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我们终是到了城区。路上辗转问了几人,才找到一家医馆。
姐姐精神疲倦,但是仍强忍着保持清醒,我只觉心中苦涩,很对她不住。
这个医馆位于城中心,看起来还算上乘,大夫是个蓄着胡须的老者,医术娴熟,很快就给姐姐清理了伤口,并上好了药。
说无大碍,是些皮肉伤,只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我赶紧问道“会留下疤痕吗”那老者淡淡回道“按时擦药,时间到了自会消失”,我继续殷殷问“那需要静养多久才能完全好呢”,那老者一边开着药方,一边头也不抬道“两月足可”。
我问“有没有时间稍微短一些的?”,那老者终于把头从药方中抬起来,掀了掀眼皮将我瞧了又瞧,然后十分不满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连个姑娘家也不安稳”。
我郁闷之极,过个路能遇上抢劫的,看个病,又遇上个迂腐不讲理的,我扁了扁嘴,决定不和这一般见识。姐姐看我无奈的样子,在旁边低低笑着。
我几经思量,觉得暂时不做这毫无意义且无谓的争论,决定赶紧拿了药方,准备去抓药,转头的瞬间,似乎感觉不远处有人在看着我,那目光灼热,让我十分不舒爽,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又似乎是我多疑了,根本没有可疑人物。于是就扶着姐姐走出了医馆。
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附近就是看起来还比较不错的客栈,我把马车安顿好,就扶着姐姐进了客栈,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待姐姐躺在床上休息后,又吩咐小二送了一些吃食上来。不大一会,香喷喷的饭菜就送了上了来,我唤了姐姐,扶她靠在床头,姐姐道“我不饿,你吃完,我再吃”,我道“姐姐不先吃,我就不吃”,然后将红枣粥端上来,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专门让他们做的红枣粥,吃了补血的”,姐姐笑笑张了嘴。
待她吃完,又让小二送了热水上来,给姐姐大略擦洗了下,才扶着她躺下。
可能是药效的原因,不多会,就听见了姐姐均匀的呼吸声。我吃了饭,简单洗了洗,白天的惊吓和刺激,着实耗费了不少精力,刚躺下,没多久就没了意识。
这凉州城与京城相距并不十分远,商业也还比较繁华。想着以姐姐目前的伤势,一时半会怕是不能长途跋涉,有必要必须找个地方静养。
不想我才刚刚出门,就遇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那人问“姑娘是要租房吗?”
我虽诧异他是如何知晓的,但也只当可能这城里租房的人特频繁,就没有多想,索性去看看。
不想这院子距离我们住的客栈并不远,各方面看着都很不错,价格也还算便宜,遂当场就定了下来。
我暗想也不知这原主人是个什么身份,那人只说是他家主人闲置的宅子,但实际上,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宅子都透着十分的不一般。从里面的布置、摆设,院中的景观园林,梅兰竹菊,都显示着这家主人,绝对是个格调高雅之人。
我琢磨着抽个时间,买些书来看,毕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