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几个头发跟干草一样的女孩正尖叫着摇摆着性感的身材攀比着谁更绚烂,周围各种男子都色迷迷的叫嚣着,有的吹口哨有的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哪个女人胸部更大,哪个女人够翘,哪个女人床上更给力。
而她,独坐在那里安静的欣赏调酒师精湛的技术,偶尔帅哥投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她却笑的那么无害。
纯属欣赏,帅哥养眼,绅士养心,爱人……是心灵的归属。
“绝色天娇!”不久,一杯低下淡红色上面蓝色的酒呈现在她的面前,乔欢趴在台子上高高的举起来那杯酒透过灯光,里面竟然那么绚丽,好像还有许多的小星星,只是绝色天娇这个名字真是俗了,怎么配得上这样的美。
被酒精熏红了的小脸稚女敕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笑的那么凄凉:“绝色天娇,不如叫梦断蓝桥吧!”
梦断蓝桥?帅哥站在她对面也趴在桌上仔细的琢磨,看她那貌似无聊其实是极度心痛的样子咂巴了一下嘴之后认同的点点头:“也不错,就是有点凄惨!”
凄惨?
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嘛,总不能总那么甜蜜,总要来点凄惨的刺激刺激嘛,说着就仰起头竖起酒杯,许久,火辣辣的一股很刺喉的凉缓缓地从胃里经过。
调酒师都忍不住要佩服下她的酒量,这已经是第三杯烈酒了,她竟然还没醉。
有时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时候是……酒再猛烈心却平静的一点起伏也没有,其实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可是脑子就是清醒的要命。
调酒师耍出自己的所有本事调了几杯不同口感的烈酒给她,正跟她聊的起劲的时候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又走了,调酒师再看乔欢的时候笑的就很无害了,乔欢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最终也没力气再思考人家的事。
他的车子缓缓地停在那家酒吧门口,经理带着他进去找到了乔欢,他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她在那儿买醉,他挥了挥手让经理离开了。
她走不久他就急了,烦躁的暴跳如雷,最后确定他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立马给经理打电话让人看住她,可不想她再跑到别的地方去。
记得她喝醉酒后的样子,他是疯了才会在这时候再跟她稚气,万一再上错人,那他可就没地方后悔了。
服务员很快的给他上了酒水跟果盘,赵恒双手插兜一副顽固子弟的模样走过来一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个情况?”
南宫凌端着酒杯静默的看着女人,他的位置正好看到她的侧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抚模着酒杯时好像在抚模一个宝贝似地样子,心里竟然莫名的生气。
“这都有一阵子了吧,都折磨成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收手?”连他赵恒这般不会怜香惜玉的都看不下去了,刚在楼上跟朋友谈事,出来溜达溜达的功夫就看到她在楼下给自己灌酒,刚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标致小美人正想调戏调戏的功夫,仔细一瞧才发现竟然是南宫总裁的老婆大人。
哪里还敢调戏,赶紧打电话问个好,南宫凌这才知道她的下落就赶紧的追了过来。
还很多人,她却待够了,看一眼时间好像要十二点了,身子突然那么乏力,想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么混乱的地方,起身就歪歪扭扭的往外走。
经过混乱的人群,任由谁撞了她或者她撞了谁,面无表情的卖力继续往前走,旁边的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也有不高兴的瞪她一眼却没人在这个寂寞的夜想要揍她一顿。
大家继续各自的嗨皮起来,她终于站在了酒吧门口,看着门口零星的几个人晃晃悠悠在眼前,偶尔的的士过来,路上来来回回的车辆都有些发飘。
是的,真喝醉了,什么都是飘着的,不自禁的觉得好笑,就冷冷的苦笑着,招手叫出租车,出租车刚停下她门都还没打开就被人给扛了起来。
他一个字都没说,站在她身后好久了,看她站都站不稳,实在是又想揍她又心疼她。
看她要打车,他还真怕她连家在哪儿都忘了,就只能用这种粗鲁强硬的方式了。
身子突然的腾空,小月复处正好被顶到,闷的她立刻就想吐。
“唔,嗯……救命啊,唔……!”
还喊救命?她是被绑架了吗?
被自己的老公?
真是喝傻了,但是怎么也没料到……可不可以在恶心点,吐了他一身。
车子旁把她给小心的放进去后无奈的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直接丢进后备箱,再上车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无奈的把她的脑袋从窗口移到他的肩膀,然后发动车子滚蛋。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她自从知道是被他给打劫之后心就安稳了,刚开始她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劫色的把她给那么堂而皇之的扛走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吐了人家一身,她只能装睡了,只是在他安静开车的时候才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微微睁开一支眼睛看他的表情。
透视镜里她刚一睁开眼睛就正好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吓的心都差点跌烂了,迅速的紧闭双眼继续装死,继续靠着他结实的肩膀不敢移动半分。
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好踏实好踏实,那么想那么想就这样静静地在一起,可是,每次在一起后他就……,好在这种时候他都会表现出一个男人的绅士,受伤的时候会替她包扎伤口,喝醉的时候会把她送回家。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回老宅,在那条路一转弯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到家她才微微的睁眼,依稀的看到这是他们的婚房。
他停好车子开了安全带之后又转眼看她,她依旧合着眸静静地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他却忍不住笑了笑,无声的叹息着把她扶起来在她自己的座位然后下了车转过去把她抱出来。
她乖乖的靠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双手趁势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却一句刺也挑不出来。
回到房间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的手还在他脖子上挂着,好像是连在一起的一样,难得的任性,反正就是不想让他走。
“我去给你拿水!”他无奈的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却又是耐着性子的对她。
她乖乖的放开他,但是他刚要起身她却又把他抱住:“不喝!”执拗的摇着头说道,就那么把他摁在了自己身上。
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他岂有不受之理,尤其是她现在这般醉人的模样,就连呼吸都带着撩拨他的味道。
“你要坏死了,故意伤我的心,坏蛋!”她紧紧地抱着他控诉,眼泪早已经跑了出来,什么形象都忘了顾,心里太委屈,委屈的说着说着就抱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刚开始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可是正在激动的时候肩膀突然被啃,疼的他皱眉越来越深。
喝醉酒的人没轻没重,就那么咬下去,直到牙齿累了之后才松开,白色的衬衫上果断的染上了一口红。
他无奈的看着被咬的地方在低头看她,早就睡死过去。
这样也行?他皱起眉,她怎么能把他折磨了一顿之后就这么睡着了,现在这个姿势……,身下的女人小脸那么熟悉的让他想要吞掉,再往下……天啊,还让不让他活了。
吐也吐了,咬也咬了,憋了这么多天就这么让她睡了?
是她勾引他不让他走的,可是现在他有感觉了她却就这样睡了?
坚决不行,他今晚这罪不能白受,胸口突然一阵凉意,嘴巴也被堵住,她却懒的睁开眼,只是一双手随意的拍打着,推拿着,把他当苍蝇呢。
他哪里管她那么多,那么久没要她,早就幻想了她N次,迅速的扒扯开她的衣物,熟悉的软香差点让他流鼻血。
乔欢终于还是醒了,双手在他的锁骨处用力的推月兑:“不要,不要,走开……!”
“你再推一个?”他耐着性子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头直,她倔强着一张小脸微微的睁开眸子:南宫凌……真的是你吗?
“一定看错了,你是谁,你不要欺负我,滚开,滚开……!”她哭着就开始嚷嚷,直到嘴巴再次被堵上,这是对付她唯一最好的方法吧,或者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让她渐渐地不再那么挣扎。
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伤疤的时候她没忍住的‘嗯’了一声,他才想起她膝盖的伤,更是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腿抬起来,她不知道这个夜晚,他有多么的小心翼翼的疼爱她。
看着她含泪的眼睛,他就狠不下心用力折磨她,本来是想自己发泄完事,可是最后,却成了安慰她了。
她是舒服了,睡了一晚的好觉,第二天一觉醒来,太阳都晒到了,一看手机,已经十点多。
“啊……迟到了,又迟到……!”她最反感自己不守时,才刚上班没几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耽搁,真的像是大家说的那样只拿工资不干活的人了,她都不好意思反驳,没脸反驳。
他一身整齐的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她挠着头发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像很着急。
听到声音后才抬头,当看到工工整整笔挺身板进来的老公一下子就安静了:“南宫凌!”这三个字是默念的,虽然他还是听到了。
“我……!”她刚要没心没肺的问他她怎么会在这儿,隐隐约约记起些什么之后就停住了,鼓着腮帮子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你昨晚喝多了,正好我朋友在那家酒吧!”后面不用说她也该懂了吧。
又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乔欢内心早就几个小鬼在攥着拳头自我折磨,被他那冷漠的样子给气的半死。
她低了头,被他突然扛着的时候真不记得了,不过吐他一身跟在他车上靠着他的时候真的还记得,吐完之后就清醒了些了其实。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指责她昨晚吐了他一身,其实那时候,他想到了很多,他醉酒的时候她又何尝嫌弃过他,还不是一遍遍的打扫干净,把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她也不嫌弃他,他又怎么会嫌弃她。
谁都不嫌弃谁脏,又或者不是不怕脏,而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爱人,所以就算再脏也不会嫌弃的丢下不管。
“麻烦你了……昨晚!”他凌厉的目光望着她,吓的她连句整话都不敢说了,她只是想谢谢他,哪里还配他这么关心着啊。
那朋友也真是,干嘛要给他打电话说碰到她啊……不过心里却有些小得瑟,不可能不激动他照顾着她。
他不说话,只是朝她走过去,大床上她有些凌乱的看着他英气逼人的模样距离她越来越近,心脏跳的有点不规律了。
“穿这套吧!”他把一个大袋子放在她面前,她这才留意到他是拎着袋子进来的,只是当打开袋子,里面一个精美的盒子包装着的深青色职业装还是让她眼前一亮,一般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因为身材有点小丰满她一般就穿黑色的。
今天换上这套衣服之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换了个人,说不上具体的,反正有点变了样子,感觉好像有点小女人的味道,是更有女人味了吗?
裙子刚刚过膝包住那俩难看的疤,不得不佩服他的品位,就连尺码都……掌握的这么好。
她穿着他给她挑选的衣服从更衣室出来,他正站在门口考虑待会儿怎么吃饭的事情转头看到她今天这身装扮后眼神虽然不留痕迹,其实心里确实肯定的,真不错,显得整个人都有气质多了。
“哦,谢谢你的衣服,不过我要赶紧到公司去了,已经迟到整整一个上午!”她尴尬的冲他笑了笑,然后想起现在已经中午,再也不敢耽搁,说着就低头往外走。
从他身边经过都没准备再停下,他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从他身边低着头走过,没有一点留恋的。
心里那叫一个伤啊,他亲自去给她挑衣服就是为了要她一句谢谢?
可是什么都来不及计较她就已经走了,不行,不能就让她那么走了,想着就跟了出去,她拿着包就往外跑,走的那叫一个快啊。
一个女人好好地走路比男人还快,哪个男人能不愁,不过好在他的步子更大一些,她刚出门口就追上了她。
“你给我停住!”他大步上前一把就将她拉了回来,冷冷的瞅着她:“谁让你走的?”
这话说的,她要去上班还要经过谁的允许吗?乔欢微微皱眉,知道他最近不待见她,所以就不跟他吵:“你放开我,我已经迟到一个上午了!”
“既然都已经一个上午了,还差这俩小时吗?”他冷冷的说着,小欢有些发懵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却只是听到他冷冷的说了一句:“先陪我去吃饭!”他已经拉着她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专横的把她给抢了。
她没再挣扎,不想挣扎,是的,反正已经迟到了,而且现在是午饭时间,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照顾了她很久,就算谢谢他,她也不该拒绝。
被他带去餐厅吃午饭,俩人刚坐下就一美女走了过来,又高跷又骨感,那叫一个‘养眼’啊,有眼睛的男人都会多看几眼的那种妖精品种。
“这么巧啊南宫总裁,您也在这里吃饭!”那女子落落大方的在他身边站好后说道。
“肖总也在这里吃饭,要不一起吧?”他说着让了让旁边的位子,乔欢坐在对面那叫一个尴尬啊,只是他口中的这位肖总突然朝她看过来,她不想站也得表示表示了。
“乔欢,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吧!”先介绍了自己后又谦让道,笑的有些职业化。
对待陌生的女人她能这么笑已经很客气,如果简洁跟李天蓝那种,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乔欢……哦,南宫总裁的‘丰满小贵妇!’”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乔欢:“其实南宫太太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丰满嘛!”
她最近真是瘦了,不过如果人家说她瘦了些她就觉得挺舒服,但是说她不太丰满,她就有些纳闷了,什么叫不太丰满,难道她的胸不够挺,还是不够翘,虽然生过宝宝了,可是她的身材比例还是可以的嘛,而且今天这套衣服挺显身材的。
“我喜欢她丰满点,不过我太太对自己在某些方面好像不太自信,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闲散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暧昧的眼神瞅着乔欢说道。
乔欢跟他对视一眼,只是他的眼神太耀眼,她就躲开了,听着他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其实也没说错什么。
“呵呵,圈子里南宫总裁向来都是最宠妻无度的那一个,又怎么会嫌弃自己的老婆胖呢,何况现在你还给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他更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所谓的肖总笑着给他说了一大推好话。
可是旁人听着味道就有点不对呢,好像在变相的说她是靠着儿子才留住老公的。
乔欢却笑的更美,别人越是想要看她笑话的时候她就表现的越是坚强:“肖总说的也是,看来以后我不用那么苦着自己为减肥伤脑筋了,听说萧氏集团最近运营方面出了点问题,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
说的那叫一个慷慨,不过她会真的帮吗?哼,帮她个大头鬼。
女人一听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住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心里想着:“好,到时候两位可不要说没空见我才好,那不打扰两位吃饭了,有空在单独请你们,再见!”说完里面闪人,一转头脸就变面瘫了,心里愤怒着呢,没想到被乔欢给损了,本来是想看乔欢热闹的。
也不稀罕搭理他,人家都走了,他那双眼还灰溜溜的盯着人家瞅呢,而且刚刚竟然还说她不自信,本来她就自尊心很强的好吧,他还故意那么说她。
她是故意瘦的吗?减肥计划还没开始呢丫的就这事那事的让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两个人凑合着吃了午饭后她打电话找何谓来接她,他在旁听着,直到她放下电话看他一眼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起身走了。
两个人的关系反正就是这样,她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有点上火还没找他呢,肯定是昨晚他趁她喝醉就把她……只是想到醉酒就忍不住想起俩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最终还是没力气怪他了,因为害怕不是他扑的她,而是她把人家给反扑了。
本来就一直很想他,昨晚又喝多了,她觉得那种丢脸的事是很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杯具啊!
后来何谓来接她的时候就看到她像个木头一样矗在那里低着头发呆,无限失落中!
扭头就走了呢,他走的也真够潇洒的,还带着一阵风,吹冷了她的眼,去的路上何谓还夸她这身行头挺不错,她却一点也提不起心气:“他品味一向不错,好像除了……也许过不久,他就彻底的又不错了!”
想想他们俩在一起,她就是那么没自信,而且现在他对她又那么的不满意,她突然就在想,或者夫妻名义下,说不定就要回到从前了,半年见不到一次的时候。
也或者,明明在一个城市,却比陌生人人还可怕,她现在超级怕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怎么办,她骄傲的自尊已经全都被他击垮了,当她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生活的时候,如何过失去他的日子。
爸爸抽空又来了趟公司把她叫到办公室,乔欢发现只是几天不见的父亲怎么一下子老了那么多,没说话,静静地跟父亲坐在沙发里。
“有个项目上个月我去看过了,但是有几个地方还不是很满意,想派你过去在考察一下,主要是上次我亲自去的,如果这次换做其他人我怕对方会以为我们不重视了所以才没办法的想让你去,你看你可不可以抽开空?”
没想到刚进公司这么几天就要被派往外地,不过明白父亲的意思之后她还是没有犹豫,只是低了头,说实话不想走,舍不得他。
但是他还会在意吗?
想起他那冰冷的模样,她苦笑了一下之后回复父亲:“就这么定了吧,什么时候出发?”
乔林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的:“下午,要不要跟他商量下?”
确实够快,快的她一点准备都来不及,匆忙的抬起头,被爸爸的下午给吓到了,心就那么突然的好像被丢开很远,好像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有个强大的力气把她狠狠地推开了,撕心裂肺的难受,终究还是再也抓不回。
“他会支持我的!”笑着回答道,其实她只是知道如果找他商量的结果,自从上次,后来不管她跟他说什么他都让她自己拿主意。
被他攥在手心里呵护了太久,突然被他一下子松开,就像是婴儿初次离开母亲的肚子,很冷,很没用安全感,可是却还是要适应这个社会的喧杂。
“那行,你去准备下,就让何谓陪你去吧!”毕竟工作最重,乔林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想了想也许他们还能小别胜新婚呢就点了头。
乔欢也没再说话,点了点头爷俩就那么矗在沙发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要出去的时候他才又叫住她:“小欢啊,我最近总是梦到她!”乔林惆怅的声音,乔欢静默的转身一看到父亲那落寞的表情就立刻知道他说的是谁。
会梦到,是因为还牵挂,是因为王静给他生了孩子,难道是心灵感应?
如果他心里还爱着王静,可是他现在对母亲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吗?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可是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呢!”她却只是静静地听着,如果他不是她的父亲,如果他已经离异,她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
可是事情到了今天,她什么都不能说了,于是就那么静静地靠在父亲的办公桌沿听他诉说了一会儿。
他落泪了,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该说他不能爱了,只是这种爱是不被承认的,就算他爱的再真,对别人而言,他也不过是个找情妇的已婚男,说的再难听点,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忘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臭男人。
中午回去收拾了东西临走前在沙发里抱着儿子亲,付恩坐在一旁有些无奈的开口:“跟凌说了吗?”
乔欢静静地微笑着:“待会儿给他发信息吧,他现在可能很忙!”眼睛一直看着儿子,小家伙跟他的眼睛真相,看着儿子就好像看到了他,移不开眼。
“亲家公身体好些了吧,知不知道具体去几天?”付恩接着问,看不清乔欢的表情。
她依然低着头看着儿子,就那么静默的微笑着,眼睛有些模糊,心里有些发烫,可是终究也只是平静的说:“几天不见今天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一下子老了好多,不过现在是健康的!”说道父亲是健康的时候她却是骄傲的,真心的高兴:“至于去几天,应该不会很久吧,我还想带着宝宝去呢,呵呵!”舍不得离开她的心头肉。
可是付恩肯定不会让她带着孩子走的,南宫家对这个孩子多么的宝贝,这个城市大概都没人不知道,又何况他们整天朝夕相处着。
“那可不行,到时候你没空带,我孙子岂不是受了冷落,快给我吧,别耽误了!”
说着就伸手去结果乔欢怀里的宝贝孙子,其实乔欢很想说她可以带着阿姨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不想与人为难。
如果有天他们真的分开了,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不能见到孩子会是怎样的心情,她甚至不知道离开了他们父子,她还算不算是个完整的人。
何谓在门口等她,看着她拎着行李出来的时候就下了车赶紧的去帮她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
“走吧!”给她开了车门,其实何谓真的蛮绅士的,乔欢笑了笑坐了进去,佣人还站在门口直到车子离开才回去。
去机场的路上她一直没说话,直到下了车站在机场中央,她的心才一下子……就像是地震的时候,地面突然挖下去一块,还没有完全裂开,可是却比完全的裂开更让人心惊,就像……生不如死的痛快。
想起那天站在那个台阶上看着他的车子停在旁边,看着他那冰冷决绝的眼神,是想给他打电话的,一直都想,只是一直到何谓停好车过来她那个电话都没打过去。
俩人一块上了飞机,这次,没有意外了,没有人会再来拦着她,心里莫名的就失落,似是在期盼,一直望着窗外,就算起飞了,她也一直看着外面的云。
或者有天她也可以像那片云一样随意的舒展,什么时候就可以不为了别人活着,只为自己多好。
何谓看看她也不跟她说话,只是碰了碰她的臂弯把一份资料寄给她,她笑了笑接过去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的看资料。
南宫凌中午就接了乔林的电话,知道她要去出差也没给她送行,虽然给乔林说的好听,但是他也在等,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没有人再往前多走一步,似乎,已经……退到了原点。
手机在手里轻轻地旋转,深邃的黑眸盯着一个地方久久的未有移动,张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发呆的状态忍不住调侃:“今天去市南转了一团,听说前几天乔氏的大小姐也去过了呢,你要不去想像一下她当时去的场景,穿着一身蓝色工装,头戴一顶大黄帽,他们都说当时她美极了!”
南宫凌抬眸冷冷的一眼射向张悬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病!”想象……他为什么要想象,他要是想看就让她穿给他看好了,她可是他的。
张悬被他的眼神逼到,用力的仰了仰头又死皮赖脸的笑着说道:“今天正好没事,不然咱待会儿一起去她公司转转,正好两家有合作,借口也好找啊!”
南宫凌依然阴霾着一张脸,被气的够呛,都要吐血了,却还强忍着憋闷装作平静的说:“需要我给你订张机票吗?”
张悬一怔:“没在公司,出差了?”这两块本来就在闹别扭,这时候出差,这还了得。
“还不算迟钝,你今天闲了一天了?”他打开电脑随意的点着说道,张悬一下子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沙发里几乎是弹了起来:“我突然想起IU的老总好像还在等我!”搔着后脑勺就溜了。
他才又烦躁的扔开鼠标把自己丢进椅子里,心情超级不爽。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儿子拿着摇铃自己玩就给小家伙拍张照片,手机屏幕上还是她怀孕时两人的合影一直没再换。
很多人看了他手机屏幕之后都表示非常怀疑那是他老婆,突然想起兄弟们的调侃他就笑了,又想到那天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看乔欢现在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那是同一个人。
他很喜欢那种把人吓一跳,让人惊喜的感觉似乎。
乔欢跟何谓还在跟那边的人吃饭,还好何谓一直替她挡酒,她都是随意,一群大老爷们她才不想跟他们拼死拼活,何谓在这时候充分了当了回守护神。
后来孩子被付恩抱了过去,他就一个人在床上发呆,手机一直没离开手,黑屏一次他就划开一次,只是却一直不做其他事,只是重复着开开关关。
跟几个老总道别后何谓总算功成身退,俩人住隔壁,乔欢还担心他喝太多伤着身体,他却推着她回了房:“早点睡吧老大,别整天胡思乱想了,拜拜……!”把她推进去替她关了门然后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回了自己房里,一回去就扑到在床上昏死过去。
乔欢回到房之后也是先打来了手机,反正何谓已经回了房也不让她照顾,坐在床沿月兑下那双让她自信的高跟鞋丢在一边抱着手机就躺在床上。
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就算她消失了这么久,难道真的不再给她机会了吗?
找到他的号码紧张着一颗心刚要给他打过去就有电话进来,是乔林,问她工作的事情,跟父亲汇报完工作以后就没有刚刚那样的冲动了,渐渐地冷静后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或者他们都该好好冷静冷静,好好地想想接下来的生活。
拿着睡衣去洗澡了,别的都先丢在一边吧,真是累了呢。
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就在一直响一直响,她擦着头发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以为是他,真的以为是他。
但是当接起来听到对面婆婆的声音的时候才一下子静下心来想到铃声不是他的:“宝宝睡了吗?”
“嗯,刚从你老公那屋抱回来,跟他爷爷玩呢,工作进行的顺利吧?”付恩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给她打电话,瞅着南宫凌在床上无聊的躺着,似是听到她在讲电话一下子眼珠子都不敢转悠了,是的,在听,虽然根本听不到什么,心里也好像很着急。
“哦,刚跟他们吃完饭,明天一起再去看看,还有些细节上的问题!”也没再详细说,工作的事情也不怎么喜欢谈。
“是吗,那你在那边好好工作不用担心宝宝,我跟你爸会好好照顾的!”
乔欢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发痒,是的,又在想他,一有空就想他,可是她也没想问。
只是付恩却突然在那旁嚷嚷起来:“什么,你想跟老公说话,哦,那个我手机快没电了,要不你自己打过去吧,我让他等着啊,就先这样,拜拜!”
付恩一片苦心,只可惜这小两口却都别扭的要死,乔欢更是抓狂,她什么时候说要给他打电话了,真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吗,她才不信。
可是怎么办,婆婆刚刚说让他等着了呢。
“继续等着吧!”付恩借着到他房间给宝宝拿玩具的理由在他门口跟乔欢通了电话还让儿子继续等着,真看不下去儿子这么一直拿着手机转来转去的却不主动。
死要面子活受罪。
胡乱的把头发擦了一遍之后就把毛巾叠好放在一旁,又看着旁边的手机无奈的叹息,真要受不了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瞬间接通,就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喂!”有些慌张,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才刚打过去他就接了,难道他一直再等她电话?
“那个……吃饭了吗?”接起来的是挺快,却一直没出声,想象着他的心情试探着问了句,虽然问题真的很白痴。
“已经十点多!”其实他是想说,废话,都到睡觉时间了还吃。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平静冷淡。
“哦,是啊,都该睡觉了,那么……!”就这么说晚安吗?
他继续保持沉默,冷硬的表情让人不愿靠近,凌厉的双眸冷冷的盯着某个地方,似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我现在在外地,担心你正在工作就没早给你打电话……!”那边还是一直没出声,她真的很失败,有点说不下去,因为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还是想说下去,不想就这么放下电话,还想听听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的眼睛早已经模糊。
“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有些发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那么波澜壮阔的好像‘水又开了’,咕噜咕噜的翻滚着,烫的她好难受。
“没有啊,后来爸爸给我来过电话告诉我了!”他继续说着,只是没了刚刚的冰冷,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平静的说道,好像只是在随意的聊起,没有什么好心情或者坏心情。
乔欢才知道父亲给他打电话的事情还真是吃了一惊,怪不得他一直没给她来电话,原来是早知道她的行动了,心情突然的激动了一下,抱着手机坐在床沿用力的低着头:“刚跟他通电话汇报工作他都没告诉我他给你打过电话,你今天忙吗?”好像好久没聊天了。
“还行,跟平时一样,晚上应酬了个饭局,就是那天我们吃饭时遇到的那个‘肖总’,她设的宴!”
一直平静的声调在说道肖总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提高,乔欢一下子就受不住的直起了身子,可惜他看不到她现在坐在床上狰狞着一张小脸的样子。
许久听不到她再说话,他还以为她挂了呢:“乔欢……睡着了?”他迟疑的问,有些沮丧。
“没有啊,我在等你继续说下去啊,那个肖总没单独请你再去喝一杯什么的?”这话就酸溜溜的了。
他却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就是那天你说的那事,不是你说要帮人家的嘛,自己许下的承诺这么快就忘了?”
什么?
她真的要气死了,她那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嘛,她只是气不过才那么说的,他竟然曲解她的意思:“想起来了,那你打算帮她?”
“你怎么想?”他还真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我那天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不过既然你饭都吃了……!”她不说了,他不需要她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那边怎么样?”似是意识到她的失落,那句话就那么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又后悔,暗自发誓再也不管她的事的:“就这样吧,睡了!”然后冷冷的一句就挂了电话。
她更怔住了,刚要想想怎么跟他说他竟突然冒出一句‘睡了’,再然后她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结束四个字。
心里闷闷的,要疯了。
后来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才好不容易睡了,聊的不开心就睡不着。
可是某男却睡的特别香,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一起去了要拆迁的那片地,有大半的居民还迟迟的不愿意搬走,做房地产的会遇到这种问题很正常,就连她这个一向在酒店工作的人也因为父亲的关系听说了太多这样的案例。
大多都是嫌给的钱太少,还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对这片土地有了感情,
她站在已经拆开的废墟上看着那片旧楼前站着的一群男女老少,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好像谁要是敢动了他们的房子就吃了他们的架势。
穿着都很随意,在这炎热的天气,似乎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了,何谓站在她的旁边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钉子户无奈的双手抱腰:“这群老顽固,看来早就商量好了啊!”
乔欢转头看着何谓双手抱腰那明明愤怒的要死却很无奈的样子从容一下:“走吧,过去看看!”
从没人愿意过去跟那群钉子户坐坐,这边的几个老总都是派人过去一遍遍的催促,差不多每次的情况都很惨,来的人都被打出去的,多少脸上都要挂点彩。
听说这楼上有个泼妇,就像是周星驰功夫里面会狮吼功的那一个包租婆,谁要是敢让她搬走她就拳脚相加,再不然就以死相逼。
“喂,别再往前走了!”就要到那群人面前的时候何谓突然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乔欢转头朝着他微微一笑:“你怕了的话就停在这儿,我口渴了要去讨杯茶水!”说完继续往前走,今天穿了长裤短衫,还有休闲鞋,一头黑发紧紧地盘在脑后,显得特别的干净沉稳,给人不自觉的压力。
“什么?喂……你等等我!”何谓以为她根本就是疯了,就算他去送死也不能让她一个女人去,可是她已经走过去,无奈,就算死也要跟上去。
一群人看着乔欢走过去的时候也是吓一跳,没想到投资方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这么年轻,看脸蛋很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她那坚定的眼神却是让人不敢小视的。
大家心里虽然有些慌,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当官的敢单枪匹马的靠近他们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撞着胆子继续站在那里,有的男人还故意双手环胸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盯着她。
“我叫乔欢,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昨天下午刚从K市过来,听说大家对合同有些不满之处,想听听大家的想法,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讲给我听听!”
“你是负责人,我们在报纸上见过投资方是个中年男人,你……是负责人,你跟他什么关系啊?”有个三十多岁随意拢着头发穿着过时多少年都已经褪色的红裙子的女人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之后就……
“不会是他的小情人吧?”
“哈哈,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不要脸,看哪个男人有钱就往哪个男人身上扑的,别说,这好处还真多啊,都当上这么大项目的负责人了!”这次说话的是‘包租婆’,身材肥胖,爆炸的干枯黄发,一脸的肥肉,嗓门超大。
“咦,别那么低俗,说不定是私生女!”有个穿着已经破旧的白色背心的消瘦男人也发出了他丰富的想象力。
何谓站在她身旁简直听不下去了:“喂,你们说话都给我注意点,不要以为人多就……!”
“臭小子,你又是哪根葱,是私生子吗,还是小白脸啊?”
之后又是一片笑声。
那几个老总还在路边站着,都没敢过来的,听着对面传来的一阵阵笑声都担心起来,有人提议让警察来协助,毕竟乔欢的身份,他们可不敢让她有什么闪失,哪怕是掉一根头发他们也赔不起啊。
“你们说的投资方是我的父亲!”乔欢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场瞬间就不再那么吵,渐渐地就平静了。
“他是我父亲的秘书叫何谓,这次来本市主要是协助我的工作。”等大家安静了之后乔欢才又接着说。
“原来是个大小姐,让你当负责人,谈什么谈,你这么年轻懂什么啊,有钱人都是这么胡闹的吗,完全不把我们老百姓放在眼里,随便找个人来就想打发我们?”总是有人说着很刺耳的话。
这些话很让她不爽,不过比起某男说的,她们这些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我承认我是刚到公司不久,而且也真的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学的专业是酒店管理,若不是因为父亲前段日子身体出了点状况我也不可能进公司,我不喜欢做这一行,但是我既然已经做了,我就想做好,并且让大多数人满意。”
她继续说道,看着面前各不相同却都同样朴素的面孔,他们的脸上都不会化妆,都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所谓有几个化妆的女人也只是打了一层厚厚的廉价的粉底跟质量超差的口红罢了。
但是他们的情绪都暴露在脸上,虽然表面上凶神恶煞,但是他们心里不藏着,这就是乔欢能站在这里这么平静解释的缘故。
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不过大概是因为反正也不做事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她白活白活吧。
“为什么是大多数,大多数可不行,要让我们都满意才行!”又有人跳出来吼了句。
乔欢依然平静的微笑着朝那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我也想让所有的人满意,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大家的要求,但是我依然不敢保证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如果大家真的想的到合理的报酬,那么我希望大家能推荐出几个有信得过的人跟我坐下来单独谈谈,另外……我有点渴了!”
她说着就笑了,其实也不是很渴,但是她要想彻底的了解他们,她就得有个借口先靠近他们。
何谓没想到她能这么几句话就把这些人给摆平,有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在后面吆喝了一句:“姑娘若是不嫌弃到我这儿来喝杯茶!”
众人寻着声音转头,中间让出一条路她才发现他们身后竟然是一个卖小笼包的店面,透过被灰尘包围的窗子她看到里面一个老太太正在专业的擀面皮,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在包小笼包。
何谓一看那环境就皱了眉:“小心待会儿拉稀啊!”
乔欢忍着笑从众人间走了过去:“好,那先谢谢老伯了!”何谓无奈,心想这女人真是疯了,感情受创脑子就跟被驴踢了没什么差别。
不久包子铺里就围满了人,几个在这里有些地位的男人在她旁边坐下,还有几个平时伶牙俐齿的女人,她刚刚就听到有人说一定要找几个嘴巴厉害的女人,怕这些男人被她的小脸给迷惑了。
乔欢一直平静的笑着,这是一场心理战,其实心也一直没在原位上,她也怕自己处理不好,但是她更习惯了在这种时候表现出理智沉稳自信的一面,这是胜利的第一要素。
其余的也都各自找个地方坐着,没座位的就靠在墙边或者找块砖头随地坐。
乔欢看着这破旧的房子里有个装满了啤酒跟饮料的冰柜,还有个破旧的中央空调,头顶悬挂的吊扇也像是有些历史了,已经暗黄,不过她猜想曾经肯定是白色的,尤其是上面还有些小黑点,她猜大概是……苍蝇屎。
何谓也无奈的跟她坐在一旁,拿着餐巾纸在桌面擦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冒着被所有人都鄙视死的危险他也受不了这脏兮兮的空间。
“小伙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年轻人,这么要干净!”老伯给他们泡了壶茶,拿了几个茶杯给众人,乔欢跟何谓一看茶杯里的茶锈就无法掩饰的都皱了眉,他们每天都是用这样的茶具的吗?那可真悲剧了。
俩人心里都暗叫不好,她还真怕待会儿要拉稀了,这卫生条件,这虽然是郊区,但是也是大城市的一部分啊,怎么没有监管部门来查吗?
“你们用这个吧,知道你们城里人要干净,这还是我儿子前阵子从火车上带回来的,一次性纸杯!”
乔欢感激不尽,内心都已经感动的内流满面了,如果真让她用那印着一圈圈茶锈并且杯口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黄色的唇印,她宁愿去死了。
“谢谢!”不管茶水干不干净都要喝吧,不然对不起老伯的一片热心,而且也会让这些人不服,毕竟人家来吃饭的都用的嘛,虽然不干净。
何谓还是保持怀疑态度:“这纸杯消毒没有啊,这茶叶多少钱一斤的?”他打开壶盖看了看,看茶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茶。
“喂,你爱喝不喝啊,哪里那么多毛病,不愿意喝就拉到,谁还稀罕你怎么着!”在跟老太太干活的女人开了口,何谓一下子就闭了嘴,没见过这样的粗妇,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乔欢好不容易打入敌人内部。
其实她也没用过一次性纸杯,不过相比那个真的是好太多了,端起茶来细细的品了一口,赞许的点点头:“茶不在有多么的昂贵,而在于品茶的人是什么心情,不错,挺好!”
何谓直接无语,她今天实在太反常了,往常对他好像也没这么耐心过。
都没想到乔欢能说这话,对她的防备也在后来的相处中渐渐地少了,只是问题依然很尖锐,有些家庭也确实是困难,但是有的就属于故意刁难了。
何谓把困难的户主都记了下来把小本放在乔欢面前,乔欢低头看了看之后就合上了,对一些提出过分要求或者根本就是蛮横找事的表示无语。
那个老伯说这家包子铺已经开了十五年,他用这家包子铺供孩子上完大学,还给两个孩子都付了房子首付,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做了,年纪越来越大,有些力不从心了,说每天早上都是一大早就起来,晚上很晚才能休息,而且闺女也想去做点别的了,雇人又要一大笔费用,现在他们老两口就想把铺子关了养老了,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不舍的走啊,想老死在这儿呢。
“大小姐,你到底懂不懂我们这些穷人的苦闷啊,赚点钱多不容易,这一搬家本身就要花一大笔费用,何况新房子我们自己还要补贴那么多钱,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呢,谁还有闲钱去供房子啊,我们在这住着好好地,虽然说房子旧了些,不过能遮风避雨的我们都不嫌弃啊,至少能省下一大笔费用呢!”
乔欢静静地喝着茶,别说,喝着喝着,还着就变甜了。
“你们这些搞房地产的那么多钱多给我们点又怎么了,真是越是有钱越是抠门了,现在小孩子一个月就要花一两千块钱,老人有个病啊灾啊的更要一大笔钱,你们也替我们想想吧!”
乔欢倒是很吃惊小孩子一个月要花那么多钱,她儿子这整天喝那么好女乃粉的一个月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
“反正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们解决了,哼,我们死都不走!”包租婆靠在墙边仰着头傲慢的瞅着屋顶裂痕说道。
“不给解决就不走,不走!”然后几个结了婚的女人都这么说,乔欢看她们的形象应该都是做买卖的吧,有点像是菜市场伶牙俐齿的卖菜阿姨。
听说这里以前就是个菜市场,这里的人大多都靠着做点小买卖生存,早就都练就了一张铁打的心跟咄咄逼人的嘴。
“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们再在这里见面,我一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答案!”放下茶杯之后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依旧平静,不喜欢那些尖酸的声音,但是依然要理智,如果她跟他们一样大吵大闹,那还跟这些野蛮的妇女什么区别。
“那好,我们就等乔小姐的答复了!”几个男人最后都还算满意她的答复,觉得她首先态度好,而且虽然年轻但是也肯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对他们很尊重,都准备就这么送走她跟何谓的时候几个女人却不高兴了。
一看这小区的男人都对乔欢嬉皮笑脸的,早就当了多少年黄脸婆的女人许久看不到男人那么殷勤的笑容一下子就受不了,之后……。
几个一直没得到答案的女人堵在门口就闹了起来:“狐狸精还想走,装的跟个人似的还,勾引人家男人,不得好死……!”
然后几个穿着随意的女人就一起上要揍乔欢,乔欢也吓坏了,刚刚还好好地,突然这样了就。
何谓一看这情形,怎么能让她受伤,赶紧的用手臂推开众人把她抱在了怀里替她当着那些女人的粗暴,刚刚还平静的几个男人也看不下去的来拉仗,何谓脖子都被挠破了。
最后是老伯愤怒的摔碎了用了多年发面的瓷质大面盆才算是安静了点。
只是何谓伤的有点惨,乔欢身上也是疼的厉害,但那是看到何谓脖子上的血她突然就没了耐心:“告诉你们,之所以坐在这里听你们说这些是因为知道你们在这儿住了很多年,是想尊重你们,今天就算我不到这儿来跟你们谈你们也照样要搬走的,你们可以不想搬,我们投资方也有我们的方法能让你们乖乖的搬走。”她气都喘不匀了,好好地一个小伙子就那么被抓的破了相。
有些想法的人都有些怕了,怕这群娘们这么一闹,连刚刚谈好的人家也不答应了。
几个女人却依然气呼呼的瞪着她:“吓唬谁啊,大不了法院见!”有个女人吼着。
“法院?没脑子吗,不用说我们已经在尽力调解,就算找人强行把你们轰走法院又能耐我何?我是按照程序在做事,既没有违法也没有出手伤人!”她是真气急了,冷冷的瞪着面前的几个女人,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都不懂的一群泼妇,真是跟这种人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来的痛快。
“臭娘们,赶紧跟我回家去!”有个男的去到刚刚说话的那女人旁边拽着那女人就走了,心慌的要命。
接着大家就都沉默了,似是也都意识到了什么。
“一群猪脑子,连个女人怎么做都不知道!”老伯无奈的摇头,他们这周围的女人都是出了名的,没个有女人味的,可能是做买卖的缘故,早就练的整天跟个老爷们似地,让男人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老伯,对不起,给您签麻烦了!”乔欢看着地上碎了的瓦片然后又看向那已经托了的老伯对他道歉,真没想到会在他店里打起来。
“走吧姑娘,别跟那群女人一般见识,她们都粗鲁惯了,不像是你们城里人那么含蓄!”老伯点了点头淡漠的说道。
只是到了车上她才忍不住疼的呀了一声,何谓刚上车就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再低头,她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怎么搞的,她们怎么那么粗鲁,哎呀,真是……!”何谓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伤本来都要好了,却又裂开了。
“没关系,先回酒店吧!”她忍着疼说道,掀起裤腿的时候眼睛突然就模糊了,然后眼泪就那么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伤口。
突然就想起刚受伤的那天他给她处理伤口时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委屈,然后眼泪就兴奋的从眼眶哗啦哗啦的往外冒。
想到刚刚的场面,就那么想起曾经他抱着她为她处理所有麻烦的时候,心突然就很柔弱很柔弱,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号码,她却突然不敢接,因为嗓子好像哑了。
南宫凌的车子停在路边一遍遍的打她的电话,她一次次的挂掉,只是最终还是胜利了,她接了,因为真的好想好想他了。
哪怕就是听听他的声音,或者都会好一点,手用力的堵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不让他知道她在哭,那边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怎么才接电话……乔欢,……别让我瞧不起你,那么点事情都搞不定……!”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刚刚有个老总给他打电话说她在那边被一群没教养的女人给打了,本来她去做那个工作就要冒那个风险的,会这样似乎也该在预料之中。
只是许久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真的急了,打了好几遍才接了他的电话,可是却又一直不说话,她是在跟他叫板吗?
她只是捂着嘴巴哭,因为这不是她期待听到的,她不想要他的讽刺,她只是想听他哪怕淡淡的说一声:“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