个小布包说:“嗯,全部拿出来了。”
“将那些毒,每样各取一粒,碾成粉末,夜间去洒在慈宁宫的花蕾上。”
“是。”灵心过去打开包袱,仔细的一一分开,碾成末后装进了一个空的瓷瓶内。
袁芯儿在灵心的服侍下,穿好衣物,唇角始终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如果让他们此生不能相守的罪魁祸首是太后,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安逸的度过余生。
虽然她是尘今世的生母,但如此狠心的人不配做尘的母亲。
“主子,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灵心抬头疑惑的看着袁芯儿,总觉得主子又哪里不一样了。
“没事,去准备几样可口的菜,一会我端去书房跟王爷一块吃。”袁芯儿坐在铜镜前,梳理这自己柔顺的青丝,嘴角的笑一直未褪去。
“是。”灵心带着疑惑退了下去。
小蛮端着燕窝走来,看了看袁芯儿,心中疑惑,昨日明明心情还很不好的,为何今日突然心情变好了?“王妃,先吃点燕窝吧,厨房的人已经在准备菜了。”
“嗯。”袁芯儿吃完一小碗燕窝,起身门朝外走去,“小蛮你陪我去书房吧,小沫一会叫灵心将午饭直接送来书房。”
“是。”小蛮紧紧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