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翌晨,
南宫雅芙从梦中苏醒,睁开双眼,屋内已经通明。起身着衣,发现玄天乐趴在桌前睡着了。雅芙不免心存自责,自己睡在áng上,却叫他睡在桌边。她拿来一件薄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突然之间有心而发一种亲近之感。她微微倾,趴在了他的背上,双臂相环,幸福的抱着他。
正在她沉浸在温馨之中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玄少侠!玄少侠!出事了!”
敲门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玄天乐,他猛一起身,发现了趴在自己背上的南宫雅芙。“芙儿?”不等她回答说话,门外那人又发出一阵催促:“玄少侠!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开门呀!”玄天乐走去将门打开,门外的是一位南宫护卫,见他一脸慌促吃紧,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雅芙凑来,门人在惊讶之余叫了一声:“小姐,你也在这里呀!”
雅芙颔首问道:“这么慌张,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门人一边调息一边答话:“小姐,少侠,那位颖花姑娘不见了!”
两人颇惊,玄天乐尤其惊愕。昨夜那场争执,难道窃走南宫明珠的人果真是她?!
玄天乐道:“走!带我们去看看!”
来到颖花的房中,此时屋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南宫护卫,玄天琪,还有店小二。玄天乐赶来房中,观察四周,毫无异样,与昨夜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住在这房中的人不知所踪。南宫护卫见两人赶来,一齐叫道:“小姐!玄少侠!”
南宫雅芙扫着众人的脸,有些诧异的问:“颖花姑娘怎么会不见了呢?她不是一直都待在房中的吗?”
店小二道:“是呀!小的在一楼打扫,看门,也根本没见人进出过呀!再说,过了子时我就将大门关了,如果有人出去我也会知道的呀!”
玄天乐暗想,昨夜子时路经她的房间,发现她还在屋中,按理来说她必不是在子时以前离开的。但若不是子时以前,她又如何从店小二的眼皮底下走掉的呢?
南宫浩天蹙着眉,说道:“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那日小姐丢了明珠的时候,她鬼鬼祟祟的,更何况在场之人中唯独她不是我们南宫阁的人。如今她有落跑,证据确凿,断然是她偷走了南宫明珠!”
南宫雅芙仍不相信:“不可能的。颖花姑娘怎么会做这种事,那日我也有搜过她的身啊!她的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
南宫浩天道:“小姐,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她走在最后,我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弯腰拾掇什么东西。我猜明珠定是被她踩在脚下,待我们大家先行离开时,她再趁机捡起带走!”
玄天乐情绪jī昂,声音如雷,迅而震耳:“不会的!不会是师妹的!她纯洁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的勾当!决不可能是她!”
双方发生了歧义,针锋相对,南宫护卫们见他是南宫雅芙的夫君,自是忍气吞声,不敢辩论。沉默已久的玄天琪这时开口说话:“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一切定论都是猜想!颖花姑娘突然失踪,是不辞而别,还是发生意外,我们现在都不可随意断言。当下我们只有找到颖花姑娘,与其当面对质,询问一番,便可知得事情的虚实!”
南宫浩天轻声嗔怪道:“都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逃走了,我们也无法再追及了!”
南宫雅芙启齿道:“福水城是两地的枢纽,每夜一过子时城门即会关闭。想要出城只有在第二天一早卯时才行!如果我们现在分散兵马前去追赶,想必应该可以追上!福水城没有南门,大家兵分三路分别去北门、西门、南门去寻找。如果城内没有,便出城追赶!”
玄天琪又警戒道:“追赶就好,如有线索立即回来通知大家!切不可独自行动!”
众人一应,旋即散去。南宫雅芙问玄天琪道:“姐姐,你猜颖花姑娘该在何处?”
玄天琪不敢滥下定论,道:“没有根据一切都是猜测推论而已。不过,依我看来她应该不会出城!”
南宫雅芙诧道:“哦?这是为什么?”
玄天琪道:“我虽对颖花姑娘了解不多,但依她的xìng格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的!方才我们来时,看见灵月仙子的骨灰尚在这里。听天乐讲,她非常敬爱自己的师傅,有如母女一般。如果她真要走的话,不可能不带上师傅的骨灰!再者,据天乐说,灵月仙子逝世之时,其他三个师妹公然与他作对,唯她一人站在天乐这边。她一心想要辅佐天乐继承大统,又怎会半途离开!就行程来讲,西城门是我们来时之路,如果她走西城门,原路返回又是何意?东城门是向灵秀峰的方向,她如果要回山怎么可能不带上师傅的骨灰?北城门以上是一些散落的村庄,她无亲无故,又去北方做什么?况且北方天寒地冻,气候寒冷,她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会随便发足!”
玄天乐着急道:“这么说来,她一定还在城内旋回?”
玄天琪稍作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让那些护卫在城门左右寻找,我们大家在城内找找看!”
三人动身,一齐在偌大的福水城内寻找起来。茫茫人海,真可谓大海捞针一般!只这大街上一望无垠的人海就让人头疼,如此又怎么寻找!无奈下,众人只得一边寻找一边向路人询问有关颖花的消息。形形**的路人,匆匆过客罢了,又有谁会在乎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一路下来,路人的答案都是摇头不知……正如玄天琪所料,颖花没有出城,而是依约驱足前去城北济生堂了。众人发现之时,她出行不久。一路北上,绕了多出弯路仍寻不见这个济生堂药房。眼看太阳高升,时间耽误不得,她只好截下一位路人,询问有关济生堂的情况。
拦来一位花甲老翁,颖花恭和地问:“老伯,请问,济生堂在这附近哪里?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呢!”
一闻济生堂三个字,老翁顿时sè变,他用异样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去济生堂又是做什么?”
颖花情急生智,编了个谎话:“哦,我娘她生病了。听人介绍说济生堂的药物美价廉,所以就来这里替她抓药!”
老翁见她衣着朴素,倒很像是个农家姑娘,这便摒弃了疑心:“哦,原来是这样!姑娘,你别听人家瞎说,那济生堂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药房!”
颖花心中一诧,问道:“药房不卖药,那还能做什么?”
老翁道:“里面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据说去过那里的人都没能再回来!迄今已经有十多个人失踪在那儿了,官府派人去查也没什么结果。想必官府也一定与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故意隐瞒事实!唉,姑娘,你可不能去呀!那里面说不准是个窑子,你这么端庄秀丽,去了准没好!福水城内的药房不只这一家,几乎每条街都有!不要贪图什么廉价,贵点就贵点吧,总比丢了xìng命要好呀!你说是不是?”
颖花不禁悚然。那黑衣人叫自己去济生堂与她会面,那地方在百姓口中就仿佛是炼狱一般,看这老伯说得绘声绘sè,显非空xué来风。难道她叫自己来这儿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自己?可这不可能呀,那人武功高强,若是想取我xìng命,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老翁见她呆住了,似是被他一番话吓破了胆。老翁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叫道:“姑娘?”
颖花惊醒,老伯捋着胡须笑说:“姑娘,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距此不远就有一家药房,你去那里也可以为你娘亲抓药的!”
颖花暗道:既已来此,何有退回之理!不论是龙潭虎xué还是炼魔地狱,都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颖花非但不返,反而向老翁寻求前往之路:“老伯,可否告知这济生堂的位置?”
老翁脸sè又是一白,惊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呀?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怕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听伯伯一句话,赶紧回家吧!那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的!”
颖花开始有些厌烦,干脆一把将他拽来,气势汹汹地说:“我只问你去往的地址!你说是不说?”她膂力颇大,显非常人,老翁也知她一定不是平凡之辈。就算不是武林中人也是身怀武功之人。
老翁手无缚鸡之力,连忙央求:“好!好!我说,我说!”
颖花一声厉叱:“快说!”
老翁颤抖的手指指向城门一侧,一个被汩没的角落:“济生堂,就、就在那儿!”
颖花侧眼一瞥,隐晦的可以看见这条街最里角的一面店铺。她松手将老翁松了开,冷哼一声,调头奔那店铺走去。老翁从地上慢慢站起,对着她的背影骂道:“哼!身怀武功又有什么了不起!去了一样是死!你不怕死,尽管去吧!”
来到里角的店铺前,抬头瞧去,乌黑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已经掉了sè的大字,微昧的可以看清那上面的字,似是济生堂。再看面门,稍显破旧,看来立足于市已有些年头了。颖花展开手掌,幽黄的南宫明珠静谧的躺在上面,她缓缓攥紧了手掌,心中提了口气。
踏进门里,迎面扑来一股重重的草药味,她不禁捂了捂鼻子,在眼前扇了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大月复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他这副肥嘟嘟的样子,定是日里吃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见这家店隐没于市井中,生意清淡,却见他那双手打得算盘噼噼啪啪一阵脆响,也不知道有什么账可算!
颖花没有立即发声,而是四处观察这家店。这家店平凡的很,与普通的药房丝毫不差。但她总是感觉这里怪怪的,并非药房这么简单。店老板见她进门,眼珠滴溜溜的转,眨眼的功夫就在她身上扫过数次了。
算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店老板笑盈盈地问:“你就是颖花姑娘吧?”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