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发飙,东方天煞突然无比深情地说道:“至于我,只是不想在下回跟色医生交锋时,被他一句‘你懂什么’问得哑口无言。”
和南宫交锋?他显然已经把南宫成武当成情敌了?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你最终还是想得到我,让我替你掩饰不正常的性向吗?”我小心地问道,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却左右瞧不出他有任何心虚、难为情的成分。
“色医生究竟怎么给你洗脑了?你居然对他的谬论深信不疑,我要做多少次肺活量测试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呢?”精雕细琢的石膏脸越过前座的缝隙寸寸逼过来,那看似无害的微笑却被他摄人魂魄的狭眸出卖了——
测试肺活量!这事非同小可!会出事的!他今天的终极目的还是车震吗?不要啊!
我使劲戳着手腕上的表链按钮,心里十万火急地叫唤着:南宫、南宫、快现身!
“远程报警器?”东方天煞诧异地盯着我的表链,眼神里突然多了一种叫做掠夺的东西,我火速把双手藏到身后,继续狠戳求救按钮。
石膏脸没有再迫近,只是伸出白皙壮实的长臂,向我勾了勾食指,简短地说了两个字:“给我。”
“不给!”我继续戳,一个强大的信念在支持着我——南宫成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
可是,最短的时间究竟有多短呢?这个向来细心的医生为什么没告诉我一个精确的数字呢?
“给我,还是测试肺活量,你有自主选择权。”东方天煞笑容不变,大掌停在我跟前,以他手臂的长度,即使他此时坐在驾驶座也完全能够把坐在后座车厢的我的头拧个180度!
“选择个皮蛋!你根本就是威胁我!”我无奈地摘下表链,丢到他掌中,如果现在不给,这个变态男人必定会在所谓的“肺活量测试”之后夺走!
识实务者为俊杰,我是俊杰啊!俊杰啊!
眼睁睁看着他摇下车窗,把表链甩到十多米外的玫瑰花圃中,我的心严重淌血——南宫会来吗?没有摩托车,他怎么过来呢?
我扭头望着车后面空旷的街道,搜寻不到任何白大褂的影子,东方天煞却突然猛踩油门,汽车嗖一声就飞出去了,一眨眼已经远远离开表链所在的位置。
“你究竟要去哪里?”我扶着车顶的扶手喊道,车子飞得太急,我的心脏仿佛还留在丢表链的那条街。
“去一个能够让你相信我喜欢你的地方。”东方天煞通过后视镜飘来温柔的眼神,车速却丝毫未减。
什么地方能证明他喜欢我?什么地方能够证明他喜欢女人?难道、莫非……他指的是酒店?宾馆?旅馆?招待所?还是……
所有**都从我忐忑不安的大脑中略过,我只觉得皮肤表面一阵阵地刺麻,灵魂好像被抽走了似的,只剩一副皮囊。
要死了!就在今天,要结束了!
我梅馥爱还没见到我父亲,还没享受过一秒钟的父爱,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我不哭不闹,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直到劳斯莱斯停在一个熟悉的老学校门口,我才回过神来——这里不就是我小学和初中的母校么?他带我来这里,难道想……
“变态石膏脸!我不会跟你滚草地的!打死也不会!”我死死缠住后座宽大的椅背,双手双脚都攀住它,一面惊恐地反抗已经下车并准备拉我下去滚草地的变态男人。
“滚草地?”东方天煞讶异地重复着我的话,寻思半晌才弯下腰去,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后座,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你经常做这类变态事当然不会了解第一次即将被拉去滚草地的人有多紧张和恐惧!”我怒斥道,不料却换来他更严重的爆笑,他甚至笑得眼泪都洒出来了,最后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还在笑个不停。
这个男人、这副德行,如果告诉人家他是东方传媒的总裁,谁会信啊?
五分钟过后……
当我以为这个男人笑得快要背过气去,准备从他腋下溜走时,他却直起身,面色也渐渐恢复正常:“小爱,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差劲,你要把我想象得这么邪恶呢?我只是希望你能在这儿回忆起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第一次见面?就是他所说的我小学二年级、而他六年级的那一次?实在不是我记性差,而是那次学生会我压根就没有关注过上台做毕业演讲的几个尖子生,现在这个男人无论拿多少字的长篇论文向我描述当年,我也回忆不起来了。
“望着熟悉的操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东方天煞轻轻把我拉出车子,像对待一个失忆的患者似的轻声询问道。
敢情他以为我受过什么刺激丢失了那段记忆,我忍不住想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这时从学校里传来的下课铃声却唤起我的注意——该是放学了吧?
“也许我们进去瞧瞧,我可以想起点什么。”我提议道,其实脑中早已想到逃月兑的方法了。
石膏脸点点头,却坚持要拉着我的手,这种状况,别说逃跑,就算我稍微动一动逃跑的念头都可能被发现!
难道他发现我的心思了?还是想趁机占我的便宜?
“当时你站在这儿……”东方天煞带我走到操场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即刻回道:“对!就是这里!你说你当时站在国旗那儿演讲,你站过去,我也许能找回点滴的回忆。”
看着他点头走向升旗台,我心里忍不住一阵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