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严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愕然,这好端端地怎么又闹开了?难道是为了琼镇铺子的事儿意见不合?
正巧此时桃溪端着热气腾腾汤药走了进来,苓儿跟着后面进门便说:“这药可是熬好了,趁热喝下去,不仅退热还可以镇痛呢。”
严盈顺势站起来,给桃溪腾了地方,笑着说道:“这药味真冲,我可得先躲出去了,也呆了好些时候了。”
纪子晨脸上笑意一顿,不知是闻见了那药汤的苦味还是什么,看了看周围挤了不少的丫头婆子便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苓儿对着严盈一笑说道:“这药喝下去可以安眠,纪少爷喝下去少不得再睡一会儿,四姑娘尽可放心,晚些再来瞧他亦可。”
严盈点点头,带着香蝉和芜青退出了屋子,却在外间被庄嬷嬷拦了下来。只见她一脸忧色,压低了声音对严盈说道:“表姑娘,方才经过主屋听见不小的吵闹声,采星采月守在门外,许多丫头婆子都在院子门口看热闹,听说是姑太太跟严老爷吵将起来了?”
严盈心中一沉,连庄嬷嬷都听说了,可见动静不小。她安抚地对庄嬷嬷一笑说道:“嬷嬷不必担心,我这便去瞧瞧是怎么了。纪子晨他醒了,还要你多多操心才是。”
庄嬷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打开门来送了严盈等人出去,自己叹着气摇了摇头嘀咕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严盈出了客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她沿着抄手游廊疾步走过,穿过月亮门直奔主屋而去,心中念头一个个闪过,始终不得要领,烦乱之下更是加快了脚步。
香蝉和芜青在后几乎要小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和彷徨,也只能默然不语,快走着跟上严盈而去。
待得到了主屋门口,便见七八个婆子带着小丫头围在院子里,采星采月在门前徘徊难安的模样。严盈不理会那些个人,只是上前对采星说道:“还不将这些人赶了开去,聚在这里好看吗?”。
采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点头说道:“是奴婢疏忽了。”
看采星举步欲行,严盈又加了一句:“记下这些个人姓名,先罚半个月月钱,告诉她们,若是再有下次,必不轻罚。”
采星点头应了,瞧着严盈平静的面色和带了些许锋芒的眼神,只觉得心中一定,刚才的慌乱淡了几分,招呼了几个信得过的婆子向那些看热闹的走了过去。
严盈这才问道:“采月,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采月正在惊讶,严盈不动声色之下的几句话却是显露了十足的气势和果决,竟是比曾经在南海纪家的纪氏还要厉害几分,只是自从来了京城进了严府,纪氏却是越来越沉默寡言,全然没有那股子飞扬随性的劲儿了。
“回姑娘,昨儿个老爷没有回屋,歇在书房了。”采月心中感慨,面上却是不敢显露,话说了一半瞧见严盈不解的眼神,却有些个为难。接下来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她见采星将看热闹的人都赶了出去,院子里清净了不少,这才下了决心走近了严盈几步说道:“夫人放心不下便去了书房,却瞧见彩雀也在里面。”
严盈这次真的吃了一惊,抬眼看向采月,眼中满是震惊询问之意。
采月自是晓得严盈的意思,不由暗自惊叹她的聪慧世故,随即点了点头不再遮掩,决定将事情说个清楚:“正巧被夫人撞了个正着,老爷已是醉的有些不认人了,那小蹄子却是哭闹不休,口口声声说她也是没办法,是老爷他……”
见采月说着脸色已是红了,严盈抬手打断了她,毕竟采月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平日里最是文静,能称呼彩雀为“那小蹄子”说明她心中已是恨极,这事儿严盈已然明晓,再说下去只怕太过不堪了。
彩雀,果然是个有心思的……
严盈眼睛下意识地眯起了片刻,却是自己失误了。她之前便想着不能留她在三房院子里,后来因为操心纪衡丰的事情便没顾得上,本以为经过前面几次的敲打,她多少也该得了些教训,既然今生还未做下那等错事,还间接地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严盈不介意将她完好地送出朝晖院,远离自己父亲就好,谁知她偏偏又一头撞了上来。
严盈心中除了恼火,多少还有些不安,这事情拐了个弯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之上,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即使一时被扭转了岔开去,最终却似乎还是会出现前世般的结果,这才是深深地搅动了严盈内心深处那根紧绷的弦。
正在几人默立不语之时,屋子里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紧接着屋门被猛然推了开来,出现了一脸怒气的严君兴。他大步走下台阶,眼睛看也不看前面的路,气势汹汹地边走边回头喊道:“你这个泼妇,这个时候还要给我添乱,有本事你别摔东西,干脆滚回南海纪家去啊!”
他走的飞快,采月眼看着他直直向自己冲了过来,若站着不动势必会撞在一起,来不及细想便向一边躲去。这下便将严盈几人暴露在严君兴面前。他此时话未说完,头还没有转回来,自然看不见前面有人,因事出突然,待采月闪开便已经没有了时间,偏偏严盈正在走神思考着事情,更是来不及避开严君兴,眼看便要被撞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香蝉突然推了一把严盈,使得她向一边踉跄了几步,而自己则应为用力过猛向前两步刚好跟严君兴撞在了一起。虽然她个头未及成人腰身,可是这一冲之下力气也不小,将严君兴撞得也退后了半步。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丫头?怎么挡在主子的去路之上?”严君兴大怒,按着被撞疼了的侧腰,也不看是谁,上前几步便一脚踹在香蝉身上。
香蝉经过方才那一撞,刚勉强稳住了身形,却不料迎面飞来一脚,直直踢在胸前,一阵剧痛顿时传遍全身,巨大的冲力让她退后几步一坐在了地上,手捂心口眼泪便夺眶而出。
严盈侥幸躲开了撞击,在芜青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便瞧见严君兴怒踢香蝉的一幕,不由又惊又气,立时问道:“香蝉,你没事吧?”
严君兴这才瞧见是女儿严盈,而自己那一脚踹的却是女儿身边的贴身丫头香蝉,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不由微微有些个尴尬,干咳了两声沉了脸说道:“盈儿,管好你的丫头,怎么如此不长眼色!”
严盈暗暗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香蝉跪倒在地低头道:“奴婢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请老爷息怒。”
严君兴见状,“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甩了一把袖子便扬长而去,看也没有看一眼香蝉。严盈赶紧几步赶了过去,蹲子问道:“香蝉,你怎么样?”
香蝉直起身子,一张小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却仍然说道:“奴婢没事,姑娘别急。”
严盈见她疼得脸都白了,知道不妙,恐怕是伤了肺腑,于是赶紧招呼芜青和采月过来。
“都是奴婢不好,连累姑娘和香蝉了。”采月一脸内疚之色,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盈摇摇头说道:“方才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也未来得及反应,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扶香蝉回去,芜青,你去请苓儿给她看看伤的如何。”
两人都应了,一起架着香蝉离去。严盈虽然是十分担心焦虑,却无法跟了回去,纪氏在屋子里还不知道如何呢。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步向主屋走去。
进门便看见采华和采秋两人在默默地收拾一地的瓷片,如今事情尴尬,却也不便招呼小丫头们进来,只能这两个大丫鬟自己动手了。严盈轻声唤道:“娘,盈儿来了。”
纪氏以手扶额,一副累极倦极的模样,脸上却是没有流泪的痕迹。严盈心中微沉,走近她身边,默默地靠在她的怀中,伸手环住了母亲的脖子。
纪氏半晌后伸手搂住严盈,喃喃说道:“你可听见了?他让我滚回南海去呢。”
严盈心中难受,却只得做出微笑模样说道:“那是父亲的气话,当不得真的。想必昨晚他也是被有心人蒙在鼓里,算计了去,如今也在气头上呢。”
纪氏冷笑一声,声音顿时变得尖利起来,她说道:“就算是昨儿个喝了酒,再怎么着也不能认错了人,随便往屋子里拉,更何况那还是书房!“
严盈闻言心中一阵复杂情绪,隐隐有些个恶心,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父亲?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幸亏了她有了上一世为人妇的经验,不然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应付这种事情?
严盈压下心中对严君兴的不满,柔声说道:“若是真的喝多了,可不是就会神志不清认不出人来吗?更何况那人是被拉了进去还是自己有心硬凑了上去的,娘你可要问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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