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难以按捺住自己此刻无比激动而又欣喜若狂的心情,也不顾周围的人怎么看他,疯了一般地跑到逐渐由银光点聚成人形的利欧,一把将他拢在怀中,眼中尽是希望和慰藉,嘴里喃喃自语:“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已经无法再见到你了!”
光幕落下,利欧已经完全摆月兑了异次元空间的影响,意识也在逐渐地回复之中,他睁开轻微的视线,抬眼就望见哈克那早已失控的表情,惊愕地问:“你怎么了?”
“笨蛋!真是笨蛋……”哈克呜咽着声音,顿了几口气后,他转过头来,面对着右眼已经是蓝瞳黑魔眼的长天感激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利欧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完这些的时候,因为沉重的疲惫感而不堪重负的利欧没有听完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快走!我已经达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了。”长天的声音顷刻间变了?变着沙哑粗鲁、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甚至有种畏惧的感觉。
哈克不知道他所说的话里包含了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照做了,他先是艰难地扶起利欧的右手,拉起他就朝着场地外走去。“哈克大哥!”原地不知所措的格斯迷惘地喊道。
长天的神经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点点地膨胀,几乎快要处于临界碎裂的状态,就连他自己也快要抓狂了起来。被他踩在脚下的赖尔还是不能动弹,脸上露出无比惶恐的表情,就像是面临着特别可怕的恶魔一样,似乎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混账的家伙,快把你脚下的那个人放开,别以为这是可以随便闹的地方,快将你脚放开,然后请你出去,神器大会不欢迎你来参与。虽然我有所耳闻你曾经破坏了神风祭典,但是这可是帝国战斗公证组织举办的战斗会,我可不允许你这样乱来。”慎行轻轻一跃,飞出特等席,平平稳稳地在战斗平台上,脸上充满了无以言对的怒气。
“哈哈~~~”长天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意识,左眼也开始呈现出黑色的浊气,丝丝得覆盖在血丝上,盘旋在整个黑眼瞳上面,隐隐约约闪动出蓝色的光泽。
“竟然敢无视我的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万象之柱,忽而凭虚而来,将所有的邪恶压制在银座之下,封印其力量,束缚其行动,然后给予其最恐怖的制裁。制裁魔导装备,五雷贯柱。”慎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魔力一现,便发动了挂在他衣领上的徽章,而后,处于长天上方的空间逐渐显示出五个闪着雷气的透明柱,轰然一声,五雷贯柱以压倒性地力量贯击在长天的手脚和胸膛之中。
“快点出来!”慎行正忙着凝聚魔力控制住五雷贯柱,同时也喊着被踩在地上的赖尔。话毕,赖尔向前撑了撑身子,小心而又慢吞吞地越过长天的脚底,捂着胸口坐在地面上,庆幸地道来:“还以为会没命了!这家伙真的是恶魔吗?为什么会有人类的躯体,难不成是坠入魔道的人类?”
菱儿在那边,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同时也希望他没有事,可事实却与她的愿望背道而驰。不出一分钟,长天的左眼也变得如右眼一样恐怖幽暗,他使劲地摇头,万般挣扎,依然挣不开那五雷贯柱的效力。
“真是可悲的人!竟然会坠入魔道,现在他已经是处于魔化的边缘。”站在袄天身后的伯特特别担心,在王的耳边轻轻语:“据书上记载,也有人因为内心的黑暗而坠入无边的魔道,直接由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类变为冰冷、残忍的恶魔……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袄天不知自己怎么了,心竟是这般隐隐作痛,这种无法说出来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在听完伯特所说的话之后,他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加强烈,犹如被封印在深渊的邪恶,快要冲破封印倾涌而出。“伯特!你有没有觉得他在隐藏了什么?”袄天猛然一惊,他的目光忽然被长天远视过来的眼神吓坏了,那种眼睛,充斥着怒气?憎恨?不甘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为什么我要活到如今,为什么?如果我在十年前死去,或许解月兑得更快……”长天朝着袄天咆哮道,就在他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身体瞬间被撕裂,整个人完全失控了。
黑色的魔气从长天身上大量的释放了出来,周围的观众也越来越不安,可是就在如此不可思议而又恐怖的场景面前,观众之中大多都是双城的子民,向来处事不慌,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惊天之事。
凯勒急了,连忙对卡介说:“卡介,使用你的水立方屏障包围住整个战斗平台领域,别让这些魔气泄露到观众席上去,要不然到时候引起大恐慌,那就不好收拾。”
“哦,哦!传扶摇而上的水帷幕,尊听我的指挥化为四方屏障,将内外之气隔绝开!”卡介许久才缓神,在怀里掏了半天才拿出那个常见的魔导装备,轻轻地发动了它。
嘶哑嘶哑~~~
大量的魔气在触及到水立方屏障的时候无法逃逸出去,全部被反弹了回来,充满了整个屏障之内的空间,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这下子……里面的情况不久看不到了吗?里面可是有人在里面,慎行大哥也在里面呢?”帕拉回过头来对卡介说。
“他死不了的!给我安静待着,这种情况不容乐观,怎么能够解开水立方屏障呢,万一魔气泄露出来,后果你负责吗?”凯勒呵斥着帕拉。
“嚎~~~”
几声巨大的噪音防不胜防地传入耳膜,几乎快要将耳膜震破,更别说是近距离的水立方屏障,因为承受了全部的噪音冲击波,最后分崩离析开,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魔气竟然没有向外弥漫,而是朝着中心一点聚集起来,覆盖在长天的右臂上,形成恶魔一般坚硬的黑色硬皮肤,而且还是在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压抑的邪恶魔力。
只见一声吼过后,长天黑色的恶魔右手臂握拳一挥,竟然挣月兑开了其中一个五雷贯柱的束缚,继而将所有的贯柱一连接一连地破坏,而他又得以行动了起来。
“消失吧!”
这是进入恶魔化初阶段的长天,不是以人的身份,而是以恶魔的身份,接近于恶魔的形态和性格威胁着在场所有的人。
“消失吧!”
“哼哼!撕裂一切吧!”
近在咫尺的赖尔顿时慌了神,连站起来逃跑的意识全在长天那双充斥着杀气的蓝瞳黑魔眼的狠视下,无形之中被消除了连影子也不留。“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长天踏出第一步,引起地面微微一震,激起巨大的尘埃圈气席卷四周,眼前的赖尔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视线里,因而成为了他想要杀戮的第一个人。
忽地,长天快速扬起黑色的右手臂,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赖尔就是一拳挥扫击,重重地将他打出好十几米之外,直到撞击在席座的台上,裂开巨大的坑洞才停下来,这时的赖尔已经深受重伤,吐出大量的鲜血,眼睛已经翻白,晕迷过去。
“嘶吼~~~嘶吼~~~”
越来越进入恶魔状态的长天,笼罩在他身上的邪恶黑色魔气以覆盖的方式渐渐形成恶魔属性的皮肤,而且黑色波动的魔力随着魔气的增强而遇见强大了起来。
“这家伙变成恶魔了。”
“怎么办?如果不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会场,恐怕也会落的那个人的下场。”
“好可怕!”
民众们纷纷惶恐自语道。
长天银白色的头发正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向后向后伸去,蓬松的银发如刺猬一般挺着背后,形如猎豹,势如猛虎,吓到了在场的人们。同时他右臂上的黑色皮肤已经盖过了胸膛,正走向左臂和心脏位置,似乎是想全部吞噬掉长天的人类**之躯。,闪动着黑色金属的光泽,甚至有黑色的魔气从中释放出来。
这时,慎行快要气爆了,他以为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偏偏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事件,而且还是难以收拾的事件,姑且不说防止他伤害帕双城的子民们,想要降服他,甚至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眼前的半人半魔的怪物散发出来的惊人魔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铎多~~给他致命一击!”这个时候慎行想起了呆在场地另一边的铎多,他拥有的魔枪是具有以魔制魔的力量。
“啊~~我啊?我打不过啊~”铎多几乎腿软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都显得不足,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抓着脑袋发狂的长天,嗓子咕噜咕噜地向下咽口水,胸膛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通。
“不!你可以的!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神枪骑士了,所以你有责任去保护民众的安全,别告诉我你想逃!”慎行把话说绝了,实际上是想激一下铎多,让他打起万分精神应付眼前的怪物。
铎多拖拉拉的样子看在凯勒的眼里,他很不爽地朝着铎多吼道:“你这么胆小,干脆别来这儿参加比赛,亏你还是骑士级别的战士,就这么一个恶魔,有什么可怕的呢?”
由于凯勒的声音太响了,惹得恶魔状态的长天极为不爽,他伸出右手掌,划空闪出一个黑色冲击炮击向特等席,也就是凯勒所在的位置。
“糟了!”羽萦惊骇。
“这,好快的攻击速度,这怎么防御得了~”卡介几乎没有时间去凝聚魔力发动魔导装备,整个人都僵在那儿,被眼前压倒性的黑色冲击炮吓坏了,神色苍白冷汗挂额。
“哼!这点攻击,看我一拳击碎。”袄天立马站起来,将风气缠绕在自己的拳头上,看得出来这就是之前用过的风拳,难道他想以攻击作为防御?
但~~~
有人闯入众人的视线里,手持一把剑,以覆盖着魔力的剑身挡在黑色冲击炮面前,算是勉强地接下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到现在才回来~~~”凯勒数落他,却被羽萦打断:“你有空说闲话,还不如想办法将这个攻击化解掉,人家还在挡攻击呢,你看看你在干嘛。”
“糟糕!剑身开始裂开了,这是黑暗的力量吗?太强了,父王、大哥和大家快点离开这儿,我已经挡不住了。”宕弥艰难地回过头来,脚底已经将地板踏裂,丹田之气不足抵说道。
“换我来吧!”袄天加速了拳头上风气的流速,从而形成更加强大的攻击力。
但~~~
旁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世上最强的光明,最伟大的元素,我用我的魔力请求你们引导出战士心中的希望。让恐惧消失,让勇气重现,赐给他们心底的力量,用这力量撕碎世上的邪恶——光翼守护!请将眼前的黑色邪恶净化吧。”
白色的羽翼闪动着万丈温和的光芒进入人们的视线里,散发着和阳光一样的力量,继而张开羽翼展开一道光屏,出现在宕弥面前,和着他手中剑的魔力一起反弹回去了那道黑色冲击柱,还仅仅如此,黑色冲击柱由黑转为白,最后化为点点闪光消失。
“那是光翼守护?守护魔导装备。”宕弥惊愕的表情交错着兴奋,他回过头来望了望白螺,向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报以道谢。
“已经没事了!”白螺也笑了。
袄天开心地点了点头,心想:白螺意外的冷静啊,这么好的女孩子不但危机面前不慌忙,而且还做出了这么慎重的判断。帕拉这家伙可是遇到了好的女孩子,幸好他们俩已经订婚了,哈哈~~~
遇到了好的女孩子,幸好他们俩已经订婚了,哈哈~~~
帕拉竖起大拇指,眨眼地说:“白螺,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会使用这么神圣魔导装备。”
白螺尴尬地解释:“不是这样的,这个魔导装备,是我们帝国的将领送给我的,而我也不经常用这个。”
“那白螺,你就没有什么魔导装备了吗?”帕拉忧心地问道。
“有啊!”白螺隐隐听到两个被尘封在她脑海中的词。
“尸鬼快跑”
“尸鬼快跑”
“尸鬼快跑”
“白螺,你怎么了?”帕拉奇怪地看着眼前神情忽然大变的白螺。
“别说话!这个声音是谁?是谁在讲?”
“白螺,是那个恶魔在抓狂,语无伦次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羽萦指向长天。
“白螺,没事吧?没必要去在意这个恶魔所说的话,看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是不是使用守护光翼魔力使用过度了呢?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帕拉朝着白螺走进几步,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没事……”
袄天交代身后的伯特:“伯特,长天的恶魔化越来越严重了,为了防止观众席上的子民们受伤,你发动你的固定空间。”
“是!王!刚才我已经发动了。”
“什么时候?”
“就在白螺公主刚刚用守护光翼挡下攻击的时候,我已经发动了固定空间,现在里面的攻击暂时还不能够影响到周围的观众席。请你放心吧,王!”伯特恭敬地说。
战斗平台上面,慎行见铎多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火气就大了许多。他骂道:“在战场上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很好吗?怎么到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的铎多终于不再胡思乱想,就算对手是非常厉害的恶魔,也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疏忽,虽然没有与恶魔战斗的经历,但是身为一名骑士,日后一定会经历很多不同的对手的,这样想的,铎多心里好多了。
“魔枪奥义,贯穿之棘!”
话音刚落,一把长达一米六、通体鲜红如血的魔枪由魔导装备的形态具象化,出现在正在奔跑准备跃起的铎多的手中,以凌厉的气势指向正痛苦地拍打着自己胸膛的长天,而且,魔枪将要击中的是长天的要害——心脏。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枪,一击毙命。
“去吧!解决掉这个家伙。”慎行原来这么拼命叫铎多去杀了这个已经恶魔化的长天,是为了给他展示的机会。
“好强大的魔**,这家伙的元气已尽了。”
“凯勒大哥,别这样~~~”宕弥的眉头紧锁,心里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白螺!别看,那场面太血腥了~~~”帕拉伸出右手遮挡在白螺的眼睛前,温柔地说道。
“哦~~~”白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仅仅是虚晃的不安,现在竟然越来越真实了起来,在一点一点地绞痛着她的心,而她也无从得知这种不安到底是来自哪里?
“王!这样好吗?”
“伯特,已经别无办法了,他现在已经是恶魔了,想要恢复成人类,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你不是比较清楚吗?”
“也是!”
“……”观众席更是一片哗然。
空气嘶哑地裂开一大空气圈,从外扩张。魔枪不偏不倚地瞄准了长天的胸膛,闪动着血红色之光贯彻而入。啊~~~长天的心脏已被刺入三分,大量的鲜血以喷泉之势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土地。
“恶魔的心脏还真是硬,我这么全力一击竟然只是刺入三分,看来只有加大魔力的振幅,贯穿整个心脏!”铎多手心的魔力一闪,全部灌入到魔枪之中,令魔枪浑体放射出更加强劲的红魔气,枪头锐利了不少……
就在这时,魔枪再次贯入一分后,便不再贯入,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可红魔气依然凌厉无比、散发着惊人的压力。
“响彻天空的音律,神圣的守护,倾听我的呼唤,让我所祈祷的人摆月兑困扰,恢复自由的灵魂!聆听我的请求!应承我之血盟!白螺之光拒绝一切邪恶,守护其灵魂**。”一股声音忽然从长天的胸怀之中响起,虔诚而又柔女敕的声音充满了神圣的祈祷,一层半透明的银环音波笼罩着长天……
原来这就是魔枪无法再贯入的原因!
“这是声音~~~好熟悉!”羽萦稍微震惊了一下。
白螺忽地脸色不变,大吼:“不要!”
帕拉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关切地说:“别过去,那儿很危险!”
白螺哪儿理会帕拉的阻止,不停地挣扎,反应特别激烈,眼泪都刷刷地流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可是你这副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白螺。”袄天震惊白螺竟然如此激烈,她究竟是为何这样,他也不明白。
“白螺,冷静下来!那儿很危险的,我求求你别过去好吗?”帕拉苦苦地哀求道。手下仅仅抓住白螺挣扎得发红的手臂。
“白螺,冷静一点,你真的不怕死吗?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反常?”一旁好久不说话的卡介也上前阻止,脸上的表情交错复杂,惊愕甚至是害怕。
“无所谓!我要救他!”
“我拼死也要救他,放开我!”
白螺凌乱的头发,失控的表情,毫无顾忌地朝着身后的帕拉吼道:“求求你了!我~~~就是死也要救他!”
就是死也要救他!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落在帕拉的心间,他身子一颤,手也就松开了。白螺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冲向前方的长天。
“响彻天空的音律,神圣的守护,倾听我的呼唤,让我所祈祷的人摆月兑困扰,恢复自由的灵魂!聆听我的请求!应承我之血盟!白螺之光拒绝一切邪恶,守护其灵魂**!”长天胸怀之中的那股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想起来了,这是白螺的白螺音律,为什么会守护着那个人?难道他是十年前救了白螺的那个人~~~原来他还没有死啊!白螺,你说过你这辈子最难以释怀的心结无法解开,而今你该怎么做?”羽萦好像被闪电由天而降击中一样,整个人怔怔地望着白螺尽力奔跑向长天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替她担心起来。
“白螺?”帕拉大受打击,震惊得身子无法颤抖,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了不少,手心都握出了大量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