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宾们将手中的荷花投了出去,就轮到三位皇子了。97小说网
三皇子是个性急的,轮到皇子投花之时,就第一个急匆匆的拿着朵荷花跑过来,可是过来之后,整个人倒是犹豫了起来,看了看锦好,又看了看莫锦玲,手里的荷花一时半刻却不知道给谁了。
锦好双目微垂,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倒是莫锦玲对着三皇子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意。
三皇子收到美人明艳的笑容之后,又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锦好,想了一下,手里的荷花就落在了莫锦玲面前,当然美人儿又送上了如花般绽放的笑脸,让三皇子越加的飘飘欲然,却还是走到锦好的面前,很慎重的夸赞了一句:“五小姐,你也非常非常的好!”只是不肯给我个笑脸。
三皇子可以肯定,不要说锦好肯给个笑脸了,就跟肯太眼皮子看他一眼,他手里的花都会送给锦好的。
锦好依旧垂下眼帘,似是害羞一般,却无人能看见她藏在眼底的笑意:事情的发展如她所期望的那般进行,很好,非常的好。
三皇子垂头丧气的回去,心里有些不满美人儿连个眼皮都不肯抬起来。
接下来,就是笑得坏坏的谢明覃上场,气场强大的八皇子,二话不说,将那荷花送给了锦好,而且还噙着坏笑,低着脑袋,与锦好咬耳朵,只是声音大的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明儿个我去找你大哥,你还做那道荷香糯米咸肉给我吃。”
说完之后,异常干脆的离开,动作行为流水,流畅异常,也不管众人错愕的闭不上的嘴巴:京城的人哪个不知道八皇子嘴巴刁的跟什么似的,就是御厨都不知道因此给皇帝赶跑了多少,今儿个居然众目睽睽之下,钦点那道荷香糯米咸肉,想必定然是下美食。
不过,三皇子与莫五小姐这般娴熟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
锦好心里一叹,终于抬起眸子瞧上谢明覃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位八皇子……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
他似乎在她大放异彩之后,心情非常的不好,虽然他笑得越发的坏,越发的灿烂。
而此时,与锦好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二皇子,此刻,谢明佑眼中的光芒大盛,凝视着谢明覃的笑脸,心里越发的认定,这位莫五小姐很是个值得费心思的人,不为别的,单就是她在他这位八弟心中的位置,就值得他花费心思了。
他与谢明覃相争多年,早就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他这个八弟对一样东西越是喜欢,会表现出来的就越是风轻云淡,甚至是不屑一顾,而且脸上的坏笑会更加的坏。
当然,再风轻云淡也改变不了谢家人骨子里的强势,一样的独占欲,一样的霸道,入了眼的,就再也不肯让别人窥视,而他的八弟在这位莫五小姐表演之后,脸上的坏笑就坏的能够滴水,但是那桃花眸中却是阴霾一片,烦躁,狂愤,暴怒……还有深深的不安,好似一件自个儿独自珍藏的绝世珍宝展放在众人的面前一般。
他嘴角弯弯勾出一个蛊惑人心的弧度: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而,从小到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这位八弟跳脚,只是可惜啊,他的这位八弟,年纪越大,这忍劲就越好,自己有多少年没见他动容了。
是他四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在他面前亲手掐死他最爱的鹦鹉,还是他八岁的那年,他的母妃将他最信任的小太监,扔进了太液池?
二皇子微眯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八弟如此刻这般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真是有趣啊!
这般想着,谢明佑站起了身子,走了过去,视笑容柔女敕如春芽的莫锦玲若空气,行到锦好的面前,却不将手中的荷花放下,反而以一气呵成的之态,将那娇艳的荷花插在了锦好的发鬓,口中念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微顿,眼角的余光瞧见谢明覃手中摇着扇子的动作一滞,妖魅的眼线越发的上挑,情深意切的赞了一句:“莫五小姐,果然当得起一句人比花娇!”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粉女敕的荷花映衬着少女那百里透着红的脸蛋,越发显得少女脸色如花。
若是换个其他的大家小姐,此时定然是羞答答的昏倒,或是恼羞成怒,怒目相视,也或者是无颜见人,要一头撞死,以示清白,更或者借此机会赖上二皇子,去攀那富贵荣华的凌云梯子。
可是,锦好自始至终都是一份淡然的模样,甚至客气的回话:“殿下谬赞,小女愧不敢当。”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实在是不可爱。
谢明佑模了一下鼻子,无趣的转身,大步的归位,根本就不知道,莫锦玲已经气得差点要吐血了:女人长得美,不是错,可是美得勾走了自己心上人,那就是千错万错。
一双阴沉的眸子瞧了锦好一眼,眼底闪过一道毒蛇般的光芒:原本她还觉得自家的母亲做的有些过分了,那样的手段对一个未曾出阁的少女来说,实在过于残忍,她还有些不忍心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母亲太过仁慈了。
锦好好似没有瞧见鼻子已经气得歪掉的莫锦玲,坦然微笑着,自然地将鬓发间的荷花取下,放在面前。||
等清点荷花数字的时候,锦好刚好生生的比莫锦玲多了两株荷花——也就是说多出来的两朵正是二皇子和八皇子的那两朵。
这样的结果,气的一向自命清高的莫锦玲快要抓狂:该死的贱丫头。
宁氏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想她这些年,在京城的富贵圈中,左右逢源,关系网也不算少,这次更为了自家女儿能够夺魁,可谓是花尽了心思,最后居然输给了莫锦好这个初入京城,没有任何根基的少女,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得了二皇子和八皇子的青睐。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绝不。
一道狰狞的凶光在宁氏的眼里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魁首已然诞生,大公主又特意夸奖了几句,什么莫家女儿品性纯良,才貌双全等等,活跃了一番气氛之后,又开始拿起了玉箸,继续晚宴,她这么一动,贵妇人,和贵女们都开始动了起来。
一道道玲琅满目的美食继续鱼贯而入,而之前的菜肴都被替换了下去。
锦好原本拿起玉箸正准备用餐,却发现宁氏莫锦玲都无意进食,眼光全都盯在自个儿的菜色上,却在她发现之后,又立即转移目光,似是在掩藏着什么。
她心中一动,便留心起自己的菜色,又仔细瞧了瞧莫锦玲和宁氏面前的菜色,这么一瞧,就看出了名堂来:她的菜色中,多了一道状元及第,她记得马车上,宁氏提过,这是花宴中魁首获得者的奖赏。
锦好是个玲珑剔透的,知道若是今儿个这些菜色被宁氏动了手脚,也只有在这盘状元及第之中。
锦好不着痕迹的按捺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举着玉簪,不时的用餐,可就是不碰那盘状元及第,瞧在宁氏和莫锦好的眼里,暗自着急。
尤其是莫锦玲,瞧着晚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锦好却半点用那状元及第的意思都没有,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帕子生生的绞成一团,但是面上却还能挤出笑意,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不怪莫锦玲着急,这盘状元及第之中,刚刚宁氏使人加了大量的巴豆,是专门为锦好准备的,是魁首的奖赏,一般人为了吉利喜庆,说什么都会尽量多用,更有人全盘用完。
谁知道莫锦好居然一口都未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怎么的……
不行,绝对要让莫锦好用下着状元及第,只要莫锦好用了这状元及第,不出片刻,就会月复痛难忍,然后她就会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跑去如厕,而且,她的母亲可是说了,这巴豆的量会让莫锦好一直呆在如厕里,再也不会出来。
到时候,即使莫锦好得了今儿个这赏花宴的魁首又能怎么样,不但半分荣光都没有,只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只要人们一想起她这个魁首,就会想起这个魁首的丑事。
可是如今,她却一口不用,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绝对不能让莫锦好逃过去。
莫锦玲眼中布满狠戾,陷阱母亲已经费尽心思的准备好,怎么能让贱丫头避过去。
她微微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宁氏,到底是母女连心,莫锦玲的目光虽然意味不明,但是宁氏却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莫锦玲收到宁氏的默许,神色一松,立时扯着笑脸,怪声怪气的对着锦好,道:“哎呦,五姐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盘状元及第,可是魁首才能享用的,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你怎么一口都不用啊?岂不是辜负了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莫家五小姐和六小姐不对盘,今儿个一场晚宴,在座的众人都不是瞎子,已经都很明白,但是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除了与宁氏交好的那些贵妇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莫六小姐这般说话,实在有些失礼。
自家姐妹不和,关起门来,是吵是打都无所谓,可是却不能再外人面前落了自己家的名头,这莫六小姐往日里看着也是个蕙质兰心的,今儿个一遭落败,就暴露了自个儿的真面目。
原本对莫锦玲印象颇佳的贵妇们,对莫锦玲的印象大大的又打了一个折扣:原本瞧着莫锦玲为了一朵荷花,居然对三皇子那么个之徒媚笑,就觉得不可取,但当时还能说服自个儿,这位莫六小姐年岁小,不知道轻重,可是现在又说出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话,那就不是什么不知轻重了。
不过,却也没有人制止莫锦玲,因为她们都想看看锦好的应对。
出席的这些夫人,家里大多都有些年龄到了需要娶妻的子侄,现在看这宴会上的女子,几乎都是用看未来媳妇的严格标准来对待,而作为赏花宴的魁首,自然成了她们瞩目的对象。
莫府的门庭较低,即使莫五小姐得了魁首,得了二皇子,八皇子的眼缘,也不过只能做个无名的妾侍,但是若是应对得体,以赏花宴魁首之名,倒也能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
只要家里长辈还有一丝一毫的良心,都该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要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可不仅仅靠着美貌和才情就能站稳脚跟,最重要是处事应变的能力。
所以,各位贵妇们此时都装聋作哑,只是暗暗注意着锦好如何应变,暗暗思量锦好的行事作风。
这么一下子,锦好就成了焦点访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锦好半点紧张之色也没有,先是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玉簪,然后又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茶,再用绣怕擦了擦嘴巴,动作优雅的如同一幅画。
长公主原本对莫锦玲就没啥好感,现在听她如此说话,自然更加的不舒服,当即脸就沉了下来:“莫六小姐,你自个儿桌上的菜色你不关心,你却关心自家姐姐的用餐,连你五姐姐桌上哪道菜没动,你都是清清楚楚,果然是姐妹情深。”
能到长公主这份尊贵的地位,自然不用给谁面子,就是当今的皇帝,长公主占着一个长子,也能说上几句,自然不会给莫锦玲留面子。
所以,这番话说得半点面子都没给莫锦玲留,就差没明说莫锦玲垂涎锦好桌上那道魁首所特有的菜色了。
莫锦玲被长公主的这番话讽刺的脸色通红,差点哭出来,长公主这番太难听了,传扬出去,只怕人家还以为她是个嘴馋的,这对女子的名声损伤的实在太大了点。
而宁氏到底年岁长点,在莫锦玲想的这层面上又深了一层,不但说锦玲嘴馋,更是说莫锦玲是个心胸狭隘的,可千万不能让这事落实在自家女儿的头上。
所以立时开口,为莫锦玲辩护:“公主听臣妇细讲,臣妇之女与五小姐今儿个才是第一次见面,姐妹二人一见如故,就是五小姐身上的水碧,还有头上的金步摇还都是臣妇之女的。”
宁氏这话一落,不少贵妇贵女的脸上都出现了厌恶之色,看锦好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屑:居然一见面就抢自个儿妹子的衣裳,首饰,实在是没有教养,这样的人品,就是容貌再美,才情再高,也当不起世家名门的正妻之位。
锦好听了宁氏的话,并不反驳,而且面色不变,只是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瞧向长公主。
长公主眉间微动,眼里却有了一丝迟疑之色,却半分不显,依旧神色淡漠,声音低沉的问了锦好:“本宫怎么瞧莫五小姐,怎么都不像是喜欢穿别人衣服,带别人首饰的?”
锦好浅浅弟笑了起来:“公主果然一针见血,小女虽然年少,可是却没有抢人家衣服和首饰的习惯。”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这身上的水碧,哪里有玲珑绣坊出品的水碧来的精致,若是要穿,小女自然穿玲珑绣坊的水碧了。”
玲珑绣坊的成品,早就流传到京城,有谢明覃和叶若铭这样背景的贵人,名声自然不会不响亮。
“今儿个,小女的祖父接小女回府,却忘了让下人告诉小女是来参加宴会,小女只穿了寻常的常服,甚是寒碜,祖父这才帮着小女借了六妹妹的衣裳,至于首饰,小女也只是现在才知道是六妹妹的,可是小女的祖父却告诉小女,那是祖父为小女亲自准备的。”这话暗示,莫锦玲垂涎莫老太爷的首饰,嫉妒莫老太爷将那首饰送给了自己。
锦好这番话说完,贵妇贵女们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看锦好的目光又恢复了柔和。
宁氏却越加的不甘心,冷笑道:“敢情五小姐穿了你六妹妹的衣裳,还嫌弃啊。玲珑绣坊的水碧是好,可是那套水碧那是玲珑绣坊的镇店之宝,根本就不对外出售,难不成五小姐当那玲珑绣坊是你家的,想要就有啊!”
“四婶子说笑了,玲珑绣坊可不正是我家的。”
锦好笑得无辜:“我母亲昨儿个还跟我说,想在京城再开个绣坊,也就不用花那运费了,成本降下来,那价格上也还能便宜一二。”
锦好不遗余力的给玲珑绣坊宣传,原本她就一直在筹谋开分店的事情,虽说现在谢明覃和叶若谦买了铺子,开了店面,可是京城的销量特别大,一直运来,一来是这运费高,二是路上不安全,三是,她现在不在城里,这式样上想要调整,就有些不便,所以就寻思着,在京城里办个绣坊,专门就对京城的样式单个儿设计。
今儿个趁此机会,正好给自个儿的绣坊,好好的宣传宣传,怕着自个儿年纪小,自然推到姚丽娟的身上。
果然,锦好的话落,爱美的贵妇贵女就忙着打听了几句,一时间,倒是将宁氏,莫锦玲冷落在一旁,无人搭理了。
谢明覃瞧着那一说到生意,就眉色舞的少女,唇角弧度弯弯:真是敬业的东家啊,时时刻刻不忘给他们的生意做宣传,只是他这个东家之一,怎么不知道啊。
莫锦玲见自己母女被冷落之外,那些贵妇贵女们居然围着锦好打转,又是气愤又是嫉妒,忍不住道:“五姐姐,你还是先将那状元及第用了,可莫要辜负了长公主的一番心意。”
锦好闻言,只好对着众位贵妇贵女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优雅的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才轻声细语,柔和恬淡道:“小女想请公主允了小女一个请求。六妹妹,口口声声提这状元及第,依着小女来看,怕是六妹妹极爱这状元及第,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小女想,既然我们是姐妹,好东西怎么能让小女一人独占,何况这状元及第小女一人也用不完,不如就请公主,允许我将这状元及第分上一半给我六妹妹,您看怎么样?”
长公主非常欣慰的点头,应允了下去,当即就让人拿了小盏分食了一半,送到莫锦玲的面前。
众位贵妇异常满意锦好,只恨不得立时定下这位媳妇才好。
锦好这话半点都没有提及莫锦玲的恶意,更没有寻思报复,反而大方的愿意将状元及第这样喜气之食分上一半出去,实在宽厚仁爱,正是豪门世家正妻的最佳人选。
这么一番轻描淡写,借掩饰了家族姐妹争斗的丑事,又让人觉得,不过是莫锦玲看到好东西眼馋。
锦好的这番说辞,几乎让人觉得完美无缺,只是听在宁氏和莫锦玲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震得她们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
哪个要分食啊,那状元及第可是被下了那么多的巴豆啊。
莫锦玲实在想拒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借口,而且也实在拒绝不了。
这是长公主赐下的状元及第啊,这可是魁首才有的福气,现在其中还有莫府的姐妹情意,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
而且,若是她一味的拒绝,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若是被验出来自个儿母女二人竟敢在长公主所赐给魁首的状元及第之中下巴豆,那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莫锦玲犹豫不决之间,却见锦好拿起玉簪,动作优雅的食用起状元及第来,片刻之间,那一半的状元及第就进了锦好的肚子。
当锦好放下玉簪时,见莫锦玲一口没用,带着和煦的笑容,柔声道:“六妹妹,你不是喜欢这状元及第吗,怎么不用啊?”
莫锦玲瞧着锦好那甜美的笑容,恨不得将她的脸抓破才好,她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而长公主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牙齿一咬,想着那巴豆的分量已经一分为二,想来效力要差上许多,至多也就是忍着回府之后,闹上几肚子,比起因此得罪了长公主,或是被人查出来自己母女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动手脚,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再说了,还有莫锦好这个贱丫头陪着自个儿,她所受的罪,有人陪着,也算值得,她可是留在府里,而莫锦好明儿个就要去学院,到时候在课堂上出丑,那才是痛快人心呢。
这么一想,她觉得能够忍受那后果了,拿起玉簪,笑道:“谢谢五姐姐的大方,今儿个我也能有机会尝尝这状元及第。”
不过,莫锦玲向来做事谨慎,却只是将小盏里的状元及第用了三分之一,就放下玉簪,又是笑道:“我倒是不是正牌,这么好的菜色,居然用了这么几下,肚子就饱了,想来是前面用得太多了点。”
锦好浅笑盈盈:“既然六妹妹饱了,就莫要再用了,可千万别因为是好东西,就伤了胃。”
锦好轻柔的笑容,落在莫锦玲的眼里,居然多了一份狡诈的味道,她心里暗暗懊恼,是不是吃得多了一些,早知道就用两下,表示一下就好的,可是食物已经入月复,早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锦好不再理会莫锦玲的动作,反而从容的用起餐来,公主的赏花宴啊,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呢,自然要好好吃个饱。
锦好这般落落大方的用餐,而莫锦玲那边,却是脸色难看,月复痛难忍,好不容易忍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再也忍不下去了,终于突兀的站起身子,捂着肚子,拉着宁氏向长公主告辞。
宁氏心里明白莫锦玲为何这般,自然不会再留下来,母女二人连问都没有问锦好一声,居然将她独自一人留下,匆匆的告退了。
宁氏母女二人匆匆的离场,还将同来的莫锦好给落了下来,自然引起一堆的猜测,而锦好也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可是当众人的目光落到那个可怜兮兮,张大着眼睛,一脸错愕,甚至带着几分惊慌失措的少女时,都将那怀疑丢掉了九霄云外。
就听那被遗弃的少女,声音低低,略带哽咽:“公主,小女……小女……想请公主散宴时,派辆马车送小女主仆回府……”似是又羞又恼的模样:“刚刚来时,小女……是和四婶子,六妹妹一起的……”
长公主点头,当即吩咐罗秀准备自个儿的马车,等散宴后,送锦好回去。
长公主的这一举动,自然让人对锦好又高看了一眼,那份怀疑更是半点不剩。
想想也不觉得,锦好有什么不妥的,就是那盘状元及第也是光明正大的转送给莫锦玲的,而且,她自个儿还吃得半分不剩。
锦好瞧着身边空出来的席位,美丽的眼中,寒芒微闪:自食其果,半点也不值得同情,莫锦玲只用了六分之一,就有如此的威力,若是自己不是瞧见她们母女二人神色有异,服下金表哥事先准备的药丸,只怕今儿个身败名裂是小,说不得一条小命都要毁在了这盘状元及第上,成为朝史上第一个月复泻而亡的魁首了。
不就是一个赏花宴的魁首吗?
值得下这么重的毒手吗?既然对方无情,她又怎么会手软,就让她这位六妹妹好好享受如厕的好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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