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傲气,志在必得的德妃,齐太妃终于承认。德妃终究不在是以前那个她经常责骂地丫头了,她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后宫女人了。懂得了权谋之术,生存之道。
上官逍遥一行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加上两人之间的别扭,一直没有说话。云玉想说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行人就这么沉默着向前而去,上官逍遥与紫殇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想开口与对方说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偶尔眼神在空中相遇,却又不约而同的避了回去。
“娘,我饿了。”正当一行人不停地就这么走着的时候,虎儿却叫了起来。
云玉不由地抬头一看天色,这都中午了,怪不得虎儿会叫饿了。
“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上路吧。”云玉开口对着上官逍遥与紫殇说道。不管怎么说,她得先把虎儿的肚子填饱再说。而且,别说虎儿,她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这两人在这么下去,她们娘俩可受不了了。
上官逍遥与紫殇不由同时停下脚步。看看天色,果然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看了看直嚷着肚子饿的虎儿,想说点话,又不知从那说起。几人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干粮,进食。
“我们这是要上那?”因为昨夜的事,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那里才是安全之地。昨夜的人马他们根本搞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来自何处?是追杀云玉的,还是跟他们有关的。
紫殇不由地收起内心所想,走了过来,一起研究。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一是按照原计划,你们去镇上等我们。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不知道昨夜追杀我们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们?如果按照原计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这才是致命的,昨天的事,让她心有余悸,这些人到底来自那里?追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昨夜的情况,细想一遍。却又发现很大的不对劲,那些人分明不像是冲着云玉的。倒是有点像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何时与人结怨了呢?这些年来,她虽说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她更清楚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自己的出处根本不允许自己乱插手江湖上的事,她也一向洁身自好,根本没加入任何组织。按理说,这些人不应该是冲着她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昨夜那些人在动手之间可是招招狠毒,一定要致自己于死地。自己有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物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另一条路是什么?”云玉没有紫殇想得那么多,直接追问道。
“我们在这雇一辆马车,你们直接去南陵国。”现下的情况不是他们所能把握的,也许,只有把他们母子送走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去南陵,合适吗?”其实去那里都没问题,只是现下,他们去,合适吗?就算他们去那里,又怎么去?这一路上,难道就没有别的危险吗?南陵离这里,也不是一点点距离就到的。
“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去南陵。等我们把陌如锋救出来,我们会直接派人送他去那里与你们母子汇合的。”上官逍遥见紫殇这样说,也同意了紫殇的说法。南陵是他们本身的势力所在,只有在那里,他们母子的安全才能够有保障。莫氏的人马才不可能伸到那里,也就让他们救人之际,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云玉见上官逍遥都同意了紫殇的决定,也知道自己在此,确实会给他们俩带来很大的麻烦。不管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自己,她还是遵从他们的决定好了。自己不能帮助他们,至少,他们娘俩也不能拖他们后腿不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事,自己已经无力报答了。如今,他们也只不过是为了他们母子的安全才出此下策,她还有什么不配合的。
“那好吧,到了前方小镇,我们就分开。我往南陵而去,你们千万可要当心啊。如果事不可为,就算了吧,只要你们平安就好。”莫氏的势力有多大,她心里有底。如果真的没办法救出锋哥,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全身而退。只要他们平安就好,锋哥还能不能与他们母子相聚,看天意吧。她不再强求了。
“行,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就上路吧。”上官逍遥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路。再走一段,也许他们能赶在天黑以前,到达小镇。
凤月国皇宫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凤宣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凤月国的都城,只差一段路,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回到皇宫了。
“宣儿还没到吗?”凤月国的皇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着身边服侍的宫女。
“娘娘,你歇歇吧,不要想那么多。太子殿下一会就到了,您睡会就能等到他了。”娘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太医都来瞧了好几遍,每次都只能摇头叹息。娘娘现在只是想着再见太子殿下一面,所以才一直强撑着身子。
“本宫还不累,你扶我起来。”凤月国的皇后挣扎着起身。
“娘娘,不行啊。太医说您的身子不适,现下不能随意乱动。”应该说,太医根本不让皇后再动,皇后的身子早就病入膏肓了,现下全凭一口气吊着。
“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扶我起来吧,本宫想再看看。”她这身子,她还能不清楚吗?她还能活多久,自己心中有数。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临行前,再看看她的儿子。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跟他说。
“娘娘。”宫女拗不过皇后的旨意,只得将她从床上扶起。其他宫女赶紧为皇后披上裘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动。
“本宫好久都没有装扮过了,今天,你们再好好地给本宫装扮一次吧。”凤月国的皇后对着扶着她的宫女说道。
“是,娘娘。”她们都跟了皇后好多年了,本来皇后身边还有年纪更大的嬷嬷,皇后宅心厚,怜她劳苦功高,特意赏赐她出宫颐养天年去了。其他跟在皇后身边的女子,上了一定年纪,皇后都会把她们送出宫去。来来去去,皇后身边出现的总是新人。
皇上本来不同意的,皇后的身子骨一向不好,本来就要一个习惯她的人来侍候她。可最终皇后执意如此,皇上也拿她没办法。
“你过来给本宫上妆吧。”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女子,她淡然地笑了。都说后宫女子充满了阴谋算计,而她从来没有争过,抢过。似乎她的一生就是如此,像是一帆风顺一般,嫁给了身份最显贵的太子,成了太子妃,然后紧跟着,又顺利地成了皇后。这是多尊贵的身份,天下所有女子的典范。她都得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除了这副身子,这算不算是一种遗憾呢?上天给了她最好最高贵的身份,却也拿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娘娘,今天您想梳个什么妆?”宫女看着笑得有些不正常的皇后,不明白这个时候,皇后笑的是什么意思?
“给本宫梳个梨花妆吧,好久没有这么精神过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她梳得就是梨花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着他的震憾与心动,嫁给最喜欢的男人,她充满心喜与快乐。他的包容,他的宠爱,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感动,继而全身心地爱着。
男人的心永远是无法满足的,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天下美女何其多,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她也曾恨过,也放弃过。最终,她学会了坦然,学会了放下。放下,心灵才会得到快乐。她曾经很爱很爱,可最终她明白,她的男人,爱着的是整个天下。她不是他的唯一,而对她来说,他才是她的唯一。
两种不同的感情,两种不同的爱。却让他们相守一生,只是在最初的心动过后,她看清了一切,学会了包容,学会了放下。在这后宫里,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太多,多到她都记不清谁是谁?她不想去记这些女人。她也感到庆幸,她曾经得到过,虽然最终又失去了。但是这一生,她觉得够了。最美好的开始,也就是最终的结束。
“是。”宫女手巧地为皇后上好妆,梳理好头饰。
宫女看着由自己一手装扮出来的皇后,心里不由地感叹:娘娘真的好美,虽然是四十多岁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不可否认,娘娘真的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靓妆俏丽不只是形容在一个少女的身上,此刻,用来形容娘娘也十分得体。
娘娘一向都是病怏怏的,从来没有好好梳妆过。真没想到,娘娘如此装扮起来,比起后宫中那一位妃子都不失色。她们也觉得奇怪,为何娘娘从来都不好好上妆,也不喜欢出宫。如果娘娘上好妆,那些后宫的女人如何与她相比。还愁皇上不常来吗?
“过来,扶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就让她在临行前,再看看这皇宫里的一切吧。她都有些记不清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皇宫了。
“外面风大,奴婢怕娘娘的身体……”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根本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皇后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再这么出去折腾,能行吗?
“本宫的身子本宫清楚,走吧。”皇后板起脸孔说道。
“奴婢遵命。”宫女见皇后执意如此,只得顺着皇后的意思。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扶持着她出了宫门,来到了御花园。
“皇上,皇后娘娘去了御花园。”凤月国的皇帝正在批阅凑折的时候,皇后身旁的太监来报。
“什么?”凤月国的皇帝吃惊地放下手中的凑折,太医不是说过皇后的身子不行吗?让她尽量少走动吗?她在御花园做什么?
“皇后娘娘今天执意要起来走动,还让宫女给她上了妆。”太监一五一十地说道。
“走,随朕去看看。”她这又是闹那门子的疯,身子不好还出来,存心让人替她担心。
“娘娘,您看这御花园的花开得还真漂亮啊。”而且开得最艳的可就要数牡丹了。艳而不俗,高贵端庄,可不跟她们娘娘一样吗?
“哟,这是谁啊?怎么本宫没有见到过?”正当皇后一行人在指点着那些花儿美丽娇艳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刺破耳朵地在她耳边响起,让皇后大好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眉着紧皱地看着来人。
由于皇后久病不愈,除了以前宫里进宫的久的妃子还见过以外。其他宫里的妃子简直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渐渐地,都快让人忘了这宫里还有她皇后这号人物。
“这是谁啊?”自从那次之后,皇后很少出宫,也因为她身体的原因,皇帝特意下令,让后宫众人没事不准去皇后宫中烦她,让皇后安心养病。却没想到,今日,皇后特意出来走动,居然没人认得出来是皇后娘娘。
“回娘娘,她是新近得宠的丽嫔。听说是尚书的女儿,家世可不一般呢。”宫中大小事皇后虽然不管,但并不代表着她身边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
听宫女这么一说,皇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自己可是贵为皇后,不管宫里那个妃子,见了自己都得行礼。
“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皇后看着丽嫔,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丽嫔也太不知礼数了吧,这样女人,如何进宫的。
“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本宫给你行礼?”自己进宫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这女人她压根就没见过,凭什么要让她给她行礼,而不是她给她行礼呢。谁不知道,如今,宠冠六宫之人可是她付宁儿,连当今的贵妃娘娘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从那冒出来的。凭什么让她给她行礼?
“大胆。”皇后身边的宫女正要大声诉责丽妃的时候,被皇后拦了下来。
“本宫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凤月国乃礼仪之邦。遵从儒家之学,长幼秩序,身份地位,本宫的位份在你之上,你今日既见了本宫,那就得该给本宫行礼问安。”整个皇宫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所有人见了她,那个不是必恭必敬的。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就认定你的地位在本宫之上?”她可是打听过了,除了上面的皇后和贵妃之外,这宫里她就是老三,谁的位分能高过她去。贵妃娘娘她可是见过的,而皇后,听说就一个病怏怏的活死人而已,平时根本不会出宫的。所以,丽妃现下简直就是有持无恐,趾高气扬地看着皇后,还不知最后谁该给谁行礼呢?
“本宫不是认定,而是一定。本宫也不会多与你争执,你行不行礼本宫也不介意,你那来那去,别影响本宫游园的心情。”皇后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说道。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自己都快累得不行了。
“娘娘,您少说几句话,我们上那边的亭子里歇歇好了。”服侍皇后久了,她们当然十分清楚皇后的身子如何?看皇后有些微喘的气息,她们知道,娘娘此刻怕是撑不住了。不由地提议说道。
她们想走,可是有人却偏不让她们走了。
丽妃先前听得皇后如此说话,心里当然不服气了。自己纵横后宫,谁敢给自己脸色看。偏偏这不知那里出来的女子,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还一再地让自己给她行礼就不说了。还说不跟自己计较,搞清楚,要说不计较之人,也应该是她说好不好。这女人干嘛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她就气不打一出处来。今天,她要不是不跟她划个道道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怎么,说不过本宫就走。想走,可以,先给本宫道个歉。”还得看本宫满不满意。
“丽妃娘娘,没看到我家娘娘身体不适吗?你给我让开。”看着皇后娘娘有些摊软的身子,宫女们也开始急了。自然而然地,对着丽妃的口气就不是那么好了,连尊称都给省了。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适,还与丽妃争论这么久,要是真有个好歹,她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能陪啊。
“本宫偏不让,除非让她跟本宫道歉。当然,那还得本宫满意了再说。”丽妃大马金刀地站在路中,亭子就在丽妃身后,她不让,她们也没法过去。
“想让娘娘跟你道歉,你可知道她是谁?”笑话,她真以为她就是这天啊,居然敢让皇后娘娘给她道歉,反了她了。
“她是谁?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快死了的皇后不成。”大家都知道皇后没几天日子好活了,可是这话别人可不敢说出口,也只有这个嚣张的丽妃敢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你…。”宫女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料到,丽妃居然如此大胆,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皇后快死了,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