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但是说易行难。平时彭佳在家里练功的时候,都能够很快地入定,十分轻松自如地按照养生功法上教的,完成大小周天的循环。但是现在,彭佳却觉得心头一阵阵杂芜的思绪,影响了她功法的进行。
彭佳干脆停下功法的修炼动作。开始清理自已的思绪。
心不静,强行进入只会让自已气息紊乱,所谓的“走火入魔”就是这么回事。当然,那并不是象一些武侠玄幻小说写的那样,会怎么心脉迸裂,神智不清等等。现实的“走火入魔”其实就是由于心不静,而导致在经络引导过程中引起的一些血压上升、内分泌紊乱而引发的综合不调症。
不知道在这幽深的地下还要困多久,彭佳知道,虽然深度只有50多米,但由煤矿结构的复杂,再加上大梁山这一带一向是小煤矿分布密集,难保会有各种地上地下巷道交织重叠的现象。举例来说,如果采用挖掘机强行推进,那么可能就会把这条巷道一下子挤垮了,那自已就成了三明治了。
因此,只有清理杂荒的思绪,让自已能顺利地行功,以此来减少体能的消耗,保护好自已充足的体力,才有可能等到救援队。
彭佳此时信心满满,如果老天爷让她重生,一定是要告诉她什么,或者让她去做什么。不可能就让自已就这么没有作为地就此葬身于这黑暗的地下吧?
但是彭佳却没有想一想,如果她真地就此葬身于地下,也不能说没有作为,毕竟,经由她的手救出去了七名工人。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救了七条人命,功莫大焉。
当然,彭佳并没有往救人这一事上深思。她打理自已慌乱的情绪,渐渐地明白。自已是——怕了。
是啊,谁能不怕?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被困在这样黑暗的地下,周围没有任何生命和气息,只有大堆大堆的原煤。而原煤,曾经是千万年前鲜活的生命化成的。
彭佳用自已还热的手触抚这些冰冷的煤炭化了的千万年前的生命,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任何启示。
也许,惟一的感受就是:生命无论贵贱,死后都化成一样无知无觉的物质。
想着地面上工作人员缓慢工人效率,彭佳把身体蜷缩起来,就象婴儿在母月复中的形状一样,这样的姿势既能保暖,又能给她安全感。
她坐着斜靠在巷壁上一个稍凹进去的地方,身上阵阵冷意袭来。在第二次冒顶事故发生前,她为了救那七名工人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在冒顶之时,为了逃生,她那才恢复的体力又再次被消耗殆尽,现在的她,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能量的耗尽,带来的就是机体的发冷。
彭佳慢慢地处于了半昏迷的状态,下意识地,她叫自已要气守丹田,然后想象着那里有一团团的气流正在生成……
彭佳并不知道,一套功法,并不是每一次都要全套地做下来才就修炼,有时候,一个动作做到极致也能发生大效果。
比如,象她现在的——意守丹田。
迷糊中,彭佳下意识地拿起身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往嘴里倒了极小一口的葡萄糖水,虽然只是一小口,但却让她感觉舒服多了。她知道不能多喝,这目前最大的能量来源,是喝一口少一口,喝完就再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恍惚中,彭佳好象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已的面前。
这样的情形很诡异。
如果是彭佳方才体力尚好,巷道未塌的时候,也许她会惊恐地叫起来,然后在巷道里奔跑闪避。
但是,现在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而这个白影看上去似乎并无恶意。
虽然矿灯已经被彭佳拧暗,但由于长时间呆在地底下,彭佳的眼睛在适应这种光线之后,竟能隐隐约约分辩出眼前的景象。
彭佳看到,这白影隐隐绰绰象个人形,有头和身体的区别,而在头部,那透明虚空的地方,好象有团团凝实的浓雾在运转,发出更明亮的光茫。
彭佳身处其处,反倒不怕了。她迷迷糊糊地什么也没想,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这个东西看,心想:我一定要看清楚,如果真的是灵魂,不看清楚的话,人家问起就说不清了。
彭佳甚至没有想接下来这个白影会儿怎么做?象传说中的勾魂使者一样,把自已这个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灵魂收走吗?或者直接钻入她的躯壳内,取而代之?
经历过重生,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会发生什么事,彭佳都不觉得奇怪。
而那个白影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地面上,李拂火新的营救方案被市长黄珏批准了。
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几台大型的挖掘机,正沿着第一次钻杆打下去的地方挖掘。
因为据被抢救上来的工人说,钻杆的另一侧,已经在第一次冒顶时就被填实。那么,彭佳如果在第二次冒顶时有机会逃生,那肯定是在往他们曾经避难的那个方向逃去。
而且,第二次冒顶如果只是单纯处于钻杆下方的位置,彭佳由于没有受过伤,身手敏捷的她还是有极大可能逃生的。
所以,和第一次营救不同,第二次的营救有了较明确的方向感,所以李拂火主张直接用挖掘机在一侧进行清理,以挖掘机的力量,挖个20多米并不需要很久,到20多米时,再用生命探测仪寻找彭佳的方向,而且,20多米深的距离也不会伤及彭佳的身体——如果她已经牺牲被掩没在钻杆的位置之下的话。
李拂火虽然很钦佩彭佳,但作为抢救队的队长,他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故,因此,在执行起抢救方案时便显得十分严酷,丝毫不带人情的感觉。
但也惟有这种理智,才是抢救队队长应该具备的素质。此时若乱了方寸,哭哭啼啼反倒影响抢救的进度,失去抢救的时间先机。
此时天色已晚,但这里却依然灯火通明,七八盏上千瓦的灯泡高高悬起,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而夜鸟也迟迟不敢归林,被这异常的景象吓得在林间“扑溯”飞舞,就连鸣叫声也暗哑了许多。
吴瑞文看着挖掘机的开进,他只是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挖掘机的每一个起落的方向,生怕那个怪手会挖到什么不该挖的东西,虽然明知道彭佳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浅表距离,但他还是怕。
此时的他,烟,不知不觉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圈的烟蒂,而他似乎没有知觉。只有袅袅的烟雾能舒解他此时内心紧张情绪。
而在省城田港,此时的蔡乐怡已经做好了晚饭,陈强因为几天没见到妻子,今晚也提前回家吃饭。
夫妻二人吃完饭,便打开客厅里的电视,收看田港卫视的新闻。
忽然,新闻被主持人紧急插入的画面给截断了,接着,主持人神态严肃地播报着:“现在本台为你播报突发新闻。据悉,目前在大华市南阳县大梁山发生的煤矿冒顶事故中,已经有七名工人被救起,但意外的是,施救人员却被煤矿的第二次冒顶困于井下。现在,大华市长黄珏正在现场,紧张地指挥着现场营救工作。而据被救上来的工人介绍说:第二次冒顶之后的井下地势十分复杂,营救工作虽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井下被困人员目前生死不明,形势十分危急。本台将继续关注这项事态的进展。”
随着播音员口播稿的结束,刚才被截断的新闻又恢复了正常的画面。
大华?那不是女儿工作的地方吗?
陈强和蔡乐怡面面相觑,对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心里涌起了一阵古怪的感觉。
蔡乐怡强笑了一下:“幸好佳佳是主任了,这样的新闻不用跑一线了,不然咱们可该担心了。”
“那是,那是。”陈强应合着,第一次觉得让蔡乐怡小小“走私”一下,把女儿提拔了也是十分正确的事。
毕竟,为人父母,谁都希望自已的子女平平安安的。
“希望这位被困的施救人员平平安安的。”蔡乐怡喃喃地道,但手里却不自觉地去模了一下手机。
手机好象是个活物似的,此时竟听话地从沙发一角滚了出来。原本手机是放在蔡乐怡的手提包里的,而手提包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蔡乐怡手这一模,竟把手机弄了出来。
蔡乐怡手机在手,干脆就给女儿打了个电话,不管怎么说,听听女儿的声音也好。
“嘟嘟嘟……”数声手机鸣音之后,蔡乐怡听见电话接通了。
“喂,妈,是你吗?”。
“啊,佳佳,你在哪呢?在家吗?这么安静?”蔡乐怡一听女儿说话,心中一松。
彭佳迷糊着,忽然听到身上响起了手机的铃音,她没想到在这地下手机还能有信号,此时不得不佩服某公司,信号的确强悍,拿出手机一看,竟是妈**。
听到妈妈关切的声音,她心中一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