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内,围观这场争斗的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紧张的看着雷凡对阵程婆婆。
程婆婆在雷府数十年,作为大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平日里也是极为跋扈,雷府的丫鬟仆役们也没在她们手中少吃苦,大部分人都暗暗都希望雷凡能把程婆婆狠狠地教训一顿。
程婆婆走近雷凡,冷笑:“小畜生,今天你敢得罪二少爷与夫人,那雷府就容不下你了。”
雷凡啐了一口,骂道:“老妖婆,今天我回来,是要取回母亲的灵位,谁也别想阻拦。”
梅树下,李氏闻听此言报以冷笑:“小孽种,你母亲虽是贱婢,但生是雷府的人,死也是雷府的鬼,她的灵位只有老爷与我才能处置。”
目光一闪,李氏挥挥手,一个小婢跑进内院的柴房,在一处角落中掏出了一块灵位,回来递给了李氏。
雷凡一看,正是母亲的灵位,顿时就想上前抢夺,程婆婆把他拦住,李氏举着灵位,指着院中的一块坚硬的水磨青石,说:“小孽种,再敢上前一步,就把你母亲的灵位摔碎。”
雷凡不敢动了,怒恨恨的望着李氏,牙关紧咬。
李氏得意地一笑,让雷宏过来,说:“这小孽种不敢冒犯,想让他做什么就做,若敢拒绝,就把这个贱婢的灵位给摔碎了。”
雷宏兴奋的点着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雷凡,阴冷的说:“母亲放心,孩儿定会让这个小孽种知道什么是雷府的规矩的。”
雷府的丫鬟中,有个丫鬟疑惑的低声嘀咕:“前几个月,老爷明明让王管家建起一座衣冠冢的……”
身边有另一个丫鬟听见了,慌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悄声说:“大夫人没有让王管家埋灵位,放进了柴房的垃圾中了。”
雷宏走近雷凡,站在程婆婆的身边,得意对着雷凡勾了勾小指头,说:“过来。”
雷凡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了,但母亲灵位在李氏的手中,他不敢造次,咬咬牙,慢慢地走了过去。
藏书楼的白眉老人出现在了围观人群的后面,不动声色的看着,王管家偶一转头,见到他出现,吓得就要跪下,老人一个眼神阻止了他,示意不要惊动其他人。
王管家暗暗的擦擦汗,对这个老祖宗的话不敢不听。
雷宏等雷凡走近了,站在他面前三步外了,指着雷凡的鼻子,冷冷的说:“跪下!”
雷凡眼中怒火一闪,没动。
雷宏又重复了几句,见雷凡还是没动,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啪的声音极为响亮。
依靠大量的丹药强行提升修为,雷宏是力境第七重,随意的一巴掌也有三四百斤的力道,雷凡的左脸颊立即就显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李氏笑吟吟的看着,干脆命人搬来了一把椅子,稳稳地坐下,看着自家的孩儿教训雷凡这个小孽种。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
有母亲撑腰,又有程婆婆这等好手在旁守护,雷宏嚣张之极,骂骂咧咧的,还要挥巴掌再抽,雷凡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程婆婆眼神一缩,她就站在一旁,竟然没有发现雷凡是何时抓住少爷的手腕的,立时就要动手。
雷宏突然被雷凡抓住手腕,顿时感觉剧痛钻心,骨头几乎要被捏碎了,有些慌张,色厉内茬的说:“你……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母亲的灵位还在我们手中。”
李氏距离雷凡有七八丈的距离,雷凡不敢强行的抢夺母亲的灵位,若有损害,无法弥补。
这块灵位是母亲当年最喜欢的一块百年黑铁木,当年柴厢房失火,在现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这块黑铁木就压在尸体下面,后来就做成了灵位了。那时的雷凡只有两岁,对他来说,这块灵位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极为珍贵。
忍住内心的屈辱,雷凡在雷宏有些慌张的目光下,慢慢的跪下了。
雷宏松了口气,一想自己竟然被这个小孽种吓得慌张,顿时感觉脸面无光,猛地一脚踹在了雷凡的胸口上。
雷凡猛地一挺胸,体内的长真气自行涌到胸口,卸掉了雷凡这一脚的八成力道。
雷宏骂着,不过瘾,干脆把灵位交给程婆婆,上前,对着雷凡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脚脚到骨。雷凡咬着牙,硬生生的挺着,体内的长真气自发的流动着,护住了他的要害部位。
母亲灵位在他们手中,雷凡强行的压住了胸中的一股怒火,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声极为细微的吱吱声,目光一转,见到了一条金色的影子在一座厢房的屋顶上一闪。
李氏满意的的看着雷凡被自己的儿子殴打,轻声冷笑:“雷府是何等地方,一个小孽种,竟然还想翻天,雷府是有规矩的,违背了规矩的,这就是下场!”
站在她旁边的雷府的丫鬟仆役们吓得低头,同时应了一声。另一侧站立的几个雷震的妾侍也是点头应是。
满意的点点头,李氏自觉威势无比,府中无人再敢挑战她的地位了,拿起丫鬟递过来的一颗话梅就要放进嘴里时,一条金色的影子突然从一侧的草丛中闪出,抓起地上的灵位就跃上了院中的一棵树,再跳上房顶,消失在了雷府的院外。
事出突然,这条金色影子的动作又极为快速,李氏她们反应过来时,想要追时,已经是找不到了,灵位也失去了。
雷宏正打的痛快,骤然听到母亲这边响起惊呼,回头看时,跪在地上的雷凡猛地站起,长真气流动到手臂,五指如钩,猛然抓住雷宏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拧过来,左右开弓,啪啪的连声响,眨眼的功夫就扇了雷宏三十几个耳光,顿时就把他打成了猪头。
程婆婆也被李氏这边的惊呼吸引,听到雷宏的惨叫,回来头来见到少爷正被雷凡这个小孽种痛打,惊怒交加,一掌就向雷宏的脑袋拍过来。
她早已突破了力境,数十年的苦修,达到了气境的第七重,用的又是一门阴柔的功夫,这一掌还没到,一股海涛般的气劲就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