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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盈诧异地看着拉住自己的严玉,问道:“五妹妹有何事?”
严玉带着几分踌躇和犹豫,看了看前方正和纪氏在说什么的秦氏,小声问道:“四姐姐,你们是不是要去琼镇?”
严盈一愣,想起纪子晨几天前说要去琼镇的事来,舅舅纪衡丰写信来说那里的生意日渐好转,渐入轨道,要纪子晨去巡视并写信报告所观所想,却不知如何被严玉知道了。
严盈迟疑了一会儿,既没有说是也没有否定,而是问道:“五妹妹问这个做什么?你对琼镇感兴趣?”
严玉看看前方秦氏,低声说道:“四姐姐,晚些我去寻你说话。”
严盈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她看到严玉频频看向秦氏,知道她不管想什么,恐怕都是秦氏所反对的,若是她真的开了口,到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正思量这,前方的秦氏似乎也有所感,停下与纪氏的闲聊,回头看向两个人说道:“玉儿,又缠着姐姐闹什么?还不快过来?”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严盈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过盈儿倒是个懂事的,断不会跟着她胡闹,是不是啊?”
严盈对上秦氏目光中的探究,心中一跳,心里知道的那点只是感觉的秘密似乎被看个透彻,有些勉强地笑着回答道:“我是姐姐,自然不会让妹妹吃亏,您放心便是。”
秦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满意所代替,微微颔首,眼神中也多了些许笑意,看着倒不似方才那般客套和清冷了,这让严盈心中稍定。
回到朝晖院,严盈换过衣服便歪倒在榻上,想起方才秦氏的试探,不禁有些心烦。本是些女儿家的小心思,自己平日里看着些倒也无大碍,只要不坏了规矩便是,谁知精明的秦氏却是什么都知道,这倒是有些麻烦。
看来以后不能心软了,从前想着毕竟都还小,难得有几年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日子,虽然有时也委婉的提点几句,却也没有挑明,也未把事情想死,只觉得现在说一切尚早,也许未来命运都会不同,可是如今看到秦氏的反应便知不可能,只怕严玉小小一颗心,最初的朦胧的甜蜜也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门口一阵响动,香蝉走了进来说道:“五姑娘身边的画意过来了,说是要见姑娘。”
严盈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严玉如此急迫虽不知为了什么,却是让严盈心中更是沉重,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善终,她坐起了身子,轻轻抚平裙上皱褶,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画意便到了跟前,行礼说道:“四姑娘安。”
严盈微笑着让她起身,问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可是五妹妹她有什么事?”
画意笑着回道:“我们姑娘一回去就要过来跟您说话,不过我们夫人不知道怎地想起查看她的绣活,于是被留了下来,可是心里却惦记着和四姑娘您的约定,是以让奴婢来说一声,若是您要出门,还请通知我们姑娘一声。”
画意说的话都是平常而合理的,只有最后一句无头无尾,可是严盈却是听懂了,笑意淡去,沉声缓缓说道:“我倒是不记得何时要出门,不知道五妹妹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什么还请她来当面商量才是,这么说话却有些听不懂了。”
画意见严盈说的严肃,不禁面上一顿,这四姑娘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甚少见此神色,又想起自己主子的情况,心中很是为难,沉默了片刻便说道:“奴婢记下了,这便回去跟主子说。”
严盈见状点点头,吩咐香蝉送她出去,趁画意转身时对香蝉使了个眼神。香蝉会意点头,陪着画意出门,见她面有忧色,想了想说道:“今儿个姑娘不知道怎么了,似乎不大顺心,回来就没有笑过,芜青说了什么都被驳了呢,这可是少见的。”
画意闻言倒是神色一振,赶紧拉着香蝉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是我不会说话,四姑娘不高兴了呢。”
香蝉略想了一想,摇头说道:“我看着不像,姑娘怎么会对你生气呢,你又没说什么,何况还是帮着你们姑娘来传话的不是?”
画意感激地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可是放心了,不然可是要担心死了,我们姑娘就说了句若是四姑娘出门,便来通知一声的话,我想再问她也不肯再说什么,可巧夫人就在旁边,我只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来了,若是因此惹恼了四姑娘……”
香蝉笑着说道:“你多虑了,倒是五姑娘,若是有什么悄悄话,怎么不直接来寻姑娘说?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儿,五姑娘也不是这样的,今儿个倒是奇怪。”
画意叹了口气,没有接香蝉的话,而是皱了脸说道:“我这差事算是办砸了,回去还不知如何跟主子回话呢,你说四姑娘这么说可是拒绝我了?”
香蝉皱眉想了想,问道:“我怎么没听说我们姑娘要出门?你们姑娘想去哪里,不如我看若有机会,跟我们姑娘提上一提?”
画意撅嘴说道:“莫不是上次在你们院子里抚琴的时候,听纪少爷说的?我记得纪少爷说近日要去琼镇,可是也没听说我们姑娘对琼镇感兴趣啊,那时候还劝纪少爷说那里鱼龙混杂,多是些贩夫走卒,去那里要当心呢,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了。”
香蝉闻言一愣,随即笑着问道:“变了主意也不稀罕,先去瞧瞧新鲜不是?那你方才怎么不跟我们姑娘明说?拐弯抹角地打什么哑谜,说不定你直说了,这差事便办成了呢。”
画意无奈地说道:“我哪里敢明说啊,这还是你提醒我猜出来的呢,若是领会错了意思,我不是更惨,算了,还不如就这么回去复命呢。”
香蝉有笑着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将她送到门口离去。回到屋里便跟严盈说了,严盈眉头皱的更紧,这倒是跟她猜得一样,除了纪子晨,旁人也不会跟严玉说这个,只是不知道纪子晨是什么意思,若是他也……那便有些麻烦,毕竟秦氏已经打定主意要送严玉入王府了。
想到这里,严盈便觉得有必要陪纪子晨走这一趟了,有些话也许不得不说了,先要试探一下纪子晨的想法才是,毕竟相比严玉,严盈与纪子晨更加深厚,若是他也跟严玉一般有心,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伤心?
这边墨芷院中,秦氏正在严玉屋子里坐着喝茶,不紧不慢的看着一件件绣样,看着严玉焦躁的模样,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坐也坐不稳,走来走去的。要不送你到王府陪王妃说话去?”
严玉脸色一沉,刚要拒绝,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好,我听娘的。”
秦氏倒是愣了,似乎是没想到她如此听话,于是点头笑了,却是没有离去的意思。
严玉起初听得心不在焉,眼光时时向门口飘去,严盈见之好笑,也不点破,正讲到精彩处,一个稚女敕的童音一路从外间传了进来:“姐姐,姐姐,陪我玩捉迷藏!”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四五岁大小的孩童,虎头虎脑的一头扎进严舒的怀里,扭着身子继续说道:“我们去玩捉迷藏,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屋里众人一时神色各异,严菁与严玉眼中俱是一片不屑,落在严盈眼里,自是明白她们心中所想,大房育有两子,其中长子家中排行第二,两年前已经拜入京中名师吴景兮门下,其才名远近闻名,而幼弟虽然年方三岁,也已经能背诵几句古诗名句,昨日白天三房的缺席,便是为其寻访名师去了,大房是严家唯一有功名在身的,自然是看不惯这不爱读书,自幼顽劣的二房嫡子了。
严舒面上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极其温柔地拉住幼弟,哄着说道:“乖弟弟莫要吵闹,没瞧见姐姐们正在听故事么?乖乖坐下跟三姐姐一起听可好?”
严庆达立时扁了嘴,不依不饶地扭着严舒的胳膊哭闹道:“我不要听故事,我要玩捉迷藏……”
一时屋里噪声大作,严玉脸色微沉,眼中不耐烦的神色已然十分明显,严盈见状忙道:“故事改天讲也一样,既然这位弟弟如此有兴致,那么便陪他玩玩罢。”
严舒感激的看了一眼严盈,严玉却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去玩便是,我在这里看书就好。”
见严舒有些犹豫,严菁不由也开口道:“妹妹也知道,玉儿一向畏寒,我在这里陪她便是,你们自去玩罢,早些回来,咱们等着你开席。”
严舒这才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不会让二位久等的,四妹妹,那咱们这就走吧?”
严盈见严庆达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瞧着自己,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望,不由莞尔道:“好,有人就快等不及了呢。”
严庆达脸色立刻露出喜色,一手拉着姐姐严舒,一手便来拉严盈,十分亲昵的模样。等几人离去,严玉方唤过心月复的大丫头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丫头会心一笑,点点头出了屋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