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贤妃拿着一根红缨绳、一块上等丝料的帕子在御书房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回来皇帝迦墨莲!
呈上二物之后,蒋贤妃便按着朔月大妃梁若雪转述给自己的话稍微变动的告诉了迦墨莲。
"这是昨日臣妾在宫中散步时途经秀林苑,看到打扫的太监交头接耳、鬼祟,臣妾以为他们在乱说闲话,便上前去训斥。谁知其中一个太监便呈上了这两样东西给臣妾看,虽然话有遮掩,但其中意思便是有男女在秀林苑……私通。"
黎笑儿直起身子,蒋贤妃便上前福身施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眉头一皱,不解地望向迦墨莲,“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是三岁小儿,自然认得这两样东西,一块丝帕、一根红缨绳而已,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私通!放在民间已经是人人唾弃、杖打至死、浸猪笼的婬行!发生在宫中更是事关重大!
三个女人正各怀心事的闲聊着,凤藻宫的宫婢翠儿匆匆走了进来,朝主子们一一福身问安后看向黎笑儿。
因为觉得有异样,所以她待身子觉得舒服些后才先去太后的隆福宫中问安。
她也不愿听那两个妃子酸言酸语的话。
蒋贤妃用帕子抹着眼泪泣道:"是,皇上请容臣妾细禀。"
坐到皇帝左手边的椅子上,黎笑儿目不斜视,不再看迦墨莲。
蒋贤妃偷眼看了看迦墨莲,见皇上黑沉着脸不说话,心底又怕又期待。
迦墨莲去了凤藻宫?黎笑儿没有半点儿兴奋,不安却又涌了上来!
对啊!早点把这个一条臭鱼腥一锅汤的女人赶走吧!
黎笑儿冷笑一声,"本宫从来不知道贤妃是如此听话的人呢,本宫说不用了你们便不来了!本宫说不用的事多了,你与德妃又哪个都遵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黎笑儿拉住婉屏的手轻声地问。
婉屏皱着眉摇头,"奴婢昨天……昨天从皇后您的凤藻宫出来后便有些事……回来后便是这样了。"她隐去了赴宁棠王爷的事。
之所以这两样轻物能扔到她脚下,是因为里面还包着一块石子。
这个男人变了,仅仅是地位变了就改变了他的心吗?
黎笑儿垂下眼帘,看到地上扔着一个帕子,帕子散开里裹着一根红缨绳。
李太后很是安逸,反正是不是她儿子当皇上,她都是太后,享受着至高的荣耀。
不意外在云太妃寝殿看到阴魂不散的朔月大妃梁若雪!
"皇后娘娘,皇上去凤藻宫了,请您速回宫呢!"翠儿额上脸上全是汗,看来走得很急。
这个女人到她的凤藻宫来作什么?
那晚他生她的气便去了吴德妃那里,瞬间便伤透了她的心!
黎笑儿转头看向迦墨莲,眼中充满了怨怼!
梁若雪点头道:"是啊,多亏太妃照顾着,妾身与伯罕才得以安身。"
云太妃点点头,叹道:"起来吧,哀家倒是明白你的不甘心,但你是皇后!皇上毕竟每个月有两天还固定宿在你的宫里,其他妃嫔就没这么好运了,你也要体谅她们才是!"
"哀家想着等后宫妃嫔都安定下来,便让皇上助她母子夺回黔国监国大权,她们才可以名正言顺、平安的回黔国。"云太妃说出自己的打算。
人虽然坐得近,可他们的心渐行渐远!
"太妃这么着急让后宫人丁兴旺起来?"黎笑儿嘲弄的一笑,"山雨欲来风满楼,本宫觉得皇后的位置就像一个大火炉,时刻都燎着!"
这么急?黎笑儿也是微讶。
况且经历得多了、年纪也大了,李太后反倒低调起来,说话也不似当皇后时那样严厉了。
黎笑儿一脸冤枉的起身福子,"太妃您错怪臣妾了!"
"给皇后娘娘问安。"婉屏匆匆福身后靠近黎笑儿,"朔月大妃不知在太妃那里说了什么,从昨天下午起,太妃就一直沉着脸,也不让奴婢侍候在侧……而且今天一早还急召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施公公来,说将选秀的事提前个四五天快些让秀女入宫。"zVXC。
梁若雪与云太妃互望了一眼,云太妃道:"哀家怎么错怪你了?"
他来了,却带着另一名妃子,这是什么意思!
黎笑儿抬头看了一眼云太妃的寝殿,眼皮竟然又跳起来。
"太妃仁慈、太妃圣明!"黎笑儿起身恭维云太妃。
早上吃过饭、看过女儿后,便准备去太后、太妃宫中问安。
黎笑儿看着蒋贤妃,脸上没有任何虚应的热络表情,"贤妃怎么有空到本宫的凤藻宫来啊?自从封后大典后,也未见你与德妃主动来问过安,今日倒是趁本宫不在的时候来了!"黎笑儿在隆福宫坐了一会儿,陪着太后聊了聊选秀的事后,便跪安前往寿安宫。
"就是!"云太妃不悦地道,"你是皇后,不是普通人家的正室想刁蛮便耍刁,万事要以皇上为先,为皇上思量!"
"臣妾参见皇上。"黎笑儿向迦墨莲施了礼。
"皇上!"蒋贤妃扑嗵跪了下来,泣泪也马上流了下来,"皇上明鉴!臣妾无时无刻不是关心着皇上、替皇上着想!当年在皇子府中时臣妾如此、王府时如此,现在进宫为妃亦是如此!臣妾从未私心的想为自己争些什么,是真心真意思皇上之所忧、为皇家体面而想啊!"
云太妃摆摆手,"你回去吧,正好与皇上商量一下选秀的事。哀家已经拟了个单子,准备先召几名大臣府中的适龄千金与他们的夫人进宫设宴赏枫红。你与皇上到时候也挑挑看,觉得哪位千金不错就直接召进宫里封个妃嫔、才人美人的先侍候着皇上。"
黎笑儿觉得今天右眼皮跳得厉害,心也莫名的慌乱。
一般女人都会含蓄的将对丈夫的思念放在心里,可这位皇后却是大大剌剌地掏出来给人看!真是不矜持,云太妃自然不高兴。
云太妃不高兴地白了一眼黎笑儿,梁若雪则用帕子掩口轻笑。
福身问安后,黎笑儿与梁若雪也互福施礼。
谢过婉屏女官,黎笑儿重整精神去给云太妃问安。
迦墨莲将两样东西隔着桌子扔到黎笑儿脚下,冷声地问道:“皇后看这两样东西可认得吗?”
**迦时地蒋。
迦墨莲望着涕泪横流、情真意切的蒋贤妃,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那就你说给朕听,你知道什么?"
因为走得匆忙,路上她也没有与翠儿多作交谈,所以一进正殿除了看到坐在正座的迦墨莲外,还看到了蒋贤妃!
进了寿安宫中,婉屏宫女便迎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对劲。
"你方才说这事儿跟皇后有关,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最好给朕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
"其实皇上前晚去了吴德妃那里,正是臣妾听了太妃您的教诲,要劝皇上多去其他妃嫔那里、为后宫绵延子嗣,所以皇上才深夜去了吴德妃的延芳宫过夜。"黎笑儿道,"要臣妾尚在习惯中,毕竟从以前皇上一直是每晚都与臣妾同榻而眠,去了其他妃嫔宫中难免有些失落。"
"莫不是皇后与皇上闹别扭了吗?"梁若雪柔声地问,"皇上劳心国事,一些事情上皇后还是体谅些皇上吧。"
黎笑儿板着脸,等着皇帝与贤妃出招!
"是,太妃。"黎笑儿站起身,瞥了一眼朔月大妃。"说来,朔月大妃回到金祥也一年多了,转眼快两年了吧?"
宫中只有两位妃子,又都是眼高于顶的货色,黎笑儿压根不期望着吴德妃与蒋贤妃会早上过来给自己问安,所以便让太监传话下去,在选秀后新妃嫔定下来之前,吴德妃与蒋贤妃不用特意到凤藻宫来问安了。
沉默了一会儿,迦墨莲抬起头看着蒋贤妃。
唉,贪上这么个急着把儿子变成种公的婆婆真是无奈!
蒋贤妃气不过,抬起头直视着黎笑儿,她可是来揭穿这个女人不贞事实的!
怕的是迦墨莲反过来责骂和罚她,期待的是皇上能够彻查这件事,继而让皇后失势、废后!
也许很多事情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才会将美好永驻,像他们这样反而越来越走向黑暗的深渊!
"你的气色看起来可不如前几日好呢。"云太妃打量着虽然宫装艳丽,却脸色憔悴。
模了模脸,黎笑儿凄然地一笑,"臣妾习惯了皇上在身侧共寝的夜晚,连着两日不见皇上,臣妾心神不宁,睡不好吃不好便这样了。"
"嗯。"迦墨莲只是低沉的应了一声。
迦墨莲手指捻着那根红缨绳,凤眸微敛沉思起来。
蒋贤妃直起身子垂首道:"不来凤藻宫问安是皇后娘娘您派人传话说不用来,待选秀后妃嫔定下来了再行问安之礼的,这时怎么又在皇上面前说起臣妾的不是了。"
"好了!"迦墨莲黑沉着脸,没有耐心看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斗嘴!"皇后,你到一旁先坐下!"
"最重要的是……"婉屏反抓住黎笑儿的手更加压低声音道,"太妃写了份懿旨,上面有几位大臣的名字,奴婢想可能是太妃欲从这些大臣家中挑几名千金入宫封妃。"
进了凤藻宫的正殿,黎笑儿便是一愣。
黎笑儿福身告辞,出了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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