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越睁开双眸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清抱着她的那个人的容颜,只见她下意识的用力甩开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后,并冷声喝道,“不要碰我!”
身子一下失去支撑点,又或许她刚刚的力道有些大,身子一个踉跄,差些撞去床角上,幸而那双被她甩开的手速度够快,反应够快,及时接住她的身子,避免了一场灾难。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慕容越抬眸对上那双熟悉不过的双眸,泽?那刚刚……她刚刚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又来了,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三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清楚感觉得到她在说那句话时,内心深处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痛意和恨意,可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对不起,我……”她该怎么说?说她又不小心将他视为梦中的那个男人了?还是说刚刚那句话不是她想说的?又或者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没事,我在这,没人能再欺负你。”杨睿泽将那低垂着小脸,满怀歉意的小人儿拥入怀中,他将越越的反常都归纳为白沐的过错了,就算越越昏睡着,但也是一定感觉到白沐对他做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有刚刚那样的反应,那是越越潜意识的情绪。
显然,屋内的另两个人也是如此认为的,他猜得不错,小越儿不会恨她,但会讨厌他,讨厌他的触碰,小越儿的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他这一辈子都会无法走进小越儿的心里面的了。不是他要默默的爱着,而是只能允许他默默的爱着,这份爱他只能隐藏在心底处。
他今天的行为是卑鄙了些,就算重来一遍,他也会这样做,今天的一切那就视为他以后的回忆吧。
对于小越儿的反应,他的心除了痛还是痛,不过那又如何,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不是吗?白沐冷嘲一笑,悄然离开了房间,小越儿这会一定不想见到他。
于乔霖暗自叹了一口气,爱情这东西果然不能碰,特别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因为这样,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会痛苦,就算那个人再怎么洒月兑,这种痛还是避免不了。
“对了,我睡了多久?还有,月怜馆怎样了?”慕容越突然想起来了,是白沐,是他点了她的睡穴,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她好像曾经感觉到很难呼吸,有种窒息的感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余光瞄了瞄周围,发现房间除了她和泽之外,就只有师傅的身影啊,没有白沐,等等,师傅?他怎么也会在这?应该是知道月怜馆和月惜楼的事赶来的吧。
“我已经命人去追查,而且黑子已经留在月怜馆善后,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既然敢挑衅越越,那就是向他挑衅,不管此人是谁,他一定会追究到底。
“徒儿,师傅也会帮你查清一切的。”敢欺负他的徒儿,就是和他做对,就是和于氏家族最对。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看。”她要亲自去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确定蓝姨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害?是不是真的被困在那火中了?
“别去,好吗?”那里的情形他已经看过,他不忍让越越看到那一幕,那里犹如地狱,不,甚至比地狱还要惨烈。那样的画面只会让越越难过和自责,他不会让越越有半点的难过的。
“我……”
“答应我,不要去。”
慕容越即将要吐出的话被她硬生生吞进了喉咙内,记得当初在皇宫时,泽也是这样说,要她不要再插手蓝姨和太上皇的事,可她不听,最后却搭送了蓝姨的性命。
“好,我答应你。”
“恩,走,我们回府。”杨睿泽在说话的同时,拿起落在一旁的发带随意的将慕容越的墨发束了起来。
“泽,我……”她要不要现在就将蓝姨的事告诉泽?要说吗?慕容越在心里不断挣扎着。
“恩?”杨睿泽细心的为慕容越束着墨发,根本没注意到她眼底的犹豫和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一旁的于乔霖却注意到了。
“没事,回去吧,娘该担心了。”她再三斟酌了会,还是决定等有了结果后,再来提这件事吧,希望蓝姨和月怜馆的人都能逃月兑出来。
杨睿泽抱着慕容越快速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将军府。
“你这是在逃避吗?”于乔霖走到房门口,对着那道隐藏在暗处的身影叹息道来。
“我没有逃避,只是……他现在一定不想见到我。”先不提他做的那些趁人之危的事,就从他点了“他”睡穴这件事,小越儿就不会原谅他,更何况刚刚小越儿的反应,他猜那时的小越儿定是不会想见到他的。
于乔霖摇了摇头,爱情啊,真是害人,最后只见他斜靠在门柱上,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眸不知看向何处。
……
雪城上最大的两家商号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火灾,而且听说还烧死了不少的人,这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雪城,顿时,雪城犹如炸开了锅,各种谣言各种猜测四处飞起。
有人说,天灾来了;也有人说,这火来得诡异,会不会有人蓄意而为;甚至有人说,这只是一场意外,两家商号同时发生火灾只是一种巧合,……
说法虽说各不相同,但意思不外乎是这三种,总言而之,今年这个年是不好过的了。
杨睿泽和慕容越刚回到宰相门口,正好撞上从外回来的邓玉禅。
“你被人欺负了?”邓玉婵拉近两人的距离,小声暧昧道来。
身为黑天使,她的嗅觉极为灵敏,不管味道再怎么淡,只要在十米之内,她都能闻得出来,所以她能闻到越的身上有着一股不属于越身上的味道,而且那味道还是男子所有的,不过却不是刺客站在越身边的杨睿泽所有的。
“呃?”慕容越有些迷雾,有些不明禅的欺负到底是哪一种欺负?
邓玉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感受到杨睿泽身上传来逐渐变冷的气息,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不过越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猜不透了,难不成越她自己被欺负,她本人并不知情?那就更加奇怪了?
“对了,越,月惜楼和月怜馆的事我已经知道,而且我已经去勘察过现场,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她离开驿馆,街上闲逛时听到这则消息后,她立即赶往事发现场,就算当初越没有告诉她,她也能猜得到月惜楼是越的产业,月惜楼里面的设计和现代的婚纱极为相似,这个并不难猜测,至于月怜馆,她昨天就已经从越的口中得知雪城最大的男伶馆竟是越的产业。
在她看过现场后,直觉告诉她,这绝非是意外,更不可能是什么天灾,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为之。
“恩。”
“凭我直觉,对方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对方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警告你,更多的是有报复的心理在里面。”
“报复心?”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对方会是什么人?她至今都未能想到对方的身份。
“或许你能从这个着手。”邓玉禅嘿嘿一笑,从腰间掏出一块绣帕并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火药粉?”
“这是我在月怜馆后院的墙角发现的,相信那里就是火灾的来源;同时,这个也是在那发现的,说不定对你有用。”敌人很会控制火药粉的量,能让人不容易察觉此次火灾事件是由火药引起的,若不是她嗅觉灵敏的话,恐怕她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另外,她相信凭越和杨睿泽的能力,幕后那人根本伤害不了他们,而且凭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定能很快查到幕后的那个人,所以她没有过于担心。
同时,这也让她更加肯定她之前的想法,想要在这世界存活,必须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她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创造属于她的一番天地。
当天晚上,慕容越便已经从黑子得知月怜馆的整体状况,这一次下来,她损失的不仅仅只是钱财而已,就连这些日子的辛苦都白费了,而且还搭进上百条的无辜性命,在这上百条无辜性命中,她还不能完全证实蓝姨到底在不在这里面?
第二天,关于两大商号又有了新的谣言,那就是传闻两大商号的火灾事故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之,而这人就是神龙教的教主所为,而这两大商号的老板竟然是同一个,那就是当朝的慕容宰相。
谣言一出,百姓们纷纷猜测他们的宰相大人是不是得罪神龙教了,竟然得到神龙教这般的报复。
也有一些受难者的家属,纷纷上门要个说法,只可惜,宰相府已经重兵把守,根本不能讨不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至于京城的官员,他们则是心知肚明,关于宰相大人和神龙教的恩怨,那还是来源于瑞王的谋反事件开始的。
对于这个谣言,他们是信的了,如果那两大商号的老板真的是宰相大人的话,那最大的嫌疑人确实是神龙教的教主,毕竟和宰相大人恩怨最深的就莫属神龙教了。
不过皇上至今都没有做出反击迹象,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也只能暗自观察着。
第三天一大早,雪城再次传出一个天大的消息,那就是其实神龙教的教主其实是朝中的一位重臣。
此谣言一出,京中的官员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进宫觐见皇上洗刷罪名,要知道,神龙教教主不只是和宰相大人有恩怨,就连皇上,也有着极深的恩怨,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不想被怀疑。
只是他们的此举却中了有心人的圈套,不过似乎有人早已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一步,所以在官员们还未踏进宫门口半步,就被宫门口的重重侍卫挡在外面,不得踏进宫门半步。
他们改道去到宰相府,结果还是一样,被挡在门口,不过里面却传来一句话,谣言是真的,神龙教的教主确实是朝中的重臣。
第四天,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再次爆出,那就是当朝的宰相大人其实是女子之身,并非男儿之身。
之前所有的谣言都被这一条给震住了,什么神龙教?什么教主?那都是浮云,因为那些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现在这条,现在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又或者是家中老小,都被这一则消息给震住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是女子,那怎么可能?
等等,皇上会不会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会对宰相大人如此特别,所以说,他们的皇上根本就不是什么断袖之臂了?可是这会是真的吗?
不管外面的谣言如何如何的满天飞,但在宰相府内,一片平静,根本不受谣言的影响,就连府中的下人都觉得外面的谣言多可笑,他们的少爷怎么可能是女子?这也太可笑了。
“越,你也太狠了,这样岂不是要浪费我前些日子的辛苦了吗?而且还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脑细胞。”邓玉禅语气上虽充满了抱怨,但眸底却是满满的笑意。
“对方不就是想制造动乱吗?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慕容越靠在椅子上,满脸笑意的道来。
不错,今天的那条震撼人心的消息就是她发布出去的,既然她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那她就不能再处于被动了,她该是时候拿回主动权了。
“那我之前帮你勘察现场岂不是徒劳无功了?”
“怎会是徒劳无功呢?你可是这案子的最大功臣,放心,对于功臣,我绝对会给予最大奖励的。”若不是禅给那些证据,她还不能如此肯定对方的身份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替慕容宇报仇,他该说那人愚蠢还是该说慕容宇很聪明,给她留下这么一个大祸害?
邓玉禅咧嘴一笑,“那明天的方案是否还要实行?”
“当然。”她也不会让自己的辛苦白白浪费的。
“咦,你家男人好像几天来了吧?”好像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杨睿泽了,而越却一直呆在府内,也从来没有出去过。
慕容越只是浅浅一笑,并不作答,她才不会说,其实这几天泽一直都有来,只不过那都是在晚上。
“对了,前晚我突然睡不着,在院子走了一圈,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邓玉禅仿佛不打算放过慕容越似的,一脸暧昧的笑道。
“是吗?我睡死了,没听见,下次记着拉上我,我也想听听。”慕容越脸不红心不跳的勾唇笑道。
“哎,可惜这里没有手机之类的,不然我一定录下来给你听听。”
慕容越忍不住翻了一道白眼,泽虽说每晚都在她房间度过,但他们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是相拥而眠而已,不过禅会这样说,她定也猜到泽每晚在她房间过夜的事了。
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禀报声,“少爷,小姐,南国的景王爷来了。”
“哈,景定是听到谣言来打听真假了。”邓玉禅得意笑道,似乎在说,看你还敢不敢一声不吭就将消息宣布出去没。
“那你就告诉二哥这是真的咯。”反正她已经做好公开女子身份的准备了,既然来问了,那就给他答案呗。
“你确定?”
“当然。”
“那行,我立马就去。”邓玉禅也不等慕容越接下来的话,直接快步离开,她可是在很早之前就想将这个真相告诉景的了,她真想看看景得知这个真相后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慕容越收回脸上的笑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见她突然沉寂在她自己的思绪当中,许久才见她缓缓起身前往大厅。
不过就在她就要赶到大厅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并拦住她的去路。
此人拥有一副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脸上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意味。
只是这人是谁?他能和二哥同一时间来到她府内,那就是会说他是二哥的朋友?竟是如此,他不在大厅,跑来拦她的路作何?
“慕容越。”男子轻声唤着。他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慕容越,那是因为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见过她的容貌了。
“你竟是我二哥的朋友,那就该在厅内,而不是在这阻拦我的去路。”慕容越微微拧着眉头,不咸不淡的说着,听不出她此时心中的半点情绪。
“果然是拥有一张绝色的容颜,怪不得一向清心寡欲的景都会爱上你。”那男子调侃笑道。
“拦着我的去路,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这男子不仅一眼能认出她,而且还能清楚知道她刚知道不久的事,那只能说明这男子和二哥的关系绝非一般朋友。
“不,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终于见面了,我的好皇弟,不,我的好皇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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