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殿门,烛灯映眼,一阵冷风恰巧吹了进来,带动了烧得正旺的烛火,一声霹雳啪啦的声响后,大殿又归于安静,唯有空气中淡淡的白檀香味缭绕,如同男人身上的气息一样,没有安静,只有从心底不断的恐惧。
对,她是怕,漆黑如墨的眸子虽是固执的抬起,那深深的眸底却有一丝怒火在微微的跳跃着,仿佛随时都要破土而出,而抱着她的那一个人始终云淡风轻,好看的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如果没有细看,绝对会看不清。
端木斐一路抱着耶律瑶歌穿过大殿,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好长,如同月夜下投下长长的剪影,一直蔓延至休息的内室。
内室的设计与大殿有所不同,大殿的设计一派的金碧奢华,夺人眼球,而内室,却温馨简单,简单的黑白色,简单的装扮,两种极简单的颜色交融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纯净和谐的气质,而这个时候,耶律瑶歌且悲观且难过且无奈的发现,她此时结结实实方方正正安安份份的躺在一起床榻上,抬望去,素色的床幔顶端是一朵白莲花,而端木斐侧座在榻沿,英俊淡漠的一张脸恍若映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可真是要命的一件事儿!耶律瑶歌悲哀且迟钝的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孤男寡女素来授授不亲,素来不能共处一室,尤其她这个已经与人私定终生的人,又尤其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尤其这里是端木斐的寝殿,如果被人发现指不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要施殿些功夫逃离却绝望的发现根本使不了力。
而端木斐功夫深不可测,她这半吊子工夫要想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简直不太可能,所以这绝对是不行之办法,当然,当务之急她首先要明确端木斐的想法,被他抓到寝殿里已经够她百口莫辩,如果他再有什么不轨之心就算她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身子下意识的往里缩了一缩,再缩了一缩,确定到安全的位置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预防着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你想干什么?”
这是一句质问的语气,可是到她嘴巴里却失了质问的口气。
端木斐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雅的动作,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看着那蔷薇一般艳丽的小脸上因气愤,因懊恼,因踌躇浮出的淡淡绯红时,他突然有些不解刚刚大殿上她那一声拒绝从何而来,究竟是不是她说的?一串低低的笑从他深喉间滚落下来,他凝着她,如同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脸欲加绯红了些,眸子里浮现一丝恼意,恨恨道:“快点放我手,不然——”
他慢条厮理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接口道:“你怎么?”
耶律瑶歌被嗑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从前她和尔曼在一处时,两人相处的场景可不是眼下这个模样,他总是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让她气急败坏的无可奈何,所以此情此景,她突然分神又分心的想起了赫连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