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惑:朕的二手皇后 卷五167、谁辜负了年少时的柔情

作者 : 卿綰綰

映雪台上已然落幕,所有一切都在这一刻止休,没有刀光也残了剑影,苏颜华眉回怔怔的目光,怕他会一丁点儿的受伤,倘若他要有事,她必定让耶律瑶歌陪葬!

垂首一看,耶律瑶歌已经陷入昏迷,碧玉脖子上血迹未干,似一道细细的红线,苏颜华将她小心的放在一方坐椅上,从怀里取出一方雪色绣着梅花的丝绢和一个碧色瓷瓶,打开药瓶,小心翼翼的涂了些药,正欲包扎,耶律瑶歌疼得抽了一口气,幽幽转醒,瞧见是苏颜华时微微怔了一怔,她这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还活着,脖子上火辣辣的痛楚让她眉心微微一皱,她还活着,如果死了就不会感觉疼痛,这个认知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本能地问出声:“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颜华顿住动作,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

耶律瑶歌眸光一闪,微微闭了闭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既不愿意,何必强求自己,太子妃不怕日后我对殿下不利?”

苏颜华接着替她草草包扎了伤口,然后顿住,扬眉,凤眸微眯,声音冷淡:“若你动他分豪,我必取你首级!”16022327

耶律瑶歌垂落眼眸:“那又何必救我呢?”

那空茫飘渺的声音轻地近似叹息!

苏颜华抬头看上高台上的一身红衣的男子,眸光闪过温柔:“不过是为了他!”

耶律瑶歌闭了闭眼睛:“如果我说,这一场杀戮是因我而起,你还会救我吗?”

脑海中浮起今日一早紫衣男子出现时梅林时的场景,他仍是雍容华贵,气质冷淡,看向她躺在梅树下时,声音冷淡:“姑娘,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今日,这皇城应该是百姓同欢,普天同庆吧!”耶律瑶歌没有睁开眼,声音轻地近似呢喃:“二皇子,想要赌什么?”

“没错,皇城确实喜气冲天,你想不想知道,其实他心里是有你的?”夜北冥依着她坐在地上,一地的枯叶,一园的清香,白衣女子如同误入凡尘的精灵。舒残璨睵

“知道又如何呢?”她的声音像是在叹息,散在杂乱无章的梅林中,她这几日,闲来无事便鬼使神差的来到这片梅林,时常一坐便是半天,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动不已。

怕,听闻那个消息,可忍不住又去猜测,这样的恼人!

夜北冥席地而坐,声音淡淡地:“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她其实私心里,一直是想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把她忘记了,为那仅存的希望,她同意听了他的故事。

只是没有想到,夜北冥思慕的其实是苏颜华,即将成为他大嫂的女子。

鬼使神差地听完那个故事,她点头同意了,为自己,也为夜北冥,为那一份微薄卑微的思慕,可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是这样的变化……

苏颜华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白衣女子大半个身子陷入扶椅里,唇角苍白,半晌,极力攒出一抹模糊的淡笑:“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耶律瑶歌浑身一怔,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良久,轻轻道:“苏姑娘不也是吗?”

苏颜华手指一颤,厮厉出声:“你——”

而白衣女子嫌累似的闭了闭眼睛:“动手吧!”

————————————华丽丽的分隔线————————————————

皇上一直昏迷不醒,太子殿下也几日不曾上朝了,朝堂动荡不安,似乎有一股漩涡随时蜂拥而起,将这大好河山染上血雨腥风,一方是力挺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自古长幼有序,立嫡不立长,而太子殿下可是皇上唯一的嫡长子,舍他取谁?而另一方是支持二皇子殿下夜北冥,二殿下这么多年被老皇帝一面压着一面用着,却着实办了不少正事,再加上花贵妃在暗中做了不少动作,拉拢人心,所以朝堂之上,分为两派各执一词,争论的不死不休。

还有一些人还未表明态度确定归于哪一方的则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避不见客,就怕沾了一些朝堂事非,而其中又最为人所瞩目的便是苏家,苏家手握重兵多年,却一直未有表态,苏老将军自那一日女儿大婚出事之后据不露面,说是染了风寒,受了惊吓,回去后便卧床不起,而花贵妃三番四次的派人请他入宫,他都避而不见。

所以大家都翘首以待苏家到底是支持太子殿下还是二皇子,毕竟太子殿下可是苏家的未来的女婿,倘若他登了帝后难保苏家不荣华富贵,不过苏家一直未有表态,态度不明,让众人如坠迷雾,京城里危险暗中,峰烟四起!一时之间,夜家江山飘浮不息。

轩王宫落梅殿前,苏颜华看着院子里那一株白梅微微出神,眼前总是浮起前几日映雪台前耶律瑶歌的脸,犹记得轩王及太子殿下被众护卫、内侍拥回宫后,所有的轩王族成员皆追随而去,冰天雪地里,只剩下她和耶律瑶歌两人,想起她曾说过的话,眉眼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敛!唇瓣无力的扯出一抹淡笑,那样的笑淡如云烟,可凝眸深处,却是那样的悲哀!

耶律瑶歌,纵然有忘情丹,他潜意识里想要保护的还是你啊!唇畔扯开一抹凉薄的笑,目光悠然落在重重梅花上,积雪压的白梅似弯了腰,寒风吹过,似在枝上瑟瑟发抖!

“华儿,你站了许久,该歇息一会儿了!”身后一个极其清悦的声音突然轻声开口。

苏颜华身子未动,目光仍是落在白梅上,那狭长凤眸像是死了一般:“我不累!”未曾回头,便知身后来人是谁,除了他,这宫中还有什么男子敢闯入这落梅殿呢?

夜北冥啊夜北冥,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心底微微一叹,脑海已然清明,眼前梅枝重重,而她心头思绪如同这满院的白梅,纷乱不清。

夜北冥仍是一身紫衣,外面罩着同色的披风,滚着微紫的毛边,整个人站在白梅林外,依是风清俊雅,犹若天人,如此俊美的神色,连女人都自叹弗如啊!他抿了抿嘴,唇色依是饱满鲜艳,色泽如血:“华儿,我听宫人说,你一日不曾用膳了!”

苏颜华转过身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绝色倾城的男子,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少年时候的夜苍和,也是这般绝色,只是如今夜苍和眉眼多了一份冷硬,面相与眼前的男子也仅有几分的相似了,他亭亭立于白梅下,凉风袭袭,吹动他翻飞的衣角,身上有几许梅香拂过,淡淡盈绕空气中,眉眼深藏百无一害的笑意:“多谢二皇子关心,颜华给二皇子请安。”

“华儿,你从来不曾与我这般疏离过——”清冷的艳容上浮出一抹惊讶,似乎不可置信一般,面前的女子一身水蓝宫装,长及拖地,衬得画颜白玉无暇,只是眉骨处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铬印上去一般,而她的眉眼是惯有的冷淡,这张脸明明是熟悉至极的,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陌生的,那样的疏离,那样的淡漠,仿佛面前这人再也不是昔日年少的玩伴,再也不可同日而语。

年少时,她最喜欢不依不挠的唤他二哥哥,那时他曾戏言二哥哥不会是爱哥哥吧!她大恼,抡着小拳头看也不看他,他只能低声求饶,我不过同你开玩笑呢?

雪然这所儿。昔日戏言仿若在耳边回旋,而面前的女子却仿佛远若天涯,再也碰触不到!

不过七年,一切时境变迁,她不再是昔日不识人间疾苦的少女,而他也不是年少轻狂初识情滋味的少年,她与他终究隔了万水千山,终究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们到底是谁辜负了年少时的柔情,这一刻竟然陌生至此呢?

苏颜华接过话来,声音依是不卑不亢:“二皇子说笑了,颜华自幼与二皇子身份云泥之别,岂能尊卑不分,不顾王族礼仪,二皇子若是没什么事,颜华先行告退了。”

那一瞬间,夜北冥眸底翻滚疼痛,叹息似地开口:“华儿,你何必如此呢?”

她眸光一闪,却很快黯淡下去,白梅下细长的凤眼犹如星辰一般,灼灼生辉,她自他身前经过,他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她却未有半点停顿,水蓝的锦缎自他手中滑落。

他像是痛苦的不能自己了,胸口像是砥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华儿——”却是那般缠绵哀伤。15e8D。

而她已经走远,白梅似景,映得女子高挑的身段柔软又缠绵,水蓝宫装如一方模糊不清的景,终于暗暗隐了下来,直到那片衣角彻底消失在殿外,夜北冥仍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可越是想抓住的东西越是流失的快,他最终什么也没有抓到,目光茫然的收回,声音像是散落在风中,“华儿,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惜,没有人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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