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瞳孔皱缩,半晌没有反应,由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墨渊。舒榒駑襻
“你……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重伤?又怎会被青宗所擒?!
诛妖台,火焚。好似一个怪圈,把他们拖进宿命的轮回。
为什么她一再躲避,马上就要离开了,子玉还是无法摆月兑?
墨渊深幽的瞳孔凝视着花容惨灰的脸色,指尖轻触,长睫轻垂不语。
璃儿,你会恨我的。
“你要去么?”墨渊微凉的手亲昵地在她颊边颈侧留恋,低低的声音如魅,带着若有若有的期望。
做出如此之多,只是诱她前去,心里却明明不希望她为了救另一个人去拼命,他的徒儿,从来就不是推出去牺牲的。
花容握紧手中长剑,垂首安静良久,低冷的声音带着难以捉模的冷锐。“他现在被关在青宗何处?”
墨渊垂眉,雪玉般修长的指尖挽起她柔顺的乌发,仔细的捋顺花容被风吹乱的青丝。好像很久之前,也曾有人这般仔细的为他挽发。那般的时光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青宗冥灵血池的水噬魂,璃儿不要碰着,知道么?”墨渊淡笑,轻捧起花容温凉的颊,在花容额心印下淡淡的吻。“不要受伤了,血滴落到血灵上,锁妖链会崩断,伤着了你可怎么好……”
花容闭眸,长睫颤抖。苍白的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璃儿,无论发生什么,师父只是希望你平安”墨渊温润的眸子含笑,轻揉她的发。“以后,师父不能陪着你了”
淡润的眸子漾起波澜,雪衣银发,纤尘不染,没有正面回答,花容却说不出话。
木道子揉着乌紫的眼眶,诧异的看着师兄就这么离开,转头又瞥向花容。
刚刚师兄说什么?
花容低垂着头,青丝垂落,右手紧握长剑,直直站在原地,让人看不清表情。
“你……哎!你去哪儿!”
木道子刚要说话,花容拿着剑,转身就朝天道门外走,没有丝毫停留,直奔青宗而去。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她经过南冥蛇潮,又平白中了一箭,身体被蛇灵香浸染高烧不退,躺了一段时日才完全痊愈,根本不知子玉是什么情况。
倘若子玉真没了,她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血池,如沸水蒸腾,却冰冷蚀骨,无数怨灵如跗骨之蛆啃食生魂。绯玉晗是修炼数千年的蛇王,不易控制,唯有这般被困于池水之中,日复一日,生受噬魂之痛,生不如死。
黑暗的捆仙牢笼,不仅仅可以困住暴戾的妖孽,对寻常之人尚有震慑作用,地牢之中瘴气阴厉气息浓郁,空气中充斥着血肉腐蚀的恶臭腥气。
刚进入地牢,周身便猛然似罩了一层寒冰,四周的温度陡然低下来。周围飘散的怨灵盘旋不去,尖利的呼啸声刺人耳膜。
绯玉晗**着上身,赤红的蛇尾浸泡在血红色的池水之中。肩骨后背,铁青的锁妖链贯身穿过,将他死死钉在身后铁柱之上。垂着头,赤红的发丝拖到血池之中,没有意识。
花容目光触及绯玉晗血肉模糊的上身,脸色刹那惨白青灰,竟是说不出话来,身体已经快过意识冲过去。
“子……子玉!”花容眸眼赤红,无法自持。一剑劈向锁住绯玉晗的链子!
哐当一声,金属相击的声响激起一阵火花,锁妖链纹丝不动,绯玉晗垂着头,血红的池水中翻滚的恶灵嘶叫,也不知绯玉晗受了多久的折磨,竟是没有丝毫的意识回转征兆。
花容肝胆俱裂,锋利铁青的锁妖链穿过绯玉晗的身体,露出狰狞的诛妖弯钩,森然的白骨都能看到。
刀剑对锁链无效,花容想起墨渊的话,眸光一凝,长剑利落的划破手臂,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锁妖链上。铿然一声金属脆响,铁青的链子断裂开来。
绯玉晗僵直的身体直直向前倒,花容一惊,飞速揽住他的脖子,接住了他。哐当的锁链声坠地,花容一狠心,抓住了穿透绯玉晗骨血的利钩,蓦然抽出!
“唔”
绯玉晗即使没有意识,剧痛之下亦是闷哼了一声。
花容不敢耽搁,飞速的抽出另外一枚钩子。潺潺的血色流淌,将花容一袭白衣染成血红之色,绯玉晗意识不清,凌乱披散的红发滑到花容的身上,遮住了惨白无人色的脸。
花容无法带走绯玉晗,半人型状态下的绯玉晗,巨大的赤色蛇尾她根本无法撼动。只得先止血,将自己的力量远远输送到意识不清的绯玉晗身上。
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青宗竟然会抓到绯玉晗?还将他伤成这样,绯玉晗毕竟是数千年的蛇妖,怎会如此容易被抓?
如今她也无法去追究这些,她没有办法不去管他。
“子玉,你醒醒”花容轻轻捋顺他颊边凌乱的青丝,微凉的颊贴着绯玉晗冰冷彻骨的脸,五指间银芒突闪,将其赤红的蛇尾带离冥灵血池。
如今她该如何将他从青宗救出去?花容看了一眼左右,想起当初来时的地形。虽然这地方没有人,但是出去这座地牢的门,每处都有青宗的猎妖师把守,想出去不是易事。
花容正想着,只觉腰间一紧,唇上一软,整个人猛然紧贴向绯玉晗!
“夭夭……我的夭夭……”
绯玉晗意识被侵蚀,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但是这熟悉到渗入灵魂的气息却令他下意识的紧紧揽住,好似救命稻草般箍住花容,苍白的唇寻找那曾经的温软。
花容腰肢被他锢的几乎要折断,胸口紧紧贴着他光果的上身,有些微挤压的不适。
“子玉”花容微微侧开脸,避开他胡乱舌忝咬的唇,不知为何他都这般模样了还这般大的力气,不过,她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
“娘子”绯玉晗狭眸迷蒙,意识混沌,只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凑近耳边,像极了娘子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什么在脑中闪烁,断层的片段,零零散散的一触即碎。
花容正要说什么,地牢的大门咯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着一声紧过一声的钟声传到了花容耳中!
“快!地牢中有人闯入!”
“不要让那条蛇妖跑了!”
一阵快过一阵的轰鸣声震耳发聩,一群猎妖师冲进了地牢之中将花容团团围住。
花容神色一寒,抽出长剑,怎奈绯玉晗好似没有感觉到这么一群人进来,长尾盘动,双臂紧紧搂着花容不放,缠绵乱吻。
花容知他神志不清,食指抵在他的额心制止他亲上来的唇。
“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此等道德败坏之事!”
“擒住她!”
一群猎妖师一拥而上,举剑立杵,袭向花容和绯玉晗!霎时间,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芒爆闪,几乎映红了整座地牢!
花容眉头拧成一团,被绯玉晗钳制,无法展开反击,一时恼怒,难道要这般坐以待毙不成!
“子玉,你给我醒醒!”花容一巴掌就要甩到绯玉晗那血色浸染的俊脸上,绯玉晗像孩子似的埋在花容的颈窝中,花容想打也打不到,只好敲他的脑袋。
“娘子不生气”绯玉晗呢喏一声,狭眸掠过一瞬冷鸷的暗芒,巨硕的长尾横扫向那群突然袭来的猎妖师!剧烈的罡风好似切割生命的利刃,劈斩向这群冲上来的人!
一群猎妖师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砰然撞向地牢厚重阴冷的墙壁!
花容有些惊讶,没想到绯玉晗被折磨成这样还有这样的力量?
“妖孽!休得张狂!快去请师父来!”一名中年灰长褂的猎妖师警惕的盯着绯玉晗,立刻吩咐一旁的弟子,一旁的年轻猎妖师得令,转身去找人。
花容岂会让他有机会?眸光一沉,黑暗的地牢中一阵赤红如血的桃瓣凌冽飞舞!如暗器离手,笔直的削向那正待离开的猎妖师脖子!
“啊!”
惨叫传来,数名弟子被飞旋在空气中的锋利桃瓣重创,这些花瓣如同有灵气一般在空中回旋,与普通花瓣无异,在花容的催动下,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也能入刀片一般割人喉咙!
“妖女!”
青宗之人大怒,桃木剑离手,斩劈向花容和绯玉晗!
花容神色倏冷,正待回击,却不想,绯玉晗突然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入怀里,在桃剑飞来的刹那,飞速侧转了位置,桃剑从绯玉晗的赤红乱舞的发丝间掠过。
“是你吗,夭夭?”绯玉晗好似没看到这群来来往往,横剑劈来的猎妖师,墨蓝的眸子凝着花容,清润柔和,倒映着花容雅漠的冷颜。她不爱他了,靠近他只是为了杀他,如今自己的命对她来说没用了,她就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了。
绯玉晗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夭夭,这段日子幻觉太多,总是看到她在树下起舞的模样,温柔的眸子,莞尔的笑靥。她说只为他舞,她还说喜欢吃自己做的点心。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太想她了,所以一伸手,一醒来,这一切又没有了,只有她绝情的告诉他,她从未爱过他!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不想听,也不愿再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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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章节题目都有掉几根儿秀发~╮(╯﹏╰)╭
此次跑出去旅游去了,发现像兵马俑这样的地方,还是心中崇敬好嗷~
另外,节假日出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去了就没车回来,那等车的队伍让吾深觉我大天朝神马叫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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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鸟还以为你们都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