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良皇婿 第十章:朴尚玄的入住

作者 : 权歌

前天夜里朴郝托付郭暖照料他的侄子,入夜三更,朴郝便随从唐军五万精骑兵拔营赶赴新罗。

临行时,朴郝面色凝重,交给了郭暖一封家书,还特意叫郭暖待朴尚玄清醒之后转交给他。

至于当时朴郝还给了郭暖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接过手后,郭暖的手猛地一沉,心里咯噔一跳,他估模着包裹里头是白花花的银子,郭暖的心瞬时窃喜不已。

郭暖自鸣得意,正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之际,没想到却又意外收入,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为人练达又事故的朴郝本是个善察言观色之人,岂会捕捉不到郭暖接过包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精光。

见郭暖喜财,朴郝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不怕不收,就怕郭暖不要。这样日久天长,人情债要还可就大了,朴郝也算是老人精,这笔账还是会算的,觉得还是给现钱合算。

见事情处理妥当,有了那笔银子,相信郭暖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侄子,朴郝了了一桩心事,也不罗嗦,单身一人跨上高头骏马,朝客馆门前送行的郭暖,阿福,以及罗元三人叩手作别,随即便策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直接奔去长安东郊东郊那里正是蓄势待发的唐军营汇合地点。

临行留下还在酒意迷蒙的侄子,还有一名随身武夫罗元。郭暖寻思着,既然朴郝把一大包银子都掏出来了,潜台词那是用作保姆费用,郭暖自己住哪,那铁定也要把朴尚玄与罗元拴在一起。

朴郝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郭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一时昏暗的空气里闪烁着银光,阿福与罗元也连忙凑过头来,不由;异口同声叫了一句:“发达了!”

至于包袱里究竟有多少银两,郭暖激动地数了三遍才数对。

“好吧,一千九百九十九两又九十九文,真是吉利的数字。”

怎么不是整数,郭暖有些纳闷,感情朴郝这老头子是在暗示这是他的倾家现银吗?连几个铜子钱也拿来凑数?郭暖一时感动不已。

不过还好这些钱够郭暖主仆两人,不,现在应该是郭暖,阿福,罗元,以及朴尚玄四人够用一段时间了。

打道回府时,由于多了两个乘客。郭暖坐在稍稍有些拥挤的马车里,略显得有些不舒适,不过当他想起公主府里那气焰嚣张的公主女乃妈,这些不适并不影响他一时的意婬。

郭暖在车厢里对着空气长长吁了口气,不由臆造着下次当那容胖婶收房租时,一包银子砸过去,绝对能把那中分胖脸瞬间砸成平底锅

想到那时那景,郭暖笑意渐浓,不由贱贱地嘿嘿小声笑起来,在车里挨坐着的罗元看着郭暖奸笑,一时起了鸡皮疙瘩,恍然间有了他家大人托付错人的感觉,就像是上了郭暖贼船,忠厚老实的罗元免不了心里一阵祈祷,只好以后自求多福

“咳咳,待进了升平公主府,罗大哥与朴老弟都要守府里的规矩,为人要低调,千万不可以造次”

车帘外正执鞭急速驾车的阿福闻郭暖的言语,不由连连点头。

“咳咳,郭兄弟我虽贵为驸马,话说可以在府中呼风唤雨的,连作为妻室的升平公主,平日里对她夫君我那也是服服帖帖的。”

随即车帘内传来一句郭暖懒洋洋的语气,阿福听罢,差点被嘴里含着的一口唾沫噎死,连缰绳都没抓好,一时失手用过了力,失控的拉车马匹猛地一颠簸,差点撞到了路旁的大樟树。

“颠死少爷了,嘿,阿福,想不想干啦,不然下个月扣工钱,抓好缰绳”

“但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府中一切规矩礼仪还是要遵循的,要是你两不老实犯了规矩,那可不要叫郭兄弟我不义气了,到时可不保你们”

随后郭暖训斥了阿福一句,很快缩进车厢,意犹未尽地又加了一句。

“恩恩,那是,以后我和朴老弟全赖郭兄弟照料了。”

罗元显然是对郭暖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称是,极大地满足了郭暖的虚荣心

次日风和日丽,郭暖把罗元和朴尚玄安排到了小院的东厢房。多了两个人就是不一样,郭暖稍稍感觉到了自己的处所有了那么一丁点的人气,只不过四个大老爷们,还是显得阳气过剩,当公主府里侍女途经郭暖小院时,全都是掩面而去,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感情升平是在她的公主府里玩人际孤立啊,连那些侍女也是像躲瘟神般,一个两个全躲的远远的,这种现象让郭暖很是不爽。

“嘿,小丫头,帮驸马爷收拾下厢房,这几天厢房里都快成垃圾堆了。”

话说一天,郭暖正好在院门口守株待兔等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途径他院门口的小丫鬟,连忙大喜,叫住她要进院子帮忙扫除。

小丫鬟很是尊敬地朝郭暖福了福,娇女敕地脸庞闪烁着些许委屈,低头不语站在原地半响,不断地绞动着衣角,最后娇滴滴地道:

“驸马爷,奴婢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实在是为难恕难从命容嬷嬷已经吩咐过,凡事不要麻烦您,最好是连您院里都不要进,省的打搅了您的清净,恼了驸马生气,望驸马爷开恩,放了奴婢吧”

小丫鬟絮絮地诉说着,语气恳切动人,末尾了还低声抽泣起来,从袖里掏出方巾轻轻拭泪。

“好吧,算本驸马怕了你这小妮子,且退去吧。”

郭暖无奈地朝她爽快一摆手,当时在心里又把容女乃妈的恶帐重重加了一笔。

挥退了丫鬟后,又能怎样,郭暖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能为难一个小丫头么?当日下午,堂堂驸马爷只得跟阿福亲自地干起了丫鬟打扫厢房的粗活。

不过事后仔细咀嚼起那小丫鬟的话,郭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真是令他又气又笑。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八十岁的老母?六十多岁的老人,更年期都过了二三十年了,还能生个娃,真是笑掉大牙。再说了,十四五岁就有了三岁小孩,更是无稽之谈。郭暖一见小丫头抹眼泪,心肠一软,蛋蛋一碎,连起码的逻辑思考能力都没了。

看来是人善被人骗,郭暖整天长吁短叹,显得像只争配偶落败了的老公鸡。

至于朴尚玄,郭暖倒不怎么担心。把他在睡梦中从鸿胪寺搬到升平公主府的第二天起,一切看起来过渡的很顺利。

朴尚玄被用马车运回来,第二天晌午便在榻上清醒了。郭暖望着床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朴尚玄,一脸忧戚地从兜里掏出朴郝的家书,然后递给了朴尚玄,接着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硬是挤了两点清泪,缓缓哀声道:

“朴老弟,你伯父把你交待给兄弟我了,朴大人已去了,唉~节哀吧。”

随即郭暖一溜烟没影了,在背后撇下了急速挺身卧起的朴尚玄,老朴一手拿着家书颤抖不已

“什么,伯父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去了,朴家的祖坟还在新罗,伯父死骨未寒,千里迢迢,孩儿怎么把您送回去入土为安呐!孩儿不孝啊!!!”

随即郭暖在院外便听到厢房里的朴尚玄嚎啕大哭,时不时室内还伴随有几声抽咽。

待半时辰过后,朴尚玄的杀猪声渐渐衰竭。犹如银瓶乍破水浆迸,亦或是青天白日平地一声雷,突然转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狂笑。

“怎么了,傻了吧朴尚玄?”

被又哭又笑的声音吸引,正在隔壁拿着木杵卖力捣衣的阿福,当时便撸起湿漉漉的袖子飞快奔来,他焦急地问站在门外很是气定神闲的郭暖。

“朴弟弟平时很正常的啊,怎么酒喝多了,脑子整坏了?”

隔壁的罗元单手举着一百五十斤的石锁也飞快奔来,同样问了站在门口气定神闲的郭暖。

良久,郭暖奸奸一笑,悠然道:

“没啥,只是方才少爷我口误而已,随口把朴大人去了新罗打仗,简略说成他伯父去了说完顺带给了他一封家书,咳咳,你们不知道啊当时少爷我正在伙房里切胡洋葱呢,辣的眼泪直流,正好想起还有封信没交给朴老弟,便涕泪直流地飞奔到他床榻跟前他误以为那份家书是他伯父遗嘱所以”

郭暖很是得意的卖力一个关子,把“所以”二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所以怎么啦!”

阿福和罗元顿时双眼一瞪,异口同声地催促郭暖说下文。

“所以,未开封信件前,朴老弟以为他伯父去世了,不由嚎啕大哭。朴老弟哭的要死要活,估计他是半时辰后才斯里慢条地拆开了信封。”

郭暖一脸同情:“大概阅读完信件内容后,朴老弟才得知原来他亲爱的伯父只是去了新罗,“死去”的伯父又回来了虚惊一场,嘿嘿,还有比这更快乐的消息吗?”

“切!少爷(郭兄弟)你不厚道。”

阿福与罗元又一次不约而同,两人同时爆出了一句郭暖常说的新词。随后拿木杵的拿木杵,举石锁的举石锁,该回哪去又回到了哪去,三人一哄而散。

在郭暖的巧妙设计下,略施小计,故意误导了朴尚玄,让他的心情从严寒彻骨的冬天顷刻间转变为心花怒放的春天。得知朴郝只是去一年时光便能回来长安,朴尚玄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情大起大落之后,便不再感觉失落,除了留下一点点后遗症,偶尔会傻呵呵地来一句:

“呵呵,伯父平安无事就好,有他带去的唐朝救兵,新罗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这就安心了”

至于朴尚玄的一大箱经书典籍,全部顺带让郭暖用马车拖回了公主府,朴尚玄心态平和后,当日下午便一头扎进郭暖新装潢好的书斋进修了,进书房前他给郭暖来了一句:

“郭兄,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千钟粟,这两个月小弟要闭关发奋研读经书了,待科举开考,便是金榜题名时,相信你朴兄弟一定会成功的!”

“恩,他日老弟辉煌腾达时,便是大哥鸡犬升天日,好好干吧,郭大哥支持你!”

郭暖听到朴尚玄踌躇满志的壮志豪言,也是大受振奋,随即重重地拍了拍朴尚玄瘦肉弱肩膀,连忙鼓励道。

至此,院子里一切看起来很和谐,除了每日大部分时间在书斋朗朗念经的朴尚玄,加上整日挑水烧菜干杂活的阿福,还有刀枪棍棒每天样样耍得很威武的罗元,最后一个就是整日无所事事,蹲在墙角斗蟋蟀的郭暖大少爷。

“嘿,多了两个人都不通报,嫌命长啦,是不是窝藏犯人,有没有到京兆府的户籍备案证明啊!”

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这天早上,院子外便闹哄哄地涌进一帮人,为首的正是膀大腰圆的容女乃妈,此时正牛气哄哄地叉腰嚷道,后面还跟着一班虎视眈眈的杂役,有背锄头的花匠,执菜刀的伙夫,拿扫帚的埽妇

“怎么又是你,容女乃妈,你也太放肆了!”

正蹲在墙角斗蟋蟀的郭暖顿时恼了,猛地站起来朝容女乃妈吼了一句:

“嚷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把它们吓死了,你——赔——我——蟋蟀!!!”

“啥?什么狗屁蟋蟀,现在收这个月欠下的房租钱子,多了两个人,一人一百五两,两人三百,一切求情免谈。”

“啥!三百两!你打劫吗你,住接待外宾的五星级鸿胪寺也用不了这么贵!”

“怎嘛,嫌贵啊,贵就不要住啊,乖乖会你家郭府当大少爷吧。”

容女乃妈嚣张一笑,脸上肥肉也跟着颤动起来,“哎呦,老妇倒是健忘了,要是就这样卷铺盖回去,那您驸马爷的脸面还那里搁啊,离上次离开公主府第八次寻短见还没满两个月哩。”

“对呀,容嬷嬷说的真对,咱家的驸马爷要是又受气回了郭家,恐怕整个长安城的整个贵族界里又要把您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了。”

容女乃妈身后有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杂役,正扮演着接勺猪,随即尖酸刻薄地接了她的话,待那杂役说完,一班来人即可爆发出一阵嘲弄的笑声,个个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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