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全身绷紧,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发的事件,敏锐的耳朵更是如同雷达一般,运用发达的动耳肌前后不停晃动,在五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声音都休想躲过它们。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声,那是我所熟悉的大口径阻击步枪打开扣盖的声音。我知道,再过三秒,我将成为躲藏在暗处敌人阻击镜中的猎物。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在瞬间躲进了道路旁边的废墟当中。
将阻击步枪组装完成之后,我掏出行囊中的乳胶手套,吹成一只饱满的手。让它小心翼翼地趴在石块上面。几内亚的地界里,基本上不会有重型武器的出现,这把大口径的阻击步枪,应该就是他们最致命的武器了。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显然没想给我任何活下去的机会。一颗呼啸的子弹正打在乳胶手套上,我迅速拽回被打碎的手套并发出疼痛的申吟。
“哈哈,竟敢冒充几内亚的上尉,真是早死!”对方得意的腔调中,有我听不懂的语法,我想那是法语,也知道了现在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卖给我昂贵香烟的老板。
这真是一片诡异的土地,似乎每一个在你身边走动的人,都会随时向你捅出致命的一刀。我曾经怀疑过他,但是最终却选择了相信,没想到真的是这个家伙提前跑来通风报信,在这里对我进行伏击。
我的耳朵因为上一次的炮击,有时候会出现短暂的失聪现象。双耳持续耳鸣的时候,是我最担心的时候。好在这一次,耳鸣仅仅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白痴一般的叫嚣。我听到了三个不同方向的呼吸声。遗憾的是,除了一个是经过正规训练的阻击手,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其他的人仅仅是一个个端着枪的活靶子。
我知道那个阻击手正冷静的躲在破旧的二楼某一个阴暗的角落,全身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他的上面有茅草和灰块混合的屋顶,所以我无法用高抛的方式射杀他。但是,他的呼吸已经让我锁定了他的位置。
稍稍活动了一体,我迅速地向左边跑去。对面的枪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划过的虚影上,这是人体视网膜的构造所决定的影像延迟。但是这一秒多一点的时间,我却能够在高速奔跑急停急转中打出收割生命的子弹。
三颗子弹带着炽热的火线,毫无迟滞的打了出去。第一颗结束了阻击手的生命,他的头如同熟透的浆果,嘭地爆裂开来。
第二颗打中了藏在栅栏后面的敌人,比巴雷特更加凶狠的子弹透过木质的栅栏,直接钻进了他的胸膛。
最后一颗子弹微微地偏了一些,打中了另外一名敌人的月复部,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弹头在经过告诉旋转和失速之后,依然将他月复腔里所有的脏器打得粉碎。这种比海牙公约命令禁止的‘达姆弹’更加凶狠的弹头,只配备给了我。
除了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小老板,四周再没有了呼吸声。我来到那个已经被打碎了内脏却还没有咽气的人面前,看着这个顽强的生命。他想不到自己会被人用子弹将月复部打成一个空腔,更想不到会死在如此诡异的手段下。
既然注定要死,我就要保持一颗对死者尊敬的心,即使他再罪大恶极,死亡便是一切终结的终点。
按住他的嘴巴,将军用匕首轻轻抹过他的脖子,让他不再痛苦。看着他眼中生命的光芒不断消逝,我站起身来走向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
也许他还在想,这个亚洲人难道是使用了传说中的泰国降头术?为什么三个人会同时被杀死?
像他这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人,是不会计算这三颗子弹之间微小的时间差的。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我蹲下来,将匕首猛地插进他的小腿。
对于这样的人,我是绝不会怜悯的。如果不是我有着超人的听力和手段,那么现在的我很有可能被他们吊在刑房里,身上被施以各种残忍的刑具。那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绝不是杀牛杀羊的味道。
趁着他还没发出本能的痛苦申吟,我将地上被雨水泡透的泥巴抓起一把猛地塞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痛苦地捂着小腿躺在地上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心中便涌起一种变态的快感来。
“我问你答,如果你叫的话,我会将你的嘴用锋利的匕首扎出十个窟窿。”我将军用匕首的刀尖对准他的眼睛,慢慢地推进,看着他因为恐惧而缩小的瞳孔,在距离他眼睛仅仅两毫米的地方停下来。
这种逼供的方式,对于他这样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且毫无信仰的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掏出他嘴里的烂泥,我冲着他哼哼的冷笑。
“说吧,这是一个什么组织?”
他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伤口因为受到牵扯而疼得龇牙咧嘴。”
“奥姆真理教。”
他的话刚一出口,我那一直陪伴我的直觉浮现在脑海当中。恐惧如同过电一般从尾椎骨向上传递。这个制造了无数起惨案的邪教让全世界的人都心惊胆寒,我的两次走眼足以让我送命!十字军和奥姆真理教居然同时出现在非洲!
他根本不是没有信仰的小喽喽,他是世界上意志最坚定的邪教!
他的脸色瞬间变成了诡异的鸀色,在我心思电转急速向后退的时候,他的身体如同一只被大力砸在墙上的西红蜀,猩红的鲜血混杂着墨鸀色带着臭气的**猛地崩开。
即使再快,我的手臂上还是沾上了一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墨鸀色液体。看着它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方式迅速渗透进我的皮肤,几乎都没有犹豫,我用匕首直接将手臂附近的肌肉全部挖了出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和一大块已经变成墨鸀色的腐肉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场景,我舀出止血的药物迅速地敷在伤口上,才敢重重地喘出这一口气。
擦了擦因为疼痛冒出的汗水,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体炸弹,却想不明白这家伙身上究竟藏有什么厉害的毒药,能让自己瞬间自爆,还能让血液带上致命的剧毒。
记得从华夏绝密的档案中看到过,奥姆真理教一直都没有真正的灭亡,那些狂热的极端民族主义者经常会煽动一些年轻人入教。这些年,他们似乎在精神毒气方面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却没想到在这片异域,能够遇到这种恐怖的邪教。
血已经被止住,我估算了一下,自己失血大概在三千毫升左右。没有生命危险,行动的灵敏性会有所折扣。如果这是邪教的老窝,那么这里绝对就不仅仅是他们四个人这么简单。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自爆的家伙将我骗到了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段,带着人准备将我狙杀。
又仔细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在确定安全之后,我才握着匕首逐个废弃的房屋查看起来。
屋子里有几具被这些变态的邪教肢解的死尸,模了模血液,判断他们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些人为了在这里狙杀我,提前将这里的难民都杀光了。
冲着这些人微微鞠了一躬,我便转身离开了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如果他们是奥姆真理教的邪恶教徒的话,那么即使最豪华的喀布尔酒店,也未必能阻挡他们的脚步。那些国家的规定对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纸空文。
下午的喀布尔也远远没有夜晚繁华,淅淅沥沥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看到我的装束,街角的警察又一次警惕地向这边走来。直到我走进了喀布尔酒店,他们才放下心来,继续街道的日常巡逻。
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走过酒店房间的大门了,每一次险些丧命之后,都会让我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小心翼翼。从窗户迅速飘进来,看见美莎正谁的香甜,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个和我毫无血脉亲情的小丫头似乎在我的心中有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在这片充满血腥和狡诈的土地上,小丫头似乎是我所剩不多的精神净土中唯一的牵挂。
望着这张熟睡的如同天使般的面孔,有些气馁和绝望的情绪再一次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