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子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这还用猜吗?贺莲对自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何况小佑子跟云妃的表情管理那么差,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除了那几个蠢货士兵,谁看不出来他们是母子关系啊!
“小佑子,你今天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贺莲突然严肃起来,“男子汉要能屈能伸,与比自己强的敌人硬碰硬就等于去送死,而你表现出的愤怒和激动正是主动暴露了你的身份。
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冷静,尽量不要把真实的情绪表露于外,这样敌人才会猜不透你下一步要如何出招。”
小佑子显然是愣住了,半天都没有说话,贺莲猜测他那么小的年纪,这么深奥的话可能要消化一阵子,可等啊等,小佑子一直眨巴着&8198;眼睛望着她,就是不讲话。
贺莲忍不住了,问道:“想什么呢?听懂了吗?”
小佑子点点头,“我在想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你那是开心的样子么?”
“不是你教我不要把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吗?”
这小子是现学现卖啊,贺莲哭笑不得,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脑门,嗔道:“还要记住一点,以后在我面前不要隐藏情绪,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小佑子憨憨地笑了,笑得没心没肺,属于他那个年龄应该有的笑。
“小莲子,我觉得你好聪明,还救了我,等我以后恢复了身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么好的优待?有什么条件吗?”
小佑子水灵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想了一下,然后说:“条件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正合她意,贺莲一口答应,“好哇!”
“伺候我。”
“伺候你!?”
小佑子躺平了身子望着房梁,理所当然地说:“你是太监,留在我身边当然要伺候我了。”
臭小子,算盘打得真精!
在小佑子自信地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贺莲心中却有些许担忧,一个亡国的遗孤,真的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
“小莲子,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是凉国的六皇子,真名叫栾佑。”
不知从何时起,小佑子对贺莲已经完全信任,明明有洁癖都不嫌弃她脏,甚至主动跟她亲近。这会儿,他的唇瓣正蹭着贺莲的耳朵,痒痒的,不经意吹进来的热气,像过电一样惹来全身一阵酥麻。
贺莲痒得难耐,挠上栾佑的胳肢窝反击,栾佑身子一缩,在炕上滚来滚去,憋笑憋得小脸通红,眼睛弯成了新月。
不过栾佑始终是男孩子,力气和灵活度都比贺莲强,他很快抓住机会钳住了贺莲的两只手腕,扣在一起往炕上一按,用整个身子死死地压住,然后垂首咬上贺莲的耳朵。
轻柔的啃咬,湿乎乎的小舌头舌忝到她的耳廓,这些无意的举动却让贺莲浑身一阵战栗,脸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小佑子我输了,快放开我。”贺莲求饶道。
栾佑笑眯眯的滚回她身边,肩膀靠着肩膀,气喘吁吁地望着她,“小莲子你怎么那么弱,以后有机会我教你打拳,以前太傅教过我的。”
真是个不服输的小子,等她以后熟悉了自己的小身子之后,应该要好好把巴西柔术再重新练起来,到那时候再制服他也不迟。
哼哼哼,贺莲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看得栾佑直觉得慎得慌。
——
贺莲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心里咒骂着士兵怎么还不快点送水和吃的来,就在此时,房门外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栾佑霍然从床上爬起,“小莲子快醒醒,是不是送吃的人来了?”
贺莲懒得动,瞧栾佑那兴奋的样子,同样也是饿了一天一夜,他怎么就有那么多过剩的精力呢!
“咚咚咚!”房门被敲得震耳欲聋,贺莲眉头微微一蹙,自然地抓紧栾佑的小手,栾佑以为她害怕,挡在她面前保护着她。
强子爬起来去开门,立即有一大堆青衣红甲的士兵鱼贯而入,手上拿着长矛和宫灯,而不是男孩们满心期待的食物和水。
最后进来的是一位穿天青色束腰袍衫,高瘦的男人,四十来岁,有着和张公公差不多的白面脸,他自报道:“杂家是晁国的内侍总管,你们的新督领,以后可以称杂家刘总管。”
刘总管扫视了一圈,脸色变得有些阴,贺莲见状连忙跪下来带头喊了一声:“拜见刘总管!”
男孩们开始有模有样地学着贺莲,甚至连栾佑也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8198;表现出一丝不情愿。
孺子可教也。
“恩,都算是些机灵的孩子,”刘总管满意地勾起嘴角,“来人,把浴桶搬进来!”
士兵领命把三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抬了进来。
“你们要洗干净点,等会皇上会亲自召见你们,为殿下们挑选随身内侍。皇上看上的就是你们身上还未沾染前朝内侍们的坏毛病,所以你们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知道了吗?”
“知道了!”男孩们一听能见皇上,还有机会伺候皇子殿下们,比有吃有喝还要高兴。
留下要换的衣服,刘总管带领士兵们出去了。
男孩们撒了欢的开始月兑衣服,最胆小的小豆子竟然光着个小直接从炕上往木桶里跳,大半桶的水溅了出来,洒得贺莲全身是水。
强子喝止住失控的小豆子,对其他孩子说:“小莲子是我们的福星,我们让小莲子自己用一个木桶好不好?”
“好!小莲子万岁!”
男孩们举手全票通过,嬉闹着一起把贺莲扔进大木桶,贺莲享受着此刻做孩子的轻松和自在,跟着他们一起肆意的大笑着。
贺莲两手撑着木桶边,小脑袋搭在手背上,歪头看着栾佑,栾佑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也不月兑衣服跟其他的孩子一起洗。
这孩子不会以后都是这副冰块脸的死样子吧,贺莲深深地觉得,是自己把这株纯洁的小雏菊摧残成了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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