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岛的娱乐活动很少,而扑克牌是最为大众化的一种游戏,规则比较浅显,所以在小岛上风靡一时,基本所有人家中都会有一副扑克牌。
而鬼牌游戏,是骨夜节的一个传统游戏,这个游戏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据说有可能会和真正的鬼相遇,所以算得上是一个灵异游戏。当然,这种说法只是传说,多数人根本是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的。只是,近年因为骨夜节的活动日益繁多,会玩这么传统的游戏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这个游戏,有很多特别的规则。
(一)参加游戏的人,必须穿上特制的斗篷,用特制的面具遮住面孔,同时游戏过程中禁止说话和写字,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二)游戏最多可以由十八人参加,每个人发同样数量的牌。而扑克牌中的鬼牌(),发牌人必须要保证大鬼牌和小鬼牌不能发给同一个人。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必须重新发牌。
(三)玩游戏的人分散在一个广阔的树林内,同时,一旦和另外一个玩游戏的人相遇,就必须要和其交换一张牌。双方换牌完毕后,就可以分开来。不过虽然说是换牌,但是换的牌必须要由对方选出,不能自己拿出来和对方交换。
而这个游戏的核心就在于——持有大鬼牌的,是“鬼”,而持有小鬼牌的,如果和持有大鬼牌的“鬼”相遇,并且在换牌过程中,小鬼牌被“鬼”换走,那么“鬼”就会将其带入死亡世界。这也就是这个古来活动的传说。这也就是为什么要蒙面的缘故,因为那时候鬼就会混入玩游戏的人当中,而根据传说,大鬼牌肯定会到鬼的手上去。
不过,以前玩这个游戏的人,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大家只当是游戏的消遣。因为不可以说话,换牌也必须由对方随意决定,而在换牌过程中,小鬼牌也会不断地被换来换去,持有小鬼牌自然就算比较倒霉了。游戏结束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小鬼牌被换到持有大鬼牌的人手中,还有一种是大鬼牌被某个人换到手中,“鬼”的身份曝光,游戏结束。
当然,也不一定是要十八个人玩,也可以是每个人持有六张牌,那样就可以是九个人玩。关键就看到时候来应征玩游戏的人有多少,如果不足十八人,就选出九个人来玩。游戏规定必须要穿上斗篷戴上面具而且不能说话表明身份,否则都算犯规。虽然是个游戏,但是相当讲究,而且算是这个岛的一个传统古老游戏,一般要么不玩,真玩起来大家都会比较认真的。
许允听里里鸣这么一说,倒也感觉不错,说:“好。那么,我来通知大家吧,也可以让文化研究社新加入的人一起来玩。说起来,斗篷和面具每个人家里面应该都有吧?”
“那是,我们父母年轻的时候谁没玩过这个游戏啊?呵呵,我老爸当年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吓得半死,听说他当中还换到过一次鬼牌呢。你说这次能凑齐十八个人来玩吗?如果那样就太有意思了。”
“好,那,在什么地方玩?”
“小镇附近的树林多了去了,随便选个地方就成。扑克牌的话……嗯,为了避免作弊,就让一个人担任公证人带牌来吧。毕竟要是谁在鬼牌上面做记号,那就不行了,这也是个鬼牌游戏的传统。”
“也是。不过凑齐的人越多分配到的牌也就越少,那样大鬼牌被提前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大增。一旦被发现,那么游戏也就结束了。”
“嗯,也是。就看到时候会来多少人吧。”
挂断电话后,许允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灵玺的声音。
许允走出门去,看他正在和铁叔说话,于是退回房内,想了想,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就有人接电话了。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很淡然平缓的声音:“喂。”
“苏含青。我们商量好,今天晚上玩鬼牌游戏来度过骨夜节。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来,你家应该也有斗篷和面具吧?”
“鬼牌游戏?”
“嗯。规则你该都知道吧?”
“知道。我会考虑看看,不一定会来。”
“嗯,好的。不过……如果你能来,那最好不过。”
接着许允挂断了电话。这个游戏,只有在结束的时候,才能知道游戏的成员都是谁。她来不来,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知道。
然后,又拨打了几通电话,联系了文化研究社的不少人,不少人都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对他们而言,这个游戏很有点怀旧。现在庆祝骨夜节流行的方式很多,已经很少有人玩鬼牌游戏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年轻人。许允听父亲说,当年他和母亲也在一起玩过这个游戏。不过,斗篷和面具放在哪里,还要打电话问问母亲。
过了一会,灵玺走了进来,许允也刚好打完电话。后者立即走上来,问道:“我们今晚打算玩鬼牌游戏,你去不去?”
“鬼牌游戏?”铁灵玺很是惊讶:“你们怎么突然怀旧起来了,这个游戏十几年前还算流行,现在都几乎没人玩了吧。不过好像有点意思。”
“斗篷和面具,铁叔有吧?”
“当然有。我爸年轻的时候,那会流行的就是在骨夜节玩鬼牌游戏。哼,我小时候,他不止一次拿过面具来吓唬我。弄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铁叔偶尔和我提过几次。”
“不过,规则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就是看谁拿着小鬼牌吧。听说,这个传说就是,如果持有大鬼牌的‘鬼’,被换走了大鬼牌,这个鬼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老一辈人就是迷信,发明出那么扯淡的游戏来。”
“既然如此你回家准备一下吧。等妈回来了,我还要问问她斗篷和面具都放在哪里。”
此刻,在苏含青的家中。
大大小小的钟表放在各处,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式样。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响起,而惊人的是,所有的钟表指针几乎完全一致,没有半分误差。
一个留着一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一旁检修钟表。他是苏含青的父亲,苏玄。
“爸,”含青看着背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出去。”
“哦?晚上出去?过骨夜节就在家过吧。”苏玄连头也不回一下,完全埋首在钟表之中。
“我……想问一下。我们家里面,有玩鬼牌游戏的斗篷和面具吧?”
“嗯……鬼牌游戏?你也想玩?”苏玄露出有些吃惊的语气,“你们有多少人要玩?想玩九人的,还是十八人的?”
“还不清楚。”
“斗篷和面具大概放在地下室吧,你去找找看。不过不要碰坏了放在那的钟表。”
“妈妈呢?”
“她,应该去上街卖米糕了吧,她说今天是骨夜节,生意肯定会很好,还说不一定回家吃晚饭。”
苏含青看着父亲略显落寞的背影,以及那已经粗糙起茧的手,说道:“我会尽快早点回来的。无论多晚也没关系,一定会等妈回来,吃晚饭的。”
她很清楚,红落学院的高昂学费,让父母都是增加了很大的生活压力。纵然如此,他们还是坚持不懈地努力着,省吃俭用。
“我现在已经加入社团了,今年一定会把大一差的学分补回来。”含青接着又说:“我一定会让爸妈你们住好的房子,还有,我也一定要让雪舟有一天能康复。”
苏玄回过头来,唇际划过一丝笑意。
“含青,你已经二十岁了。如果有喜欢的男人,就向对方求婚吧。虽然我们是普通的家庭,但是也绝对会为你准备丰厚嫁妆的。还有,雪舟的事情,是我们欠蒋家的,也一定会补偿他们。只希望,我女儿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可以和常人一样地生活,那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嗯……会的,爸。一定会的。”
夜深了。
在树林的中间处,铁叔正靠着一棵松树,手上拿着一副扑克牌。这副扑克牌是他为了这次游戏特别新买的,甚至都没开封,就是为了让游戏最大程度保证公平。既然是连包装都没拆开的扑克牌,想来再挑剔的人也无话可说了吧?
很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连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深黑色斗篷,同时,这个人的脸,却是一张苍白骇人的恐怖面容,看起来就犹如是一个厉鬼!
不过,铁叔却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笑着说:“那么快就来了?你是第一个,先等一会吧,距离聚集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说到这,忽然后面又有三四个身影陆续而来,也都是一个个黑斗篷的人。
“来得很快嘛……”
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同样的恐怖面容,那面具制作得实在极为逼真,戴上去后,几乎完全看不出来是面具。
随着时间推移,来的人陆续增加,聚集时间到了后,铁叔身边,已经聚集了十五个人。如果最后不足十八人的话,那么就会采用抽签方式淘汰到只剩下九个人,再来玩游戏。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铁叔随即看向众人,说:“好,那接下来抽签,抽中的人留下来,没抽中的人就只有离开了。”
然后,他取出了一叠纸,然后,每个人都上来拿了一张。而看着每个人恐怖的厉鬼面孔,铁叔却是神色丝毫不变。
最后,玩游戏的九个人,确定了,接下来,就要由铁叔给九个人,每个人发六张牌了。其实,九个人玩是比较好的情况,因为那样持有的牌数量一多,大鬼牌过快被发现导致游戏马上结束的可能也会降低很多。
“听好了。”铁叔说着,咳嗽了一声,说道:“抽到签的人,应该注意到你们拿的签都有数字,分别是从1到9。接下来你们分散到这个树林内,一旦和另外一人相遇,就出示一下自己的签数,签数高的可以先选择对方的牌。如果是三个乃至更多人同时相遇,签数高的人先选择和谁换牌,以此类推。最后游戏获胜者,要么是持有一张大鬼牌,要么就是同时持有大鬼牌和小鬼牌,那样就算游戏终结。嗯,好,现在,根据规则,根据签数顺序,最小(也就是1)的先跑,第一个跑完一分钟后,签数为2的再跑,以此类推。”
规则解释完后,铁叔便是说道:“那么,持有1号签的,出列!”
鬼牌游戏,正式宣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