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辈子我的孩子只能够是你生的,歆儿是我年少是犯下的错误,她的存在我无法去磨灭也没有办法挽回,但是接下去还要不要孩子,我完全可以决定可以避免。我没有办法再看到一个与你我不相干的孩子!每一次看到歆儿我都有一种深深的愧疚和罪恶感,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你说我们一起带着歆儿出去玩,我总是公司有事的原因。还是继续等合适的骨髓配对吧,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中华骨髓库就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再不行我让全公司的人都去做骨髓配对。小念总会有办法的!”
握紧章小念的手,周佑天哪里舍得松开!一松开就像是她会逃走一般。
章小念看着天花板的眼睛突然就迷糊了起来,眼前一片雾蒙蒙,睁大着眼不让眼泪往下滑落,只是这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颗颗滚入枕头上,浸湿了一大片。
周佑天的大掌从黑暗中伸向她的小脸蛋,一点点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他可以感受得到章小念的悲伤。
这三年,他们早已经心意相通。想当初追求章小念的时候,周佑天是花了多少的力气。大冷的天穿着棉袄守在她出租屋的楼下,只怕她晚上突然想到要吃宵夜了。深夜开六七个小时的路带着她去看日出,就因为她突然的心血来潮。
用了一年的时间,带着章小念跑遍了整个北欧,西欧,亚洲,美洲……只为博没人一笑,为章小念提供写生的素材他甘愿一动不动的做了三个小时的人体模特,最后手脚僵硬发麻。
种种的种种,这些章小念一件都没有忘记。他对她的爱,章小念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用她的全世界去装住他,去爱他。
这是一种融入了骨血的爱情,他们都曾以为,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一定是死在一起的。
章小念的身子在缓缓的移动,从一开始还带着别扭的微动,到最后几乎是扑进周佑天怀里的,他双臂一把将翻身进他怀里的章小念紧紧搂住。
“我想看甲壳虫乐队的演唱会了!”头埋在周佑天的胸口,章小念带着委屈的说,唇瓣因为说话的幅度在他的胸前划过,挠的痒痒的,此刻的章小念真的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甲壳虫乐队都多久没有开演唱会了,已经成立了五十年的乐队,成员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要看甲壳虫乐队的演唱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嘛!
都没有多做考虑,周佑天已经点头答应了。
“好,我们明天就去看,去英国本土看!”
他总是这样,不分事情巨细难易,总之就是通通答应,再难的事,到他的手里也会变得简单起来。
他们都选择了逃避,章小念再挣扎过后,在周佑天的身边,还是选择了他们的爱情,她想要自私一回。
章小念把脑袋越埋越低,想要做一个乌龟,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对不起,周佑天已经感觉到胸前润湿了一大片。她有大小姐的高贵,但是没有富家千金的骄纵,她聪明果断但是并不冷漠,她爱小朋友,最重要的是她善良。这是吸引周佑天的特质,现在是周佑天用他们的爱情,让她放弃了周佑歆,何其残忍!
又是一夜未眠,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两个人保持着默契没有说什么话,护照都已经拿好,去英国的签证他们是长期有效的,所以拿着护照想去就能去。章小念就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就当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用每天看到听到周佑歆她的心里也没有这么难过的吧。
周佑天牵着章小念的手从走下楼梯,拐角处,周佑天余光瞥见沙发上的人时,脚下一个踩空,好在有章小念扶着,扶着章小念也险些被他带下去,差点两个人都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沙发上被王杏芳拉着手说话的女人,说实话周佑天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只是那一章和周佑歆如此相似的脸,让周佑天冷的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王杏芳听到楼梯上的踢踏声,她早就知道儿子媳妇下来了,只是没有扭头而已,一直拉着陈嘉俞说话。此时像是才发现一样的喊了一声。“快下来吃饭!”朝着章小念招手,样子像是又回到了从前的热络。
说实在的没有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这婆媳关系都好得很,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争执的。
“……妈……”勉为其难的开口叫了王杏芳一声,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很大。
王杏芳的脸色比起昨天来要好上了一些,“快过来,我也想过了,之前的提议也确实很为难你们小两口,先前也没有找嘉俞试过骨髓到底配对不配对,我也是才找到她,如果实在也没法配对,你们人工受孕还是试管婴儿都可以看先尝试的!我们也都是为了孩子好,嘉俞也是为了孩子才答应今天开始搬到我们家来的。如果实在困难我们还可以另想办法的。”
她的话才说完,
“这样最好,要是她的匹配那我们回来歆儿又能活蹦乱跳了。”谁想没有想到,章小念会这样说。
章小念只感觉自己似乎血气上涌,喉咙口腥甜腥甜的。只差一口血没有喷出来。
看来王杏芳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连周佑歆的亲妈都叫来了。这算不算是公然的示威。
“小念~”周佑天抓着章小念的手又紧了紧。
陈嘉俞低垂着脑袋,始终没敢抬头看一眼站在楼梯上的周佑天和章小念一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捏成拳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王杏芳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巧被一个顾客谩骂,2000多块钱的内衣钢圈竟然戳出来了。
她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还可以看到周佑天,还可以再见见她的孩子。只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在她看来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这样久。
“滚出去!”无声的安抚完章小念后,周佑天带着压迫和攻击力的声音在陈嘉俞的头顶响起。那语气里无不透着一股厌恶!
当初看到陈嘉俞带着才半个月大的周佑歆昏倒在周家大门口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厌恶的神情。
“对不起,我想我不该来的。”拿起茶几上的包包,陈嘉俞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