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蹙了蹙眉头,脚步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这酒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他该不会将酒窖里的酒给全都喝光了吧,她不是心疼那些酒,反正那些酒也不是她的,她何必去心疼,那只不过是某些人暂放在她这里的,不过那些酒至少也有一二十坛吧,他就不怕喝到酒精中毒吗?
“呵呵,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了,不然越怎么可能会成为女子了?”宫景辰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眸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帐幔。
慕容越没有出声,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宫景辰,撇开那层血缘关系,其实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会是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只是她对他没感觉,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他们可以做朋友,但却做不了恋人。
“就算现在是梦中也无所谓,你能来到我的梦中,我真的好高兴,真的。”宫景辰突然坐直了身子,不过可能是因为酗酒的原因,他刚坐直身子,一股头就要撕裂了似的剧痛感直涌了进来,最后只能依靠在床柱上,头也靠在床柱上。
慕容越暗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酒递给宫景辰并上前为他头部按摩,减缓他的头痛,那种醉酒醒来后的头疼感她是知道的,只是她身上没有醒酒丸,也只能这样帮他头部按摩来减缓他的头痛。
“呵呵,这次的梦好逼真,就好像真实的一样。”宫景辰咧嘴笑了笑,丝毫看不出他此时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真的觉得他自己只是在做梦。
“真的不想醒,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痛吗?”慕容越并没有问他是心痛还是头痛,只是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痛。”
“如果说有办法可以让你摆月兑这种痛,你想要摆月兑吗?”或许那颗大树说的对,让辰忘记那一段只会让他痛的感情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虽然不知道辰在封国的日子到底是怎样度过的,但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少吧,而且不是说经常喝酒,会对身子不好吗,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在这世上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还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她怎会忍心继续看着他沉寂在这种生活中。
“摆月兑?可以吗?”他的心真的可以不会再痛了吗?
“恩,可以。”她也不管宫景辰的痛到底是心痛还是头痛,反正只要是痛,她都可以让他摆月兑掉。
“可是我不想。”
“恩?”他不想什么?
“如果真的摆月兑掉这种痛,那就是说我已经忘记你了,又或者说我的这里已经不跳了,我宁愿死,都不要将你给忘记。”宫景辰模着他自己的心口沉声的说着,“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也不全然是痛的,它也有高兴的时候,比如说每每看到你的画像,还有梦到你的时候,还有回想起过去我们相处的日子,这些记忆都能让它高兴;如果让我忘记了你,那它就不完全了,而我也会变得不完全,那样的我就不会再是我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各自的生活方式,就算我的这种生活方式错了,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不会后悔我的这个选择。”宫景辰继续道来。
“你说对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慕容越收回那双为宫景辰头部按摩的手,而后开始她的催眠。
“希望你能有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这是慕容越离开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慕容越踏出房门后,迎来的便是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脸焦急的宫景树,“怎样?三哥是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
“就是那个啊。”
“哪个?”
“就是那个。”宫景树指了指他自己的头,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哦,原来你想被打,早说嘛你,我成全你。”慕容越伸手打算就要在宫景树的头颅上敲一下,不过却被他灵巧的躲过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哟,我怎样了?”
“哥哥是用来仰慕的,哪里是用来欺负的。”
“哦,可是我觉得你身上没有哪点值得我仰慕,还有,我就喜欢欺负你又如何?反正,是你死皮烂脸缠上来的,又不是我主动要认你这个哥哥的,再说,似乎我的哥哥不只你一个哦,少一个也不差了。”慕容越转过身子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不再搭理身后的那颗大树。
“好好好,哥哥给你打就是。”宫景树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后,快步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妹妹的,哎,被欺负就被欺负吧,他认了。
“你现在是送上门来被妹妹我打吗?”慕容越的脚步不见停,一脸坏坏笑看着眼前那个一副认栽的大树。
“是,我这个哥哥欠打,所以送上门来给妹妹打。”
“哈哈,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欠打啊。”慕容越朗声大笑着,说实话,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有你这个只会损哥哥我的妹妹。”其实他觉得和这个妹妹一起斗嘴挺乐趣的。
“我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有你这个极品哥哥。”
两人就这样一嘴一斗的离开了,在他们的声音逐渐消失时,屋内原本该睡着的宫景辰却突然睁开了双眼,而那一直紧握着的双手也慢慢的敞开,手心处满满都是鲜血,可他并不觉得痛,反而异常的咧嘴笑了。
“越,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其实在越帮他头部按摩时,他就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但他又不舍得越松手并远离他,所以他就继续装着做梦。
就算以后的生活都是痛中度过,但他也不要忘记她,虽然他不知道越要对他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不能睡,因为睡了,他就会忘记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了,所以他让指甲刺进手心里,只有这样,手心上的痛才能保持着头脑清醒,从而不能让越封起那段记忆。
……
两日后
慕容越慵懒的趴在窗台上,偶尔会听到她的叹息声,“好无聊啊!”这也不能怪她无聊,禅离开后,炎祺确实在第二天就来找禅,不过在得知禅回南国后,他紧跟着也回国了,不过自然他的脚程是跟不上禅的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禅是回南国的,那自然要多亏她了。
紧跟着第二天,那颗大树也陪着辰回国了,那颗大树说,为了避免辰会突然想起她,所以不能让他留在这太长时间,其实,她对自己的催眠技术还是挺有自信的。
不过那颗大树竟然应验了她的直觉,她可没有要求他换上女装,反而他在得知辰忘记关于她的记忆后,他竟然主动换上女装,变成一个“美人”,其实穿上女装的大树还是挺美的嘛,真是可惜,也不知道下次见到那个大树美人是什么时候了。
再来就是红音丫头要呆在府中养胎,不能经常跑来她这,不过她的女子身份还是吓了她一跳,差点将她月复中的宝宝给吓出来,如果真的出来,那她可就罪过了,所以在那天之后,萧如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红音丫头的身边;她的月怜馆和月惜阁还在装修中;至于神龙教的那件事,她已经让龙一龙二回去处理,现在就等那个人主动现身,不过他相信很快,那人就会现身;而那个所谓的外公怪老头也不见他出现,说了过几天,现在可是过了快半个月了,也不见他的踪影。不过这怪老头到底去了哪里,就连龙一都查不到他的去落,还说没有神龙教查不到的事,现在不就有一件了吗?
也不能怪她想这么多,实在是自从恢复女子身份后,她突然感觉到无聊这两个字了,现在的她真是很无聊,龙叔叔将她给打发掉,说是要给她添个弟弟和妹妹的,让她现在不能去陪娘,而且现在又是过年期间,她才不会因为无聊而去处理那些政务呢,她没有这么勤劳,而且又没有勤劳奖。
不过,这两天她没有进宫找泽,泽也没有来找她,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难道那些官员还在对她的女子身份纠缠不放吗?
就算是,泽怎会可能两天都解决不了这件事,但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那他还会有什么事?看来,她不能继续撇开所有事陪在娘的身边了,本打算在娘和龙叔叔回苍狼山庄前,她要好好陪陪他们,看来这是不行了。
说干就干,不用两个时辰,慕容越就已经来到皇宫,凭着她对泽的了解,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议政厅就是在御书房,不过在御书房的几率会比议政厅的大。
不过她没有在御书房门口看到小桂子的身影时倒是有几分的疑问,就连平时负责这一块的太监和侍卫都不见踪影时,她心中顿时冒出了好几个问号,就算书房里没人的话,这外面也不可能连一个人的踪影也没有才是。
难不成过新年,连这些太监侍卫也跟着放假了?不至于吧!不过也不排除里面的人将他们给屏退了。
双手一推,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震惊的画面。
“咳咳,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