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游历西南苗疆之时,机缘巧合倒是见识过这种巫蛊之术。不过巫蛊往往违背天道伦常,不是正道啊”随缘和尚皱着眉头如是说道。
苏从熙一听便知其的确知晓化解之法,顿时心下一喜,便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善缘呢?”
随缘和尚想了想,便也笑着点了点头:“小施主所言极是,只是这化解之法太过阴邪,若是处理不当,实在有损阴德。不过,贫僧既然已经到了府上,若是不将化解之法告知你们,心中也会有些心结,不利于修行。只望诸位施主能够行善积德,切勿强取豪夺,做了那等有损阴私之事,若如此,便也是贫僧的善缘了。”
老太君与苏鸿烨郑重地向随缘和尚一礼,老太君信誓旦旦地道:“大师请放心,我苏府乃是仁义之家,绝不会做那等欺压百姓之事大师若是知晓化解之法还请据实以告,我等绝不会陷大师于不义。”
“阿弥陀佛,那贫僧便直言了。”随缘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便将化解之法细细说与众人知晓。
喜蛊发源于西南苗疆,既不是毒也不是病,北方之人知晓的并不多,因此京里的郎中和太医院的赵太医才会对此束手无策。要化解喜蛊,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四柱纯阴的异性之人的骨血为引,辅以玄参、麦冬、葳蕤、鳖甲、石斛、玉竹等养阴之物,熬成汤药,连服三日方可。
“阿弥陀佛,此蛊的化解之法贫僧已告知诸位,不便多做打扰,各位施主好自为知吧”随缘和尚说完双手合十,又诵了一声佛号,这才转身离去。
老太君连忙使人留住随缘和尚,吩咐玉兰赶紧取了香油钱来给了他。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老施主行善积德,佛祖定会保佑小施主平安康泰。”随缘和尚收下了香油钱,便飘然而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暮色里。
天色已经不早了,宾客陆陆续续走了七七八八,前院只留下大爷苏鸿覃作陪,内院则由四夫人赵氏招呼,大夫人则留在了露林苑照顾郑老夫人和七姑娘。
待两位老爷回到正院,老太君便急急忙忙召了他们到正厅议事,商议着如何寻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来救治苏泽晟。
苏从熙沉默地坐在床边,这个时代信奉鬼神,认为生辰八字是私密之事,害怕八字被有心之人知晓,从而危及身家性命,因此保护得极为严格。而想要知道一个女子的生辰八字更非易事,这是关系着女子闺誉贞洁的。除了婚嫁交换庚帖,有谁会将一个女子的八字告知他人呢?
不过第二日苏从熙便知晓老太君等人商议出了什么样的法子。
原来老太君与苏家二位老爷及苏鸿烨等人讨论了半晌,觉得只有采用娶亲纳妾之法才能知晓女子的生辰八字。
苏家二位老爷都是年纪一大把之人,谁也没有心思再纳妾侍。虽然有老太君做主,但是毕竟是二房的事情,大房之人无一人愿意为此娶妻纳妾的。且说大房的大夫人是个不依不饶的泼辣性子,大爷又是个惧内的;二爷外放,只有儿女在家;四爷夫妻鹣鲽情深,没有让人硬纳一房小妾的道理。而大哥苏泽谨今年才刚娶了妻,自然不好纳妾;二哥苏泽堃也是刚议了亲,下了定;三哥年仅十岁……如此,便只剩下二房之人了,不过二房人丁稀薄,就只有一嫡一庶两子,其中庶子苏鸿康还只有十二岁,二老爷又对其宠爱有加,不愿委屈了他,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一来苏鸿烨本身便对苏从熙姐弟二人心怀愧疚,一直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二来也是不想因自己儿子的事情让家里人为难,于是便主动承了此事。不过苏鸿烨的孝期未满,纳妾礼仪简单,拖不了太长的时间,因而不可取。如此一来便只能娶妻,先行小定,待孝期过后再行成亲了。
老太君与两位老爷商议了一番,也认为无甚不妥,便同意了让苏鸿烨娶一填房。
苏从熙知道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人做事自有这个时代的规则,她是不能妄加干涉的,更何况,她也并未想出什么妥帖的法子。
只是苏从熙从前看了不少关于妻妾相争,谋财害命的文章,心下便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现在苏从熙最在意的还是苏泽晟的性命,其他的事情还是待以后再说吧。
由于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次日苏府便着人去找了媒婆,要媒婆抓紧给苏鸿烨说一门亲事。
大夫人听闻此事之后,气得面色铁青,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被苏泽晟那小子给破坏了。若苏鸿烨真要娶一名四柱纯阴之女为填房,那她那个庶妹可怎么办?大夫人当然不是担心郑七姑娘的命运,她只是担心自己将来无法控制二房罢了。
郑老夫人听了之后也很不舒服,这不是明摆着不将他们郑家放在眼里么?虽说郑七姑娘不是嫡女,不过也是郑家的女儿啊,如今闺誉已无,将来还如何嫁人?可是这苏三爷竟然还要迎娶他人,一点也不将她郑家女儿放在眼里,实在是气人。
“女儿,你看这该如何是好?事已至此,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这让七姑娘日后如何见人啊?”更重要的是郑老太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郑老夫人心里直叹气,早知如此,就不该听女儿的话将这两个庶出女儿带了来。不过好在八姑娘还好好的,没出什么事情。
大夫人了解自家母亲关氏,知晓她是个胆小怕事的,便笑盈盈地道:“我的娘亲啊,七妹妹是我让您给带来的,出了事情女儿自然也不能旁观事外。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和七妹妹一个交代。”
此时郑七姑娘已经醒了,对于昨日落水的情形她还是有些记忆的,她记得当时被一名男子所救,虽说仅在模糊间看了一眼,不过她却还记得那人温暖的胸膛和俊朗的面目。
想到此处,郑七姑娘立即羞得满面通红,这是她一次见到除了父亲兄弟之外的年轻男子,那人英俊斯文,两人又有了肌肤之亲,这怎能不让她想入非非?
“咳咳……”郑七姑娘虽然喝了汤药,不过到底还是受了些风寒。
大夫人和郑老夫人在客厅听见郑七姑娘醒了,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了,便都站了起来,相携着进了房间。
老太君将苏鸿烨说亲之事交给了大太太,自己便追查起郑七姑娘落水以及苏泽晟中蛊之事来。
老太君是大都督嫡长女,早年跟随大都督走南闯北,游历山河,也是极有见识的女子。如今虽然年纪已大,却也不能容忍有人扰得家宅不宁。
郑七姑娘如今还在露林苑内住着,老太君便决定先去问问她当日的情形。
只不过才刚到露林苑,郑老夫人便连连叹息,哭丧着一张脸,实在让老太君高兴不起来。
不过老太君想着自家理亏,也不好给郑老夫人脸色看,便淡淡地说道:“亲家夫人先坐,老身先去看看七姑娘。”
“不敢烦劳老太君,七儿身子已无大碍了。”郑老夫人脸皮薄,想了想还是没有按照大夫人教自己的话来说。
大夫人听了郑老夫人的话气得直瞪眼,不过却也无法可想,那些话总不能让她一个苏家媳妇儿来说吧?她已经是苏家人了,若真说了那些话,可不是吃里扒外么?
老太君客气了两句,还是进里屋看郑七姑娘了。
“七姑娘这两日受罪了。”老太君温和地拦住了要起身行礼的郑七,“你一个姑娘家,身子本来就要弱些,才刚落了水,还受了风寒,可得好好歇着。”
“多谢老太君垂怜。七儿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风寒罢了。”郑七姑娘还是坚持行了礼,然后便听话地回到了床上。
大夫人觉得时机刚好,便冲着郑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七儿,当**落水之后全赖苏三爷仗义相救。不过七儿毕竟是女子,不好与男子相见,你就先谢谢老太君吧?”郑老夫人想了想,终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老太君一听眼皮便是一跳,这两日事多,还真就忘了这一歇了。可是郑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这郑七姑娘虽说是庶女,却也可能给人作妾吧?
如此一来,还真就不好办了……
“哪里哪里,说起来还是我苏府的不是,本是请了郑老夫人等人来府中作客,却没想到反倒惊了七姑娘,还让七姑娘落了水……实在是我们府上的罪过啊亲家夫人放心,待我找到那惊吓七姑娘之人,一定让她前来给七姑娘当面请罪,到时候要打要罚全凭您一句话。就算您心慈不追究,我们苏府也不会放过了这起子没规没矩的下人”老太君起身对着郑老夫人便是郑重一礼,不过口中却没有接郑老夫人的话题。
郑老夫人见老太君没有接自己的话,反倒是直接承了错,并且还向自己行了一个大礼,一时间也不知当如何说下去。
“老太君说得没错,若不是那没规矩的下人,又怎会让七妹妹失了闺誉……唉,瞧我这嘴巴,妹妹可千万别怪姐姐,姐姐也只是心里不忿,才说出这等伤人心的话来……”大夫人见老太君打太极,郑老夫人又迟疑着不开口,便连忙接过了话茬,又绕回了闺誉的话题上。各位亲们,实在对不住,我爸爸节前出了车祸骨折了,上周有事没能回家,只有这周回去看了。昨天单位事情多,没来得及码字,昨晚坐动车回家了……本来一直还挺有激情的,可是看见这可怜的收藏又伤心了……亲们,大家给点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