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孩子才三个月吧?!
“果然是妖怪!”老龟感慨道。哪有人类的孩子做出这惊世骇俗的事来?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嘲讽我们小世子?”凌香阴阳怪气道,虽然小世子的爹的确是大妖怪。
“咯咯”两个小东西圈着母亲的脖子,小脑袋挨着花容的脖子,亲昵的蹭蹭,带着淡淡的女乃香味。
花容亲了亲两个小家伙,回过神看向一旁的绯玉晗,想起这两个孩子的确是有些不似普通的孩子,想起他们出世时的情形,花容便气不打一处来:
“子玉,我问你,孩子几个月出世才正常?”
绯玉晗正蹲着高大的身体和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闻言,眨眨眼:“娘子好笨哦,当然是三个月……哎呀!娘子为什么打子玉?”
花容一个栗子赏给那张俊脸的主人!额角爆十字路口,气道:“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绯妩和木道子对视一眼,甚是不解:“我没告诉你吗?蛇类一般都是三个月蛋就生下来……”
绯妩见花容那眯成缝的眸子,识相的没继续争辩。
这不是常识吗?她就没注意啊。
花容对这群人无语,果然和妖怪在一起,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多放一个心眼,天知道她当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人都是十月怀胎,这两个孩子硬是不到三个月就出来了,那成长速度也是让她胆战心惊,她担心一大堆,没想到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
“娘子,子玉错了,以后娘子有宝宝了,子玉一定告诉娘子……哎呀!”脑袋又被敲了一记,欧阳玉委屈的泪汪汪。
花容脸一红,无奈又心疼,这个呆子。
绯妩瞧了他俩一眼,从花容怀里抱出一个孩子,笑道:“这位是小哥哥哦,是不是呀?”
“哇呜……”小家伙卷着小尾巴摇摆,明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好像在为自己是哥哥高兴。
“哇呀……呀呀……”见哥哥比自己受欢迎,弟弟挥着小手,嘟起小粉唇圈紧娘亲。
花容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笑道:“哥哥比弟弟安静些,如今倒是好辨认,孩子的名字我一时也想不出,待子玉恢复之后,他取吧”
“这也好,孩子还小,倒是不急……”
“娘子,娘子不要只疼宝宝,疼子玉……”欧阳玉抱起宝宝塞给一边的凌香,把娘子圈到身边蹭蹭。
“哇呀……跌跌……还……”爹爹坏!
小宝宝不高兴了,甩着小尾巴表达自己的不满。
“爹爹不坏……爹爹不坏……”欧阳玉抱紧娘子,和宝宝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花容无奈。
这三个活宝。
如此日子一直这样倒也不错,花容叹口气,目光望向腕上的银丝镯子,眸色微敛。
长空镜映照世间万物,镜中娇颜笑语,音容笑貌仿若近在眼前。
“咳咳……”
云止山巅,玄冰的寒气浸罩,精致的镜面上透白的指尖轻抚娇颜,淡淡的咳嗽声在空旷的琼华殿愈加明显。
指尖一触,镜花水月一般,一阵水波荡漾,什么都消失不见。
云枫站在殿门口,目光望向桃苑中的阿狸,她似乎变了很多,竟然没有直接闯进来,站在这里站了一天没动。
“你如今倒是长了不少志气”
“你不用再冷嘲热讽,我自知比不上你的阿狸师兄”阿狸冷眼看着斜靠在柱子上的云枫,知道他肯定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嗤”云枫低嗤一声,“你的确比不上,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告诉你,你就是在这里站一个月,师父也不会见你……”
“用不着你提醒!”
云枫一挑眉,双手交叉胸前,围着阿狸看怪物般看了一圈,没再说什么,转头走了。
“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
“不强求,一定不是你的。”
云枫一愣,五指微青。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无法成功。
这句话,曾经阿狸师兄对他说过。
她明知练三尾风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却成功了,成了狐族之外,唯一练成这种法术的人。
“师父随身带着的那副宫铃落到了侧殿,他大约是以为弄丢了,一直很在意……”云枫说完,转身走了。
阿狸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他离开的背影,他这是让自己拿着宫铃去找师父?
只是,宫铃是师父贴身的东西,从未摘下过,为何会出现在侧殿?
阿狸拿到透如莹玉的宫铃时,脸色微青,霜雪流苏轻轻晃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隐隐的还有残留。
桃花香。
琼华殿内,一袭暗绣白袍曳地,雪色的长发逶迤拖到地面,阿狸看着这熟悉的背影,停住了脚步。
“师父……”
“何事?”
阿狸指尖握着宫铃,指骨微白。向前几步,将宫铃放在墨渊的身旁。
“她没有带走这个……”这宫铃上的气息是属于另外一个她的,另外一个人,当初花容在琼华殿时有一段时日十分奇怪,她不认识自己,恐怕是因为师父做了什么,这副宫铃如果她没有记错,当初是系在她腰间。
墨渊拢起宫铃,指尖苍白,起身走出宫殿,望向宫外的桃苑,桃苑之中,桃花竟绽,树下的棋盘上已落了一层花瓣,当初那个整日缠着他要下棋的阿狸早已在十六年被他弄丢了……
玉王府。
黄昏时分,花容带着凌香去宫里找绯妩要两个孩子,叮嘱了一番绯玉晗不要乱跑便离开了。
朽木外出“体察民情”当郎中去了,老龟和白鹭、青山一行人百无聊懒,于是老龟便两眼发光的怂恿纯洁无辜的绯玉晗出去,美其名曰:
“替绯玉晗外出找娘子!”
绯玉晗有些犹豫,娘子说不可以出去的。
“娘子和宝宝马上会回来的!娘子让子玉在家里等她……”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都是为你娘子好!你想呀,你娘子漂亮不?”老龟与绯玉晗勾肩搭背,挑了挑眼,直接上激将法。
“娘子最漂亮!”绯玉晗不住点头,他娘子当然漂亮了!
“那你想呀!外面这么多人,如果被别的男人看到你漂亮的娘子,那还不立刻扑上去!”
“什么?!”绯玉晗脸立马绿了!“娘子是子玉的!子玉不要别的男人和娘子一起!”。
眼看着方法奏效,立刻再接再厉!
“所以呀!你怎么能放着你娘子被别的男人抱走呢?当然是立刻去保驾护航!”
“对!子玉现在就去!”绯玉晗急了,连老龟也顾不上了,立刻朝着大门就往外冲。
“哎!等等!等等呀!你知道怎么去找你娘子吗?喂喂!”老龟还没喊完,绯玉晗已经失踪了?!
他是想让绯玉晗带他出去,不是他一个人就这么跑没影了!
绯玉晗顶着这么一张不像傻子的俊脸,满大街的飞奔,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跑。
秋末冬初,日短夜长,黄昏的夕阳落下地平线,玉楼城迎来了热闹的夜市,各色的灯笼虽不及彩灯节那般多而繁,却足够照亮这座都城。
西城红坊,纸醉金迷,烟花柳巷,正是奢靡的夜生活开始。
繁华的都城内,红灯繁影,花娇柳媚,一片热闹气氛。
绯玉晗停下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一片大红灯笼的街市,红绸布幔在夜风中轻轻飘扬,找不到去皇宫的路。
红灯坊,正是青楼楚馆的聚集地,夜晚的红灯明亮而暧昧,各个花楼的窗户、门外站了不少拉客的俏丽女子。
“哎呦!大爷!里面请!里面请!”
“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娇语呢哝,纤腰款摆,绯玉晗愣愣的站在一家灯最亮的“烟水楼”前。
这里的人好奇怪,这么冷的天为什么都只穿这么一点?
“请问你知道……”
“哎呦,这位大爷是要……里面请!里面请!”娇衫半果的女子像往常一样,见着有路过的男子便依过去,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女人,来这条街的都是寻欢作乐的,不然谁会没事来这种地方?
却不想,一抬眼,陡然怔住!
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简直都要把楼里的花魁娘子比下去!
狭眸熠熠,明眸皓齿,绯唇淡雅,身段颀长,暗紫的锦缎长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白玉冠束发,紫锦发缎随着青丝飘扬,暗绣白玉腰带系着剔透的明玉同心流苏结。
绯玉晗有些模不着头脑,被连拉带哄的带进楼里。
楼里热闹的气氛,霎时在看到绯玉晗那张脸时陷入了尖叫。
“姑娘们!赶紧都过来!”
老鸨喜笑颜开,一群莺燕围过来。
“呀!这位公子是谁?”
“公子要不要红儿来陪您?”
“公子……”
绯玉晗脸色涨红,拼命推开一个个往自己身上歪的女子。
“我……我来找……”
“公子可是来找哪位姑娘的?”一袭绿衣的女子娇笑道,顺势倚到绯玉晗身上。
绯玉晗一愣,连连点头,他来找他娘子的。
不是!他是来问路去找娘子的!
“公子何必着急呢?我们楼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保证让公子满意!”
“是啊!是啊!”
“公子里面请!”
楼内美丽的姑娘全被招了去,一时之间,楼里其他的客人极为不满。自己怀里的女人都往外瞧,能不生气吗?
“看什么看!不就是长的像个娘们似的!有什么好看的!”一声粗桑暴吼一声,一把推开怀里的一位女子!
“哎呀!”那女子一下子撞到几案上的酒盏,尖叫一声,赶紧爬起来逃走了。
一边的老鸨脸色微变,赶紧过来安抚!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
“敢无视我家主子!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吗?!”那大汉横瞪了一眼老鸨,站起身,恭敬的走到一名男子的身后。
那名男子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深目高鼻,雕刻般的五官上一双蓝瞳犀利冷傲,身躯凛凛,剑眉入鬓,浑身难言的杀伐凌云气息,以及掌心的粗茧都显示了他的身份特殊。
他身旁的三名女子明显对他极为忌惮,却不得不靠近伺候。
“什么人引得这楼里的女人都像闻到腐肉的苍蝇,都赶过去?本王倒想看看!还不带上来!”阴寒的声音让人心底产生寒戾,老鸨脸色一白。
“哼!主子等着!属下这就去把扰兴的人抓过来!”两名大汉起身,正欲去抓绯玉晗。
因这几人烟水楼的人也不能得罪,一群原本围着绯玉晗的女人全都退开,不敢再做出头羊。
绯玉晗终于得了空,立刻远离这群人,想起自家娘子,也不敢耽搁,赶紧抬腿就走。
坐在正厅的乌穆在他心急之下完全给忽略了。
“哪里走?!”见他要走,一名大汉大喝一声,一掌劈向绯玉晗!阻止他出去。
天生对危险的本能,绯玉晗狭眸倏眯,反手一掌对上那大汉的掌风!
“砰!”的一声,那名大汉被直直击向几丈之外,撞上了烟水楼的楼梯!
“啊啊!啊!”
楼内一阵尖叫,一群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全都逃离了现场,胆大的躲在一旁观看,却不敢靠近,没想到这位不知名的公子竟然如此厉害!
乌穆脸色一凛,眉头蹙起,鹰隼般的眸子凝缩成针,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打他的人!
“不知阁下是谁?”
绯玉晗收回手,听到声音,这才看到乌穆,眨眨眸子:“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是他先打我的!我娘子说别人打我,我一定要打回去!”
乌穆皱起眉,冷道:“阁下是在戏耍本王吗?”
“我没有骗你,你再让他打我,我就打你了,我还要去找我娘子,不和你们说了!”
“站住!”乌穆倏地出声,霎时三四名大汉挡在绯玉晗的面前,阴沉的看着他:“阁下打了本王的人还想走?”
“你好烦!我都说了我要去找我娘子了!”绯玉晗走一步被拦一步,左走右走,总是被人挡着,霎时怒了!
“竟敢在主子面前装傻!”
三名大汉脸色阴厉,猛袭向绯玉晗!
绯玉晗不能用法术,只好不断躲避,娘子说不能在别人面前用法术,除非他真的支持不住,他打不过了才能用的!
目前只好到处躲了。
乌穆脸色逐渐铁青,看着眼前的三个追,一个跑的情形,简直就是自己的得力属下被人当猴耍!
“住手!”
顿时场内停下来,绯玉晗左躲右躲,没想到突然对方停了,他一扭头,一个不小心一头撞上了烟水楼中心的红柱子上!
“砰!”
“哎呀!”
巨响响起,绯玉晗抱头痛呼,吓呆了一楼的人。
这……这人不是真的傻子吧?
“好……好疼……娘子,子玉好疼……”欧阳玉委屈至极,坐在地上抹眼泪,这情形……这实在……
霎时神仙般的公子形象坍塌,如此可以称之为绝美的男人竟然真是一个傻子!
乌穆手中的酒水洒出少许,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阴鸷的眸底深暗无波。
他竟然和一个傻子说了这么多!
不过看他虽愚蠢,身手却不错,如果能够为他所用倒不失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傻子是和何人?为何会跑到这地方来?
“傻子,你叫什么名字?”
绯玉晗一愣,望了一眼乌穆,抽噎道:“绯玉晗”
乌穆锐利的眸子眯起,一时也想不出这名字是谁,玉楼城的大户大族之中,并没有这个姓氏。
“你到这里干什么?”
“找我娘子……”绯玉晗想起花容,赶紧站起来,他要去找娘子!“我要去找我娘子了!”
乌穆冷嗤一声,到这样的地方找他的女人?一个烟花之地的女人有什么好找的?世上女人多得是!
这傻子就是傻子!这种女人都当成了宝!
“我不和你说了,我娘子还等着我呢!”
“等等!”
绯玉晗没理他,现在天都黑了,他还没找到娘子,娘子不能被别的男人抢走!绯玉晗心里急,步履匆忙。
“本王让你站住!”乌穆倏地出现在绯玉晗面前,面上冷寒刺骨,这个傻子竟然三番几次的忤逆他!
“你走开!”绯玉晗生气了,为什么这些人都拦着他找娘子!真讨厌!子玉讨厌他们!
乌穆毕竟不是那些小喽啰,一掌接住了绯玉晗的攻击,冷鸷道:“你要找你娘子?学声狗叫,本王便放你出去如何?”
“我学了,你就不拦我找我娘子吗?”绯玉晗睁着明媚的眸子,天真道。
和找娘子相比,学一声狗弟弟的声音好容易的,他没想到有什么不妥,还觉得异常高兴。
乌穆冷笑:“自然”
“是啊!你学了,我们主子就放了你!”
“学啊!叫一声我们听听!”
想到这么一个傻子竟然将他们的人打飞,还靠着一张女人一样的脸让这楼中的女人都忽视他们,一时觉得真是奇耻大辱!
今日到要当着这些女人的面,让这个傻子丢尽脸!
烟水楼的女人都不敢说话,没想到这人是傻子,如今还得罪这位,他可是西栖国的储君!是来朝奉当今圣上的!
她们哪敢插嘴?
“那我叫你,你们不许反悔哦!”绯玉晗见那些大汉笑,也露出笑容来,抓了抓脑袋,他叫了之后就去找娘子,娘子就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叫吧!叫吧!”
叫嚣声此起彼伏,绯玉晗张嘴正要学狗叫。
“不许叫!”
一声娇叱凭空而起,雪白的身影出现在烟水楼的门口!
楼内众人一愣,齐齐望向大门,乌穆脸色瞬间阴下来,冷鸷的瞳孔直直射向那人!
阴影下,只看到雪色的锦缎裙裾,窈窕的身影慢慢从阴影下走出。
绯玉晗听到这娇叱,当即制住了自己的声音,眸子瞬间迸射出明亮华彩!飞速冲上去!
“娘子!”
是娘子呢!
“娘子!娘子!子玉在这里!这里哦!”
绯玉晗连蹦带跳的朝花容招手,飞快的跑上去。
乌穆阴鸷的眸子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和一个傻子在一起?不过是青楼中的女人,人尽可夫。能有何能耐?
“娘子!”绯玉晗还不等花容完全走出来,立刻欣喜的抱个满怀,圈着花容的脖子,闭起一双狭长妖魅的眸子,亲昵的蹭磨。
花容飚火的怒气降了一半,一个爆栗子赏给这个傻子!
“让你在家里呆着不要出来,你竟然这么大咧咧的跑出来!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娘子,子玉不是故意的,子玉找不到娘子……”
大脑袋在颈边讨好的蹭拱,花容无奈,不由的放柔的嗓音:“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嗯!”
绯玉晗重重的回答道。
“两位还真是情深意重”冷嗤的声音讥讽道。
花容细眸倏眯,眸底浸了寒意,竟敢让子玉学狗叫?她可不会忘记!将粘上身的子玉放开,转身走进烟水楼。
雪白的罗纱曳地长裙在红色的灯光下散发出难言的气息,暗纹云缎嵌毛绒大髦衬得娇颜胜霜雪,秀雅的身段玲珑窈窕,长发以银缎简单束起,似乎是发髻拆一半时匆匆赶出来,娇颜上带着未褪的慵懒。
绯唇娇颜,翦水墨瞳柔婉中带着三分清雅绝丽,一出现,瞬间将楼内的其他脂粉全比了下去。
楼内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乌穆深邃的眸子瞬间凝滞,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竟也想起这诗情画意的词句来。
“这位是……”
花容唇边笑意盈然,眸底却森寒如冰,扫了一眼面前之人明显的异国五官,眸敛暗芒,笑道:“小女子听闻西栖乃我云昭友邦,民风质朴,从不恶意欺弱,可有此事?”
“自然”
“小女子的夫君虽天生痴儿,却从不主动招惹他人,不知今日是何缘故得罪了各位?”
乌穆眼底深寒,盯着花容不浅不淡恰恰好的笑容不语。
先将好话说足了,再说她夫君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再问是何事让他夫君学狗叫,分明就是不动声色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他们身上,偏偏一开始的大帽子扣下来,还不能不接?
倘若怪罪倒是坐实蛮不讲理,欺负弱者的罪名。
本来他对此不甚在意,想怎样对付那个傻子,她也不能如何,但是,这个女人一来直接挑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一行人到此地,除了云昭皇室并无其他人知晓,而附近临国七八个国家的人长相大同小异,能够看一眼他就断定身份绝非易事。
今日在此喝酒,消息也是刚刚传出,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听这青楼中的女人说的,那么她如此肯定自己身份,恐怕与皇室有关联,他倒不好在不明她身份的时候对这傻子事咬着不放。
这样一个举手投足皆露出其身份不低的女人,他自然不可能还真认为是风尘女子。
只是,他不甚明白,这样的女人为何要嫁给一个傻子?
一副皮囊再好看也抵不上正常的头脑。
想到此,唇角微抿,敲扣椅背,锋锐的眸子盯向花容:“小姐芳名?”
花容模了模在胸口乱蹭的大脑袋,抬眸看了一眼乌穆,绯唇微勾:
“恕不能奉告,阁下若无事,恕我不能奉陪……”
云昭的女子,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虽然她的名字似乎整个玉楼城没人不知道……
“慢着”
话闭,三名大汉齐齐挡在花容和绯玉晗面前,揽住了她的去路。
花容眸光一冷,站在原地未动。
乌穆踱着步子,犀利的眸子带着浓厚的兴致看向花容,带着厚茧的指尖正欲执起花容的下巴,暧昧道:“小姐想必知道本王的来历,不如跟着本王……”
“砰!”
“主子!”
一声巨响,乌穆被绯玉晗一掌击向几丈之外!
“噗!”乌穆吐出一口腥甜,脸色阴沉,鹰隼般的眸子嗜血冷厉,猛的站起!
“本王杀了你!”
“娘子!你站到子玉身后!”绯玉晗狭眸一冷,妖戾的气息翻滚!
“砰!砰!砰!”
“啊!啊啊啊!救命!”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烟水楼!霎时尖叫声沸腾一片!大厅内的众人作鸟兽散,奔走逃窜。
“你……你竟然是……!”不是人类!
乌穆脸色蓦地大变!猛退几步!骤然紧缩!
“子玉”花容揽住暴怒的绯玉晗,举手不动声色的阻挡了一些冲击,使得绯玉晗的攻击不至于太匪夷所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娘子,子玉讨厌他!”绯玉晗狭眸含怒,这个人竟然想抢走娘子!“娘子不要让他碰!娘子是子玉的!是子玉的!这里是子玉的,这里也是,这里……这里……”绯玉晗亲一下花容的眸子,再亲一下瓷玉的娇颜,每个地方都亲遍了,还不放心,大声宣布自己的所属权。
“是是是……都是子玉的……子玉不生气好不好?”
“娘子……”欧阳玉瘪瘪嘴,搂紧花容,大脑袋继续蹭着娘子的颈窝。“娘子亲亲子玉,子玉就不生气了。”
花容无奈,轻抚他委屈的大脑袋,轻声安慰:“回去再亲好不好?”
“好哦!我们现在就回去!”绯玉晗眸子一亮,瞬间什么不高兴都忘记了。
花容淡笑,扫了一眼烟水楼,还不算破坏的太离谱。
乌穆脸色青黑,一甩长袍,阴鸷的眸子盯着绯玉晗,临走前,冷哼道:
“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后会有期!”
“不送”花容冷道。
乌穆一滞,眸子眯起,极细的声音在与花容擦肩而过时传到花容耳边,花容一哂,冷笑。
“本王记住你了!”
“小女子的荣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