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纷纷摇头叹气着,这上朝时间竟然睡着?这实在是太大胆了,这简直是史无前例啊!要知道,这慕容学士能站在这朝堂上,那可是皇恩浩荡,不然就凭他那官职,哪能站在这上朝,就算能,那也是站在外朝受冷受冻,怎可能会在站在这内朝里。
百官微微抬眸看了看坐在上位的皇上,似乎都在等着他做出决定,他们可不敢轻易再说关于这慕容学士的半点不是,经过他们的仔细前观察,他们大概已经能模清,对这慕容学士,皇上是绝对的宽容。估计慕容学士这会的放肆,皇上还会轻易绕过。
“到中间来,不要站在后面。”杨睿泽勾着唇边,浅浅笑道,丝毫没有一丝的怒气,一上朝,他就看到站在角落的越越,他还以为越越想和他躲猫猫,竟没料到越越在那犯困。
杨睿泽的这一反应,让百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慕容学士不是一般的得宠啊!
慕容越在心中暗暗发誓着,她成为一国之宰相的那一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立即上奏更改上朝时间,还有,她还要上奏将每天的上朝改为一周一次或两次都行,绝不要像现在一样天天一大早就要上朝。这里可是冰天雪地的雪国,而不是一年四季正常的封国,更不是一年都是缓和天气的南国,一大早就得暖烘烘的床上爬起,那不是在虐她吗?
待慕容越来到朝堂正中间时,杨睿泽身边的太监小桂子便立即上前,将刚刚所发生之事简要的重复可一遍。
在这段中间内,众人都不敢发出一声,深怕会打断小桂子的话,从而让这个慕容学士有机会可趁拖延时间。
“慕容爱卿,你现在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杨睿泽心疼看着慕容越的那一双熊猫眼,昨晚越越很晚才就寝吗?不然那眼睛怎如此的黑。
“恩,知道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在朝堂上打盹,只是想像某人抱怨一下,让他知道,他所谓的皇恩浩荡正在变相的凌虐她,同时好为将来的更改上朝时间而做好铺垫。
“那慕容学士现在明白事情的原委,那不知慕容学士如何看待蒋尚书的这番控告?”白沐在心中叹了口气,泽这辈子就被这个慕容越给吃定了。看来不单女人是祸害,就连好看的男人也是祸害。
“看待?呵呵,没什么好看待的。”慕容越淡然笑道,仿佛此事真的和他无关似的。
“哦,本将军明白了,其实慕容学士是想说清者自清,是吧!”这慕容越看得还真开啊,白沐在心中再次感叹着。
“错。”
“错?”
“慕容学士,那你就是承认是你杀了太皇太后了?”蒋石中紧跟着问道,就算皇上再宠这个慕容越,但皇上也总不能一味包庇下去吧,怎么说这个慕容越可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别说皇上不行,就算律法更不行。
慕容越摇头一笑,“下官只是觉得,暂且不提蒋大人有没有证明下官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就姑且谈论蒋大人的推理,下官就觉得蒋大人的退路大有问题。”
“有何问题?”
“确切的说,其实下官真正想说的是蒋大人的情报有问题,所以才会让蒋大人对下官有这么一个大的误会。”
这一番话让不少的官员微微诧异的看着这慕容学士,他竟然将蒋尚书指控她杀害太皇太后视为误会,他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为蒋尚书说话,还是别有目的?顿时让他们模不着头脑,就连蒋石中本人也模不着头脑。
“还请慕容学士赐教。”蒋石中开口道来,看慕容越那表情,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可是他的人明明告诉他,慕容越确实是闯入德寿宫几个时辰的,难道事实不是这样?
“赐教不敢,下官只是想说,蒋大人安插在宫中的线人有问题,哦,这线人就是大家常说的耳目,蒋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天和下官一起出现在德寿宫除了下官之外,还有我们高贵的皇上,如若按蒋大人之前的推理,那杀害太皇太后可就不知下官一人了,就连皇上也有参与其内咯。”推理,她也会,而且她的推理绝对比他更好。
蒋石中一听,身子一软,跪在地上,颤抖道,“臣……臣知错。”此时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先不提他的那些推理,就单从敢在皇宫内安插自己的人这一点,他官帽就不保,严重的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百官不敢喘着大气,更不敢出声帮腔,原来这才是这慕容学士的真正目的,说什么一场误会只不过想让人暂时放松警惕,最主要的还是要引出,他们外臣竟然敢在皇宫内安插自己的人监视皇上,监视皇宫的一举一动,这可是大罪,他们怎敢插手进去。
杨睿泽那双冰冷的眼眸扫了一眼不敢吱声的大臣们,寒声说道,“蒋石中,从今开始,贬为刑部员外郎。”若是这蒋石中没了价值,第一个开刀的就会是他,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此人的时候。
“臣谢主隆恩。”蒋石中擦了擦冷汗后,开口谢道,虽说是员外郎只是五品,但也比丢了官或丢了命好。
“慕容学士此乃太皇太后的爱孙,瑰丽公主的孩子,你们还觉得慕容学士会杀害太皇太后吗?”杨睿泽冷声宣布着,这下面有多少人是那几个诸王的耳目,他怎会不知道,他们竟然敢将手伸到越越身上,他们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轰”的一声,百官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越,他竟然是瑰丽公主的孩子,这完全超乎他们意料之外。想当初,这瑰丽公主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更是太上皇最心疼的皇妹,想不到这慕容学士还有这一层身份,怪不得皇上对他如此恩宠,原来如此。
冯元安垂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看来他之前设计让太上皇回宫的这一决定是错了,反而给这慕容越找来更深厚的后台了。
蒋石中直直盯着慕容越,这慕容越竟是太皇太后的外孙,他竟然指控太皇太后的外孙毒杀太皇太后,他真是瞎了眼了,现在看来,皇上只是将他贬职确实算是轻饶他了,不过他得到的消息确实只有慕容越一人闯进德寿宫,并没有皇上啊,这到底是慕容越说谎还是他的人出现问题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杨睿泽身边的太监小桂子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启禀皇上,昨晚所谓的天呈异象今晚还会继续持续,如若皇上昨晚错过这美景的话,今晚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她可不想明天继续听到这些老顽固又在说些什么天灾**之类的话了。
众人闻言后,睁大瞳孔,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有些则是在碎语着,纷纷在讨论着慕容越这话中的含义。
杨睿泽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越越昨晚并不是没睡好,而是没怎么睡?敢情昨晚越越一个晚上都在观赏那所谓的美景?怪不得她会有那一双熊猫眼了。
“慕容学士对天象似乎也有一番的研究。”白沐缓缓笑道,其实他更想开口问慕容越,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懂的。
“昨晚的天呈异象通俗点就叫做流星雨,这流星雨就是在夜空中有许多的流星从天空中一个所谓的辐射点发射出来的天文现象,这是一种正常现象。臣不懂,一个如此美丽的景象就和天灾**扯在一块了。”慕容越淡淡说道。
“不可否认,昨晚空中的异象确实很没,但有一点,自古以来,空中但凡出现此种异象,人间必定会出现疾苦,书中也曾如此记载过,这并非是我等的推测。”冯元安出声道来,他的计划决不能被此人破坏。
慕容越浅浅一笑,“听上去,冯宰相似乎很希望这次的异象能给国家带来什么灾难似的。”
“这……这是未雨绸缪。”
“哦?那不知冯宰相打算如何做到未雨绸缪呢?”
“当然是……是……”冯元安立即止住了嘴,差一点他就被这慕容越给套进去了,幸好他反应够快,不然襄阳王的计划就败在自己手上了。
“是什么?”
“暂时还未想到。”
“朕就给冯爱卿三天的时间,让你想到可以想到如何做到未雨绸缪的方法。”杨睿泽淡淡道来,三天足以,这倒要看看三天后,冯元安背后的人想玩些什么花样。
“臣遵旨。”
“退朝!”
杨睿泽本想让越越跟随他一道走的,但一想到越越的那双熊猫眼,最后还是放弃了,还是让越越回去好好休息。
慕容越本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的,只可惜当她刚走出朝堂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慕容大人,请等一下。”
“你是……”
“回慕容大人,小的是太上皇身边的太监,小的是来传太上皇口谕,传慕容大人前往宁寿宫一趟。”
“哦,还请公公带路。”太上皇?他要见自己?慕容越又想起昨天太上皇晕倒所说的那句话,她很是好奇,太上皇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人客气了。”
众臣们默默看着慕容越逐渐走远的背影,看来以后他们为了保住官职,还是尽量少得罪这慕容学士的好。
宁寿宫
“微臣叩见太上皇!”
“不必多礼,来,越儿,让朕好好看看你。”杨弘文微微笑道。
慕容越听话的上前,让杨弘文仔细打量着,心里则在不断猜测着这太上皇召见自己的用意。
“像,像极了,和当年的欣儿一模一样。”杨弘文含笑道来,在这小脸上,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欣儿,只可惜,越儿不是女儿身,哎。
慕容越浅笑不语。
“越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当初他就该反对让欣儿远嫁封国,不然欣儿就不会死了,而越儿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苦了,所幸一切都安好,他已经看过越儿在科举时写过的所有文章,越儿的能力确实不一般,怪不得当初封皇如此器重他,会破例让小小年纪的越儿身居要职,更是史无前例的重用他。
现下越儿能助泽儿打理朝政,他也放心多了,只是……
“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一些过事,才能真正的长大。”慕容越缓缓开口道来。
杨弘文闻言后,只是点点头,看来这越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不知太上皇召见微臣所谓何事?”说实话,她是真的很眼困,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补上一觉。
“越儿,朕问你,你喜欢泽儿吗?”杨弘文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慕容越嘴角有些抽搐,这太上皇说话还真是直爽啊,比那些绕圈子的老顽固直啊,不过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种问题呢?
“泽儿告诉朕,他只喜欢你一个,再加上外面的谣言,所以朕才会如此直接问你。”杨弘文见慕容越不语,继续道来。
“呵呵,其实喜欢很有多种,臣相信皇上对臣的喜欢只是兄弟间的喜欢,而非传言那般的喜欢;还有,传言只是传言,太上皇不必当真。”
杨弘文仔细打量着慕容越,似乎在探究着慕容越话中的真假性,最后只见他微微一笑,“越儿,这是朕为泽儿挑选的四妃,你看看,她们是否适合泽儿?”
慕容越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意,又似乎有些释怀了的太上皇后,她知道了,敢情这太上皇召见自己除了娘之外,更主要目的是为了想要探自己口风?难不成他也以为自己和杨睿泽正在男男恋爱?是的了,不然他也不会问自己喜不喜欢杨睿泽这样的问题了?是因为那些谣言还是那天他在书房看到的画面?又或者,杨睿泽和他说了些什么?
“好,那臣就看看。”
慕容越仔细打量着画中的女子,看得出,这太上皇找这些女子是花了心思的,这几个女子不管是容貌,还是她们的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越儿今年也十七了,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越儿可有看上她们中的一个?”杨弘文含笑道来,只要泽儿和越儿分别都有了家室后,那些谣言自然而然不攻就破了。
“谢太上皇惦记着臣的婚事,不过臣暂且还不想提成家立室一事。”她吃饱了撑着才会娶个女子摆在家里。
慕容越在杨弘文想开口说话时,立即出声道,“太上皇选的这几个女子确实不俗,相信皇上看了也一定会喜欢上的。”
“嗯嗯,如若能让朕来年抱个孙子,那朕就真的高兴了。”杨弘文含笑点点头,其实这几个女子是他这两年来早就定好的人选,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只要皇上加把劲,相信太上皇定能如愿。”慕容越浅浅笑道,杨睿泽要赐封四妃,她该感到高兴不是吗?怎么说,只要杨睿泽有了这四个女人,那他就不会对自己不规矩了,不是吗?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有点不舒服呢?
“恩。”杨弘文满脸笑意的点点头,看来只有泽儿单方面的喜欢越儿,那这样就容易办了,只要让泽儿将心思转到其他方面上就行了。
慕容越也没有在宁寿宫待太长的时间,一炷香后她便开口告退,当她离开宁寿宫,一道身影才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慕容越那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慕容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转身踏进这宁寿宫。
“儿子给父皇请安!”这身影并不是别人,而是得到风声后立即赶来的杨睿泽,不过他并没有现身,而是隐身在暗处,听着慕容越和杨弘文的对话。
“泽儿来正好,来,看看这几幅画,上面的女子就是朕为你选的四妃,看看喜不喜欢?”杨弘文满脸笑容的说道,哪里还记得昨晚两人的不欢而散的情景。
“父皇,儿子说过,儿子不会要其她的女人。”杨睿泽沉声说道。
“朕也说过,不要也得要。”杨弘文的笑容立即散去,这个儿子怎就如此固执,他这样做不也是为了他好吗?
“父皇,太皇太后刚刚仙逝,如若儿子这就立即纳妃,这不是让百姓在说儿子不孝吗?”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些女人无法进宫,杨睿泽垂下眼睑正好遮去眸底的戾气。
杨弘文闻言后,似乎觉得这番话有些道理,“好,朕就将日期延迟,就定会在三个月后。”
“好!”到时自然会有人主动前来取消婚事,这事他倒不急,不过另一件相对比较急切一些,他也该去给某人定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