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熟悉的女声尖叫,冲了过来一把将风千雪揽住,看似悲悲戚戚,但风千华分明看到,她雾气朦胧的眼中,有着一丝期待与兴奋……
来人正是徐婉柔。
“祖父也在这里,相信只要验尸后,事情属实,定当为你做主。”她轻柔的说着,一副大义凌然正义之感,说完看着风千华,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是满满的示威之色。
众人哗然,俗话说人死为大,这个徐小姐竟然一出口,就要验尸,真是够绝的。
在场来的人,无不是官场人精,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不再单纯只是王府的家事,这是瑞阳王府,和青穆侯府之间的对决!
走过去将风瑞安扶到一侧坐下,风千华勾唇一笑,看向徐文清,沉冷道:“不知侯爷的意思?”
那两个女人还不够砝码,既然事情闹大,徐婉柔将青穆侯府搬出来,以侯府做压力,那么她就要找侯府真正的主人谈!
徐文清负着手,细小的眼中精光划过,猛咳一声:“本侯的爱女,死的不清不楚,现在有证据指出她的死有冤屈,当然要开棺,不但如此,本侯还要请皇上做主,若是真如雪儿所说所死非命,本侯……定当追究到底!”
他伺机已久,早蛰伏等待时机,一举扳倒风瑞安,却没想到今天死了一个女儿,竟换来如此良机。
“侯爷此举,是不信我风瑞安,且不说芸香是否是侯府千金,但论她随我十几年,这开棺,决不可!”风瑞安眼露阴霾,有淡淡的杀气一划而过,徐氏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虽然事情与风千华并无干系,他并不怕查证,但华儿借由徐氏之死,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却不得昭众,一旦皇上知晓,徐氏只是受伤,而并非不治之症,根本无需大动干戈请名医珍药,耗费千金,定然有所有怀疑,到时候,瑞阳王府……
心中森然一片,徐文清之心昭然若揭。
素手按住风瑞安的手臂,风千华缓缓一笑,那一笑是父女之间,浓重厚实的亲情,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比这来的重要。
双眸相视,风瑞安心中一怔,看她眼中笃定淡然,没有丝毫慌乱,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忽然一道极亮的嗓音,远远传了过来。
“秦王到!”
风千华一愣,回眸时,回廊处一片墨色衣袍,已翩然翻开,衣角上银线飞鹰仿似随时冲入云霄一般,跃跃而动。
那人眼眸深邃若渊,遥望过来,似晕开一塘漩涡,翻卷着,层层叠叠绵延至悠远。
他怎么来了?
瑞阳王虽贵为王爷,但总论也比不过秦王,如今只是逝了个侧妃,竟然惊动了他大驾,转过眸果然见众人已神色各异,不明白瑞阳王何时秦王有私交。
风瑞安已迎了出去,所有人行了礼,神情比刚刚又严谨了几分,谁都知道,这秦王虽从不参与朝政,但其手握重兵,心思又极深沉,从没有人敢小觑他半分,纷纷顺了队形,一边静默。
徐婉柔自他一出现,眉梢眼角立刻浮现出浓浓的期许,慌乱的整了整鬓角发梢,觉得没有差错,才微微松了口气。
风千华抚额,这个木头桩子的魅力,真是不容小觑,瞧着堂前幔后的女子,一个个挺了挺傲人的胸部,捏着帕子拿媚眼瞄着他,刚刚还唇枪舌剑满堂飞,现在却成了秋波荡漾,波涛汹涌。
夏侯渊上了柱香,虽有些不合规矩,但此时在灵堂到也没什么,他坐定,看向众人:“这是做什么?”
风千华眉梢一抖,他必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重新问起,倒是值得推敲了……
摇摇头,只听某只打死不长记性的女人,先一步风千雪上前,抢白道:“王爷,臣女姑母死的冤屈,正与瑞阳王协商开棺验尸。”
风千华翻了个白眼,正对上夏侯渊复杂中略有忧色的目光,她略点头:“嗯……侯爷言辞铮铮一口咬定,是王府害死了她女儿,正逼着要说法呢。”
静压的气氛,因她漫不经心语带调侃,顿时让所有人的紧绷的神经松了松,但转念一想,这话却说的极隐晦,明明是风千雪发疯似的指证她,却被她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转到青穆侯身上,这样一来,这件事就不是瑞阳王府的家事,而是青穆侯府咄咄逼人,大有与王府不两立的势态。
徐文清脸上一阵尴尬难堪,目光不敢看向夏侯渊,却在他身侧的人身上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一亮,道:“臣女之死似有不明,老臣已与瑞阳王协定,开棺验尸,让众人弄个明白,以免让流言蜚语传了出去,毁了瑞阳王府的声誉,更对风小姐不利。”
风千华眼中一闪,这才发现,在夏侯渊身侧,还坐着一人,早先宫中酒宴她见过一次,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吴德福。
没想到,夏侯渊会与他一起来,凤眸眯了眯,风千华看了眼他,眸中神色微微复杂。
夏侯渊淡淡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淡淡开口道:“侯爷爱女情有可原,如果瑞阳王没意见,那就验吧。”
风千华嘴角抽了抽,爱女,要是爱女就不会人死了才来!
徐文清有些得意忘形,连秦王侧都忘记顾忌,袍袖一挥,很有气势:“来人,喧仵作提刑!”
夏侯渊面无表情,手指敲着,声音忽变的沉厚。
“等等!”忽然,风千华淡笑上前,微微抬手阻止侍卫出门,“侯爷,开棺并非小事,若开棺后事实真如侯爷所说,想必侯爷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千华,所以,此事得有个说法。”
眼中划过不耐烦,徐文清以为她害怕故意拖延时间,蹙眉道:“什么说法?”
转眸微微扫过众人,风千华悠然勾唇,笑若深渊,让人看不见底此话说话:“若事实证明,徐氏确实死因正常,那侯爷可要付出点什么,不然让侯爷欺负小辈的流言蜚语传了出去,毁了侯府的声誉,更对侯爷的清名也不利啊!”
徐文清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微微有些迟疑,眼眸眯起看向风千雪和徐婉柔,前者一脸成竹在胸的姿态,他心中疑虑除去一些,大声道:“好,老夫依你。”
风千华转过眸,眼底微微森然:“若开棺后验证徐氏确实死于生病,那便是侯爷诬蔑于我,既然如此,那么侯爷就在我王府门前负荆请罪,以证我等清白吧。”
噗!
吴公公刚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徐文清一身,抬头朝风千华看来,这个女子真是够大胆,让堂堂青穆侯负荆请罪。
夏侯渊捂唇,猛咳嗽几声,眼中划过笑意……
奠堂内的众人,无不见了鬼一样的盯着她,终于确定了她不是开玩笑之后,嘴角无语的抽了又抽,啧啧啧,瞧瞧青穆侯那猪肝色的脸。
对上风千华浅笑隐隐的凤眸,徐文清脸色铁青,袖中的手指骨节捏的噼啪作响,眯起的眼中杀气怒涌。
一侧,徐婉柔气的脸色涨红,猛然上前扑倒风千华面前,怒指着她:“风千华,你欺人太甚!”
风千华负手,眸色煞人,气势凌然:“既要赌,那便要输得起,若侯爷不敢,那此事也就作罢!”
徐文清咬牙启齿,忍住要杀了风千华的念头,咬牙道:“好!老——夫——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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