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种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曾听师父讲过死士的传说,但终归是没有亲眼所见,也向来抱着不可一否的态度,毕竟传说只是传说,没有亲眼所见便不能当真。
传闻中的死士,杀戮成性,刺杀任务一旦下达,不完成绝不罢休,如果还有生的迹象,便没有停止的念头。而且死士只忠于下令之人,如果想要让他们停止打斗,必须找到发号施令的那一个人,否则只能陷入永无止境的战争,除非死亡。
死士,顾名思义,便是以死亡的尸体用秘药炼制成的不死之身。
天底下,没有人能破解死士之阵,赫连尔曼边思索着边把长剑换了个手,左手将耶律瑶歌揽在胸前,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庆幸耶律瑶歌中毒了,如果没有中毒,恐怖这个时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思绪在动,手法也未停,然而,赫连尔曼就算再身经百战,也敌不过这些死士们的车轮战术,因为他们没有死亡,只有生生不息的攻击。
渐渐的他的抵抗力有些微弱了,而后背似乎也中了一刀,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不作他想,他也知道,那是血。
血,只会引来死士更加疯狂地进攻,苍白容色浮出一抹苦笑,没想到他赫连尔曼,名动天下的杀手竟然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刀光剑影,快的让人看不清,只知道进攻,再进攻。
情况,一时万分危急。
冷冷的剑光,迷离的剑气,数不清的剑雨,血腥,在天地之间蔓延。
处处可见倒的横七竖八的尸体,而那些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呆滞的双眸不动声色的挥起长剑朝两人朝来,眼见那些长剑就要把两人捅成马蜂窝。
突然,赫连尔曼只手抱着耶律瑶歌腾空而起,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突然生了一种狰狞的冷意,在漫天血腥中更加恐怖的令人颤抖,右手握着长剑一挥,直朝黑衣人刺去。
然后踩着黑衣人的头微一借力再度掠空而起,直朝茶馆的屋檐掠去,如果今日是他一人,他左右并不惧怕这些死士,但是怀里有耶律瑶歌,他不能掉以轻心,将将落在屋檐上,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求救信号弹朝天空发出,信号弹在天空绽放出一朵漂亮的烟火。
琉夕看到后,一定会让无霜来接应他,这里离皇城只有十几里的距离,算算时间,如果琉夕收到消息后就赶过来,至多要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对他和耶律瑶歌来说,都有些吃力。
这个时候,耶律瑶歌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却了,一向饱满、浓丽的唇角褪却血色,变成了紫白,双眼微微阖起,如果不注意,会以为她正在熟睡。
突然,笛音再度响起,而这一次,似乎更急促,更凌厉,更带杀气。
那是,死亡的召唤,赫连尔曼远远望着隐于竹林后的人影,隐约可见一袭暗红色的锦衣,在风中猎猎招摇,那幽冷的眸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窥探,下一瞬间,笛音再度急促的响起,像一次一次催命的音符。
茶馆四周的死士渐再一次的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