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戈很久都没与说话,福生所在他的怀里皱了皱眉,正想叫他一声,不想被男人推出怀中。
“阿福,没有什么事。”
发生了这种事,让他如何去说他不能说。这不仅仅关系到双方的名誉,更是牵扯到福生。拍了拍福生担忧的面孔,温戈浅浅一笑。
“只是想吓吓你罢了。没发生什么大事。”
说着就松开福生独自走到书桌旁,坐下来神情淡淡的翻看书籍,像往常一样,看不出丝毫一样。刚刚那个人是他?福生暗自月复诽,竟有些不敢相信。
缓缓走到温戈背后,福生俯子轻轻圈住他,趴在他耳畔压着嗓子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告诉我。好的,我们分享;坏的,我们共同承担。”
不知为什么,一种巨大的不安深深地环绕在福生心头,有时候,狂风暴雨后并不是晴天,而是一场更加猛烈地风暴低头看着对方温和的眸子,福生微微低了头,将自己的嘴唇印上。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不要骗我。”
温戈有些呆怔住了,他避了避福生单纯洁净的目光,犹豫片刻,才说:“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我要温家少夫人的位子。”
“好,给你。”
大雨过后的第二天,天上出现了彩虹,但在地理耕作的老人望了望天叹气:今年必是多雨之季,少不了狂风和暴雨
福生坐在芙蓉斋的后院,一边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看着阿南玩儿。放下手中的针线,福生抚了抚胸口,忽然感觉有些气闷。
“阿南,你老实待在这儿,我回屋喝口水。”
来到茅屋,倒了一杯水,福生一饮而尽。握着手里的空杯子,福生怔怔的看着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的阿南。收回眼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福生陷入一片沉思。
这腿想进一步恢复,可能希望不大了吧?
跛子,她可能当定了
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说好的时间也到了,但温夫人还没有派人来接阿南回去,福生便有些着急。把阿南抱进怀里,福生和芙蓉斋里的伙计打了声招呼,慢慢向温府走去。出门才走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唤住。
“福生姑娘,你去那儿,我送你吧。”
原来是芙蓉斋赶车的小厮,平时和福生小红等人也相熟,于是福生便不再和他客气。
“那就谢谢了。”
马车确实是比步行快了多,不一会儿,马车横穿几条街道,稳稳地停在温府大门。
抱着阿南下车,福生回身对赶车小哥儿说:“你先家去吧,一会儿我自个儿回去。”
温府守门的小厮是认识福生的,看见她来,都笑脸相迎。
“福生姑娘你来了,快请。”
不久前温夫人曾经给下人下过一道命令,以后阿福来温府,不用通报,直接让她进来就成。
于是,福生从此在温府出入畅通无阻。让阿南下地自己跑到前头,福生领着他先去了温夫人的院子。时至黄昏,府里府外的屋顶上炊烟袅袅,一派悠然祥和之气,不自觉的迷了眯眼睛,福生大步向温夫人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门口,福生蹙了蹙眉头,牵住在原地打转的阿南,缓缓走进去。静,实在是太静了院子里连一个丫头和小厮都没有,空荡荡的,夕阳余晖洒在地上,竟有一丝落魄悲凉之感。
牵着阿南的手走到主屋跟前,福生抬手,正想敲门,却被屋内一声刺耳的撞击声惊得后退几步。
“逆子,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夫人火气十足的声音透过门窗传出,福生偏了偏头,凝注呼吸。逆子?温先生?
屋内温夫人怒气腾腾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地上茶杯茶壶碎了一地她的左前方坐着一个沉默不语得人。
“是不是因为阿福腿好不了了,你才这么决定?”
对方微晒,摇头,“不是。”
温夫人挑眉,打不走到温戈面前,“那是因为什么?”
温戈还是摇头,“母亲,你就别管了,消息我已经通知了你,后面的事情,都有我自己决定。”
温夫人纤细的手指大排桌子几下,“你敢”
温戈从檀木椅子上站起身,“明天我就会通报父亲。”
“”
说完他走到门边,就像推门离开。正在这时,一阵疾风从他耳边划过,接着,脸颊刺痛,一只完好的白瓷玉杯撞击在他跟前的木门上,咚的一声,破碎成几瓣后,直坠到地上
看着脚底的碎片,温戈眸子暗了几分,中间有一闪而过的伤痛。抬起头来,他顿了顿,推门离开。
屋内的人离开很久,福生牵着阿南的手从角落里出来。阿南见自己的嘴巴和手腕自由了,撒欢一样朝自己熟悉的屋子跑去,大声呼喊着温夫人。
温夫人听叫叫声从房间里出来,她看见院子里的福生,惊了惊,竟定在了原地。
福生朝她笑了笑,“约定时间到了,你还没有派人过来,我就把阿南送来了。”
温夫人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慌张,“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就到了傍晚”
福生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没关系。”
说着她模模自己的肚子,看向温夫人,“我好饿,能留下来吃饭吗?”。
“”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冷。这段日子天气变得愈加酷热,谢夫人留在了院子里消暑,没有露面;而谢本文则怀抱美人,带着绿歌去了京城有名的饭庄吃饭;温大人也因公事繁忙,没有回府。
如今诺大的发桌上,只有五个人,温夫人,温戈,谢韵语,福生,阿南。
谢韵语紧紧靠着温戈,笑语嫣然,看见福生,一改之前的敌对,友善的笑笑。温夫人见状小心的看向福生,然后对温戈皱了皱眉。
她现在还是不能接受儿子的负心行为。抬头看了眼福生,温夫人暗中思量,不知道福生刚刚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温戈看见福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便把头撇到一边,不再看她,任谢韵语依在自己身边。艰难地吞着嘴里的饭,福生感觉着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个噩梦。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温先生不再喜欢自己了,改喜欢谢韵语了?
这几日心中不安,果然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不能接受。这简直太荒谬了。
抬头悄悄打量了桌对面的人一眼,福生抿了抿唇,夹起她面前的鱼肉,放到对面人的碗中。
看着碗中多出来的鱼肉,温戈只是淡扫一眼,并没有动坐在他一旁的谢韵语见福生的举动,脸色阴沉下来,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她目光一扫,故作惊讶的看向温戈碗中的鱼肉,然后扯扯对方的袖子。
“阿戈,我想吃鱼,给我吃好不好?”
温戈蹙了蹙眉,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对方立刻老实下来。谢韵语见此撇了撇嘴,而福生的眼睛里又燃起希望。
看清面前人的变化,温戈把碗里的鱼肉拨到谢韵语碗中,“喜欢就吃吧。”
话音才落,温夫人的筷子腾地拍到饭桌上。
“温戈,我怎么教导你的?食不言,寝不语,你都学到哪儿去了?都吃饭吃到肚子里去了?”
看了眼身旁福生眼中的希望渐渐变成失望,温夫人凤眼眯了眯,“温戈,今晚罚你不许吃饭,你立刻回去面壁。”
温夫人的话遭到饭桌上一干人等的反对,福生红着眼睛,祈求的看向她;谢韵语一边连连为温戈求情,一边瞪着福生;而阿南,则张嘴哭了起来
一时饭桌上一片混乱,温夫人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还是温戈结束了这场混乱。
“我这就离开。”说完就离开饭厅,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