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
“静舒,待会在皇上跟前,可别口没遮拦的乱说话,知道吗?”耿文德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亲妹。
“知道了,大哥,不过皇上为何突然要召见我?”不久前才接到圣旨的耿静舒满脸疑惑。
“这我也不知道,皇上没说。准备好了就随我见驾吧。”耿文德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但怕静舒担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儒雅的脸上维持一派镇定。有他在,他会见机行事护着妹妹。
“嗯。”她紧随在大哥身后。
不久,两人来到养心殿前,经过内侍通传,两人得到允许,一块走进养心殿东暖阁。
“臣耿文德恭请皇上圣安。”耿文德躬身行礼。
“民女耿静舒恭请皇上圣安。”耿静舒低着首,也跟着屈膝行礼。
“免礼。妳就是耿文德的妹妹,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是。”耿静舒依言抬起头,看见坐在桌案后的皇上有着瘦长的脸庞,炯然有神的双目正打量着她。
在天子面前,她拘谨的不敢乱动,连呼息都不敢太大声。
皇上噙着笑朝耿文德颔首说:“耿文德,你这妹妹很有胆识,第一次见朕便敢张着双眼瞪着朕看。”
闻言,耿文德急忙斥责妹妹,“静舒,不得对皇上无礼!”
“大哥,我没有对皇上无礼。”耿静舒一脸无辜。打她进来便乖乖站着,动也不敢动,哪里无礼了?
皇上抬手笑道:“行了,朕没怪她。耿静舒,妳知道朕召妳进宫是为何事?”
她摇头,“民女不知。”
“朕听说妳曾踩过丹裕的脚、还拿石头砸伤他?”
闻言,耿文德神色一惊,双膝登时跪下,“皇上,臣妹性子鲁莽,得罪丹裕贝勒,臣愿带她亲自向丹裕贝勒请罪。”
这件事几个月前他已听巧巧提过,并训斥妹妹一顿,且原就打算去向丹裕贝勒赔罪,可贝勒这几个月常常不见人影,此事也就搁下了,不想皇上竟在此时提及。
皇上挥手道:“起来、起来,朕没怪她。”
“谢皇上。”耿文德起身,心头惊疑不定的暗忖着,皇上既然没有怪罪静舒之意,那召她进宫究竟为了何事?
“耿静舒,朕问妳,妳为何要拿石头砸伤丹裕和踩他的脚?”他也是最近听端毓提及此事才得知的,好奇之下,便召她进宫一见。
“回禀皇上,那日丹裕贝勒到山上狩猎时,我见他竟想射杀幼鹿,便出手阻止……这才会拿石头砸他。”她将在山上的事,还有在百花园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说完,想起两天前的事,换她不平的指控他,“皇上,元宵节那日,他将我带去客栈绑起来,不仅画花我的脸,还拿鸡毛搔我的鼻子,这般羞辱我,您说谁比较可恶?”
听完她的话,皇上笑道:“这丹裕竟做出这种事。”
提起这事,她趁机扯他后腿,“请皇上一定要为民女作主,好好惩罚丹裕贝勒。”
“那么妳希望朕怎么惩罚他?”
“一报还一报,他那日怎么对我,让我也能同样对他做一次就成了。”
皇上没答应她,而是饶富兴味的看着她,“妳很大胆,竟然要朕惩罚丹裕,妳不知道丹裕是朕的外甥吗?”
“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何况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又不会真的伤害到丹裕贝勒。
皇上深睇她一眼,接着望向耿文德,出乎两人意料的说:“耿文德,你这妹妹性子坦率,与丹裕很般配,朕打算将她指给丹裕为妻,你意下如何?”
闻言,耿静舒惊愕的瞠大眼。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耿文德已恭敬说:“皇上,臣妹性子莽撞,将她许给丹裕贝勒,是臣妹高攀了他,也不知丹裕贝勒答不答应?”
“丹裕那儿朕会同他说。”这桩婚事他已决定,由不得丹裕不答应。
耿静舒回过神来,随即开口反对,“皇上,民女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