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点半，陆无双杀进‘盛世’VIP包厢。包厢内富丽堂皇，灯红酒绿，满屋子刺鼻的烟酒味，透过烟雾，勉强看清沙发上男男女女围了一圈，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男的是那晚她见过的六个，个个衣着光鲜，器宇轩昂，斯贵的表象下隐藏着狼子野心。女人自然是陪酒小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一个比一个风搔。
霍延霆还坐在最中间那个位子，怀里搂着个陪酒女。一手放在她双腿间，贴耳蜜语，说不出地风流。
光头一眼瞥到陆无双，蹭地站起来，“她女乃女乃的，你来做什么？”
陆无双也不是被吓大的，迎头反击，“你当姑女乃女乃愿意来！”要不是霍延霆卑鄙无耻地威胁她，他们全部人跪在她脚边求她，她都不来！
“老六，收敛点脾气。陆小姐是我专程请来陪酒的……”霍延霆揶揄，“贵宾！”
讽刺意味十足，无疑等同于扇了陆无双一耳光。
周围的男女一阵哄笑，就连陪酒小姐也用一种轻贱的目光打量她，毫不掩饰对她的嘲弄，好似她才是小姐。
霍延霆往身边的女人bra里塞了一叠钱，拍拍她的，让她走了，招呼陆无双过去坐。
她忍着满肚子火，咬牙低语，“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他为她倒了杯酒，波澜不兴地问：“身体怎么样？会不舒服吗？抱歉，我太粗鲁了，没顾忌你第一次。”说是道歉，却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夹杂着那么些许调侃，以及不怀好意提醒她昨晚的事。
“……”陆无双气红了眼眶，恨不能一巴掌狠狠甩在这张可憎的脸上。然而还是忍气吞声，“霍延霆，我陆无双从小没求过人。就当我求你，放过我，行吗？”
他微侧过脸，半抬眼皮，侧睨她。
大约是昨晚没睡好，她嘴唇发白，一双琥珀似的瞳孔泛着泪光，让他想起了被逼到悬崖边的小鹿。分明走投无路，乞求他的怜悯，却还固执可笑地要维持仅剩的尊严。
殊不知，这种眼神让他看了，只会更想欺凌她，断然换不来半分同情。
两人对视良久，霍延霆先别开眼。陆无双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可他转头递上一只麦克风，轻轻笑着。“唱歌吗？”
陆无双气血逆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他敷衍地回了句，继而问：“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唱首拿手的来听听！”调笑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也让大家乐乐！”
羞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众人跟着起哄，“唱啊！唱啊！别扫兴！”
“就是嘛！”陪酒小姐阴阳怪气，“都到这了，还端什么大小姐架子，不识趣！”
有人随便挑了老歌，邓丽君的《甜蜜蜜》。
伴奏响起，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唱！乖！”霍延霆还是笑着，但眉宇已显现出些许不耐烦。
陆无双看了眼他，再看了眼麦克风，突然劈手夺过一把砸向墙壁。
“咣——”麦克风发出尖锐的回音，叫骂随之响起。
“够了吧？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