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日毒辣地扫向P市这片土地,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识人能力,咳咳,其实这两者并没有直接的逻辑关系,但南宫成武如此这般猴急地索吻,实在比烈日直烤我的心脏还要令人……
此时此刻,即使翻遍康熙字典也不能找到形容我悲惨心情的词,那是一种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的无奈!
我明明喜欢他,明明给他预留了男友和老公的位置,他又何必操之过急呢?
“小爱爱,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挣扎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这位色心大起的心脏科医生又发出令人陶醉的温和嗓音。
我抬眼对上他那对温柔得可以迷死千万少女的眼神,还好有理智残存吼他:“你突然变成这样,还要我维持什么风格呢?”
心灰意冷,这个词一定是前人为了形容我梅馥爱此刻的心情而创造的!连这个最重要的朋友也学会戴着温柔的面具干坏事,这个世界可靠的男人是不是都被狼叼走了?
“小爱爱……”南宫成武叫唤着我的名字,他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忧郁,有那么一瞬间,我误以为天外陨石要撞击地球了,而他只是想在地球毁灭之前给我最后一吻。
但,我错了!
这个心脏科医生两日来的反常总是和另一个男人有关系,不出我所料,他又发出滔滔江水般的疑问:“过去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怀疑或者感到不安,为什么现在你排斥我的碰触?为什么你的眼里都是反感?为什么你的身体在颤抖?是不是因为东方天煞?”
哼!终于提到石膏脸了吧?现在明明是他要强吻我,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刚想辩解,却被心里另一个声音封锁——真的跟东方天煞没有关系吗?真的跟他买下富人小区16层所有的套房还将我的指纹设为开门密码没有关系吗?真的不心动吗?
我梅馥爱怎么说也是有血有肉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啊!怎么可能不动心?可这也不能成为色医生强吻我的理由啊!
难道、莫非……
“你吃醋了?”我月兑口问出心里的猜测,色医生的俊脸即刻被一层迷人的殷红覆盖,阳光下他渗出丝丝汗珠的额头更令人着迷。
确切地说,即使他脸上围着一堆苍蝇也不会掩盖他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身边有这么一位难得的异性,即使东方天煞拿一叠房产证、拉一车百元大钞来找我,也不会动摇南宫成武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怎么可以吃醋?要是让人知道我在吃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的醋,天下的女人都会疯掉的!”南宫成武轻轻甩了一下头,把落在额前的卷刘海帅气地甩到一边,突然又变了脸色将执着的视线定在我脸上:“不对!我怎么可以不吃醋?那个男人他现在盯上你了!他想利用你掩盖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我不让他利用不就行了?”我反问道,想推开身上这个男人,却反被他更用力地压回来。
“如果他像我现在这样想要强吻你呢?”南宫成武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两片火热的性感薄唇又一次从天而降,。
我想伸手挡脸,但双手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唯有用借口先拖延他进攻的时间:“等等!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办法嘛!”
“小爱爱,这个方法不是次次都行得通的。”眼前的薄唇突然扬起邪恶的弧度,那对充满各种杂念的深邃眼眸像两个黑洞,几乎要将我整个灵魂吸进去。
“等等!这次我真的想到了!真的想到了!我……”我只觉得心脏几乎要被吸进南宫成武的黑眸里,眼珠滚了一圈,烈日下的小区格外安静,没有人进出,只有柳梢在风中拍打的声音和夏蝉的嘶叫声。
“你说。”南宫成武难得说了极其简短的话,这不仅砸了他碎碎念叨郎的招牌,更打乱我极力想办法逃月兑的思维。
“我……我看到势利眼来了!”这个蹩脚的声东击西之法只让扼住我手腕的双手松了0。01秒,南宫成武那具散发着淡淡医用酒精味的阳刚之躯又像千年陨石般重重地压回我身上!
救命啊!我梅馥爱这单薄又营养不良的身子怎经得起如此这般无情的压迫?本来就是排骨和两座小山丘组合,这一压岂不成了平原?
“刚好让妍阿姨看到我们亲热的画面,这样一来不用等你跟你爸爸相认,她就会逼着我们俩去领证了。”南宫成武作势要亲过来,却在双唇即将贴到我的前一瞬间定住了,他惋惜地叹道:“啧啧啧,可惜你这一招还是行不通。”
“你一刀让我痛快点!”我瞪着他近距离放大的俊脸,忍不住心跳加速,这个猥琐的男医生一会儿又要进攻,一会儿又在刀口上急刹车,就像一个故意使坏的刽子手,拿着刀在我脖子上磨来磨去,就是不痛快地一刀斩断。
“小爱爱,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为难你。”南宫成武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始终没有退开,甚至俯首贴向我的右耳,温软的薄唇沿着我耳廓的边沿蠕动,一阵阵莫名的电流从耳朵扩散开来,痒痒的,麻麻的,令人战栗,令人心悸,却又从潜意识里不愿不忍不舍去排斥。
这个猥琐的男医生才是天生的恶魔啊!他究竟想做什么?嘴上明明说不为难我,却已经在撩拨我最原始的底限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还没对我怎么样,我就已经对他“恶虎扑食”了!
我深吸了口气,压回五脏六腑突然滋生的邪念,对这位俊美无比的男医生警告道:“南宫!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眼前这位心脏科医生不知是听了我的威胁还是突然觉悟,竟不攻自退,一脸嬉笑地说道:“我说过会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吻你,也说过会等你和你爸爸相认再娶你,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其他男人欺负。”
淡淡的医用酒精味随着他的退开,也渐渐从我鼻息抽走,我突然觉得空气里少了点什么,想伸手拉回他,心里一个声音却突然吼道:不知羞耻、**荡妇!
手终究还是被自己内心的叫骂声拉回来了,可这位温和的心脏科医生又贴上来,双手捧着我的脸,发亮的眼神猥琐至极,扭腰的动作煽情之至!
“你又想做什么?”我伸手挡唇,却见他突然曲膝,压低身体,俊脸定在我胸前,那对惯于俯视我的深邃眼眸第一次仰视着我。
难道、莫非这个猥琐的男医生想袭胸!
我急忙用手捂住胸部,却见他略微低头,额头以45度斜角轻碰我鼻子。
一连串奇怪的动作之后,南宫成武又站直身子,像个专业的教练员似的,严肃讲解道:“如果臭脾气像我刚刚那样按住你,你还可以用头顶撞他的鼻子,当鼻子受到撞击时,他必定会产生几秒钟的昏眩,你可以趁机推开他,然后用上我以前教你的防狼术迅速攻击他的重要部位!”
啊?原来、原来这个男人是在教我怎么防卫,我严重误会他了!
多么绅士的男人!多么善良的医生啊!我竟没心没肺地误会他的一片苦心,甚至怀疑他的纯洁度!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低头难为情地道歉,南宫成武一笑置之,又扶着我双肩说道:“如果撞不着他的鼻子,顶他下巴也行!他的下巴一疼,牙齿也会跟着酸麻,等他本能地用手模下巴时,也是你反击的好时机!”
“嗯嗯!”我使劲点头,猛然发现这位穿着白大褂的教练严肃起来比平时举止猥琐、语言放荡的医生更加有魅力。
我忍不住想多看他两眼,南宫成武却转身跳上摩托车,对我展现迷人的微笑:“你先回家呆着,我回医院看看,晚上再来教你,不要再随便接任务出去干坏事了哦,省得又遇到色大叔!”
“我……尽量。”我迟疑地点点头,敷衍道,他的叮嘱刚从我的左耳进,马上就又从右耳以无色无味无形的气体排出。
摩托车上那对漂亮的眼睛打量了我几遍,似乎看穿了我敷衍的本质,却没有戳穿我,只是笑着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遵命啦!南宫大婶,你比势利眼还多话!”我上前拍他的肩膀,想催促他回医院,他却突然伸手模向我的腰侧,一边说道:“手机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从口袋变到他掌中了。
“这个变态臭脾气,果然把我拉黑了!我做初一他做十五!我就再做初一!哼!”南宫成武脸色微皱,修长的手指在我手机上疯狂一阵胡捏乱摁之后,又堆满一脸胜利的微笑,将手机塞回我裤袋中。
“你……上次是你把东方天煞的号码放入黑名单的?”我盯着他的侧脸问道。
“是啊!我不想让你从这个可爱的手机里听到他恶心的声音!”南宫成武坦承道,一见我皱眉,他又极尽撒娇之能事向我投诉道:“臭脾气不也擅自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嘛!要不是我及时赶到305房间,我会把整个东方酒店掀掉的!”
“好啦,知道你最关心我啦!”我脸皮微抽,想起东方天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所谓“妖法”,突然同情起我这可怜的受尽他们折腾的手机按键。
“那你让我亲一个。”猥琐的心脏科医生又换上嬉皮笑脸,我还未拒绝,他已经用力亲了自己的掌心一下,又将掌心贴到我脸颊上。
一秒,两秒……
温柔地、湿湿的触感从他掌心传来,心脏突然像月兑缰的野马,在我胸口第三到第六根肋骨底下乱蹦,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我石化在原地,僵直的肢体愣是没有能力做出反应,南宫成武已随着一阵强力的引擎声消失在视线里,我在最后一秒只看到他拉风扬起的白色大褂。
啧啧啧!这个猥琐色医生从哪里学来的泡妞招数啊?
南宫成武离开后,我站回墙角的阴影下,拿出手机翻找黑名单,东方天煞的手机号码果然在其中,不过这次储存的名字变成了“变态臭脾气”。
这两个男人,真是孩子气!我把黑名单清空,正打算修改东方天煞的显示名,脑中却猝然出现“老公”两个字。
呸呸呸!这么肉麻、变态、畸形的词,石膏脸居然也输得进手机!难道不担心把我的手机恶心至死机吗?
我梅馥爱就算没父爱也不能找一根喜欢男人的擎天柱啊!
心里这么想着,我直接在手机里输入“擎天柱”三个字,未按确定,突觉手臂被什么不明物体扯住,一抬眼,我差点被眼前折射的银白色亮光亮瞎了眼——劳、劳斯莱斯!
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一说就到!
东方天煞探出头来,没有喜怒情绪的石膏脸第一句话就是:“我改变主意了。”
“改什么主意?你拉着我的手干嘛?”我刚想抽回手,却发现这辆价值十几个亿的名车简直就像一台大型的吸尘器,硬生生把我从窗户吸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我修长的身体已经横跨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扒着了,而我的腿还在车窗外悬着,臀部正对着东方天煞的大手……
我吓得整个心脏都在冒汗,一半身体僵直在车里,另一半僵在窗外。
早上才被一个女人阴差阳差夺去了初吻,又差点被一群色大叔那个啥,还差点被色医生压成平原,这会儿又上演飞车替身演员是为哪般?能让中国电影获奥斯卡金像奖么?
突觉腰部被两个铁掌箍住,随即整个身体被翻过来,石膏脸已经挂上微笑面具,他以不容反对的沉着宣布道:“我一天也不想让变态色医生接触你,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当你的教练,你要24小时呆在我身边训练。”
“凭、凭什么?”我刚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坐在东方天煞的大腿上,而他正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揽着我双腿,均匀的鼻息像毒药般丝丝渗入我侧脸的每一个毛孔,几乎要麻醉我所有的神经!
无形的昏眩令我产生地动山摇、乾坤颠倒的幻觉,难道车里要发生那个啥震了吗?
这可万万不能啊!若是被“照顾”我耳朵多年的势利眼看到,那岂是地动山摇的后果啊!她非把我念到直接献出终生给这个男人不可!
“凭我是第一个吻你的男人,凭你是第一个吻我的女人,够吗?”石膏脸俯首望着我,狭长的眼眸里似乎闪着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但他的话却严重超出事实十万八千里。
“第一个吻我的男人现在应该在P市某个医院里,而我从来没碰过你……”怎么会是第一个吻你的女人?
后面的问句尚未问出口,这张艺术品般完美的脸庞又以令人心跳超速的距离定在我跟前,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平和地问道:“第一个吻你的男人,在哪个医院?P市第一医院吗?”
话说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其实是为妈妈接生的那位男医生,因为对刚出生的我爱不释手、一见倾心,便憋不住对新生生命的泛滥情感吻了当时刚出生不到半个小时的我。
而P市第一医院是南宫成武所在的医院,但离穷人小区太远,自然不可能是我出生的医院,石膏脸怎么会联想到这家医院呢?难道他以为南宫成武就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
“不是那个医院,是……”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说出附近那家医院的名字,这个男人可能会猜测到我就住在附近,如果他再精明一点,说不定就会猜到我住在旁边的穷人小区——且不说他反对恶魔工作室运营一事,单是我接第一个任务帮梅紫芸勒索他一个吻这件事,我的“贼窝”必将毁于一旦!
“除了变态色医生,你还跟其他男人亲密过?!”石膏脸挂着微笑沉声问道,环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夹紧——噢迈嘎!他想把我的大肠小肠从月复部挤压到两肺之间么?
我使劲蹬了车门一脚,才勉强月兑离他的束缚,却一P股坐到副驾驶座上,鞋子也卡在他的大腿和方向盘之间,愣是抽不出来。
石膏脸笑看我尴尬的一举一动,却依旧执着:“回答我。”
“你是指暗恋我的男人还是明恋我的男人?还是已经被我拒绝的暗恋我的男人?或者是已经被我拒绝的明恋我的男人?这些男人的名字可不是三两天能说得完的,这些男人手拉手就能绕地球好几圈……”绷紧的神经令我语言中枢发挥超常,10秒内说了一连串连正确性都没思考过的话。
我只是想趁机抽回受困的脚,石膏脸这个时候却突然张口大笑,笑声震撼了整辆劳斯莱斯,甚至压过外面柳树上竭力鸣叫的蝉!
未知东方天煞大笑为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