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六月,康熙带了一大堆人去了塞外。很得康熙宠爱的十三自然是要跟去的,这下府里就剩我们三个女人。我倒是很乐意,他不在,整个府里就我最大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哈哈。
十三走了已有一个月了,七月的北京热得很,我一向怕热,所以这个夏季有些难熬。康熙这个老狐狸倒是精明地很,在炎炎夏季到来之前就跑到塞外避暑去了。真是羡慕十三,能够受到这样好的待遇。不过我也庆幸自己这个十三福晋还是能吃上冰镇的东西,这样的待遇我已经很满足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热得我睡不着觉,此时无比怀念空调。本来是想在屋子里放些冰块降温的,但考虑到这个时代没有冰箱,在夏季想弄到冰块是不容易的,所以没有被我浪费。
“福晋,侧福晋又在哭闹了,还打了她房里的丫鬟,您快去看看吧。”兰儿匆匆跑进来。
如今云芳怀孕七个月左右了,又因天气的炎热,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时不时地发脾气。太医来看过几次,只是开了几副安胎药,但也不见效果。她的阴晴不定,把我也折腾得够呛,她只是念叨着要见十三,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事情我真的不想管,但因着现在我是府里最大的人,我只能出面制止此事。
拉着兰儿来到了云芳的院里,就听得她往屋外摔东西,嘴里哭喊着,还有小丫头的哭泣声。整个院里乱糟糟的,又因天气的炎热,很让我反感。
我想走近云芳,兰儿却死活不让我过去,生怕云芳砸到我。我只得在旁边大声说:“姐姐,你这样哭闹可伤身子了,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她根本不听劝,边砸东西便哭喊着:“我不生这孩子了,我要见爷!”
我继续劝道:“姐姐,莫说什么傻话,好身养着身子把孩子生下来。”
她继续哭喊:“我不生了不生了,我只要爷!”
真是没见过这样子的人,无理取闹,好言相劝根本不听,整日把府里弄得不安宁。我本身就对她这乱糟糟的院子很反感,又因为天气炎热心情也很浮躁,被她这么一闹,我的火气也被带了出来。气冲冲地跑过去重重扇了她一巴掌,狠狠说道:“这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是皇家的子孙,岂能容你断决!也不要仗着你怀孕就可以在里撒泼,收起你这副德行!”
云芳显然想不到我会出手打她,愣愣地看着我把她骂完。我不理她,对她院里的丫鬟说道:“好生伺候着你们主子,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然后带着兰儿很快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我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醒过来。我也没想到自己就突然发了这么大火,还打了云芳。怕是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再好了吧,她肯定会记恨我,刚才那一掌出手不轻的。罢了,我本一没打算和十三的小老婆成为朋友,闹翻了就闹翻吧。
兰儿却很佩服我刚才的行为,在我身边说个不停。“福晋,你太厉害了,侧福晋当场就被你镇住了!”“福晋,你刚才太威风了,把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好了,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拿碗冰碗子过来,降降火。”我无奈地朝兰儿说道。
兰儿应声就往外走“哎,兰儿这就去!”不多时,看她兴高采烈地端着碗冰碗子进来。真是羡慕这个小姑娘,永远都是无忧无虑,一天笑到晚的。
吃完了冰碗子,才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心里也没那么浮躁了。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就躺在院里的藤萝下小憩。
十三走后,我经常去他的书房拿书看。他的书房里可谓一个小型图书馆,什么书都有,而我只挑些小说、传奇、自传之类的书看看。得了空,便在藤萝下悠闲地看着书。
“姨娘,没有人陪我玩,你陪我玩吧。”云芳的女儿宜萱出现在我面前。
自从我打了云芳只后,她再也不待见我,我也只是吩咐她的丫鬟们好好照顾她,让福伯多拿些补品给她。她却犟得很,把补品通通还给福伯。她既然不领情,我也不必自讨没趣,再也没送去。她的女儿宜萱还挺喜欢我,有时会缠着我玩。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好,我必不会牵连孩子,所以对宜萱很好,她也默许宜萱和我接近。
“萱儿,看你热得,姨娘给你扇扇。”说罢拿起一旁的扇子给宜萱扇了起来。
宜萱今年有三岁多了,已然是个听话的小女孩,长得像个洋女圭女圭,令我很是喜欢。所以待她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姨娘,额娘都不陪我玩。”宜萱向我抱怨。
我笑嘻嘻地对她说道:“额娘现在肚子里有小弟弟,身体乏,萱儿不能吵着额娘。姨娘陪萱儿玩可好?”
宜萱又天真地问道:“姨娘,有了小弟弟额娘会不会不疼我了?”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傻萱儿,额娘还是会疼你的,姨娘也会疼你的。”
她却很认真地说道:“那就好,萱儿就放心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最怕妈妈不疼自己。转念一想,不止是小孩子,成年人不也是这样吗,大了还是希望有妈妈在身边照顾,有爸爸的保护,有老公的疼爱,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我的身边,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老公,什么都没有,始终都只有我自己。即使十三从塞外回来了,他也不会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疼爱我,有的还是那种保持一定距离的相敬如宾。
“姨娘,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宜萱对我新教她的猜拳很感兴趣,总是缠着我玩。陪着她玩了好一会,就让嬷嬷带宜萱下去了。
今日起了早,进宫去给德妃请安。每个月我都会去给德妃请安两次,算为十三尽孝。德妃还是挺喜欢我,把她手腕上的镯子送给了我。是一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价值不菲。
从德妃那出来,便碰上了九阿哥。
“弟妹,这是从哪来呀?”九阿哥笑着问我。
我行了礼,答道:“刚从德妃娘娘那出来。”
他又问我:“过得可好?”
我答:“很好。”
“璟儿,我很想你。”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想**吗?!我正色道:“九哥,请你自重。”
他冷笑出声:“自重?到了今时今日你让我自重,真是太可笑了!”
我只想快快逃离,“璟曦先回去了。”然后转头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我用力甩开他,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被他拉得更紧。
“怎么,想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冷冷得看着我。
我也冷冷地回答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有了老十三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九爷,我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如果我哪得罪了您,希望您能原谅我。”
“不要拿你记不起事当幌子!”
“以前的事,我是真都不知道,你爱信不信。”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啊,你说啊!”
他一把掐着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都要喘不过期来了。我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眼看我都快不能呼吸了。终于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才缓缓松开掐住我脖子的手。我终于可以呼吸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九阿哥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那个小太监对我挥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我便快速走了。
这小太监是谁呢,为什么要帮我呢,真是奇怪。若不是他,恐怕我今日就会死在老九手中了。他只是出于善心救下我呢,还是另有什么原因救我呢?更奇怪的是,璟曦和九阿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九阿哥做出这样的事情。璟曦不是和十三相爱吗,为什么又和老九牵扯在一块呢?这皇家的感情也太乱了吧!十三和璟曦相爱,而璟曦又和老九有暧昧,十二也喜欢璟曦,八福晋喜欢十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古代流行**吗?都是一群疯子,你们要疯不要扯到我,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
一回府,兰儿就看到我脖子上的掐痕,急着问:“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我严肃地说:“兰儿,发生了一些事,但是这些事我没法和你解释,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没事,你也别再问了。”兰儿一向乖巧听话,她便不再问我,只是找来药膏替我轻轻涂上。
我的心里乱作一团,面对着一些烦心事,我真的束手无策。所有的事都不关我事,不是我惹出来的,凭什么要我处理后果,凭什么!我穿来这里,就是要为璟曦处理这些感情纠纷的吗?凭什么凭什么啊,谁能告诉我!我在心里大声呐喊,却无济于事。
这件事情发生后,整个七月我再没进宫,生怕又碰上老九这个疯子,还是老实待在府里的好。别说进宫,就连珞翎那都没去,老八一向和老九交好,保不准不会在八爷府碰上老九。珞翎倒是来过两次,我只是推说身子不舒服,等好全了再去她那里,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送了好些补品给我。德妃那我也说身子不舒服,她还挺关心我,特意让文慧和飞雪来看我,我也只好一一接受她们的慰问。看她们都挺关心我,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真心,我还是很欣慰,反倒觉得自己装病有些对不起她们,良心上很不安。可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都是老九这个疯子,他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心理害我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