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8点)
晚桐现在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低着头便想向屋里走去。
小安子不肯放过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船长,你也一块玩嘛”
而在一边醉眼朦胧的小福转过头便见到苏钰沉着脸站在院门处,他惊讶地发现主子脸上的易容已经卸掉
小福一个激灵酒意全醒,从台阶上翻滚下来便跪在地上,垂着头不语。
小安子见晚桐脸色不好,转过身又见到小福在地上跪着,一时不解,也去瞧站在院门处的人,待他揉了揉眼睛看清门口处站的是苏钰,惊得说不上话来,腿立刻就软了,跟着也跪在了地上。
晚桐站在屋檐下,背对着他们,沉默不语。
苏钰缓步走到她的身后,低声唤她,“桐儿……”
晚桐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眸,嘴角冷冷地抽动,“我是否也该跪下,唤你一声吾皇万岁?”
“桐儿”苏钰厉声打断她的话语,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屋内,过了中厅,直接拖进她的房间内。
房门被他关上,一转身,便将她压靠在门板之上,双手按住门板,将娇弱的她圈在身前。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是努力平息她方才那句赌气之语给他带来的怒意,半晌,才沉痛地说道:“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
一直垂头靠在门板上的晚桐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无尽的黑亮,如同深海中的黑珍珠一般,在光线暗淡的房间内泛着炫目的光泽。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他的唇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落在她的唇瓣上,用力地亲吻她,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亲吻,霸道中带着温柔,温柔中透着霸道。
她想推他拒绝他,却被他牢牢捉住双手,她想咬他,却被他抢先下手,他卷出她的舌头,润泽的银齿轻咬她的舌尖,阵阵麻痛蔓延至心底。
许久,双唇分开后,他再次说出那句话,却是无比的坚定,“你赶不走我一时一刻也赶不走”
晚桐缓缓闭上双眼,心头烦乱得如同一团乱麻。
他见晚桐不再强硬,便也软了下来,轻轻拥住她的肩,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上,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小桐小桐你在里面吗?”。
接着便是一个稚女敕的声音,“桐姐姐,你在吗?”。
晚桐的心神猛地回过来,这是柳月娘和慕白的声音,他们今天也来珍珠岛过品酒节了,自己光顾着和苏钰纠缠,竟然忘记去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一定是见不到她,才寻到这里来的。
她连忙推开苏钰,转过身去开门。
“桐姐姐你真的在这里呀”慕白一下子扑到晚桐怀里,抱着晚桐的脖子开始撒娇。
晚桐从柳月娘手里接过慕白,牢牢地抱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慕白今天想姐姐了吗?”。
“想了想了三次哦”慕白很认真地说道。
身后的柳月娘笑着对晚桐道:“你怎么跑回来了,到处找不到你,院子里为什么跪着两个人?问他们都不说话你一个人黑漆漆的在屋里干嘛?”
晚桐这才想起方才她与苏钰两人进屋后也没掌灯,现在屋里一片漆黑。
她连忙抱着慕白走出房间,“没什么,有点累就回来了。”
柳月娘见到她举止怪异,竟然不让她进屋,皱眉道:“你不舒服吗?”。说着便伸手去模她的额头。手指刚一触碰到她的肌肤,柳月娘立刻惊呼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晚桐低着头闪烁其词。
柳月娘摇头,“你也不知注意身子,凡事都要争强好胜,这回操办品酒节定是没少伤神,往后可要好好休息,这才多大年纪就……”她的话没说完,人却是怔住了,愣愣的看着晚桐的身后,房门下站着一人。
苏钰手里端着一盏灯,微笑着向柳月娘颔首,“鲁夫人吧?在下容旭,请进来坐。”
柳月娘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方才屋里黑着灯,她还以为只有晚桐一人在房间里,谁知里面竟然还有一人,还是男人而且是这么英俊的男人
“小桐……”柳月娘怔楞在原地。
“姐姐进来说话吧。”晚桐狠狠瞪苏钰一眼,抱着慕白进了屋子。
慕白睁着大眼睛看苏钰,咬着手指头说道:“哥哥,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桐姐姐的房间里?”
苏钰嘴角含笑,却是不语,目光闪亮地向晚桐望去。
晚桐抱着慕白坐到床边,郁闷地解释道:“哥哥在……在和姐姐讨论事情。”
“讨论什么事情呢?”慕白继续天真地追问。
“呃,讨论……”晚桐开始冒汗,她最不擅长说谎了,尤其不会说这种骗小孩子的话。
苏钰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讨论终身大事。”
“你别胡说”晚桐狠狠地剜他一眼。
“姐姐好凶啊”慕白像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晚桐这从没显现过的神情。
“呃……”是呀,她好凶哦,对苏钰这种肚子里不知藏了多少花花肠子的人,能不凶吗
苏钰走到床边,微笑着向慕白伸出手来,“哥哥抱好不好?”
晚桐惊讶地望着苏钰,他会抱孩子?
却见慕白高兴地挥舞着手臂扑向苏钰,嘴里念念有词,“哥哥抱,哥哥抱……”
苏钰从目瞪口呆的晚桐手里接过慕白,貌似熟练地抱在怀里,得意地向晚桐挑挑眉,又极为温和地说道:“我带慕白出去玩,桐儿,你陪鲁夫人好好叙旧。”
他抱着慕白走到窗边,摘下挂在窗户上一脸不爽的小黑,交给慕白,又打开窗子摘下挂在窗外屋檐下同样一脸不爽的小红,当日萧青河走时忘记带小红了,晚桐为了阻止小红与小黑没日没夜的吵架,便将小红挂在窗外。
苏钰抱着慕白向门口走去,只听他边走边道:“我们去看小黑和小红打架好不好?”
慕白抠着小黑的鸟笼子猛点头,“好好好慕白最喜欢看鸟打架了”
晚桐开始后悔将慕白交给苏钰了,她忘记某人是“战神”了,“战神”哄孩子,可以想象……
柳月娘看着苏钰消失在中厅的背影,终于缓过神来,走到晚桐的身边,挨着她坐在床沿上,“小桐,这位容公子是何人?怎的以前从未见过?”
晚桐叹了一口气道:“是一位故人。”
柳月娘看着她满是心事的愁容,拉起她的手,轻声道:“可是这几年你一直在等的人?”
晚桐皱起俏眉,咬着下唇道:“姐姐,我何时在等人了?”
柳月娘拢了拢晚桐垂在脸颊一边的秀发,“小桐,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这两年来,你看似过得轻松快乐,可是你的孤独和寂寞却是掩饰不住的。岛上男人多,他们都是粗心大意的人,看不出来,但姐姐我却全看在眼里。你表面坚强,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柔软”
晚桐垂着头,靠在身后的床头上,久久不语。
柳月娘又说道:“这位容公子举止高雅,谈吐不凡,想来是位值得托付的人,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待在岛上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能来岛上寻你,便是心里有你观你方才对他的态度……小桐,你究竟有何想不开的地方?”
看着晚桐的愁容,柳月娘的心底泛上一丝酸楚。她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那木讷的弟弟从西陶回来后,便对她吵着要娶一位特别的姑娘,起先她没上心,后来看到柳墨白竟然为了向那位特别的姑娘提亲,主动跟着他的姐夫出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她一直想见见那位特别的姑娘,可谁料,自己的弟弟却是命苦,姑娘未娶过门,人先走了。后来,那姑娘来了,她一眼就看出她的特别之处。她有着其他女子没有的坚韧,她帮人们打海盗,她感化很多海盗,将那些凶恶的贼人带到珍珠岛上感化、改造他们,又令他们过正常的生活,她还组建海上护卫队,保护海商的出海安全。柳月娘从没见过这样执着的女子,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姑娘。
“小桐,你我皆是凡人,又岂能做得事事如意?有的事情,该放下就该放下。人这一生,难得遇到一位真心相对之人,你该珍惜”柳月娘紧紧握着晚桐的手,半晌,又说道:“若是墨白还在的话,也会希望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