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宫成武,即使忽略他令异性着迷的外表,忽略他在十年前默默帮助我的那段未知历史,光是他待人和善又充满正义感的形象,我早已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光是这十年来他对我的帮助和保护,让我以身相许十次都不为过。
可是,眼下这个救过我两次的男人似乎跟南宫成武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
我想纠正东方天煞对南宫成武的误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我只对小爱爱色,也只勾搭小爱爱,如果我是色医生,我也是个专情的色医生!我勾搭我心爱的小爱爱,小爱爱也愿意让我勾搭,我们两情相悦,不在乎外人心里爽或者不爽。”
南宫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东方天煞刚欲俯身抱我,地上几个色大叔就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寻声望去,南宫成武高大的身躯正毫不客气地踩着他们的手脚走过来,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在色大叔们身体上经过时,关节月兑臼之声此起彼伏。
白色大褂在半空挥了一圈飞过来,只见他长臂迅速抽走我身上的外套,继而将他的白色长大褂恰如其分地披在我身上。
过去两年,习惯了一遇到危险就有这位心脏科医生出现,我立刻条件反射地起身抱住他,想寻回一丝丝安全感。
双臂一接触到南宫成武宽厚的肩膀,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不是教过你很多防狼术吗?”心脏科医生轻拍我的后背,怜惜地问道。
“可是他们六个人按住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击?”我吸着鼻子报怨道,南宫轻拍我的后背,像哥哥一样在我耳边轻声安抚。
许久,背后两个灼热的焦点令我忍不住回头,东方天煞正蹙紧眉头瞪着我,一接触到我的目光,他又缓缓纾开打结的浓眉,柔声问道:“你不想尽快把身上的脏污洗掉吗?”
“嗯,可是我不想在你的酒店洗,这里的浴室都……”我瞟了一眼大床后面那个超凡月兑俗的浴室结构,不忍出言抨击这个救命恩人的设计师。
东方天煞浅浅一笑,说道:“有非透明的,我带你去总统套房吧。”
说完,他友善地向我伸出手,我想离开南宫成武的怀抱,他却换了一种姿势打横抱起我,丝毫没有打算让我双脚着地。
“既然有总统套房招待,直接带路就行了,难道你还想着占我们家小爱爱的便宜?虽然我的小爱爱美得令人意婬、令人心里发痒、令人想入非非,可是除了我之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是她心甘情愿被占便宜的。你就省省心别做白日梦了吧!”南宫成武又像个大婶似的不停唠叨,这半分钟里,他那性感的薄唇飚字的速度比中央新闻主播还快。
东方天煞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厚唇一启,漫天骂语便像垃圾一样倾倒而出:“你这个不要脸的色医生,你还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你连她做过的、正在做的、即将做的危险行为都不知道,你还敢霸着她不放!你这双脏手刚刚还不知道在哪个病人的胸前模来模去,现在又改模到小爱身上了!她不觉得恶心,我都替她恶心!”
我低头埋进南宫成武的颈项里,难堪到了极点。
这两个男人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损我的啊?刚刚侵犯我的六个色大叔还瘫在房间的地板上没弄走,这两个男人却在这里讨论占便宜和模胸的问题,简直是在我的伤口撒盐、喷辣椒水、放苍蝇啊!
没过几分钟,那个名叫尹潜的服务生就带着一大班警察进来,不到一分钟时间,六个色大叔就全都被拉出去了。
这一分钟里,那个年轻的服务生一直盯着我看,目光复杂,似困惑又似愠怒。
东方天煞跟警察队长交谈了几句就回来了,他狐疑地站在这个比他矮五公分的服务生跟前,似乎对他瞅着我直看的行为有些介怀,后者面无表情地转过脸与他对视,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才出去。
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毫无恩怨的服务生无缘无故对我生气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后来某个天干物燥的夜晚我才知道的。
眼下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一个陌生人的心思,东方天煞已经在门外唤我们进电梯,他想带我们到楼上的总统套房。
在电梯的密闭空间里,耳边好不容易清净了,却反而令人心里发毛。
南宫成武平时只要在我身边,都没有合嘴的时候,现在却不说话了;东方天煞也一改温柔笑脸,心事重重地盯着电梯数字变化。
是因为我今天受骗遇到危险的原因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小声说道,他们还是沉默,我又招供道:“今天是因为他们爽快汇了订金,我才脑门发热,没有思考就直接过来了。以后我会注意安全的,”
视线从两个男人脸上扫了一圈,还是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是醋味还是硝烟味的诡异气氛。
“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以后即使有人给我一百万,我也会仔细考虑,不会傻傻地送上门。”我保证道。
这两个男人似乎约好了不说话,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电梯门才打开,东方天煞率先走出去,南宫成武也抱着我跟上。
客房服务员已经在总统套房的浴室里放好了温水,南宫成武抱我到浴室门口,却没有马上放我下来。
“色医生!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抱着她她就是你的?你不过是个搬运工,把她从三楼搬上来而已!”东方天煞站在旁边喝斥道,白皙的脸阴沉得像美术馆夜里的石膏作品。
我以为南宫成武会生气,却听到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我是搬运工没错,这几年一直是小爱爱的搬运工,以后也永远是小爱爱的专属搬运工。另外再提醒你一点,你老是这么大声说话会吓跑女孩子的,也难怪会被写成同性恋。”
呃?搬运工?那我岂不成了货物?这两个男人居然把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作货物?
不等我抗议,石膏脸又吼道:“被写成什么,我不管!十年前你当搬运工,我也不管!从现在起,我不会让你轻易管我的小爱!我不想扯伤她,你最好放她进去洗澡,不要把我的耐性耗尽!”
十年前的搬运工?这是什么含义?这两个男人十年前就认识了?不对,现在的重点是东方天煞喷出的两个血腥字眼——扯伤!
我脑中即刻想到一个脆弱的布女圭女圭被扯断胳膊和腿,粘着散发的头颅和脆弱的身体之间仅剩一根缝纫线连着的血腥画面。
“喂!等等!”我赶紧嚷道:“你们吵架不要把我卷进去,等我进浴室关上门之后,你们想握手言和还是抄家伙干架请随意。”
“小爱爱,我可没兴趣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请让我伺候你洗澡吧!”南宫成武直接抱我走进浴室,脸上突然出现前所未有的深情:“有些话,我必须马上跟你说,有些事,我必须跟你做,我已经憋了好多年了。”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这个猥琐的色医生一直与我保持安全关系,今天不会要爆发憋了好几年的兽性吧?
我惶恐地望向东方天煞,他竟双手抱胸,顶着一张石膏脸跟进浴室,甚至还把浴室的门关上!
原本还算宽大的浴室因为这两个身形壮大的男人进来,瞬间产生无形的压迫感,连空气都被他们吸走一大半。
噢迈嘎!他们不会想一起“伺候”我洗澡吧?我不是慈禧太后啊!
“刚好我也有些话要说,有些事要做。”东方天煞走过来,一手抓住我仍悬在半空的脚,不顾我和南宫成武的瞪视,他看着我的眼睛笑道:“小爱,从今天起,停止恶魔工作室的一切运作,来我的公司上班吧,我会给你提供安全并且高收入的工作。”
我想告诉他我不是吃软饭的料,南宫成武突然冒出的笑声却将我的对白压住,他笑得连嘴上的一字胡也跟着乱颤,我在他怀里甚至能感觉到类似七八级地震的震感。
“臭脾气,你太不了解我的小爱爱了,如果这一招能奏效,她早就成为我的同事了。”南宫成武鄙夷地看着东方天煞,又搬出他那套完美男人的理论:“对待心爱的女人,男人应该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哪怕她去做危险的事,也要无条件地保护她,而不是阻止和打击。”
后者原本对我微笑,却在目光转移到南宫成武脸上时变得面目狰狞,此等高超技艺实在令人自叹不如!难道他就不担心这样迅速变换表情会导致面部抽筋吗?
石膏脸预期的吼声在下一秒震撼了整个浴室:“你TM讲的还算男人说的话吗?她为了帮一个白痴女人得到一个吻,去摁倒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她早就被人吃干净了!”
我心里一惊,他不会想在心脏科医生面前揭我的底吧?惹上他这个怪男人已经令我苦不堪言了,他还想多一个人知道我的糗事吗?
他又嚷道:“她跑去贫民巷替人讨回几百块钱,结果却差点成为狗粮!”
狗、狗粮?太贬低我的身价了!我满腔不快,却没有理由反驳。
“今天她又差点被几个艾滋病人渣毒害!你TM用哪根手指保护过她了?你就一医生,除了知道想方设法占她身体上的便宜,你TM还能做什么?”
听着东方天煞的指控,我顿觉无地自容。
我只是满腔热忱地想当社会英雄、城市猎人,天真地想以恶魔的形象惩治那些钻法律空子欺负弱者的恶人,同时又能赚取不菲的酬劳。
枉我在社会模爬滚打十年,却忽略了钱来之不易这个真谛!如果钱那么轻易进口袋,天桥底下怎会有那么多裹棉被睡觉的流浪者?
正反省着,南宫成武忽然放我下来,他有力的双手仍扶着我,深邃迷人的眼睛也温柔地看着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谢谢你的提醒,有件事我忍了很多年一直想做,却没有做,今天更激发我去做的动力。”
说完,这个心脏科医生又嬉笑着转向石膏脸:“刚才说伺候她洗澡只是说说而已,难道你真想在这儿瞅着小爱爱洗澡吗?真不害臊!”
“我只是不想让你独占养眼的风景!”东方天煞冷下脸回道,“既然觉得两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女人洗澡很下流,那就跟我一起出去!”
呼!这两个大块头终于决定要出去了!
东方天煞转身拉开门走出去,一面回头监视心脏科医生的行为。
我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医生的大褂还披在我身上呢。
“南宫,等等!”我一边月兑上的白色大褂,一边用手遮着胸前破碎的衣服。
“不要说谢谢哦。”南宫成武回头接过大褂,温柔一笑,在拉上浴室的门之前,又探进半个头来暧昧说道:“对了!小爱爱,洗快点!我在外面等你,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们一起做。”
未知南宫要做甚,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