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吃完别跑 077 紫殇与上官逍遥

作者 : 云渺飘絮

紫殇坐在火边,思绪却飘得老远。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在“皇兄”面前装得很坚强。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甚至于在他面前,她永远都笑着脸,很开朗的笑着,笑得久了,她就忘了,内心深处的苦涩。

“皇兄”很宠她,真的很宠很宠,不管她要什么,他总是永远地满足着她,永远地把她放在第一位。这种感觉久了,久到她都忘了,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敢想,也不敢要。宫中的女人一年年地进来,她笑着,看着,却无能为力。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不想,不问,也习惯了逃避现实。以为不去想,不去问,事情就能过去了。

她游戏人间,闯荡江湖,所有一切,只为了能暂时的忘怀。倦了,她回。累了,却只能强撑着。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把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顶着。忘了,记不起了。好多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十八岁的年龄,却有一颗苍老的心灵。她想不起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避着“皇兄”。什么开始,她有自己的心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记得,她一个人在角落中哭泣。没有人理她,爹爹,娘亲都不见了,她找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他们告诉她,她的爹爹和娘亲去天上了,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去天上,为什么不带着她去,他们不要她了吗?家里来了好多好多的人,却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他们争着,抢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后来,来了一个穿着华贵的伯伯,伯伯在角落里找到她。微笑着对她说,他带她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她当然不肯,她还要在这里等着她的爹爹和娘亲来接她。可是伯伯告诉她说,爹爹和娘亲要很久很久才能来接她。他暂时代替着爹爹和娘亲来照顾她,她不懂伯伯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的她,看着伯伯带着苦涩的笑容,不明白伯伯为什么笑得如此难看。

最后,伯伯哄着她把她带到了他口中所说的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伯伯确实没有骗她,那个地方在所有人眼中确实很美,金壁辉煌,雕栏玉砌,白雪压松,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她记得,那天,伯伯把她带到了他口中最美的地方时。有一个男孩早就在那等着他们了,第一眼,她就知道,那个男孩子就是伯伯口中常常提起的,他的儿子,上官逍遥。

他向着她走来,她害怕地躲到了伯伯的身后。伯伯却笑着对他说道,从今往后,阿紫就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的疼她,一生一世地疼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她不懂伯伯为何这样说,那时的她到了陌生的环境,非常的害怕。其他人一直对着她指指点点,嘲笑她不懂这不懂那。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那个男孩,也就是伯伯的儿子,却友善地对她笑,那会,伯伯把她交给了一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她对她很好,常常讲故事跟她听,她非常喜欢她,她的温柔跟娘亲一模一样,所以她非常地腻她,她很温柔很美却很少笑。她不明白,她为何不笑,住在美丽的宫殿里,却从来不笑,眉间总是有着淡淡地愁容,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漂亮娘亲为何不愿意多笑笑,是的,在那里她都叫那女子叫漂亮娘亲。伯伯经常来看她,但是他真的很忙,有时候好几天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伯伯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哥哥”,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做功课,做完功课就得去国子监上学,放学后,又紧接着要随伯伯去大殿看各种各样的折子。只有在傍晚的时候,他才有一点点时间来陪着自己。每次他来,都会偷偷地还些好玩的东西给好她,有时,还会偷偷地带着她出宫去玩。当然,这种机会是很少很少的。尽管是这样,她却玩得非常高兴。

后来,漂亮娘亲病了。她整夜地守在床边,那一夜,漂亮娘亲对她就了很多话,很多她想忘记却又不能忘记的话。

渐渐地,他们长大了,懂得了男女之别。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的疯,也不能玩在一起。他更不能偷偷地在带自己去京城的集市上游玩。那会他十七还是十八,她怎么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她兴匆匆地跑去找“皇兄”玩,却听到皇伯伯对他说,让他选妃。透过虚掩着的房门,她看见,在他前面,堆着好多好多的美丽的画像,画中女子个个体态娇人,貌美如花。又那是她一个青涩的黄毛丫头能比的,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她没有听下去,只记得她听到“皇兄”的声音从中传来,就她吧。

那一刻,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泪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接下来,她再也呆不下去了,跑着离开了那。找了个没人地方,呆呆地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在那一天里,她似乎有些懂了,也有些明白了。也明白漂亮娘亲为何从来不笑,也明白那天晚上她为何对她说那些话了,漂亮娘亲也许早就明白了她的心事,才会给她讲那么多吧。

那一天,她似乎长大了。有一种痛,叫心碎。那一夜,她喝得烂醉如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喝不停地流泪。第二天醒来时,却见“皇兄”在她床边睡着了。她举起手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只因她是南陵国的长公主,他的“妹妹”。

没过多久,“皇兄”成亲了,那一夜,她去了长乐坊。包下了整个长乐坊,在那里,她喝了一夜的酒,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苦。也是在那里,她结识了他,秦恋殇。

每当她苦闷,有心事的时候,她总能在京城里碰到他。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习惯在自己悲伤的时候遇到他,如果说她的笑留给了“皇兄”,那么她的悲就留给了秦恋殇。他与她,总是夜晚相见,喝完酒散去。

“皇兄”成亲后,她想离开。父皇说,她太小,“皇兄”说,她武功不行,如何能闯荡江湖。漂亮娘亲什么也没说,只是幽幽地看着她。那一刻,她看懂了,也看懂了漂亮娘亲的心。后来,漂亮娘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每天,她都守在她身边,跟她讲讲话,说着一些她自己也搞不懂的话。可是漂亮娘亲却听懂了。

那一段日子,漂亮娘亲的身子一直不好。人也开始昏昏沉沉,太医说,漂亮娘亲的病在心里,没办法医了。她已经拖了好久好久,一年之后,漂亮娘亲终于还是丢下了他们,却了。漂亮娘亲生前没笑,在死的那刻,她却笑了。她说,她终于解月兑了。那一刻,她懂了,懂了漂亮娘亲的心,也明白为何这些年来,她为何不笑。

因为爱,漂亮娘亲的爱。漂亮娘亲总说,如果不爱就不会心伤,也不会心痛。可是她的一生,却在心伤与心痛中渡过。漂亮娘亲说,想要心灵平静,唯有放手,放手才会得到快乐。如果总是抓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这些,其实她不是很明白。

她还记得什么?似乎什么也记不得,却什么都记得。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些事总在眼前晃着?她不想记起来的,她只想把这些永远地藏在心里,不去想它,就让它静静地呆在那里,呆在心底最角落的地方。不去碰,也不去想。今夜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为何总是记得那些事,不是说好了,她不是常常告诉自己,忘了,不要多想,为何自己却总是想不明白?为何她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心伤,心碎。漂亮娘亲对她所说的,她怎么都忘了吗?漂亮娘亲说,爱人不爱皇家郎。爱,只会让人心伤,心碎。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成了这样。她不想爱,也不敢爱,却还是心伤心碎。

她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这些年来,她做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不去想,不去爱,可是,不去想,不去爱,就真的不爱了吗?她能骗过所有人,甚至于骗过自己,可是她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心底最深处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那些她不想要的东西,不想记起的东西,却是想忘记也忘记不了的。

她与他,这一生,到底该走向何处?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去想。她还能回去吗?她与他,还能回到过去吗?回得去吗?想到这里,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他们,再也无法回到重前,再也无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上官逍遥看着紫殇眉头紧皱,脸上一片淡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这一路上,她都笑逐颜开,没见着她心伤的样子。而现在,她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上官逍遥非常的担心她。除了不在京里的日子,他无时无刻都了解着她的一切。

看着紫殇这样,上官逍遥真的很担心,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去安慰她询问她的时候。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

就这样,上官逍遥静静地看着另一旁的紫殇,几步之遥,却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远好远。看着她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他却只能坐在这里,无法去安慰她,他是多想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可是,他不能。他是“秦恋殇”,而不是她的“皇兄”上官逍遥。第一次,他痛恨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是上官逍遥见到此刻紫殇,一定会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而不是像现在的自己,只能这样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于很多话也不能说。

“参见主人。”刚才追杀着上官逍遥他们的八人此刻却恭敬地跪在一个身着白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支横笛,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起来吧。”淡淡地声音从男子口中说出,却分不出是喜怒。

“不知主子为何急召我们回来?”刚刚明明是他们占了上风,为何主子却把他们召唤了回来?他们不明白,这任务马上不就完成了吗?为什么主子却把他们全部给召了回来?

“这不是你们该过问的事。”男子对他们却没有任何解释,反而责怪道。

“做为杀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明白吗?”男子的话里,有了一丝不满,令所有人不得不低下头。

“这个任务现在开始,你们就不要动手了。有其他事情,我自会再吩咐你们。”男子忽然如此对着他们说道。令几人莫明其妙,主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下命令的人是他,如今,撤销的人也是他。主子到底要做什么?他们怎么越来越搞不明白,主子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这些话,他们可不敢问出口。主子的手段,他们可不敢以身示范。

“是。”尽管心里置疑主子的决定,他们还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一切,只能遵从主子的命令。主子予他们而言,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大全。

“你们去吧。”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转过身看这八人一眼。

丽城,莫氏家族囚禁关押他人的地方

莫云飞自从把陌如锋抓来,就把他囚禁了起来。当然,一开始的时候,陌如锋的伤势太重,怕陌如锋撑不下去,他不得请来大夫为他疗伤,只是封了他的穴道,现今的陌如锋就如同普通人般,只能行动,却无法使出功力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陌如锋的伤势逐渐好转,却半点没有云玉母子的消息。陌如锋在心底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表明他们母子现今正安全地活着。陌如锋在心里祈祷着,云玉可千万不要犯傻地来救自己。他怎么样都不要紧,只要她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陌如锋心底十分明白,自己现在被关押在这里的目的。莫云飞如此对待自己,完全是因为他们要以他为饵,钓云玉上钩,让她来救他,从而落入他们所设的陷阱中。只是以自己现今的这种情况,穴位被封,伤势又为全愈,进出都有人看守着,每天他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苍保佑,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想要云玉来救他,这里守卫是如此深严,莫云飞早就安排好一切,就等着云玉来自投罗网,他怎么想让云玉来此,只希望她与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下去,永远不要来这里。

陌如锋如此想,可是云玉却不是如此想啊。他落在莫云飞手里,云玉那有不担心的份,当然会想方设法地来救他。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进城吗?”冰雪公主一行人,尾随着凤宣的脚步,也来了丽城之外,虽然凤宣此刻身在回往凤月国的途中。而他却把冰雪引到了这里,因为冰雪是追他而来。尽管他此刻不在这里,冰雪却依然到了这里。

“当然进去。”都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不进去,不管凤宣在不在里面,她都要进城去看一看,看一看这名满北方的丽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为何吸引着凤宣来此。

在冰雪公主的一声令下,一行人进入了丽城。进入丽城的冰雪一行人,看着这充满北方气息的城市,北方与他们冰凌国相差太多。尽管这里气温确实有些冷,却仍然无法与冰凌国相提并论,冰凌国,那完全是个冰与雪的国度。终年气候温度不超过十度,如果不是常期生活在冰凌国的人,根本无法在冰陵国所生存下去。

“公主,现在去那里?”身处在这丽城的集市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们该何去何从?是找个客栈住下,还是在这大街上行走,公主总得发句话吧。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冰雪吩咐地说道,他们总得先行找个地方坐下来才行。总得安顿好吧,总不能让她在这大街上找人吧。

冰雪的侍卫查看了周遭环境,入眼处刚好有个客栈。突然,身处在马背上的冰雪在转头的不经易间,顿住了身形。

“公主,您怎么了?没事吧?”见冰雪公主半天都没有反应,她的侍卫担心地问道。

“呃,本宫没事。”刚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只是在一眨眼间,就失去了踪迹,她相信自己肯定没有看错,一定是他。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这里到底做什么?冰雪公主紧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按理说,这种时候,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来这里才是啊。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吗?不然,他没事为何会来到这里?

“公主,有什么不对吗?”顺着公主的方向看去,前面除了一片闹哄哄的一群人外,什么也没有啊。公主到底在看什么呢?

“没事,我们先找地方落脚,体息一下。”想不通就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他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这些,都不管他的事,只要他不妨碍到她。她是不会管他做什么的,那怕他搂了天大的搂子,只要不关她的事,她是不会理会的。

侍卫见冰雪公主不愿意多说,也不在追问。领着冰雪公主前行,来到刚才所看到位客栈。

小二见生意上门,立即上前,弯腰说道:“客倌里面请,请问客倌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住店都要,顺便帮我把马给清洗一下,喂一些上好的饲料。”说着,冰雪公主把手中的僵绳递给了一旁的店伙计。待伙计把马牵走以后,冰雪才举步踏入客栈内。

“少爷,你在看什么?”街道的转角处,一人手拿着羽扇,在这种气温下,还拿着扇子摇晃之人,简直就是有病。

“一个有趣的人。”是啊,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只是,这个有趣的人在他口中是有趣,在别人口中,那可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而在冰凌国人的口中,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殿下。

“有趣,人还会有趣吗?”少爷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人怎么会是有趣呢?跟了少爷这么久,怎么少爷说话总是疯疯颠颠的,搞不明白,少爷到底在说些什么?难不成,少爷真的是与那个疯丫头呆久了,性格都变了。

“没事,我们继续逛。”不是说好了,在此相会的吗?怎么他都来两天了,怎么还没看到她的记号呢?她不会是出事了吧?应该不会,没听说,以她的武功应该不会出任何事的。只是,如果她没出事的话,为什么还没来呢?是她说要来北方的。怎么现在她人却不在?她去那里了?还是还在路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紫殇约好在北方见面的武林盟主之子,孟飞。紫殇因为要帮云玉的事,完全把她与孟飞的约定给忘记了。所以,当然就忘了刻记号,以至于孟飞到这里都两天,还没发现紫殇的踪迹。也让他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少爷,你到底来此有什么事啊?”少爷都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成亲的打算。老爷夫人都担心死了,为此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为他相了多少次亲,可偏偏少爷没一个满意的。每次相亲都是不了了之,这让老爷和夫人急在心里,恨不得立即就抓他入洞房。

偏偏,少爷每次都能找到机会溜之大吉。让老夫和夫人一点辙也没有,这次回去,夫人明明都把表小姐找来了,以为这次总算等到机会了。谁知,还是被少爷找到机会给溜了。少爷溜就溜吧,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他可不想挨板子啊。可是,作为少爷的书童,他又没办法拒绝,只能陪着少爷出来。

“没事,逛逛而已。”他怎么会告诉他,他是来找紫殇的。他与她约好在此见面的,等了两天也没见到她的踪迹,她可是从来不迟到的,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里,孟飞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他与紫殇这些年,走南闯北,同生共死,可是生死相共的好“哥们”。如今,他都来了两天,紫殇却到现在也没有现身,怎么可能不让他着急,当然想她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只是逛逛吗?”他才不信,看少爷的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逛逛的样子。到是显得非常的着急。少爷在着急什么呢?这世上能让少爷着急的事情,恐怕不多。不会又是那个“疯丫头”吧,想到那个“疯丫头”,清风身上就觉得有些发痒,心里也觉得毛毛的。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那个“疯丫头”整人的杰作的,而那个受害者就是他。每次一见到她,他就怕死了。少爷该不会真的是来找她的吧。清风想到这里,不由地左看右看。好在,没有那个“疯丫头”的身影。清风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老大保佑,那个“疯丫头”可千万不要出现啊,他可不想与她共处同一个地方。

“我看你是皮在痒了吧。”还真不该带他出来的,要不是他觉得有些无聊。他还他出来干嘛,他也不知道,这次把清风带出来干嘛。也许他抽了也说不定,不然,怎么会没事找事,把清风这个说话罗索,又爱管东管西的他给带了出来,。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嘛。

“少爷,那我们到底来干嘛啊?”他们都逛了两天了,两天也。什么地方都没去,什么都没买,就在这路上逛着,少爷到底要做什么?他难道都不嫌累吗?腿不酸吗?清风想不明白,少爷到底要做什么?问他不说,他猜也不说。

“逛街。”孟飞心里正担心着紫殇,心里充满担心。偏偏清风在一旁又一再地追问,让他心里有些烦躁,转过身,走在路上,再也没有先前的谈笑风生。

清风见此,也不敢造次。每次少爷如此时,他就知道,少爷保准有重要事情要决定。他可不能吵着他,他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少爷的最终决定。

孟飞心里越想越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的,她只是晚来而已,不会有事的。尽管他心里这样不停地劝说自己,却一点用也没有,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心与害怕。从不迟到的紫殇,如今却失去了踪影,怎么可能令他不担心。

再次地,孟飞在街道的角落里寻找着有没有紫殇所留下的记号,却一无所获。

孟飞当然不会有所收获,因为紫殇来丽城时,压根就把她与孟飞的约定给忘了。一心一意地帮着云玉,想着怎么帮云玉解决当务之急。怎么为她救出陌如锋,因此,当然没有留下任何记号,孟飞当然也就不可能找到紫殇留下的记号了。因为她压根就不留,所以,不管孟飞如何寻找,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上官逍遥他们几人经历了杀手的追击,一夜无眠,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第二天一早,天微亮,一行人扑灭了火堆,收拾好东西上路。

云玉抱起虎儿,上官逍遥刚要拎起行礼时,却被紫殇拿了过去。

“你手上有伤,我来吧。”紫殇说了这么一句,再次看了眼上官逍遥的伤口,确定没有血流出来。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迈开步子往前而去。

“你们没事吧?”

云玉抱着虎儿走了过来,看了看前面行走的紫殇,又看了看上官逍遥。分不清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上官逍遥为紫殇挡了一刀之后,两人反而好像变得有些生疏了起来。不会是她出现了错觉吧,云玉摇了摇头。

“我没事,走吧。”因为手臂受伤,为了使手臂能够快速地恢复,紫殇特意地把上官逍遥的手臂用布带吊了起来。

云玉看了眼前行的上官逍遥与紫殇,搞不清楚这两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摇头叹息一下,也就不管他们了,跟了上去。恋人之间的别扭,外人是怎么也无法插手的。

此刻,管是紫殇还是上官逍遥,心里都是五味复杂,想要对方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些事要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这些话,能说吗?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紫殇的心底,上官逍遥只是她认识的一个朋友,一个可以诉心的知己,而不是她心底最伤最悲之人。

上官逍遥呢,他心爱的姑娘,一生的最爱就在面前,可是他此刻却无法向前对她诉说。他能说什么?说他就是她的“皇兄”。他能吗?紫殇会接受吗?他瞒了她这么多年,看着她在他面前放下所有心扉,她的苦,她的伤。这一切,他能说吗?他自己都不敢。他好怕,如果自己一旦说了,紫殇知道了一切,会怎么样,他想都不敢想。有时候,他真的非常痛恨自己的“伪装”,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就在自己面前,而他能做的,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看着她哭,看着她喝下一壶壶酒水,让酒精麻痹着她的大脑。只有在她醉掉的那刻,他才能静静地接近他,月兑下他的“伪装”,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久了,有时候他都不分清,自己是那个南陵国高高在上的皇帝上官逍遥,还是那个只想守护着他的秦恋殇。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的伪装,他为她心疼也为她难过。她把她所有的笑容给了上官逍遥,却把所有的悲伤留给自己。她面对着上官逍遥时,永远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却在上官逍遥无法出现的地方,泪如满面。

永远陪着她伤心的只有秦恋殇。他与她,这一生,究竟要走向何方?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他与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这步。他不敢大大方方地对她说出,上官逍遥就是秦恋殇,秦恋殇就是上官逍遥。

而她呢,永远面对上官逍遥的时候,总是笑容满面。没有一丝愁,也没有一丝苦。为什么他们总是戴着面具生活,真的是因为久了,他们都取不下来了吗?他是多想对她坦白一切,却不知在面对着她时,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敢把话说也,他怕说出一切后,紫殇会不会因此而离他而去。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就这样,白天他是南陵国位尊权贵的皇帝上官逍遥,晚上,他则是京城湖畔的浪子,永远只为一个姑娘守护着。

可是她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留在南陵,而他不管是上官逍遥还是秦恋殇,永远都无法留下她的脚步。身为上官逍遥的他不懂得她的心,但是秦恋殇却懂得她的点点滴滴。他永远可以纵容她,放任着她的一切。可是,现在却不能了。

她十八了,他能纵容的,所能给的,只有现在。往后的路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他想不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陪伴着她每一个日出日落。

想着当年父皇所对他说过的话,紫殇只有十八年的命,可是他不信,他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说,他甚至于认为,是父皇不让他娶紫殇所扯出来的借口,他向父皇妥协,娶一个又一个他根本没有感觉,也根本不想的女人。他知道,今生他负这些女子。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他爱的不是她们,想要的也不是她们,他想要的,要娶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他最爱的,用着生命去守护的她,他名义上的“皇妹”,上官紫殇。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让紫殇姓上官,也不明白,父皇为何执意要封她为长公主。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明白。难道父皇真的以为这样,自己就不能爱她吗?就可以阻止自己不想她,不能要她吗?真的能吗?他不能,他曾经也想让自己放弃,把她放在心底,只要她开心就好。可是,他做不到。看着她在秦恋殇面前放下伪装,他的心痛了。他如何能放下这个女子,如何能放得下。

父皇根本无法理解,从他们相遇的那刻,他早已无法自拔,对他,今生无怨无悔,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刻开始,他的一生就注定了与她永不分离,那怕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也许是命,他与她注定了今生的相遇。却给了他们不同的路,这条路上,他们彼此都不敢向对方表白。如同一个结,越拉越紧。却又越走越远,背道而驰。她不说,他亦不敢说。

“阿紫,你们没事吧?”一路的沉默,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云玉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想不明白,这两人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搞得如此别扭,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令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他们是冷战吧,根本就不像,两人不约而同的不说话,也不看对方,他们这样,算是什么事啊?

“云姐姐,我没事。”这些事,要她如何与云玉说呢,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更逞论如何与云玉说了。

“你骗谁啊。”云玉摆明了不信,如果没事他们两人会是这样,摆明了就是有事吗?有事不说,闷在心里只会越想越不明白,难道她不明白吗?

“我真的没事。”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从那里说起。从她的出生,还是与上官逍遥的相识,生活,还是他娶亲,她的失落。她承认,她总是逃避现实,可是除了逃避,她还能怎么做,她能告诉他,她爱他吗?她不能,只因她是先皇所封的长公主,南陵第一公主。是他上官逍遥的“妹妹”。

“阿紫,有什么事说出来吧,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让我们看了,心里也不好受。”云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样的紫殇,真的令人感到心疼,她的悲都放在了心里。她嘴里说着没事,但是她眼里露出的苦涩是无法骗得了人的。

“谢谢你,云姐姐。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有些话,不是能说出口的。她只能把这些藏在心底,藏在最角落的深处。

云玉见紫殇如此说,轻叹一口气,也不再劝说,待她想说时再说吧。希望时间能帮她想通一切,云玉所不了解的是,紫殇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如果她能想通,就不会逃避了五年之久,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无法想明白,也想不开这些。所以,她的心里永远都是无法解开的结,而这个结的主人,就是上官逍遥。

云玉再回头看看同样沉默不言的上官逍遥,摇头叹息。算了,他们的事,只能他们自己处理了,她管不了,也不知从何管起。云玉牵着虎儿的手,心绪瞬间也飘到了天边,飘向了她的故乡,那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东西有下落了吗?”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位年长的老者静静地跪在铺团上。手里转动着两个铁球,声音不温不火地问道。

“还没。”来人战战兢兢地跪着说道。

“时间不多了啊,你们可得抓紧了。”老者却没有任何责怪,只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只是很平谈的话语,却令下方跪着的人更加的心惊胆颤。

“我们会努力的。”跪在后面的人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何老者不责怪自己,反而这样说道。每次面对着老者,他都觉得仿佛在鬼门关打转一样。

“去吧。”老者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声地责问,也没有严厉的语气,却令跪在后方之人冷汗都出来了。

出了屋子,对着照射出来的阳光。不停地擦试着脸上流露的汗水,再次深深地看了屋子一眼后,才大步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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