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仪茫然的看着四周。随即想起了什么,明亮的眼睛重又聚集在翠儿身上。
“不是请大夫吗?怎么王爷会来?”
“外人不得私自进入王府后院,需要王爷的允许”翠儿回答的不卑不亢,顺达如流。
子仪听到这个规矩,撇了撇嘴角,万恶的旧社会,幸亏不是病危,那要等王爷允许,人都翘辫子了“没什么事了,你去抓药吧,关上门”。
“是,喜儿姐姐不知道哪里去了,恐怕一会儿就回来,奴婢先告退了”翠儿施了礼,拿着方子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一关,子仪掀开了被子,她得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了,那个王爷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难不成是个丑八怪?
还是有些头晕,看来头部受的伤不一般的重。扶着桌子,子仪走到梳妆柜前坐了下来。不甚清晰的铜镜上映出了一个头上缠着绷带,墨发齐腰,明亮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秀挺的鼻子,丰润的樱桃唇“还是自己啊”镜中的女子和自己长得一样,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份贵气和英气。自己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出众一点的,怎么那王爷都不看自己一眼,很伤自己的自尊心诶。
“夫人”敲门声响起。
子仪一听,不是翠儿啊,心中闪过疑惑,回事谁呢?“进来吧”。
“夫人,您起来了,王爷传话说虎威将军来府看望夫人,将军现在在客厅,一会子就过来,喜儿给夫人梳洗吧”,眸中掩饰不住的喜悦,让子仪感到诧异,许是接收到子仪异样的目光,喜儿稍稍收敛了情绪。
“恩”子仪微微点头。
“我听翠儿说夫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喜儿上前拿起梳子,轻抚子仪的长发。
“恩,不记得了”子仪也不打算隐瞒,与其掩饰装聪明,还不如直接告诉的好。
“奴婢是夫人的丫鬟喜儿”喜儿很是乖巧的自报家门。
“恩”镜中三千长丝在喜儿灵巧的手中挽成好看的发髻“喜儿,我为什么受伤的?”
“喜儿也不甚明白,当日是翠儿姐姐当值,不过喜儿闻讯赶到莲花池的时候,夫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侧妃娘娘惊恐的站在一旁,翠儿姐姐也不在。”
“是嘛”这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那个罗衣侧妃打得自己?子仪没有再说话,沉思着,忽而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发饰简单一点就好,妆就不用上了”子仪忙阻止喜儿的动作。
“哦”对于子仪的动作,喜儿略微皱了皱眉,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常色。
“不用了,生病脸色就不会太好”皱眉看见那桌子上那些干秃秃的粉就觉得污染自己的脸,还是不要的好。
喜儿轻轻拿掉子仪头上的绷带,“将军送来的药真好,伤口已经愈合了”。
随后转身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那夫人您今天穿哪一件?”
“那件黑色的吧”黑纱绣花的外罩,内衬红色丝绸。将军送的药?想来是自己的哥哥,送药也正常吧,前世她没有哥哥,现在倒有些期待见到自己的哥哥,但也有些担心,自己恐怕喜好处事性格都和原身不一样,也不知道这个亲人会不会看出些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夫人虽然失忆,但这喜好到没有变”喜儿笑着拿出衣衫。
收拾妥当,喜儿看了看子仪,没什么不妥,上前道“夫人,咱们走吧”。
“恩?去哪?你不是说将军来看我吗?”子仪疑惑的看着喜儿。
“将军是男子,怎么可以随便进入夫人房间呢?将军和王爷都在前厅,怕是等急了,夫人,喜儿扶着您”语气中带着责备,随后缓和道上前扶起子仪。
但是敏锐的子仪仍是捕捉到了,只是暗自嘀咕怎么自己来到这儿倒成了受气包了,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我是病号,病号好不好,这哪里是他看望自己,明明是自己看望他去。
“喜儿,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比如对下人怎么样?为人处世,性格这方面”子仪试探性的问道。
“夫人对下人不坏,不曾打骂过奴婢,但是生性淡然,不善言辞,但是奴婢的感觉,夫人不怒而威”冷清的说着,语气不知是喜是忧怒。
“这样啊”子仪暗自嘀咕一声,随后抬眸问道“对将军也是如此吗?”
“恩,夫人与将军相处甚少”语气中竟有一丝不屑,子仪更是疑惑不解,自己哪里的罪过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