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怎么?”南安王道:“一些大臣反对议和,想一举歼灭,永诀后患。可我四边不安,国库空虚,长期作战,于国不利。对方已俯首称臣,愿做我朝一个藩王,为我固守边陲,总要安抚吧。他们提出既然我倡议为国和亲,就遣我家之女和亲。”
水溶道:“怎能如此行事?”南安王道:“圣旨已下。”水溶道:“老太妃如何舍得?”南安王道:“舍不得又如何?”
水溶暗自叹息:军前舍命,归朝舍亲,这就是一心为国的代价。南安王见水溶脸现义愤悲容,心下感激。道:“不提此事了,朝廷还有大事呢。”水溶道:“还有何事?”南安王道:“去岁荒旱,收成锐减,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说是难民要进城,圣上要下旨赈济灾民。”水溶道:“灾民问题处理不好,易出事端。”南安王道:“边患未靖,内忧又起。何时是了?”两人感时伤世一回,南安王告辞离去。水溶带黛玉等回“青闼”。
在“青闼”住了几天,水溶、黛玉回北王府。一路上看不尽的青葱翠绿、娇艳芬芳。渐进京城,路上多了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将妇携雏,已有难民进京。路上行人见几辆装饰豪华的帷幄大车过来,有侍卫仆从开道,知是官宦人家,忙忙的让开道路,躲到两边。看着他们,黛玉忽然感到原来自己错了,青山绿水之中,野草闲花之下,掩映的不是悠闲自在,清新逍遥,还有苦难。不禁闷闷的。
黛玉从头上摘下一支玉钗,伸出车窗外,对外面的家将应扬说:“把这个给那个孩子,让他买果子吃。”应扬带马来到那一家三口面前,把玉钗递给那个老者,说:“这是我家王妃给那个孩子的,给他买点吃的。”一家三口跪倒在地,高呼谢王妃。听到“王妃”二子,黛玉皱了皱眉,回头看水溶。水溶满脸笑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彩。黛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水溶却握住黛玉的手,紧紧地。黛玉挣月兑不开,只好任其握着。
到了北王府,水澄、水洛已闻信迎到府门,给哥哥施礼。水溶下了车,仆从上来,卸下马匹、轱辘,把车抬进仪门,退出去。紫鹃等人已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上前扶住黛玉下车,又上了一辆小车,几个太监抬了,向内宅行去。紫鹃等人在后随行。水溶一手携着水澄、一手拉着水洛行进府来。
兄弟三人来到前堂坐下,水澄、水洛重新见礼。水溶道:“这几天家里如何?”水澄道:“家里安好,并无大事。”水溶道:“没人闹事吧?”水澄、水洛知道水溶指的是那两个姬妾。水澄道:“还好,只是铃姨娘不满王爷带林姑娘去祭坟,说是还未迎娶,怎能去祭拜公婆?”水溶笑道:“我知她会有事。聘定都已行了,玉儿自是水氏之人,告诉父母一声,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未尝不可。”水澄道:“是这个理。”水溶道:“进去看看吧,她们不要给林姑娘难堪才好。”兄弟三人进入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