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摆明了要折辱她,屋子里外甚至连最基本的打扫都没有,除了四处垂挂的蛛丝,更是积灰沉厚,窗子上的纸早已发黄破烂,寒冷的风呼哧哧的挂进来,如冰窖般的凉!
不单是春儿,夏、秋、冬四婢也都红了眼,江小寒四下看了看,却突然笑了,“还好,不漏雨。”
春儿身为四婢之首,到底沉稳些,她边指挥秋儿和冬儿打扫屋子,边命夏儿去外面盯着人搬东西,自己拿帕子将屋角一个勉强能坐的圆杌子狠狠擦拭得干净了,便扶着江小寒过去坐着,强笑了道,“公主别担心,再怎么着您也是赵国的永宁公主,晋国既是要和赵国修好,便多少要顾着面子上的事儿,想来,是宫里的下人势利,才……,好在,咱自己也是带了东西的。”
江小寒不置可否的一笑,“你出去,让他们先尽着衣服被褥搬进来。”
“衣服被褥?”春儿有些不解,江小寒已转了头看向秋儿和冬儿,“去将纸墨匣子打开,捡那厚的棉纸来先将窗子糊上。”
秋儿正拿着抹布擦着桌子,一听也是,忙不迭的就去了。
一边的女乃娘就忍不住问,“公主,该将那些值钱的先搬进来才是啊?”
江小寒回身扶住女乃娘,却忍不住苦笑,“晋国安排了这样穷徒四壁的地方给咱们,明显的就是要我好看,您以为外面那些东西,能让咱们都搬进来吗?”
女乃娘顿时变了脸色,“什么,他们难道还要把咱们自己带的东西都抢去不成?”
江小寒缓缓抬头看向那犹在漏风的窗口,抢,他们是不会的,却定有别抢更狠的手段,在等着她。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位态度倨傲的宫人来传皇后懿旨,“皇后娘娘传更衣江氏觐见。”
更衣,宫中妃嫔里最末等的位份,其地位甚至比不得一个有头脸的宫人。
女乃娘顿时就颤了起来,“什么,我赵国堂堂永宁公主,竟然只做你晋国一个小小的更衣?”她转身拉着江小寒的手,“阿芫,咱们回去,咱们回赵国。”
那宫人却是满脸不屑的,“再别提您那什么公主名号,皇上的旨意上说得明白着呢,要她来是侍奉咱皇上的,可不是来当主子娘娘的,今儿给一个更衣名号还是皇后娘娘的话,道毕竟曾是个公主,总是要顾着些脸面的,这才额外的赏了个更衣的位份,江氏,还不快随咱家去谢恩。”
他这番话嚣张至极,春、夏、秋、冬四婢在边上直气得浑身发抖,冬儿性子最烈,就要冲上去理论,被江小寒喝住,她慢慢走到那宫人面前,不卑不亢的笑,“如此,就烦公公前面引路。”
那宫人想不到江小寒居然如此坦然,倒怔了一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便转头而去。
江小寒才要跟上,边上四婢和女乃娘齐声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