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阖上房门,简彤彤就被隐在走廊阴影儿里的男人骇了一跳,眸子就闪躲着不敢去看他那双深晦的眼睛,纠结了半天,男人一声不吭。
要比耐力,简彤彤永远是最差的那一个。
“你爷爷让我离开你。”
也不怕他怒,简彤彤轻阖着眸子眯眼看他,他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墙边上,单脚着地,一脚支着墙,那么随性的动作,他做出来都慵懒优雅的不得了。
这么个男人,她就是想放也放不开啊。
抱着胸,见男人不吭声,简彤彤索性也抿紧了唇线,“喂,我要走了!”圆溜溜的眸子如同刚刚浸过水的黑色玻璃珠,闪闪的,亮的澄澈晶莹。
“东方凌傲,你再不吭声,我可要走了,真的···喝!”一口气噎住了。
一句话没说完,简彤彤都被男人一个俯身,掐着放在肩头,男人紧抿着唇,那薄唇好似被缝上了一样,成了一条线,简彤彤一个恍惚,已经被人像抗麻袋似的扔在了后肩。
‘啪’的一声响,小PP上又挨了一掌。
简彤彤也不示弱,在后面偷袭的给了东方凌傲一掌,可是,男人的背脊如同一堵墙,还是铁壁铜墙的那种,厚实的,人没打疼,自己倒先疼上了。
“喂,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简彤彤吁出一口气,男人虽然动作粗鲁却也不失温柔,只是掐着她腰线的手钳得死紧。
扛着身上的女人,一路上吓人的脸色喝得下人们更是一个一个的飘走,就看到少爷扛着少夫人一路往卧房走去,再看看老太爷书房打开的门扉,金发男人微笑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得不置可否。
“东方凌傲,你倒是说句话啊!”男人一路走来都不吭声,不管她怎么问,怎么嚷,那张嘴巴就跟被人封住了一样。
房门打开,又合上,落了锁。
颀长的身影扛着娇小的她毫不费力,走在黑暗里,熟门熟路,将人轻柔的放在床上,就这么半低着身子靠在床边儿,昂视着简彤彤。
黑夜里,简彤彤看得不是很真切,借着天光,东方凌傲俊美无俦的脸庞更是有些朦胧,唯独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灿烂若天边的星辰,含着幽幽的光。
双肩一垮,简彤彤低睨着那双深潭一般的幽深眸子,再次叹了口气。
搭上他的肩头,有些不安的揉着他的衣襟,“傲,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就不怕爷爷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挑眉,问得极轻。
绝对。
她敢保证,要是她敢出现在婚礼的现场,东方颀那个老头轰了她的心肯定有,想必这几天已经在筹划怎么灭了她了。
只是碍于自己跟东方凌傲天天黏在一起,不好发作,可是,他们两个人毕竟不是连体婴,总有个万一的时候。
暗夜门他得管,D集团他也不能放手,简氏的事情他依旧不能放心。跟在他身边,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忙,休息的时间有多少。
有些心疼,却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根本就不是个能安分的人,每每想到自己的保证都是为了敷衍这个男人,她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古人的话,不能不听不信不管的。
男人单膝跪地,握着她莹白的小手,放在唇际轻轻吻了下,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皓腕,暧昧不明的激起她一阵轻颤。
又来了。看着他的俊彦,心底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又来了。这男人生来就是蛊惑人的,还一门心思的只蛊惑自己,火力全开,她根本招架不住。
“你··”渐渐适应了黑暗,才看清男人郑重其事的脸庞,眸子里更是盈满了让人不忍忽视的深情,幽幽的望过去,简彤彤简直忘了呼吸,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抚着心口,简彤彤心跳有些加速,脸红的什么似的,若不是有黑暗阻挡,她敢确定那红色堪比熟透的樱桃。
单手执起她的女敕白,看着她连耳根儿都红了的俏脸,闪躲的眼神,一向冷漠的目光充满了温情,另一只手自身后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
天鹅绒质地的红色缎面,小小的盒子总是让无数女人的遐想。
看着那个静静躺在他掌心的小东西,简彤彤呼吸一滞,有那么一秒钟她听到了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浅笑,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求婚吧。
单膝跪地。红色的锦盒。
想想,这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那个女人不期待?
她笑,白皙的笑脸如染了胭脂,醉若桃李,那滟滟的唇就那么勾着好看的弧度,瞄着男人的俊脸,有些羞怯的低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落下一个淡淡的扇形,遮住了她兴奋的小眼神儿。
勾笑。
男人长默不语,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小家伙儿,既然允诺了就要做到,你要乖乖的,哪儿也不准去!”说着又啄了她的小手一口,炙热的眼神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整个人罩进自己的羽翼下。
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触感磨蹭着自己柔女敕的手心儿,简彤彤心都醉了,晕陶陶的。
“那爷爷怎么办嘛···”娇羞的扭了子,只是那娇柔的小模样,她自己不知道有多诱人,撒娇的嗓音柔柔的,软软的,拉着长长的尾音,末了还有些勾魂儿。
“你不是说了,我比爷爷厉害,你连我都不怕,你还怕他!”东方凌傲打断她有些矫情的咕哝,也不管,就那么打开紧闭着的锦盒。
微弱的天光下,简彤彤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充满诱惑的小盒子,那期待的心情好比潘多拉一直好奇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猜一猜都知道。
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哪个女人不喜欢钻戒。
盒子打开了,简彤彤的笑凝结在唇边,仿佛成了一个世纪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一个笑话!
看着锦盒里躺着的一颗子弹,头‘嗡’的一下懵了。
“···”
男人的唇张了张,眼底含着莫名的情愫,他一直在说,一直在说,握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紧,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可是,她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更看不到男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疼痛,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躺在盒子里闪着冷光的子弹。
‘啪’的一声,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她心心期待的求婚,男人送她一颗子弹!
什么意思,是预备着让她饮弹自杀,还是让她拿着这颗子弹戳破东方颀那个老头的脑袋啊。
东方凌傲单膝跪在地上,炯亮的眼神一闪,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了。
“你不喜欢?”他问,说完才发现小女人的唇角一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狠狠踹了一脚。
“你发什么疯!”看着自己肩头洁白的衬衫上那个黑脚印,神色一凛,揪住她的脚踝就是一扯,女人安稳的落进自己怀里,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我发疯!我今儿还真就发疯了!东方凌傲,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你什么意思啊!老娘心心期待的求婚场面,你扔我一颗子弹!你安的什么心!”
爆发的简彤彤不管不顾,就这么撕缠扭打着,骑在男人身上,疯了似的拍打着他的胸膛。
也不知是自己被他铜墙似的胸膛膈疼,还是怎样,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东方凌傲,你忒不是个东西,你逼着我订婚,逼着我结婚,现在连个像样的戒指都不给我!你送我子弹!你送我子弹!你···”
他的行径简直太令人发指了,简彤彤有些语无伦次了,暴躁的如同一只小狮子,见男人也不反驳,更是气从心来。
“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不要你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那眼泪仿佛没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滴,可是颗颗就那么砸在男人的胸膛上。
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生怕她上了自己,可只顾上哭的简彤彤根本管不了这么多,骑着男人的身子就这么扭着,踢着。
“闹够了没有!”喝住她伸过来的猫爪子,东方凌傲眼睛一眯,脸色一沉,就连声调都冷了几度,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他刚才说的话,她都当空气的啊!
一向自诩冷静的东方大少,竟破天荒的暴躁了,红着脸,“那是打进冷小蝶身子里的那颗子弹,我射出的第一颗子弹!”晃着小女人的身子,近乎咆哮的说道。
那颗子弹代表着就是他的梦魇,他自己的心因为这颗子弹冰封了这么多年,如今剖白似的放在她面前,她竟然不领情的发疯。
啊!
一怔,简彤彤愣愣的领会着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枪!
打进冷小蝶胸膛里的那一枪!
搅乱了东方凌傲安稳生活的那一枪!
眸子闪着晶莹落在那颗子弹上,骤雨初歇,雨后天晴都不足以形容她变脸的速度。
“你早说啊!”捏起子弹,经过改装设计,普通的壳体纹了简单的雕花图案,很雷人的一箭穿心,后面还缀上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一看链子就是专门为女人打造的。
“没事纹个羊肉串在上面干什么,好好的一件装饰品被你搞得不伦不类!”虽这么说着,简彤彤自在的拉着链子,将子弹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乐得什么似的。
小模样臭屁的很,头发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气结!什么叫羊肉串!
“你不是不要!”男人有些没好气,说着还去拉扯那条链子,心里有些郁闷。
怎么他好好的一场表白,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就不伦不类了呢!到底哪里出错了。
一个是脑袋短路迷糊的二货,一个是少经风月的雏,第一次深情表面就这么过了。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的东方凌傲都没弄明白。
“咦,什么人啊,你不是本来就要送给我的,没停过,一经送出,概不退还的嘛,想要回去,晚了!”捏着子弹头,感觉到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蓝色的短袖衫上那颗子弹异样的亮眼。
嬉笑着,拿着子弹在手里把玩着,才发现子弹并非一体的,好奇的瞅了瞅,捏起子弹,拧开了它的后盖。
握住她的手,“别!”东方凌傲止住她的动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轻轻一推,把她整个人就这么推在地板上。
要让她知道那自带里面是什么,这丫头非得闹翻天,急忙转移视线,手就爬上她的敏感。
幸好,床边上一条厚厚的长毛地毯,躺上去不咯得慌,也不凉,简彤彤仰视着俯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他,浅浅一笑,露出那漩涡似的小酒窝儿。
玉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先说好,求婚,戒指,婚礼,一个都不许给我少!”爱娇的继续跟男人要求着,也没忽略到男人攀上她身子的大手。
扣子被一颗接着一颗的扯开,然后是她的裤子,胸衣,小裤裤。
男人的大掌所到之处,引起一串接着一串的花火,璀璨的时候一阵白光闪过,两人同时达到极乐的巅峰,思想都好似被他剥夺了,身体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他。
整个人包覆着他,他占有着自己,那么密不可分的拥抱,甜得让人发腻,腻歪的让人发颤。
今天的东方凌傲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卖力,似乎有些刻意的讨好,在不知道是第几次晕厥过去,简彤彤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他给嚼了,男人还没放过她,带着酥麻的触感那作怪的大手依旧游走在她的身上。
“嗯···”轻轻嘤咛着,这一声却惊动了正在给她穿衣的某人。
如鹰的眸光急速掠过,不敢耽误,手里托着黄白的一团,趁着她体温的余热,不过眨了一眨眼的瞬间,简彤彤刚还沐浴着绯色的肌肤覆上一层黄白。
勾着笑,抚着那层黄白之下的娇躯,心生摇曳,靡靡的**味道里,抱着小女人进了浴室,各自打理干净了,才把她抱回床上,拿着电吹风仔细的梳理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
墨色的发绽放在滚金边的床单上,妖般的如同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就这么生生的让他着迷。
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发间,黑色,白色,那么简单的颜色,却生出许多的暧昧绯色。
秀发被人梳理着,轻轻按压着她的头皮,然后那双很会侍候人的大掌在她的腰际,腿间轻轻的按摩,消除她的疲惫,睡梦中,女人犹翘着唇角,就连做梦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