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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后面的跟上,***,没吃饱饭吗,….”
至善城十余里外的一处角斗士训练营里,传着连绵不绝的呵斥声,这是奴隶主从天竺雇用来的教官们,十来个教官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带着铁蒺藜的长鞭子,每喝斥一声,伴随着的便是角斗士**背部一道鲜红的血痕。
“该死,真想宰了他们这些禽兽。”此刻郭暖正在人工建造的沼泽水洼地里匍匐快速爬行,旁边还有许多浑身是泥浆的同伴,这些都是从至善城监狱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角斗士,总而言之,郭暖因为触犯了至善法律,如今他失去了自由身变为稍微比奴隶地位高点的角斗士。
“看什么看,找打。”匍匐在泥地里训练的郭暖扭头恍惚间,迎面而来便是呼啸的一道黑影鞭痕,“啪!”
郭暖嘴角被精准地抽中,流下一丝血迹。
“郭暖,快爬,快点。”旁边拼命爬滚的齐桑赶紧拉着正对天竺高瘦阴鸷眼神的教官怒骂的郭暖,他自从关进监牢那天来到这个四面石壁围墙,岗哨林立的沙漠基地秘密训练营差不多有十来天了,这里的训练相对比他在朔方的军队特训,队长花样百出的方式对比角斗士的淘汰训练,好比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说人权,如同猪狗般毫无尊严,就连每日的生命安危都不一定保全。
得了,郭暖咬牙先记下了,这个可恶的天竺光头佬,从入营那天开始,郭暖默默数了一下,每天起码平均抽了自己二十来道鞭子,背部都快抽烂了。
不找开小差,郭暖和齐桑赶忙朝一百米外泥水道终点爬去,个个角斗士后备争先恐后爬向那个岸边终点,五百二十四位角斗士后备,经过一个月非人训练,经过淘汰要挑选出一百一十人正式角斗士。
听说至善国王两个月以后要开始举行十周年登基大典,这位典着大肚子的至善国王,郭暖曾经看见过,这国王三十余岁,一个小小的商业城主,在西域旮旯里称王称霸,排场比泱泱帝国大唐他那便宜岳父代宗的还奢华夸张,十来天国王来到训练营巡视了两次,看来他挺重视这个项目的,不过却苦了郭暖这般犯人。
为了搞这个活动,国王一时间热血沸腾,两个月后要在城中椭圆形角斗场里举办全城庆典,听说到时,要设置初赛,复赛,决赛,要跟天竺的狮子,大食的豹子,南诏的野象,中东葛罗禄的巨蟒展开人兽大战。
“嘎嘎,有团队战,个人战,人兽对殴战,人人互相残杀战,真是惨绝人寰呐。”总算爬到了终点,郭暖抬起几近酥软的手臂敲响擂鼓,抓到一个木牌制成的饭卡签后,像是宝贝一般兜在怀里,然后一蹲在了岸边沙地上呼呼喘息着,一身除了短裤衩,露出的皮肤浑身满是黑色泥浆,脸上也好似做了厚厚一层黑藻面膜。
得了,上午来回游行泥浆水道一百五十遍的训练项目完毕,在五百多人中,郭暖获取了第一百七十名,齐桑获得一百八十二名,该死的教官说终点处只有两百名额的饭卡,这是中午的份。
话说郭暖每天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几乎是三天要饿上四五顿,不过三餐奖励的伙食不错,训练官为了维持角斗士的体能和体格,提供着高能量的生牛肉,和羊女乃,还有蔬菜,以及七十里外吐蕃雪山南侧汇聚的大湖泽捕上的大鲟鱼鱼生。
当然郭暖头一次吃生肉差点吐出来,他斗胆子吼叫教官给他提供烤熟的牛肉,不过随即便是三个牛高马大的教官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之后,把半斤生肉强灌到了郭暖肚子里,当然当时鼻青脸肿的郭暖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这非人的训练环境中强悍地磨砺了他的性格,一时间浑身充满暴戾,一拳挥在下颌处,只听骨骼清脆的咔嚓声,在食堂几百个角斗士惊叹崇拜的怒光中,郭暖摔起一条板凳砸趴了一个教官,随即愣是一拳干翻了一个教官,当然紧接着是郭暖被抽得浑身是血。
对于为什么郭暖当时没有在食堂里被教官们抽死,这是当时恰好食堂栅栏外双臂抱胸冷眼旁观的总教官喝止了,他觉得这个大唐人虽然身体不算最强悍,但这叛逆犟脾气很有做角斗士的潜质,他可不希望一个好苗子挂了,不然出赛便少了一张赚钱的棋子了。
训练营足有十来亩地大小,处于荒凉的沙漠月复地,四周用高大结实的围墙封锁着,还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加上几百条凶狠的西伯利亚大雪狼,就算郭暖他们逃出来,跑得比至善士兵的长矛快,箭支快,两条腿跑得比四条腿的大狼狗快,不过几十里荒凉的沙漠,白天高达五十摄氏度的高温,他们也难逃晒死渴死的命运。
逃跑的念头是没了,郭暖他们继续在训练营里接受着严酷无比的训练,不过这种高强度的训练逼出了人体极限,短短十来天,郭暖的体能,格斗技巧,意志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扫眼一瞧,训练营里几百个角斗士后备者,个个都是皮肤黝黑,肌腱结实的大块头。
八块月复肌,大胸肌,叉腰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倒三角背肌,这些郭暖都给被逼得练出来了。
瞧瞧一天的运动项目,郭暖第一天累趴下,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不过入营的几百个囚犯,虽说是从至善三大监狱,八千七百六十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壮汉,这些高负荷运动量,第一天没有人可以完成得了。
“快跑,快。”像赶鸭子般,教官吼叫着,大伙争先恐后地围着圆形跑道跑着,每个人身上还背负着七十多斤重的沙包,后面的十来个教官正骑着马匹扬着长鞭驱赶着。
跳跃,在纵横沟壑中来回跳跃,下面有很多毒蛇,如果不像掉下去,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投标枪,这是技巧活,半个时辰,每人距离一百五十米面对面,排成两个长队互相投掷,要完成两千下的投掷,这可是差点人的手臂搞残废了。
游泳,骑马,角力,摔跤,这些练得都是耐力活,当然早上起床还得唱战歌提高士气,夜里没有被子盖,这做法被教官美名其曰说是为了锻炼大家的意志力。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热的要命,但一到晚上尤其是凌晨,可以降到零下十几度,穿的单薄不少,睡觉没有棉被,在硬板床上可够呛的,郭暖和齐桑拥挤着互相取暖,他常常夜里冻醒,浑身打颤,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便把床板铺垫的野草,芦苇都拼命塞进衣服夹层的怀里。
后来四面通风的棚屋架床铺的所以茅草都被几百人哄抢一空,白天训练都藏着掖着,生拍别人偷走,到了夜里还稍微抵挡一下风寒。
不过郭暖发明了一个取暖方式,下半夜实在受不了时,乘门外值夜的士兵打盹之际,他便模黑叫上齐桑从棚屋里模出去,跑到屋外的沙地里,挖了一个坑把安安静静地自己埋了,这下沙子覆盖在脖子下全身稍微暖和多了,后来其他人也发现了郭暖齐桑鬼鬼祟祟的勾当后也有样学样,如同过江之鲫般顺溜到了屋外。
记得有一次月中农历深夜,这些魔鬼教官们来个深夜突击检查,黑灯瞎火模进宿舍里,点亮火把一看,个个傻了眼,过道两侧长长的木板床铺上全都无一人。
事后在屋后外的沙地里,教官们看到沙地上全是一尊尊人形隆起的沙包,横七竖八的埋着,好似一座乱葬岗,只留一个个脑袋正贴着地面歪着大眼瞪小眼看着远处雷倒僵住的教官们。
当然互相斗殴是必修课,郭暖每次都在心里恨恨骂着这些该死的教官们,几乎这些天竺人的祖宗几十代母性都问候了几百遍,不过教官们在皮鞭的抽打下,他们扭曲变态的心理思考着一个个训练的方式,尤其喜欢挑起大伙的仇恨,教唆着内部斗殴,分成小团队混战,有时无缘无故包围角斗士后备们,没有理由地一顿拳打脚踢,还押送大批手无寸铁的奴隶,让他们去杀,去砍,不杀人就直接绑上绞刑架上杀鸡儆猴。
郭暖痛恨死了这些非人的方式,这一切训练都是为了激发角斗士的凶狠暴戾的气质,尤其有些人还越杀越上瘾,要么成了嗜杀的魔鬼,要么精神崩溃掉,疯了直接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撞墙死了,郭暖也差点崩溃,不过他无数**,精神上的伤痛都咬牙承受下来,只为了有一天;“该死,总有一天我***要把至善国王的头颅给剁下来当尿壶!”
血腥的训练继续,听说昨天,教官抽死了十来个人,听说夜里有人跑到食堂偷食了几个馒头,在一个床铺附近找到啃食的剩馒头,五个嫌疑犯中没有人主动承认,全拉出去被饿狼活活要死了,听说肠子都从肚皮撕裂开了,头颅也啃食了,白花花的脑浆,郭暖听到齐桑的悄悄话,肚子里一阵恶心,翻江倒海。
可是这不关自己事儿,郭暖的小命都无法保障,他没有心思去同情这些弱者,他只有一个念头,熬过一个多月训练,然后经过十余场次的角斗士屠杀比赛,进入决赛活下去。
第二十三天,新项目,教官们给每人发了一把匕首,铁剑,和锁链,渔网。
“明天开始进行生死淘汰训练,回合制,每天随即抽取一对一对抗,清晨开始,黄昏结束,屋子里只能出来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如果黄昏之际发现屋里有两个活人,都得处死!”
站在高台上的他们冷漠地俯瞰下方几百号浑身肃杀之气的角斗士们。
麻子脸总教官指着西侧一排几十个木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好似恶鬼般:“这是为你们“项目为期三天,最后要活下的人必须要经过三次生死赛,这是为你们其中四百五十七人准备的死亡归宿!”
一时间人群轰动,差点暴动,不过训练营早有准备,一千多士兵张弓在高墙上搭箭瞄准着下方手无寸铁的角斗士们,一有动静,全部射杀。
“什么,生存下来的人怎么这么少,不说说最少有一百五十人么。”郭暖额头沁出汗水,他睁大着愤怒的眼睛,拳头握得咯咯响。
总教官好似知道他们的心思,缓缓道。
“呵呵,规则改了,半个月后,大食国会派出最强五十人团角斗士参赛助兴,所以我们不需要多余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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