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曼腕表月兑落,狠狠砸在地上的那一刻,陆心凉看见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慕远歌,那一瞬间,原本笑得温婉的顾晓曼脸上浮现出狠戾的绝情,那种近乎狰狞的表情,似乎透露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陆心凉隐隐感觉到慕远歌握着自己手的力道在加重,这个男人将心思隐藏得那么深,直到看见顾晓曼毁了曾经的定情信物时,才泄露了感情。
她任由慕远歌握着,可不过片刻的工夫,慕远歌就松了手。
陆心凉诧异地看他,这一次,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能造就慕远歌如此隐忍的性子,越是真实的情感,他越是会深藏在心底。
此时,郭启万和顾晓曼已经朝这边走来,陆心凉调整了表情,换上一副浅笑的表情,正在这时,她听见慕远歌清冷的声音,“恭喜。”
他的声音那么冷淡,冷得听不出一丝情绪,然后陆心凉听见郭启万笑着回了句什么,接着,顾晓曼也笑道,“订婚宴你可一定要到。”
陆心凉看向顾晓曼,她觉得顾晓曼此时的表情就像一条毒蛇,一条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毒蛇。
“一定。”慕远歌懒懒地说,他嘴角勾出浅浅弧度,笑起来的样子仍然那么迷人。
郭启万宣布和顾晓曼订婚的消息无疑是慈善晚宴的一颗重磅炸弹,因为这件事事前郭启万一直很保密,而没有人会想到,城中有名的富豪郭启万,竟会在原配夫人去世多年后,娶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一时间,席间的恭喜声此起彼伏,顾晓曼和郭启万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祝福。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慕远歌带着陆心凉离开后,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间酒吧。
慕远歌领着陆心凉走进去,便有人迎上来,恭敬地叫了声,“慕先生。”接着将慕远歌和陆心凉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相对安静很多。
陆心凉坐定后,打量着四周环境,酒吧有些小资情调,并不嘈杂,酒吧以热情的红色为主色调,在酒吧中央位置,坐着一个女歌手,抱着吉他,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她正唱到,“曾在我心铭心刻骨经过,我脑里记录逐格播,留住你的美好身影都不错,无奈最终再不可一起过,与你爱过,从未算枉过,回望我便发现,同渡过这么多。”
真是应景的歌词,陆心凉心道。
陆心凉支着下巴,认真听着歌,这时有人送了酒来,是伏特加。
陆心凉率先喝了一杯,然后冲桌上的酒扬了扬下巴,示意慕远歌陪自己喝一杯。
慕远歌看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又想起在澳门的那个夜晚,顿时有些头疼,他轻蹙着眉头,按住陆心凉的手,“你喝百利甜酒也会醉,还喝伏特加?”
“你是不记得,我在回来的游艇上跟你说过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心凉总觉得,在气氛暧昧的酒吧里,慕远歌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冷淡了,他低低的声音漾在自己耳畔,像是在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