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因为心中有事,这人自然打不起精神来,以至于第二日上课,这都有些心不在焉,何博士难得有这么机会,自然想要刁难她一番,倒是隔壁那个伍廷芳,也就是锦好隔壁那个温温柔柔的少女,含蓄的提醒了她一下,才答出了问题,这么一下子,倒也不敢再走神了,打着精神,好好的听课。
等到中午的时候,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宁若秋。
锦好到了京城之后,也有心到明王府里拜访宁若秋,谁知道得了信,说宁若秋和明王妃却兰若庵供奉药王爷去了,所以一直都未曾见到。
宁若秋和锦好二人性子相投,一见如故,宁若秋回了明王府之后,知道锦好递了拜帖,第二日就来找她。
二人相见,自是有不少话要说,一直到了下午上课,这才依依惜别,不过宁若秋倒是邀请了锦好去明王府做客。
这么一闹,锦好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待到傍晚,就让云燕帮着收拾了一番,去了二皇子的府上。
二皇子府上
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常乐,发现今儿个主子的心情似乎很好,即使他偷瞄主子,发现自家主子虽然还是一副妖孽的模样,但是他跟着主子多少年了,是二皇子身边的老人,自然能感觉到自家主子今儿个心情不错,这倒是让他有些纳闷了。
等到夕阳西下时,二皇子谢铭佑大手一挥,开口道:“等一下,你去门口接人。”
“啊?”常乐一怔:“不是里约定的世间还有二个时辰吗,小姐们此刻应该还未出发吧。”
到不是常乐自个儿觉得自己身价百倍,可是这往日里,还没有这般道理,即使这些小姐日后有可能成为自个儿的主子,但是此刻还没进门,实在也用不着他这个贴身的太监亲自去接吧。
二皇子的凤眼瞄了他一眼,轻声:“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干什么,等接到人了,就带到花房。”
常乐又是一怔,花房?那可是府里的禁地,什么人这么大脸面,能的自家主子这般看重?
心里虽然狐疑不已,可是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是,奴才这就去接人。”
常乐一头雾水的出了屋子,等到了门口,等了片刻,见到那辆朴素的马车时,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位啊,难怪要他来接了,自家主子似乎听看重这位的。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看重,就不是他这个奴才所操心的了。
“莫五小姐,您来了。”
常乐热情的迎了上去,自家主子在船上那几日对这位小姐的优待,可是让他这个自小就伺候的奴才,也看不懂。
锦好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大门口躬身迎候的人,以为这是二皇子府里的规矩,也笑着,点头。
“五小姐,您先跟着我来。”常乐亲自打点,领着锦好去了花房。
皇子府的花房,自然不同凡响,是盖在河面上,有这水榭一座,可方便落座观景,虽说没有亭台楼阁,却也雅致异常。
已经到了秋日,天气甚是干燥,可是进了这花房之后,却丝毫感受不到秋日的干燥,炎热,有得只是凉风送爽,温润自然。
说起这赏月之事,二皇子也颇为重视,府里的一切上上下下都有人打点的好好,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不说,就是那软枕和靠背也放了不少,但是有些令人奇怪的是,明明下了十二张帖子,等到摆放茶具的时候,却只摆了十一套餐具。
还有两套餐具,是放在府里花房,显然是自家主子打算和某一位小姐独处,共餐。
当常乐领了锦好到了花房之后,瞧了那两套餐具,瞧锦好的眼神又热烈了一些,锦好狐疑的瞧了瞧那两套餐具,这心里就有些不解,随意的落座,见四周无人,心里越发的狐疑。
常乐陪着锦好,见她面露不解之色,忙道:“莫五小姐,请稍等,您先坐,等一下殿下就该到了,要不,您自个儿在这花房里瞧瞧,看看可是有什么合意的,喜欢,等一下,奴才就让人给您收拾了,送回去。”
按说,这花房的花,每一株都是价值千金,若是其他人,常乐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会说出这等不知轻重的话来,可是眼下,他对锦好说来,却是半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红丝砚那等珍贵的东西,自家主子眼不眨的都送了出去,别说这花了。
“我瞧着就好,倒不用送我。”
无功不受禄,这人情欠下去,总是要还的,何况这些贵人们的人情可更难还。
虽然心里有些不解,可是不得不说,这花房的景致倒是真的不错,花团簇锦不说,光是这空气漂浮的花香,就能让人沉醉。
常乐毕竟在船上和锦好相处过几日,见她拒绝,也明白,她是真的不乐意要,随即笑了笑,居然立在一旁,随身伺候。
这么一番举动,越发的让锦好心里嘀咕,这是不是太殷勤了些?
锦好目光盯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心里却思量起来,渐渐第,那花团簇锦也吸引不了锦好的心智,眼神而就飘忽了起来。
常乐瞧着漫步万花丛中的少女,有些呼吸不顺的感觉,虽然早知道莫家五小姐是个罕见的绝色,可是此刻,当她与万花融入一起的时候,才知道天下万花,皆是她的背景,全是她的衬托。
她才是真正的百花之王,就那么俏生生的一站,这万花都失去了眼色。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妩媚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娇女敕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踏着莲花碎步缓缓入御花园,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常乐觉得眼前这位应该是误入红尘的仙子,天地万物都成了她的点缀。
谢铭佑走进花房的时候,瞧着那万花丛中的少女,脚下一顿,凤眼微沉,顿觉得脚下如千斤重一般。
甩头,压下心中荒唐的感觉,走到水榭,直接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地看那误入红尘的仙子。
周身的气势一变,似是有什么入侵,锦好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谢铭佑已经到了,振作精神,往谢铭佑这边走来。
不等锦好开口,谢铭佑倒是沉静,笑盈盈的道:“刚刚看什么那么出神?”
这种问话对谢明覃来说,是陌生的,往日里,他能从各种表象看透别人的心思,这对出自宫廷的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是,眼前的这位少女,他却辨别不出她到底村里什么心思,而且,隐隐地,他居然发现自个儿还挺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的。
锦好上前,瞧了一眼他比女人还美丽的脸,随即乖巧的垂下眸子,对他行了礼。
“莫五小姐免礼。”谢铭佑制止了她的动作,随即又道:“刚刚看什么那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注意。”
这话中似乎飘着一股不甘的味道。
“我在看殿下花房中的花儿,一时被迷了眼,还请殿下谅解。”锦好眉头都没抬,所以错过了他细密的眉头,微微的挑了起来,似有不快。
“嗯,喜欢等一下,挑一些,我让常乐给你送过去。”说这话的时候,便抬手,示意花房里想下人都退了回去,锦好自然不会留下云燕,也给她使了眼色,云燕也乖乖的退了下去。
片刻之间,这花房就剩下他们了。
谢明覃指了对面的椅子,让锦好落座:“五小姐,请坐。”
锦好迟疑了一下,便一步走到他对面的木椅上,先是给他行了礼,然后才在木椅上坐下。
“你母亲身子可好?”
“多谢殿下关心,家母身子安康,还让小女替她谢谢殿下的礼物。”
“不用客气,怎么说我们也是旧识?”谢明覃抿了一口茶水,又道:“倒是没想到,你是个有才学的,居然对上了文华诗社的绝对。:
锦好见他文不对题,心中有些焦急,却也只能沉着气虚应着。
二人说了一会话,谢铭佑终于到了正题:”莫五小姐知道学院有女学生做女官一事吗?“
锦好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