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郭暖的大名怎么会出现在上面啦。”阿福继续傻傻地重复了一句。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语,一下子如同一颗大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的眼光立即聚焦到了郭暖身上。
“哈哈,什么,这家伙是郭暖,实在是太令人发笑了。”
那位号称是郭暖同年入学的儒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郭暖,朝大伙嘲弄着:“大家快过来瞧瞧,他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郭暖哦,郭驸马啊,真是大言不惭,笑死人了。”
一班士子被他们吸引过来了,一脸透露着不屑的表情,纷纷也附和大笑起来。
“别以为你这家伙长得比我潇洒,就能厚颜无耻地冒充郭大才子,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身旁一个猥琐的瘦子狠狠唾了郭暖,还好反应快,郭暖闪开了。
话说回来,郭暖自从进了公主府,身边缺少侍女服侍,大部分粗活都要他这个驸马亲力亲为,说实话,提鞋这活,郭暖确实是每天给自己提的。
“这些唐朝士人怎么全是愤青,动不动就做过激的行为。”郭暖彻底无语了,小声嘀咕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赶紧拉着发愣的阿福撤出人群。
“喝,看来这个假冒货还识相,不好意思了逃走了。”
随即那个尖酸刻薄的儒生又是一阵讥讽,大家也跟着起哄,场面一时喧闹不已。
幸好郭暖涵养功夫不错,要是换了高中时代还是愣头青那会,说不好郭暖会把**插在那家伙的鼻孔上用那家伙的**。
“这些虚名,少爷根本不在乎,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争执计较。”郭暖心里嘀咕了一声,淡淡地白了一眼那位儒生,气的他肩膀直哆嗦。
“我们走,阿福,那个诗作不是少爷作的,也许只是同名而已。”
“丘大人不是说是公主府的郭暖驸马么。怎么会不是你啊。”阿福追上郭暖,对于他的否认,一点也不相信。
“说了不是少爷作的诗,就是真的啊,不信也没办法咯。”
郭暖双臂枕在脑后,一脸悠闲地在大街上迈着方步朝前走。不过郭暖确是说了实话,这半句诗确是不是他作的,而是他摘抄一位宋代诗人的。
难道郭暖还得郑重其事地对着阿福说:“嘿,阿福,你听着,少爷我嘛,是从遥远的一千年前穿越来的,对于唐朝以后的诗歌,能背上那么几首,还不是绰绰有余呐。”
估计阿福肯定不会相信这番话,郭暖索性沉默了,不再解释。其实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解释没有,保持沉默,别人就越是相信他有,这是人的天性使然,放哪个时代都一样。
“郭暖驸马,等等老夫,请留步!”正当郭暖主仆二人要蹬车回去的时候,忽然后背传来一阵呼叫。
“少爷,瞧,楼主丘少傅急匆匆地赶过来了!”阿福反应快,扭头一看,远处一个穿着深紫色常服的丘少傅老头子,正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还朝他两不时招手。
“呃,他找我们?”郭暖看着那手脚麻利地七十岁老翁,动作倒挺快的嘛,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到了跟前。
“郭驸马,总总算可追上你了。老夫有事想与你叙叙。”
丘少傅做完激烈运动,此刻一脸泛红,把手搭在郭暖肩上气喘如牛,山羊胡子则是被嘴里吹出来的气弄得一掀一掀的,显得很是有趣。
郭暖递了块手绢给了丘少傅,随即疑惑问道:“大人前来拦住小生不知有何指教啊。”
旁边的阿福能够近距离瞧见这位享誉诗坛的文学泰斗,犹如看到了偶像,两眼泛光,趁郭暖与他搭话期间,自己在一旁上串下跳,很是想插上一句话,可惜显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全把注意力投射到了他家主子身上了,压根没留意到可怜巴巴的小书童。
丘少傅干咳了两声,随即左右观望了车水马龙的大街,呵呵笑道:“郭驸马,如果方便的话,老夫打扰你一些时间,在吵杂的大街上不适合谈话,我们可否到彩楼了一聚?”
既然老人家都拉下老脸来请郭暖了,郭暖也不能耍大牌拒绝,沉思片刻,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呃,他两怎么又回来了!旁边竟然还陪同着丘太子少傅,丘大人!”
很快三人又折回了彩楼楼下,方才的人群还未散去,此刻一圈士子都傻了眼,个个瞪着牛铃般大的眼睛,大家看着面无表情的郭暖在身边缓缓走过。
“少傅大人,您老旁边的那小子他是谁啊,还得劳您尊驾亲自陪同?”
自称与郭暖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位儒生还没有离去,此刻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脸不确信地表情结结巴巴地朝从他身边迈过的丘少傅发问。
“呃?呵呵,不会吧,方才是谁说认识郭驸马的啊,眼前的这位便是啦。”丘少傅捋着花白胡子哈哈笑了笑,像个顽童般对着儒生挤了挤眼。
随即,一声哀嚎猛地在人群里迸发:“天啊,刚才我我竟然冒犯了郭驸马!”
士子们望着早已迈进彩楼的郭暖顿时咋开了锅。
“这算什么,半个时辰之前,我还唾了郭公子一口唾沫了!哎呀,还好没吐中,不然我如此瞻仰的大诗人可要怨恨死小生了。”人群里某个角落,某个人正连连捶胸,仰天长叹。
正当众人正为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而后悔不已时,郭暖与阿福两人已经被丘少傅领入了一间素雅的花厅。
丘少傅呵呵一笑,就像个邻家慈祥的老伯伯,看到阿福进了厅子缩手缩脚的,随即道:“请坐,不必拘礼。”
室内很宽敞明亮,墙壁上悬挂着唐朝名人的山水田园字画,而且屏风更是绘有一副巨型泼墨画。
至于家具使用上好的紫檀,梨花木等上好木材打造雕刻的,看的出主人的品味喜好很是高雅闲致。
缓缓喝了一杯侍女端上来的茶水,郭暖首先开了腔:“少傅大人,小生有一事不明,唐突提问,希望丘少傅能够坦言答来。”
好似丘少傅早已知晓郭暖会有疑问,微笑地点了点头道:“老夫知而不言,有疑问尽管问吧。”
“为何我前日在公主府杏园里作在墙上的诗,短短不过一日,您老便有了它的临摹副本了?”郭暖耐着性子淡淡问道,盯着丘少傅的眼眸想找出其中的答案。
“哈哈,这个嘛。还得归结于你的妻子,升平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