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尚无邪的第一个要求,萧默能够理解,可是第二个……
他不知道,尚无邪现在要找出对方要做什么,对方的实力并非现在的他们能够对付的!
不过萧默却没有过多的犹豫,对于尚无邪的要求,他立刻转达给了猎庄门外的百姓。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一听到萧默宣布的事情,立刻就沸腾起来了。这第一件事倒是好办,可是第二件事情却让他们犹豫了,连猎庄的人都被打的这么惨,他们哪里敢去招惹那群煞星,不过好在只是让他们报告那群人的动向,并非是要他们去接触那群危险分子。最主要的是求了整整一个月,猎庄终于松口了,确信自己的亲人可以得到救治,百姓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哪怕这第二项任务有点危险,但是他们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这一个月里,央城里可没少死人,那快堆成小山的尸体,给百姓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哪怕是家里没有人患病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染上这种怪病。
没多少时间,央城里所有的大夫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到了猎庄。
几个大夫还弄不清楚情况,哆哆嗦嗦的被塞到猎庄里,还以为猎庄这是要找他们的麻烦。在得知自己是被找来救人的,那些大夫也只是稍稍放松了一点,压根就不敢有半句拒绝,一个个无比自觉的开始给猎庄的伤员们治疗。
萧默也对猎庄全体成员下达命令,这段时间内,任何人都不得离开猎庄半步。
整个猎庄都被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顾清风在得知猎庄成员受袭之后,赶到了吴优的房间。
刚刚走进房间,顾清风就闻到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吴优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在外的身体上交错着众多深可见骨的伤痕,那张尚无邪为他准备的人皮面具被丢掷在旁,上面清晰可见狰狞的裂口。暴露在空气中的俊雅面容上没有半点血色,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交错在他的面上,即便是有面具的垫底,却仍旧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吴优的眉心划至眼角下方。
床边,堆满了染血的纱布,金色的面盆里荡漾着妖异的红,各类药瓶摆满了吴优的床沿,房间里是那样的安静,却让人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游戏。
除了吴优之外,猎庄里其他受袭的人,顾清风也曾见过。大多受的都是外伤,当中以猎庄老三的伤势最为严重,可是跟吴优的情况相比,老三的伤,简直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果不是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谁,顾清风根本不会把他和那个痞气的有些欠揍的小子联系到一起。
躺在床上的吴优,哪里还有往日的朝气。俊秀的脸上纵横的伤口是那样的刺眼。
顾清风的目光自床上移到了房间的角落,那里的阳光被红木柜遮挡,形成一片阴暗,阴暗中隐隐闪烁着银色光点。
花谣倚在墙角,如果不是顾清风功力深厚,只怕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花谣的呼吸声极轻,引起顾清风注意的并非花谣的气息,而是自暗处扩散来的杀气。
那股浓烈的让人发毛的杀气,正悄然的从花谣身上散发出来。
花谣黑色的长发,垂在脸侧,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几许血迹,修长的五指垂在身侧,干枯血迹凝固在他的指尖,银白色的银饰上隐约可见一抹血色。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灵动的银铃没有发出丁点的声响。
只有那双眼睛,始终盯着床上的吴优,眼底浮动的暗光,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就像是一只被惊扰的毒蛇,盘踞身躯,隐藏在阴暗的草丛,静待敌人的出现,给予致命的一击。
“师父,这段时间麻烦你多多注意猎庄里的情况。”尚无邪的声音打断了顾清风对花谣的观察,晶莹的汗珠自她白皙的脸颊滚落,她没有抬头招呼顾清风,因为她现在根本不敢停止对吴优的治疗,对方对吴优下的是死手,打定主意要吴优的命,她现在只有拼劲全部医术,才能保吴优不死。
稍有懈怠,吴优好不容易吊住的那口气便会随之消失。
“好。”顾清风虽然没有兴趣去管别人的事情,但是猎庄在他徒弟心中的分量,他还是很清楚的。
再者,在猎庄一个月,虽说他和猎庄里的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却同吴优和花谣这两个一静一动的少年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他感觉的出来,这两个少年对尚无邪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三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他唯一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危险的时刻,这两个少年会尽力保障尚无邪的安全。
“听说对方至少拥有四个中级巨神兵,一旦正面对上,猎庄没有任何胜算。”犹是顾清风,也不禁心生担忧。
央城猎庄的整体实力极低,偌大的猎庄里仅有萧默一人拥有中级巨神兵,若想要以一敌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清风自己的巨神兵,仍在修养之中,无法召唤,所能使用的仅仅只有武将的实力。
并且听庄里的赏金猎人们提到,那群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召唤出了巨神兵,根本不可能在对方召唤出巨神兵之前,将他们击败。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局势对猎庄很不乐观,不要说主动进攻了,就是连自保,只怕都做不到。
“为什么要正面和他们对上?”尚无邪忽然轻笑起来,她专心处理着吴优的伤势,声音带着极怒的笑意。
顾清风微微皱眉,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家的徒弟有那么好心,把这事就这么算了。当日萧默被人打伤,这小妮子直接就折了对方一双手臂,把一个前途无量的武者打成了残废。
这次,猎庄集体受挫,吴优更是命悬一线,她会就这么算了?
尚无邪微微直起身子,将白色的药粉,洒在吴优的伤口上,看着白色的粉末被鲜血染成血红,她眯了眯眸子。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要让他们尝尝同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