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疆场？”慕容允听她没说一句话都不离国事，微眯了眸子，打量着她。
凌若水微微垂眸，喜欢的是边关的辽阔，可是天下之大，在这谨言甚微的朝代，她又能躲到何处去呢？微微苦笑道：“不，只是希望在在辽阔的疆域中，有一处静寂的世外桃源，没有纷争，一切都安安静静而已！”
“嫁给本王，去了王府，可以给你一处安静的事外桃园！”
“若水不怀疑王爷可以做到，只是你乃皇子，不会是若水的男人，若水想要的只是属于若水自己的男人！不与任何人分享的平凡人！无论哪一点，哪一条，您都不符合若水的择婿标准！”
话一出口，慕容允的脸色一变，眼神忽明忽暗，让人难以捕捉。
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在一瞬间冻结，片刻后，慕容允忽的大笑了起来，朗声道：“你倒是个很坦诚的女人，这也不枉你之初逃婚，但你可想过，你身为左相之女，即便不嫁与本王，也会嫁与其他皇亲国戚，更甚者也许会被选入宫中成为秀女，或者成为皇上的嫔妃！那样，你还有机会儿选择吗？”
凌若水却是轻轻地道：“那样的话，只怕若水真的要杀人了！”
“哈哈哈”慕容允再度大笑。
凌若水不以为然，再为他斟茶，“王爷可以当做笑话，但人生若不由自己掌控，那么，便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慕容允听罢此言脸色微变，轻哼一声，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费尽心思让本王救你？”
凌若水抿唇，沉声道：“游戏是王爷开始的，若水不过是陪着王爷玩玩而已，也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朝！”
慕容允闻言历眸倏地眯起，脸色微变，良久，他忽的一笑，云淡风轻：“本王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
“承蒙王爷看得起，请落子吧！”她十分平静。“下完棋，若水要休息了！”
“不急！”慕容允却是伸出手，伸过去，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沉声：“本王还从未见过一个像你这般的女子！本王很是期待，他日，你央求本王娶你，并妥协时的表情！”
“或许，不会有那天的到来！”她也沉声回答，丝毫不让步。
烛光浮动，光影斑驳中，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望，相互猜测疑惑着，心思各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桌上新添的热茶，冒着腾腾的热气，在两人的视线间升腾缠绕，如烟如雾。
慕容允忽然笑了起来，道：“好！本王终于遇到对手了，凌若水，你等着吧，本王一定要你亲自求我娶你！”
这次，他用了“我”，凌若水轻轻地拉下他的手，眸光恬淡：“不会有那天的！”
“继续下棋！”慕容允又落子了，这一次，直接吃掉了她的黑子。
接下来，慕容允走的每一步都看似毫无章法，但凌若水还是看出了他的深思熟虑，她之后越是多走一步，越是心惊。棋如人生，透过一个人的棋术，可看出此人心思之深，无法探测。纵使她全力以赴，仍觉有些吃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最后一刻，她败了！
“我输了！”凌若水平静地开口。
“服吗？”慕容允挑眉。
“服！”
“嫁给本王如何？”
“王爷不纳妾不逛妓院吗？”
“可以啊！”
“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是王爷！”
王爷，意味着他日荣登九五者人选，她不愿意！
慕容允却不再说话了，视线锐利地眯了起，似乎有丝了悟，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