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飞雨弥漫在整个视线,白螺有些失衡的身影在雨里时隐时现,鲜红的眼睛充斥着恨和怒,清新的魔力开始变得黑暗起来,她任凭雨丝打在自己的身上,六神无主地说:“这次换你来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羽萦惊悚地喊道:“白螺,冷静下来!”
“竟然拨开了长天的皮肉汲取他的血液,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冷静下来!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白螺迈开了她步履蹒跚的脚,一步又一步地逼近狂战士。
“只不过是弱不禁风的女人罢了!竟然出口狂妄,如你所愿,我一定会让你坠入地狱!”
狂战士阴冷地狂笑,尔后便以弓箭之速疾行向白螺,挥出缠绕着具有杀伤力的浊气的右拳,就在快要接近白螺的时候,他惊讶自己的行动竟然被固定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白螺阴着脸,走在狂战士的跟前。
一道冷蓝色的水刃自上而下斩击了狂战士,令他深受重伤。
凯勒傻了眼,好奇地问羽萦:“这么可怕的力量真是白螺的吗?她就像是变了个人,那种沉重到连空气都无法承受住的魔力比恶魔还要厉害得多。这场雨莫非也是白螺的力量所致的……”
帕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螺,有些说不出话来。
伯特见王因为雨点的冰冷稍微缓过了神来,长舒一口气地慰问:“王!你没事吧!”
“如此强大的憎恨……似曾相识!白螺。”袄天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长天的时候,他也是带着强大的憎恨而来,为了杀死他而来。此刻他在想:杰尔的死是我怎么也无法预料的,没想到老天如此绝情,夺走了我的一个儿子,现在却又夺走我的一个儿子,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羽萦欲言又止,脸色显得很苍白。
“已经无法阻止她!”
“白螺与生俱来的能力一直都被封印着,八年前曾爆发过,那个时候整个海渊帝国差点被她所摧毁。”
帕拉似乎觉察到了。
“嗯!白螺的力量源于海神之王,她出生的时候被海神赋予了守护的力量,这股守护的力量就是思念的力量。随着强烈感情的变化,思念的力量可以同化为魔力,也就是说现在的白螺被憎恨和愤怒所左右,可怕的程度你们也看到了。”
羽萦不安地握紧自己的双手,担忧的眼神一直没有移开白螺的身上。她害怕白螺会被这股力量所吞噬,一旦暴走那后果不堪设想,就是因为她见识到八年前那场浩劫,那时候白螺何为会这样,根本也没有人知道。
凯勒不失时机地握住羽萦的手,眼神忧伤地说:“会没事的。”
“嗯!”
狂战士咬牙切齿地捂住自己的伤口,惊愕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回事?竟然将我引以为豪的速度给压制住?这种力量与刚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股怨念的力量真的如此强大。”
“好不容易遇见到他,为什么……”
“你说杀了他是吗?”
狂战士面对这白螺可怕的逼问,蠕动的喉结无法发出声音。
散漫整个天地的雨丝开始以龙卷风之势灌顶而来,气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哗啦和啪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灌入耳边,震耳欲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雨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吞没了,安静得可怕。
没有说话的白螺更加可怕,积压在她心头的痛苦正要决堤而出。
羽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愈来愈浓重的压力充斥在周围,有些令人说不出来的忧伤夹杂着雨的冰冷在地面溅起被打碎的波纹,回荡在心头竟感觉寒冷不已。
“陆地上竟然出现了海龙卷?”孟坦吐出这句话。
“这么庞大的攻击,会毁灭这里的……白螺,赶快冷静下来!别这样下去,昂博尔城都还有很多的民众。”帕拉使出全力,拼命地劝喊白螺,可雨声的阻挠,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微弱。
滴~~~滴~~~
如明镜的水洼荡漾出银光闪动的波纹,惊起的不是雨滴,而是白螺脸上滑落的眼泪。她轻轻地抽泣着,悲伤的眼泪不管怎么压制,还是流了下来。温暖的胸怀,为她撑起了一片生存的天地,不求回报,也没有什么理由,仅因为遵循自己的内心,这就是长天十年前给她的感觉。
狂战士见如此,意识到这是攻击的好机会。
还没等他袭击,海龙卷朝着他快速地击来……可是,海龙卷的攻击范围太广,目标虽然是狂战士,但是距离不是很远的袄天和凯勒他们也会被波及。很显然,理智失常的白螺并没有想这些,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杀死他!
伯特震惊:“这么大的攻击范围,恐怕连我的结界也无力阻挡。”
凯勒忍受着自己的伤痛,当即扶起羽萦,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退远点吧!伯特你带着父王赶快离开这里,帕拉你就带着孟坦离开这里吧。”
“不!我哪儿也不去!”羽萦甩开凯勒的手。
“羽萦!”凯勒心痛。
狂战士终于感到了恐惧,战栗地说:“无法战胜这样的力量!”
白螺魂不守舍,那股因为憎恨和愤怒而衍生出来的魔力非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强烈,更是助长了海龙卷的威力壮大。
近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
近了!
脸庞被尖锐的雨点打击,针刺的疼!已经晚了!
“不!白螺,想想我们的约定吧!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看看谁能先找到自己一生的挚爱。你不能食言啊……赶紧清醒过来吧!求你了。”羽萦无助地呐喊。
然而,她的身子轻微颤抖一下,低垂的眉头弥漫着阴气有些想散去却不能散去。因为憎恨而睁开的双眼不再呈现出鲜红的颜色,缩小的眼瞳犹如黑珍珠,不知道在死盯着什么。
不妙!
“飞舞吧!黑色长靴!”
赶过来的菱儿使出全力攻击海龙卷,却没料到海龙卷的强大,无法对抗。还没坚持几秒,菱儿整个人都被抛了出去,正好落在帕拉的身边,被帕拉接住。
“帕拉哥!”菱儿眼眶里打转着泪水。“长天他……”
“我知道了!”帕拉轻声地说。
势头无法阻拦的海龙卷终于触手可及,擦破了伯特设定下来的空气结界。近距离的瘟疫兵团全部被席卷到半空中,打旋交织着的水流很快就将他们全部碎裂,那场景实在太血腥了。
这个时候,如狼虎的海龙卷猛然止步不前。
抬头一望,不知什么时候现身的银色枷锁横贯于天地之间,禁锢住了海龙卷的行动,如此庞大而又清新的魔力从银色枷锁散发而出,正在净化着白螺的暗淡色魔力。
一道轻巧的身影划过狂战士,几道爪痕撕裂开狂战士早因年代久远而木乃伊化的皮肉,黑红色的血液从中溅出。想必他复活过来后,为了得到力量,杀戮了许多人并夺取了他们的血液。
“是谁?”狂战士半蹲在地,神情惶恐。
树丫间停下一个身影,如云如雾之气缠绕其身,柔和的光环在雨中闪烁不已,眼神却是充满了杀气。
菱儿站起来,惊呼:“银环狸猫?”
狂战士一下子瘫倒在地,异常扭曲的表情看得出他在畏惧着树丫间的银环狸猫,狂跳的眼睛颤抖地盯着它,颤颤地说:“你是——上古神兽,帕米风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