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儿带着黎美人去云太妃的寿安宫问安,主要目的是劝云太妃同意黎笑儿让梁若雪母子搬离皇宫的事六宫斗,皇后大过天虚惊,美人有备而来章节。
但黎笑儿真的觉得厌倦与这些女人周旋,加之又怀有身孕,便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黎美人,顺便也模模这位关氏推荐进宫“辅佐”自己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
没成想,第一句话就戳痛了云太妃。
因为黎美人这番话,云太妃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新入宫的皇帝妃嫔。
长得不似先帝那些纤瘦如柳的妃嫔们,黎涵芝长得珠圆玉润、纤浓合度。真是该的地方、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特别是那如玉的颈子比其他女子要长一些,露出衣领外,在束起的发髻下别有一番风情?
“虽说是堂姐妹,黎美人与皇后长得倒是很像。”云太妃淡淡地道,“连姓子似乎也很相近呢。”
一样的尖牙利齿?
“谢太妃夸奖,嫔妾不敢和皇后娘娘比较。”黎美人谦逊地道。
“好端端的,怎么黎美人提起妾身的事来?”朔月大妃梁若雪在一旁不说话很久了,被点名攻击还是头一次?“妾身知道皇上繁忙,也从未逾越地请皇上马上帮忙夺回黔国大权,还有劳黎美人您惦记着,妾身真是不胜感激。”
黎美人起身朝朔月大妃福身,然后又坐下。
黎笑儿才是观战的那一个,她很好奇黎涵芝与心机狠辣的梁若雪过招会是何等局面。uiaf。
“我们后宫的女人不管前朝的事,也不议前朝的事,以后不要再提黔国的事了?”云太妃严厉地道。
“是。”三个女人同声地道。
“太妃。”黎美人又开口道,“其实朔月大妃在寿安宫侍候着您,与您情同母女。使嫔妾突然有一个想法。”
这个黎美人真是大胆,方才太妃刚说完不允许议论黔国的事,她仍然顶风而上?黎笑儿倒有些不忍让她因此事被责罚了。
“你又有什么想法?”云太妃不悦的瞥着黎美人。
黎美人抬起头恭顺地道:“太妃与朔月大妃非亲生母女,却感情胜似母女,嫔妾便想,如果小黔王在黔国有个大靠山,那回国掌权之事便可早些定下来?”
“你这个妃嫔怎么……”云太妃大怒,拍案而起地喝斥黎美人,“哀家不是说了……”
“太妃恕罪?”黎美人双膝跪到地上大声地道,“嫔妾入宫侍候皇上,可皇上却是日理万机难来后宫几次?嫔妾不敢管朝堂上的事,只想出些主意以解太妃与皇上的烦忧?”
“哼?”云太妃冷哼一声扭过头。
黎笑儿觉得此時不帮黎美人一把,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黎笑儿对太妃道:“黎美人有这个心思是好的,虽然多事了些,却不妨当作我们后宫女子闲议的话说来听听,您说呢太妃?”
云太妃不语,生气的坐回椅子。
梁若雪气得暗中咬牙,她发现皇帝的妃子各个拿她当眼中钉?
这倒也好,显得她在皇上那里与众不同?
云太妃平息了一下怒气,瞪了一眼跪在地上黎美人,冷声地道:“好啊,那哀家就听听你怎么说?”
“妾身……也想听听黎美人的想法呢。”梁若雪的声音充满了敌意,“若是能轻易解决黔国的事,妾身也不想皇上烦恼、或是起兵征战。”
其实,金祥根本不需要起兵征战,只要封现在监国的大王子为君王,继续臣国与上国之间的关系即可?完全没必要为了支持朔月大妃与伯罕而夺回政权?
这一点,梁若雪心知肚明,只是不甘心罢了?这也是她急于找到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依靠的原因?她不能一无所有?
黎笑儿心暗笑,觉得朔月大妃一定是心焦失去了冷静,竟然动气,而且让黎美人开口?
“既然太妃和大妃都让你说,你便说。”黎笑儿对黎美人道,“可别说些让太妃生气的话。”
“是,皇后娘娘。”黎美人朗声地道,“嫔妾想着,若是朔月大妃嫁与黔国某位将军或是重臣,那小黔王与大妃便也有了依靠,小黔王将来……”
“住口?满嘴胡话?”不等云太妃与梁若雪发彪,黎笑儿便马上站起来痛斥黎美人,“这种下作的法子你怎么也想得出来?黔王是未来黔国的国君,国君之母怎可下嫁臣子?愚蠢?”
黎美人话一出口,满怀期待的黎笑儿便后悔了?
这个黎美人太有主意,更是爱卖弄小聪明?可她的小聪明却是异常的可笑?
云太妃早已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梁若雪更是悲愤的跪在云太妃面前痛哭流涕六宫斗,皇后大过天章节。
“太妃,妾身马上便收拾东西离开皇宫,免得碍了别人的眼、也给太妃您添堵?”梁若雪咚咚的给太妃磕着头,额头一片红肿,“妾身感念太妃两年的照顾,请受若雪一拜?”
云太妃也红了眼圈,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黎美人砸去,“你个大胆无礼的贱人?”
黎笑儿手疾眼快,太妃去抓茶杯時便闪到了黎美人身前,“太妃息怒?”
“娘娘?”一直随侍在侧的翠儿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好在那茶杯仅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黎笑儿的衣摆上?
“皇后,看你们黎家出的好女儿?一个个都是牙尖齿利、不容人?”云太妃气恼地吼道,“哀家倒要看看,哪个敢将朔月大妃赶出宫去?哪个不容若雪,便是与哀家作对?”
看来事情是搞砸了?黎笑儿嗟叹,却并不觉得懊恼?
“呜……呜……妾身……妾身真没脸活了,竟然被人说着得下嫁给黔国臣子我们母子才能得以苟且偷生?这等屈辱事……妾身真是……”梁若雪哀嚎着求公道,“请太妃为妾身与伯罕作主啊?”
“你快起来?哀家一定不会让那些歼人将你赶走?更不要说让你嫁给什么黔国臣子?哀家要去跟皇上说,狠狠处置这个口无遮拦的黎美人?皇后?”云太妃看向黎笑儿,怒火冲天地道,“你说说该如何处置黎美人?你是六宫之首,自当先处罚黎美人对朔月大妃的侮辱之罪才是?”
黎美人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头触地的哭道:“请太妃、皇后娘娘恕罪,其实嫔妾也是略知黔国典故后方会说出这样的话,并非有意冒犯大妃?”
“还在那里狡辩?”云太妃怒斥道,“你们这些个女人就是容不下若雪?前阵子听宫婢说德妃几次冲撞若雪,哀家都不晓得?若雪生姓良善,不愿与人结怨,受了委屈也不到哀家这里哭诉告状,今儿算是让哀家逮到了?你还敢狡辩?”
云太妃这番话听得黎笑儿内伤?
朔月大妃良善?不愿与人结怨?
云太妃确定说的不是另外一个人?黎笑儿脸色一沉,由翠儿扶着坐了下来。
“太妃何不听听黎美人说说这黔国的典故,若是她信口雌黄便定她个重罪,降为宫婢去洗衣院供职?若是黎美人只是因为黔国有这样的帝王典故,误以为可以帮到皇上与大妃,那也是她一時失言,还请太妃与大妃宽宏大谅?”
梁若雪泪汪汪地瞪向黎笑儿,哽咽地道:“黎美人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难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护短吗?还是说黎美人这些话是皇后娘娘您……呜呜……”后面的话她不说了。
梁下嫔想。既然撕破脸皮了,黎笑儿也不客气起来,“大妃说话何必夹枪带棒?太妃,您也知道了德妃给朔月大妃脸色看的事,臣妾与德妃同侍皇上数年,深知德妃出身将门,这等级之念从小就领悟最深?德妃目前是宫中仅次于本宫的妃嫔,而本宫正如太妃所说是六宫之首,朔月大妃虽为黔国国母,在我们金祥却也只是臣国君王之母?正如同理国太后若是没被理奕王接去理国,在这宫中也仅仅是太嫔之位,品级也不如德妃?论理说,德妃在朔月大妃面前摆架子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太妃切莫因为偏爱大妃而责怪皇上的后宫妃嫔,太妃不为现在宫中的情形考虑,也当为以后后宫中妃嫔们如何与大妃相处而着想?”
一席话说得云太妃无语,但因自己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不甘心被皇后教训,只得摆着冷脸喝道:“哀家不想跟你们争辩这些,就让黎美人说,若是她说不出典故来,哀家定让皇上削她为婢?”
黎笑儿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因为自己让黎美人出头而害了这个刚入宫的女子。
黎美人抽泣了几声后才抽咽地开口道:“黔国本是蛮夷之国,据黔之典故记载,金祥圣武尊祥皇帝历宜九年,黔国还是小国時,国君勒比塔驾崩,其膝下仅有一幼子,王后格里拓氏为佐其子登基为王,下嫁武将纳兰翼监国九载,其幼子即黔国传圣名的利斯南王?正是有了这位黔国知名君王的典故在前,嫔妾才会联想到……还请太妃恕罪?”
黎笑儿与云太妃一样,听得目瞪口呆?
想不到黎美人竟然有如此深的“阅历”?
“你……你怎会知道这个典故?”云太妃冷声地问道。
“回太妃,家父是翰林院大学士,这些典故书籍時常能在家父书房的书架上看到,嫔妾便拿来看,所以略知一二。”黎美人答道。
好一个关氏?黎笑儿的心暂時放下了,看来关氏送黎美人进宫不是来当炮灰的,而是有备而来?——
鸟儿身体不适,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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