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了,有么有水”一阵虚弱的申吟在石壁角落里传来。
自从老头吴项率领着大批杀手闯进神殿后,此刻郭暖一干人等十余人在宝藏石窟里不见天日,这洞里头不见白天黑夜,古代也没有计时的手表,他们也不知道困了几天了。
洞窟里满眼是璀璨光彩的宝石金银器,但里头除了硬邦邦的无价之宝之外唯独没有一丁点可以喝的水,各个人身上水袋里的水早已喝光了,至于干粮也所剩不多,十三人最多依靠剩下的食物可以坚持那么一小顿了。
“呼呼,老郭,你说洞外怎么老是不停地响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啊,估计响了有七八觉了,不会是外面的那帮贼人在这些天一直卖力地开凿石壁吧?”
此刻胖子瘫软在石洞角落一堆青铜器里,两眼发黑,口干舌燥地吐着舌头,渴得有些神智不清了,随手拾起地上的青铜三脚酒杯朝嘴里倒了倒,空空如也,咂巴了一下嘴巴,杯里一滴酒也没有,随后随手把酒杯扔掉。
“***,入口机关被我张大彪一铁锹给削断了,石门关死了,出是出不去了,洞里头一大堆罗马金银币,金钻首饰,但一点吃的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一百颗钻石,不一万颗一杯酒水都给换了。”
胖子依靠在石壁半躺着,一时间唧唧歪歪地嘀咕着,看来还很有精力的样子,至于周围在其他角落里蹲着的水手们,现在大伙都口渴虚月兑着,连哼一下也没什么力气了。
“胖子,你唧唧歪歪地说一大堆,倒不如省点力气去想想办法怎样撑得更久一些…”
郭暖舌忝了舌忝干瘪的嘴唇,现在的他渴得厉害,猫在离胖子几米的角落里吱了一声。此刻裴姵依靠在他的肩膀安静地昏睡着,两只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膀臂像只八爪鱼死死粘着,估计裴美女也撑不住了,一直昏迷着,偶尔还会在郭暖耳边轻轻呢喃着一些梦呓:“郭暖,郭暖…”
睡了第五次觉醒来后胖子实在渴得痛苦,只图一个痛快,随即咕噜咕噜地把自己最后的半壶水一下子灌完了,再啃完最后半张油煎饼,第七次觉睡醒后胖子一脸丧尸的样子,往日红润丰满的脸蛋也换做苍白,消瘦了不少,郭暖看他实在可怜,自己辛苦省下来地半壶水分了一半给大彪。
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渴了四天,裴姵月兑水很厉害,这倔强的女子也撑不住了,她的水袋的水早就递给了一个波斯湾少年水手喝光了,小青年靠着裴姵的水从昏迷中醒过来,而她对于郭暖递过的水却一滴没碰。
“裴姑女乃女乃,瞧你老爱逞强吧,给你水喝还推推搡搡死都不要,现在渴昏过去了还能说了一大堆胡话,念叨着哥的名字那么亲昵,是不是对哥有意思呢,傻丫头…”郭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露出苦涩的淡笑,拧开水袋塞子把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份水灌进了正昏迷中的裴姵嘴里。
清冽的水流淌进了裴姵的嘴里,昏迷中的她由于强烈的求生意识,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看着挽在臂弯里的那个娇媚容颜如今显得苍白虚月兑,郭暖有些无奈。暗想,也许喝掉这点水后,大伙就要静静地等待死亡了,困在这石洞里,没有食物水源…只不过是谁死得快慢问题。
“嘿,裴姐可是个好女人,老郭,如今你死了怀里还有她陪着…也算是艳福无边啦,做了风流鬼,兄弟你就知足吧。”
胖子看着郭暖把最后的水灌进了裴姵的嘴里,这便意味着郭暖把最后生存的希望都留给了裴姵,自己已经自断后路了。
意识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天性洒月兑的大彪临死前依然一副乐天派的性子,插科打诨的活是他最擅长的,现在还能再幽默一把。
“瞧我孤家寡人一个,现在窝在一堆发霉的青铜里,怪可怜的,死前先得摆好优美的姿势吧,免得几百年后人偶然打开尘封的洞窟一看,嘿!我张大彪化为一副骷髅架子是多么悲催的死样。”
胖子笑呵呵地自嘲了一下,挪动了一下,不过身子底下的铜器咯的他浑身生疼。”
“大彪,要想死就得死好看一些,你不如把金棺里的孙恩夫妇那两骨架给腾位子出来,你自个躺进去,死了还有个纯金镶钻棺椁享用呢,算风光大葬了。”
郭暖鼻腔里哼哼了一下,给胖子回应了一句。他现在浑身瘫软,虚弱地没一丝力气,抬眼看看周围,阿巴斯半靠在石墙上,脸上疲惫不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正强打着精神翻阅古兰圣经羊皮卷呢,而且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念有词,估计是在死前做宗教祷告了。
“现在大伙都快渴死饿死了,老巴还在看经书作祷告,如果虔诚地祈祷真的可以挽救大伙的性命的话,那为什么伊斯兰真主安拉,基督教耶稣,大乘佛祖,无量的观音娘娘不拯救我们呢,苍天无眼呀。”
胖子哀嚎了一阵,听到郭暖的一番话后点醒了他,拖着虚月兑的肥硕身躯挪到了金棺旁边。
“这副好棺材让孙恩夫妇也享用了两三百年了,现在是该轮到我张大彪用了,嘿…”
胖子从棺内捞起副轻飘飘的骨架子扛在肩上随意朝一个角落的一搁下,哼哼了一下,悠闲地挪回到了金棺旁边,一只脚正要探进金棺之际悬空着,胖子呵呵傻笑,用尽残躯里最后一丝力气挤出难看的笑脸扭头对墙角躺着的郭暖说道:
“老郭,这是双人棺,俺虽然胖了一点,但里头空间蛮大的,躺进去还能腾出不少空间,要不你也过来挤挤,哥俩死了也好死在一块,这黄澄澄的金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机会享用的。”
“去你的,快死了…还唧唧歪歪的,留你一个人享用吧,死了还跟你张大彪…躺一副棺材,估计做鬼后哥也不能安宁,丫的你胖子…每次睡觉总爱打呼噜,害的夜晚睡在隔壁厢里的我都可以感觉到…传来一阵阵的震颤…还以为是海啸地震呢,几乎隔个两三天就要连累到失眠一次…”
郭暖闭着眼睛躺着等死,轻轻地怀抱着裴姵娇躯,下巴抵住她的头,乌黑的倒披波浪形秀发散发出缕缕幽香,散落在他的肩上,躺着的郭暖虽然很累,但依然酷酷地努力扯了扯嘴角,他只是想淡淡地笑一笑,不过好像有些吃力,对于胖子的嬉皮话语也只能含糊地回一句。
胖子嘿嘿一笑,自己呼噜声确实倒是挺大的,这点郭暖没有夸大,看郭暖不乐意进棺材里躺躺,胖子也不要求了,随即迈腿准备翻身滚进金棺内。
“啊——老郭!大伙快醒来,我们可能有救了!棺材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