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肯来吗?”秋儿却有些忐忑,“你瞧他们连盆最差的黑炭都不肯给咱们,只怕……”
“太医肯来吗?”秋儿却有些忐忑,“你瞧他们连盆最差的黑炭都不肯给咱们,只怕……”
“实在不行,我就去求坤伯。”
“坤伯?”秋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恨公主入骨,怎么可能……”
春儿摆摆手,道,“清公子指明要公主入晋国侍奉,想来,不会愿意这么容易的就让公主死的。”
她这话说得极其苦涩,那个总是笑如三月春风的男子;那个总是将她家公主当掌中珍宝百般呵护的男子;那个被大皇子一箭穿心,满眼都是绝望悲愤的男子,事隔三年,他满怀绕指的柔情,早已经烟消云散,满腔满月复,都尽是彻骨的恨意了!
公主说的对,若他肯让她痛快的死,就实在是大慈悲了!
那潼关一役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和煦温暖的清公子,他是嗜杀冷血,阴狠无情的晋国国君——慕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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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墙角处寥寥几盏宫灯映着雪光,寒测测的渗人。安竹苑门外,春儿将脖子朝棉袍子里又缩了一缩,哈着气向门廊内的小太监讨好的笑,“求这位哥哥帮个忙,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见坤总管。”
那小太监却并不吃这一套,皱着眉低骂道,“瞎眼的东西,这什么时辰竟然敢说要见总管,再说了,总管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滚,快滚,搅了总管的好梦,扒你的皮。”
骂完了就要关门,春儿急了,猛扑过去,双手死命的扒着门,“好小哥儿,我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坤伯,求你千万给通个信儿,我……,我……,”她在身上胡乱一模,取下耳上一对珍珠坠子双手捧过去,“求小哥一定帮帮我,啊……”
话音未落,那对坠子已被那小太监一扬手丢得老远,下一刻已抬脚踹了过来,“坤伯也是你这东西叫的?可是要死了,不为这半夜三更大冷的夜,小爷定拖你去慎刑司尝尝铁烙子。”
这一脚极重,正正踹在春儿的胸口,春儿哼都不及哼一声,仰身跌下台阶,那门“砰”的关了个死紧。看着门上犹在晃动的冷森森的门环,春儿再忍不住,眼泪“哗”的流了满脸。
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她在赵国皇宫里虽不敢说是横着走,却也是谁见了都要笑眯眯叫她一声春姐姐,如今纵是早就有了万千的心理准备,事到临头这份凄凉冷漠,依旧如那没有磨得开的刀子,刀口很钝,就那么在心上来回的拉扯着,疼得喘不过气,却又一下子死不了。
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